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沫看着落地窗外的雨。
看來,今晚這場雨若是不停,她是不可能去醫院了。
和這個霸道的男人硬槓也是不行,只能軟着聲音求他。
“要不這樣,我打電話問一下醫院,看看博弈現在情況如何?”
沈寒宸攬着安雪沫的肩膀,用下顎睨着她。
“跟我回房睡覺,明早我陪你去。”
安雪沫聽着沈寒宸態度堅決的語氣,知道此事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她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禱,但願博弈這一次能夠平安度過,千萬不要出什麼大事纔好。
可是,那隱隱跳動的右眼皮,總給她不好的預感。
但是,寒宸既然開口說了,子彈並沒有打到博弈的心臟,只要搶救及時,是可以活過來的,還是相信寒宸吧,相信自己的丈夫……
相信他吧……
……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了房間。
在房間裡,氣氛有些低迷,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差不多晚上10點的時候,安雪沫洗漱結束,換上睡衣,走到牀邊的時候,沈寒宸已經側躺在牀上,閉着雙目,彷彿是睡着了。
“寒宸……”安雪沫低低的喚了一聲,卻見沈寒宸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俊美的容顏已經沒有了白日裡的霸道,安安靜靜睡着的模樣,添了幾分平和,更多了些人間的煙火氣息。
安雪沫嘆了一口長氣,坐到牀邊,伸手碰了碰男人英俊的眉眼,和高高的鼻樑。
寒宸,你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朝博弈開槍的呢?
是真的如博弈所說,因爲他取消了訂婚宴,所以惱羞成怒的嗎?
你爲什麼不說真相?爲什麼不解釋清楚呢?
安雪沫實在不明白沈寒宸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古語有云,伴君如伴虎。
陪伴在這種位高權重的人身邊,總有些戰戰兢兢,怕一不小心便失了信任。
安雪沫此刻就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因爲她看不清,也猜不透。
掀開另外一邊的被子,安雪沫躺了上去。
窗外月光打在她瑩白如玉的臉上,右眼皮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着,那種壓在心口上的不好的預感,如影隨形,裹着她,讓她如縛在繭中的蛹蝶,窒息般難受……
隱隱的,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但願,博弈別真的出事纔好!
安雪沫翻來覆去好幾下。
大約是下午睡得太久的緣故,此刻她全然沒有睡意,綿羊數到一千隻,還是睡不着。
安雪沫翻身下牀,走到和嬰兒房相通的那扇小門邊,輕輕擰開嬰兒房的門,輕手輕腳安安靜靜的走了進去。
保姆房在嬰兒房的隔壁,此刻嬰兒房裡沒有別人,只有剛滿月的小慕安,躺在天藍色的搖籃裡,睡得很是香甜。
安雪沫雙膝跪地,趴在搖籃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小慕安嬰兒肥的臉頰。
她看着小慕安睡熟的臉,原本因爲心慌氣悶而抿着的嘴角,終於揚起,綻出一絲笑容。
安安,看着熟睡中小小的你,媽咪才能忘卻煩惱,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