白雅樂心中有些慌,趕忙打圓場。
“雪沫這個樣子也是我平日裡寵出來的,就讓我這個做媽咪的替她向您賠個不是。難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您寬宏大量些,別跟她計較。”
白雅樂說着,趕忙讓傭人們上菜。
藉着吃飯的光景,打發剛纔的尷尬。
吃飯的時候,白雅樂瞥了眼安雨燕。
安雨燕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用下顎瞟着安雪沫喝着的熱湯。
白雅樂看着安雪沫喝完湯後,嘴角得逞的勾起。
吃了那種藥,迷了心智,接下來的事情就會很好辦了!
一頓飯誰都沒有先開口,吃的冰冰涼涼,冷冷清清。
飯後,安雪沫本準備直接上樓,她還來不及起身。
只見主位之上的周蘭不想再浪費時間,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雙渾濁的瞳孔掃向她,老太太把白雅樂之前給她的遺產轉移書往桌上一丟,擡起柺杖敲了敲桌面。
“安雪沫,你把這封文件籤個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經嫁到易家,就不再是我們安家的人,這安家的財產你沒有資格拿走一分一毫!”
安雪沫冷眼看着文件上遺產轉移書幾個大字,瞳孔猛地一縮。
丈夫易浩宇和閨蜜林宛白搞在一起,暗地裡算計着父親留給她的鉅額遺產,撞破了姦情的她纔剛回到孃家一日,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緩解一下今天發生的諸多意外。
沒想到同日,奶奶和繼母聯手也要奪她手中的鉅額遺產。
安雪沫心中一片寒涼,只覺得自己的心一日之內蒼老了十歲。
但又感謝上蒼,讓她在一日之內,看清了這些平日裡虛以委蛇之人真正的嘴臉。
安雪沫不怒反笑,笑聲桀驁。
“呵呵,你們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極好!可惜……這字我是絕對不會籤的!”
周蘭聽後,怒氣騰騰地從主位上站起。
老太太舉起手中的梨花木柺杖朝着安雪沫的膝蓋狠狠砸來。
安雪沫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遲鈍了半秒,來不及躲閃,被拐杖砸痛了膝蓋,當下便雙膝着地,跪了下去。
冰涼的大理石,寒意滲人。
那絲絲寒涼透過薄薄的紗裙面料,浸透她的雙膝。
膝蓋傳來的痛楚和寒涼讓安雪沫的額頭和鬢角沁出汗珠,黑白分明的美眸裡也氤氳出水汽。
安雪沫擡手擦掉眼角的溼潤。
她絕不能哭!
不能在這些奸佞小人面前軟弱,自己的軟弱只會助長她們欺負自己的氣焰。
安雪沫忍着膝蓋的痛,扶着桌角正準備站起來。
眼前再次一黑,她身體重重地摔了下去。
不對!剛纔的飯有問題!
她身體綿軟無力,根本不受控制。
安雪沫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雙手撐在地上,支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慢慢地擡起頭,水光瀲灩的眸裡倒映出在場所有人的臉。
奶奶周蘭滿臉厭惡地瞅着她,繼母白雅樂翹着驕傲的下顎,眉梢眼底全是輕蔑。
安雨燕雙臂環胸,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低聲冷嗤:“活該!”
偌大的餐廳,沒有一個人上前扶她一把。
管家,僕人,侍從全都冷眼旁觀。
原來,這家早就不是她的,沒有人會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