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無題



第一百四十四章無題

當雨辰和唐劍支反應過來的時候,震中嶽的表情已變了。有時候表情的改變就足以影響一個說的話,而如果一個人死了,他的表情便脫不出驚恐的呆滯,和不甘。

—是的,了也會說不出話,即使說出了也不會是別人想要的。畢竟沒人會認爲死人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所以往往他們不會去仔細的傾聽。

—或者更不確切的講,唐劍支在找是什麼人將震中嶽殺死。暗器?那未免可笑,更可以說是全無可有的,因爲他本人便是暗器大行家。武功?傳說中有不少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功夫確實有不少,但如果有這樣的功夫,大可以直接將自己殺了以絕後患,何必繞一個彎子殺知情人?況且雨辰問及的是關於屍體的事,犯不着爲了屍體大動干戈。

也許,是這些屍體有什麼特殊之處。雨辰自始至終都覺得有些古怪,因爲無論是什麼神秘劍客,還是無相神教的分壇,都反覆提及屍體,或者淡與屍體有關的總是,這絕對大悖常道,屍體也許並非名稱那樣簡單。

可現在這樣一弄,線索斷了。震中嶽死了,死的了無痕跡,他兀自震驚於對方的身手,忽然周遭的高手全變了顏色,紛紛透體而射出一股血箭,縱然雨辰功力高絕,也不可能全躲過這麼多劍,頓時表面青祖千瘡百孔,露出人裡一件半青半黃的衣甲。

—毒!只有毒纔可以一下殺這麼多人,唐劍支想明白的剎那,遮天血雨已經降下。他本人是暗器高手,也是用毒的高手,可唐劍劫匪導沒有功力一下子發出現麼鍃暗哭喊,而且以人喂毒,更令人防不勝防。所以他張開了傘,乾坤開傘,傘面比想像中大了三倍,更奇的是傘骨綺張,原本用於絞殺的斜刃紛側向橫在龍骨縫隙之中,滴水不漏。

一聲令人司然的長嘯穿入兩人的耳隙,唐劍支見多識廣,不由得變色道:“是密宗的聲功高手!”

“沒想到密宗還有如此用毒高手,幸會率會,今日本人定要替這些無故受累的死者討個人道。”雨辰不知何時已落至坪下的另一片空地,外表的青衫如同破料的蟬蛻,早已褪在原地。

三丈外,一道奇快的金光連閃七次,連雨辰的八相位移竟也少差了近半丈。但雨辰何許人也,半丈拭目以待距離外,也是並指如戟,嗖嗖兩道灰濛濛的勁風陡襲殺那道身影背後。可那隊連頭也不回一下,信僅是似笑非笑的陰哼一聲,不出招回擊,而是奇異的身形一矮,躲體貼牆壁和地面飛速的遊移,絲毫不像是一人,彷彿就如同一條蛇。雨辰見過很多人用過這種身法,類似壁虎遊牆功,但不是用雙腳雙手吸於牆上游走,而是全憑一口真氣,借一身經脈血氣的內吸力,配合獨特的擺動之法。練這種功夫需要先天的柔恝性,本質是一種鍛骨功法,先天資質越好,後天成就越高。雨辰自然沒有這份天生的“連環韌骨”或者“九轉骨筋”,但運氣他是大行家,所以他知道,這門功力在運氣的間隙是有一個遲滯的。誠然,他也見識過青蛇常不在和蛇郎君等一衆高手施展此招,一難免都有間隙,其中常不在內功高明,也要用“玉碎連環打”的招式補住空缺。但—

這個對手根本無需要換氣,氣一次到了攀開等格外耗氣的時刻,他總用一種很彆扭的方式應付過去,連雨圾也不得不懷疑對方的內功要高到什麼程度,要知雨辰身懷“玄天氣罡”和“紫電神功”兩門內功絕學,內功已達先天之境,連續翻躍尚且要三口氣一綴(即比一甲子內功高手的奐氣時間少三分之二),而這奔走者已中口氣也未綴一下。

“引蛇出洞,拖字訣”。雨圾心中不覺一驚暗覺自己中了算計。江湖中總有一招叫做拖刀計,無論武功高低,使用者可以說是層出不窮,連當年威震華夏的關二爺也對這招情有獨鍾。

—嘶!話像有一隻毒蛇啃咬在他的心間,而他的手也瞬間一麻,真地中了一招啃咬。

他當然要中啃咬,在中的一剎那,雨辰也明白這個對手爲什麼不換氣也能行動自如,、靈逸非凡了。

—因爲那就是一條蛇,還是一個穿着人衣服的蛇,碗口粗的體徑,足以支持起一件薄衣,快速移動落下的片片殘影,又怎麼可有讓人看清那不是人形?

蛇,是巨蛇,巨蛇像蛇一樣遊動,自然不需要運地、功時劇列的換氣。就像人在平地上走路,用雙腿散步,自然不可有大口的喘氣,因爲那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但是如果僅僅是一條普通的蛇,沒法奪何得了雨辰這個大主手,所以那牙啃上手腕的同時,精心蘊養的蛇毒隨刃而出,只要刺破皮膚,直攻心脈,再厲害的高手也難自救。拖刀之計在最後一刻終是要了刀的。

雨辰微微一笑,他的笑當然表示他沒事,因爲死人是笑不出來的。手一抖,內中蘊含極深厚的罡勁,即使是渾若金鋼的毒牙,也不免爲之一檢。這條蛇恐怕也在納悶,什麼高手有這般有耐,竟擋住他無堅不摧的一擊。

不過畜生終究是畜生,無論如何也改不掉一身的獸性,雖然毒牙失了準頭,那尾部去了夾鱗片狂猛掃蕩,勁風獨而生痛,暗合某些橫手刀中的剪字訣,顯然有人刻意訓練過。

沒有躲閃,也不知是雨辰有意而爲之,亦中是他根本就躲閃不開這一擊。希而,無論如何,這樣的一剪都必須要閃。

稍停!我們似乎忘了一個人,但筆都不寫此人,並不代表此人已離開,或者沒有跟上,恰恰相反,唐劍雲常行於蜀中大川,山地行輕功比平地還要快。可他始終沒有出手,倒是真有其事,這當中的原因簡單已極,唐劍雲在找一個機會。

—機會,從來都是給沒有準備的人,這當真應是個千古不變的真理。

—有準備的人不配擁有機會,因爲他們準備好了,自然比沒有準備的人要強上許多工作,或者換名話說,所謂的準備不如說是一種作弊行爲,對於這種行爲,自然不可能給予他們機會。

正因爲如此,唐劍雲時刻也沒有準備半這個巨蛇斬殺,因爲他需要機會,必須屏棄準備,準備會給瞬間的判斷製造失誤,而這個失誤將會導致奪命斧的誤發。

奪命斧例無虛發的名聲,不容有任何的紕漏,唐劍雲也不可能容忍錯誤。所以,奪命斧以一站常規的主式飛了出去。之所以說其超出常規,不是因爲奪命斧在空中轉出了幾個花把式,或者出手的瞬間多麼的不尋常,僅僅是因爲,它是橫着出去的。

—橫着出去又有什麼不尋常之處?難道飛斧不應該橫着飛?

—答橫着出去沒有不尋常之處。但是蛇的身體也是橫着的。械着的斧,自然斬不中械着的東西;其次,蛇身緊巾地面,而斧是在空中飛旋的,而且角度是完全平行於地面的,近乎邪異。所以,砍中這條蛇並半之置於死地,最好的方法是豎着斬七寸。但是唐劍雲偏偏放着這個“很多人”都認爲最好的方法(可能這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因爲大部分人專利申請人爲最好),去用另一個怪異的攻來解圍,因爲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打七寸。

—他不認識七寸?這個總是可以換個問法,書法家不毛筆?廚子不認識菜刀?若是唐門人不認識七寸,天下人恐怕都不知七寸倒底有多長。

唐劍雲的目標,是蛇頭!是的,蛇身平伏,可蛇頭是作攻擊之狀的,攻擊就勢必要起身。這種蛇是很靈敏的,而且每個部位田不同部位的背椎控制,致使其反應異常敏銳,所以奪命斧不一定會中,而攻擊蛇頭則不同,正在攻擊時的部位即使是對別處的俞襲有所反應,也不可能立刻改變動作。可是這條蛇真如唐劍雲所料,極不尋常,它真地一屈一伸,險而又險的在斧上沾擦過。這一躲極盡柔韌之能是,卻只奪過第一斧,後面的還有一隻手。

雨辰的手,抓的是蛇的七寸,用上的是北派九奪爪法和鐵指扣,其中還有南派虎口式,前兩招是抓蛇,後一招是抓斧。

有第一斧自然有第二斧,奪命斧從來是一斧雙殺,自然,有一次迴旋。不過既然蛇被抓住,斧的攻擊目標就是雨辰了,而雨辰這隨手一抓,方自是下意的功作。

唐劍支吃驚非同小可,這一爪,當真要激出奪命的秘密,奪命斧之所以能一斧殺二人,也全是這秘密造就的。然而,這是個要命的秘密,所以唐家璇劍雲立刻開口提醒道:“別碰……”

碰字一出口,唐劍雲就知道晚了,雨辰已經生硬的將斧刃鎖在虎口中,手勁之足—當然不是因爲僵硬,僵硬也就不存在“手勁”一說。

“呵,原來是這個樣子。“雨圾看了看刃在手中切下的白痕,忽然看見白痕中的一些別的東西,也就順,便明白了奪命斧一斧殺二人的道理。

唐劍雲不知道是該笑還是不該笑,於是霎時組成也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道:“沒想到,你能擋下來。”

“擋不擋得下來是其次,唐兄,你是用毒的行家,對於剛纔尋個毒,還有蛇,覺得如何?”

唐劍雲怔了一怔,隨手接過那柄露了底的奪命斧,沒有想到雨辰能問出這樣的總是,片刻思忖,立刻道:“毒,是一種極厲害的血毒,隱而不發,藏於血中,可有是隻待你我到來,才靠發作。”

唐劍雲哈哈一笑,雨辰這一說自然是解了氣氛的尷尬,他也因此輕鬆道:“血毒隱於血中,自然情況下不會發作,必須用相應的藥引才能激發。這種毒唐門也沒幾個人能配,但他們怎麼下的引子……”

雨辰指了指地上的蛇,唐劍雲搖頭道:“這不可能,引子是不能參雜藥物的,你看這種蛇渾身是毒,藥引用他運送是萬萬不妥的,所以我才疑惑……

“疑惑不必了,既然不是蛇,那這種毒的引子自然是用剛纔的密宗者功撒到場中。”

“原來如此,用音功很難讓人想到,藥引本身無色無味,音功無形……這下毒手法高明。”

“高明什麼,不過鬼計小術比之唐門的手法差了不止一成。可惜蛇本身是不會下毒的,否則連你我在內也要吃個小虧。”

唐劍雲道:“不過對方既已掌握了你我二人的行蹤,又何必再出聲驚走你我二人?”

“這是對方的又一個伎倆,從我剛纔見到蛇便開始懷疑,加上震中嶽說運屍體的人離開不久,我就明白,這蛇不過是拖延時間,那施展音功的人已將屍體帶走了。”“我們再在返回石壇,也許還能追到那個人。”唐劍雲建議道。

“不,八丈嶺內有三條道,出口卻只有一個,他們了,我們下嶺去追。”

唐劍雲以有所悟,打心底又不由對雨辰多了幾分佩服。兩人遂也不予擔擱,一前一後縱身而出,轉眼間又來到谷口,刷地一道黑影向旁邊的林木中衝去。

“你們兩個吃了豹膽,敢正數八丈嶺分壇鬧事,本人先送你們上西天。”一聲尖刻非常的音律在林道中響起,隱約間竟是一個紅衣怪僧立於道上,雙手合十,看不清真面。

雨辰不卑不亢地回道:“閣下既然知道有我二人,何必再離的那麼遠,報個名虧,再拼生死。”

“既然你那和想死,老夫成全你。”紅衣僧人突地拔地而起,身法奇捷,只在原地留下半縷紅煙,更伴有一聲金鐵交擊之音,霎時雨辰和唐劍雲全是夾腦一震,業已不知死神就在近前。

一道冷厲厲的刀鋒,就在雨奪的後頸處一掃而過,但雨辰的身體好似鬼使神差,向前悄然進了半寸,而也只因爲這半寸,刀法便分毫無功。

—是什麼讓雨辰躲了過去?直覺?或者說完全是憑藉本領?他透,因爲他的這一刀攻的很險,躲閃也勢必驚心動魄;而他將那一幕全鎖在眼中,確實是險而又險,但也正是因爲險,才判斷不出是無意還是有意。

不過,事實也容不得他想這些。雨辰的一掌勁貫天罡,聲勢駭人,實際的攻擊力則更爲可觀,說是掃平山丘也不爲過,快如奔雷,在臨敵身之際又忽然斜飛而起,紅衣僧人原本的折解之式全無作用,那一對掌反而快速的壓向天靈。

嘣!—頭腦一聲炸裂般的聲響,這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頭骨上的,因爲夾骨即使再堅硬,尚且還有韌性可言,無論什麼樣的物什擊打,也不會有這樣僵硬的音色。

他很得意,因爲他早已料想到對方會因此而吃驚,但他本人不、又不會有什麼損失,更能趁勢反擊。

又是一刀,這次是一招斜手的喬刀,並非平常刀勢的削、掃、劈、掛變化,而是一招“刮”字訣,即以刀的鋒刃連續刮動被刀擊中的人體,不中則已,中了勢必破開大片血肉,加之這種刀專門走偏鋒。比如此刻,明明前刮咽喉的一刀已可中,然而雨辰尚可擊腕自救,那手臂卻在腕肘中間沒有關節的地方彎曲,大常理的曲折又令刀勢驟變,這一次的目標是背後的“命門”死穴。

一連串的變化,放眼全九州,也不可能有幾人見識過,更不用理提躲閃,所以這樣的招數已可令施放者躋身武林中的頭等地位。

唐劍雲當然要出手—或者說,這又是一個機會,乾坤傘在空中旋出一股鋼刃的絞殺旋風,就是這樣好似旋風的風眼中心,更有一支精鋼長予綻放耀目殺氣,波地一聲,唐劍雲在出手之間已感到刺中了什麼。

乘勝追擊,以槍尖的鋒利,當可足夠無陰的刺入體膚,但這僅僅是第一步,隨着傘尖的推進,傘面的刀刃可以臨身以將對手吸入刀刃的旋風中絞殺而亡。

可他並沒有被絞殺身亡,甚至連那柄傘尖也未刺入他的體內。唐劍雲大驚失色,他再清楚不過乾坤傘的威國,以那傘尖鋒利,即使是外家橫練高手也要被最低點血洞,可對面的人竟可無視這一刺。

唐劍雲還有一層迷惑,他絕對可保證,十成力道一分不差的刺實,就算對方擁有一身硬氣功護體,一擊不中自有反震之力,既不中,又不反震,這是爲何?—驀地,他明白了,這是個什麼!

“公輸家的機關術名不虛傳,唐某走了眼,但

閣下亮了手藝,不出個面,未免不好。”

“哼!好個花言巧語的唐劍雲,你是無相神教的判徒,還敢在分壇周圍活動,這份不知死話的精神,公輸家也要敬你。”

雨辰聽了對方公輸家的名號,方纔自悟,一直交手的是一個機關人,怪不得大武影常道,因爲那是機關術。心念一轉之下,手飛如電,指間玄天氣罡將幾處連接的線索扯斷,口中道:“八大家族好手段,看來這助紂爲虐的事是要做到底了。”

“老夫無時間和你們咬舌,只是轉告你們,無相神舉辦的論劍大會,已經在不歸谷召開,九大門派掌門人和其餘黑白道有名姓的人皆在此列。”

雨辰朗聲一笑,不客氣的道:“閣下傳達這麼一番說,想來八大家族也作了無相神爪牙。”

暗中的公輸家高手明顯氣極道:“潛劍生低廉旅客中氣一些,別忘了你剛纔對付不了老夫的機關人,我殺你只是一指頭的功力。”

唐劍雲道:“可惜你的機關人一在動不了半下,即使動了我也可以把它廢了,天下不止公輸家會機關,唐家也會;不止你公輸無忌有百縱十指功,唐某人還有一把傘,是否當得起,閣下可以試試。”

公輸無忌被道破了姓名,內裡更是一懼,唐劍雲的名號他聽過,乾坤傘神神鬼莫敵,加上一個潛劍生,失了機關便更難對付,故而當下忍耐道:“青山仍在,綠水長流,一切在論劍大會上解決,告辭!”

“走的倒是快!”雨辰笑道:“唐兄,這下我們的計劃要大改了,原本的一切全算廢了。”

唐劍雲道:“無相神怎可能請得到聚在一起的各派掌門?公輸無忌的話不可靠。”

雨辰擺擺手,顯然在否是唐劍雲的話道:“唐兄這次是想左了;,要知道,丐幫的掌門人是自處幫中的,無相神教派幾個高手稍使手段便可強請出去。”

唐劍雲道:“可另七位掌門去處,全是絕頂高手,身邊更是強手如雲,挾迫恐是無用的。”

“挾迫七位掌門是有可能的,唐兄莫忘了,無相神如回七大護法,這七大護法功力絕不會在七位掌門之下。他們其中的怪字號護法殭屍王和我動過手,功力不在我伯仲之間。”

雨辰這一番話令唐劍雲個子細想了想,突覺雨辰話中不信僅在說七大護法厲害,更是隱隱將自己功力比於各大門派掌門之上,當即試探道:“兄弟,你真的對付得了殭屍王?地可是中原十王……”

唐劍雲的話中意雨辰聽得明白,也不說破,只是實話道:“五年前的伯仲,現在我已遠勝。”

看唐劍雲說不了話來,又道:“先不說這個,唐兄剛纔說八大門派,卻是漏了一個雲夢宮。”

“雲夢宮已久久不出江湖,更有傳言,其全宮已遭滅頂之厄,無相神教不會請的。”

雨辰默默的點了點頭,暗忖那傳言的源泉頭還要追到自己,當下道:“不過剛纔公輸無忌的口氣中,確乎請了九大門派,這說明雲夢宮的人皆已被挾持了。”

“那這麼說無相神早有預謀了?那他們何不將刀大門派掌門都擒走?”

“我也不清楚無相神賣的什麼藥,總之這次大會的舉辦絕對是不懷好意的。六大派掌門中與幫掌門功力最弱,恐怕只有少林、武當兩閏掌門有與八大護法一拼,另外還要找六位高手對付六位護法,我心中已有四位人選。”

唐劍雲道:“我這裡推供兩位高手的線索。一位是千敗劍客,另一位是我大師伯唐萬劫。”

“唐萬劫老先生對付那個毒魔最好不過,千敗劍客我也知道,他的劍訣可以對付劍鬼,只是其人已失蹤十幾年,想找也是困難以及。”

“想找確實困難,不過不是信在他人的民、所在。往這的西北方向有一個劍筆峰,外有十丈的湍流,無人能渡,千敗劍客居於峰上,兄弟可以一試,但不可能冒險,唐門這邊由我處理。老弟行止如何?”

雨辰知道唐劍雲這麼問他是要在事成後尋找匯合,一想自己還有私事處理,遂道:“尋找千敗劍客是第一,再者我要去找潛逸閣金劍王候,只要尋齊四劍,可再圖良策,唐兄直接去不歸谷相候,我要另請高人,時日不齊,另有耽擱。”

“如此,唐某先行一步,我們事不宜遲,儘快辦好手中的事情。”

又是天朗氣清的一日,蕭索的山路上,前行着一道身影,身手詭捷,自不必說,那無蹤可循的身法,外加特製的面具,不用說也知是潛劍生。

自從與唐劍雲各自分開辦事後,雨辰邊行半日,纔到這劍筆峰之下。走的時候是中午,現在已到了傍晚。殘陽灑在波瀾萬丈的江而上,霎時面前似血河,照得雨辰的全身都是血紅。“這樣急的水,怎麼可能過得了人?”雨辰首先想到的是泅水,可他的水性一般,且這洶涌的水量,他這一輩子也未嘗見過,河底更不知有多少暗礁,下了水就上不來。

瞬間,雨辰又想到了飛渡,十丈的距離,一口真氣便過了。但當他看見岸對面的情勢時,又一次打消了念頭。因爲這河的對“岸”根本是一個緊貼着的萬仞絕壁,不過河,一口氣攀上,很難;若等輕功飛過十丈再喘氣,除非五百處以上內力,否則妄想。

雨辰當然不會認爲千敗劍客有五百年內力,千敗劍客也是人,是人當年就也要過去,所以,免不了下什麼特殊的痕跡或者特什。

物什,歲月變遷,金也可化沙,遑論留下別的;至於痕跡,草木一季一更,早可將之抹去,加之周圍草茂盛,更是不太可能留下半個痕跡。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許千敗劍客與他無緣,雨辰已準備去找金劍王候,說不定可以另尋以高手,何必耽誤時間?想到這裡,起身,迴轉,正待彈身而離,耳中猛響起一陣細小的波動。

武功練到了先天之境,內力充盈,真氣精純自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六覺提升,任何變動都難以隱瞞。所以這一次,雨辰很快就找到了波動的異常所在,在河水中。

河水川流不息,萬馬奔騰般咆哮而至,除了水沖刷岸邊的巨響,還有什麼別的嗎?有,當然是有,在這樣的水中,大致每個水流,小到每滴水,都不應被什麼力量陰斷,可這水中有一種細微的變化,總有幾處的水流愛到陰礙。

陰礙會改變聲音,雨辰就根據聲音確定每一處陰礙的位,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那些陰礙正好組成了一座水下的小橋,因爲水流湍急,外表極本無法看出,可踩在上面,稍有武術根基的人都可以做到穩如泰山。

這絕對是一個意外的收穫,雨辰迫不急待的踏水而過,又發現了一個洞口的所在。原來洞口本就蝗對面,只不過洞內那似有似無的黑暗與微轉業幹部的山石色掩爲一體,只有到了近前才能看出。

“後生晚進拜訪前輩,請求一見,有要事相商。“雨辰開口見山,雙手一揖,氣運丹田,只怕洞內的人聽不見。

沒有動靜。靜的可怕的洞,彷彿張開了一個巨口,將靠近的一切吞噬。上是湍流的河水,面對的是死一樣的靜,雨辰只覺得自己窮陰極陽,真正地處於兩個世界的接口。“誰?”洞內混少不了濁氣御於清氣,颯地如劍霎時波穿擊而來,雨辰身體的罡氣亮也微微震顫,小部隊發甚至產生了嚴重的扭曲。

“在下潛劍生,拜見老前輩,有要事相商。”雨辰收斂內力,僅以本身嗓音大喊。

又是短暫的沉默,幾選舉法鍾也讓雨辰窒息。“潛劍生?嗯……沒聽說過,老夫十五年未曾踏足江湖,你的師承何人?報上讓我聽聽。”

雨辰心意電轉,得告訴對方師承也未嘗不可,遂道:“晚進天山派門下,急見千敗劍客老前輩。”

“天山派?你是天山派哪一代弟子?何以知道這裡有千敗劍客?”對方的語氣有幾分焦燥。雨辰心中大感奇怪,只不過報一個天山派,對方何以如此,緊張肯定有些內情,當下道:“晚生拜於天山劍祖門下,恕晚生師門羽諱,不便提及姓名。”

“老夫是三歲孩子?天山劍祖業已死於劍氣之下,你年紀不過二十,難道一歲便隨人學劍?”

“前輩有所不知,我是偶得劍祖的遺贈,伐幸習得?血河訣?的廳功,逃得一死,至於劍技和天山技世,倒是沒有學得多少。”

“哼!血河訣?你和龍天邪什麼?實施實說,尚有一條生路可走,否則你便準備見鬼吧!”

惡劣,三番五次爲難,當下更是口出狂言,雨辰再有修養,也是難以抑制的冷冷道:“未必”

“哈哈!好狂的小子,老夫的飛劍幾十年未殺過人了!今天便再開個先例!”話音落,一道聲震百里的狂吼,霎時萬道金芒組成一個密不可透的網罩,急將雨辰遊入中心。

劍氣已至,可還未見到劍身在何處,雨辰對於飛,僅有少許耳聞,但今日一旦見到箇中真正的強手,隱約間也未將這絕命殺招放在眼中,反而人心不古有所悟。

不會因爲雨思考而有分毫的停歇,反倒化出更急,更具殺意的劍雨。

潛劍生的身體,就在這劍雨風暴的中心。劍氣鋒利,能半之化爲針形,只要順入經脈,六個時辰之內,定要穿心而死。

但雨辰並沒有爲對付這針形的劍雨而煩惱,因爲他正站在一步之外,像一個旁觀者那樣,看着劍氣自行消彌。再厲害的劍氣,不擊中人也沒用,八相位移,一步八相,八相皆虛,所以只要特意想要躲過,便沒有躲不過的。

—只是,總有些想不到的事!—想不到,能躲嗎?

不用躲!黑暗中,一道眩目的金光,劃破沉眼,伴着兩聲悶響,有一點點的水滴之音。

“你很快!能躲過我的飛。”洞中人的語氣軟化了些,他本就不在距洞口很遠的地方,所以剛纔他那本身就足夠快的劍,更快!

太黑了,看不清,雨辰是什麼表情。但那一雙奪目的勁芒,在面具的縫隙,漸漸地像要溢出,好似一彎水,已收不住。

只是話能收住!雨辰好半天也沒說一句話,或者說,他在思考自己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應該說自己謹言該說的話,他一向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

“我從沒有想過,黑石劍聖就是千敗劍客;也沒想過,千敗劍客的腿已用不了。”

“所以你是代老夫的分人來要我的命!剛纔你的身法,很像路家的人……你是潛逸閣的?”

雨圾有些無所適從,道:“晚生並非來取您性命的,至於潛逸閣,我和它有些關係。”

“不是來殺我的……老夫有幾招劍法,小兄弟若真是天山派飛劍當可不用學我的。”

“唉!老先生,方今浩劫將至,有一無相神教崛起,當中有一位用劍的高手,無人能敵,本人聽義父說過您的名聲,原以爲可以請您出山……”

“哈哈!小子,現在的你,劍技都鑽空子勝於我,你若對付不了,老夫又有奈何?千敗劍客忽然悲愴的一笑,道:“你剛纔說你義,你義父何人?又怎知老夫在此?”

雨圾咬咬牙,一字一迸地道:“在下的義父正是七絕中的第三絕,龍天邪。”

“姓龍的,啊!殺知刀的,你,你小子,要殺便動手,老夫誓要與你同歸於盡!:洞中的千敗劍客狀若瘋狂,一掌擊出,雖沒有劍招的凌厲,隔空穿石亦不在話下。

一步之遙劍氣轉瞬即出,雨圾的手掌陡然空劈出賀形勁氣,剎那間又圈出兩輪急封徒手將劍氣化於無形的同時,冷冷地道:“我並不打算殺你,作爲義子,前輩若要報仇,本人一力接下便是,告辭。”

“小友止步,老夫還有話說。”千敗劍客語氣又轉平伏,沒有剛纔的瘋態。雨辰心生不忍,停下身來,便聽老人緩緩地,有些震顫地道:“小友,老夫已是行將就木之人,我的行蹤,也不足爲人道了。”

潛劍生微微一震,既未回頭,也未答話,一彈身,經幾個起落,遠遠地離開這股湍流。

一路西行,他還要去太行山尋找潛逸閣,既然少了一位劍手的支持,就更要請教金劍王候其它高手的下落。

風塵之中,潛劍生似一點飛鴿,往那日落之地行去。想起千敗劍客,又不勝唏噓,遙想當年何等頁碼,末路之中,卻又獨自一人靜等死亡的來臨,難道真地是江湖幾人回?饒是雨辰,也漸漸生出厭煩,他已決定,消滅無相神教,再也不問江湖事。

嘶!—雨辰覺得,這一聲響得着實怪異。這僅僅是非常普通的一響,特別是風塵之中,難免有事物被風吹出這樣的聲響。不過,雨辰總覺得這聲音與周圍格格不入,實在是大不順耳,所以,他就要探個究竟。

倏然,前行的身姿陡折向斜上方,站在一塊略高於其它地方的石面上,向前一望,就是兩具血淋淋的屍體,衣冠服飾上留有打鬥痕跡,隱約間在不遠處,還有爭鬥之音。雨辰有心一探究竟,一個旋身,進了六丈,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姓冷的,今天你實在花臉太甚,本人若是無相神教爪牙,剛纔那兩人便要對付你了。”

另一人不置可否的一哼,道:“江湖遊商,你莫要狡辨了,無相神教要你拿我,恐怕已另有人去對付唐兄了吧?”可惜你中了我的計,今天難以善終。

雨辰將兩人的話聽地一清二楚,第一個人是江湖遊商,第二個是魔笛主人冷清秋。而風才那兩個人,都是無相神教爪牙,想想他們的死法,有幾分熟悉,可雨辰又偏偏想不起是一個什麼東西能將人打的血肉模糊。

江湖遊商終於也變了臉色道:“你究竟想要怎樣?”

冷清秋道:“不想怎樣,念你江湖遊商多次賜我死地,今日便送你三曲,聊表心意。”

“本人已多次說過,今日之前從未見過你,更不是無相神教派的爪牙。”

“事到如今,你也知道怕了?那你爲什麼不帶着你那個央待衛出來,或許

可多活一刻。”

“姓冷的,別欺人太甚,老夫也不是好惹的。”江湖遊商蓄勢待發,他知道,過會難免一戰。

“接下三曲,放你走路。先聽聽蕭蕭暮雨!”冷清秋作勢架笛欲吹,眼見魔音迫出……

咻地一道黑影,自江湖遊商的身上閃電般射出,笛聲才起一音,黑影卻發出怪嘯,刀速狂抓向冷清秋的面門。

冷清秋只道是一枚暗器,手指在鐵笛上一擦,孔肯中剎那疊飛出兩個指頭大的玄鐵環,飛格向那來物。

砰砰好像砸在堅厚的石牆上,而那黑影僅僅是一滯,片刻便倒折出一道弧線伸出一隻利爪狂抓向冷清秋的天靈。

“活物!”冷清秋驚地魂飛魄散,正所謂行家一出手,當知有沒有。僅從那利爪破風的強度,也可知其力有千鉤。冷清秋不想被抓地頭破血流,振腕一揮,霎是一招“玉笛蕭汀劍微霜”漫天星斗般的勁力匯力成束,黑影再狠,也是飛射而出,無奈露出本來面目。

那是一隻灰綠以的,狀若狸貓的怪物,但全身是交織的硬皮,和雙目一同發出藍綠色的光芒。此刻胸口的皮甲已呈碎裂之狀,然而恢復速度亦是肉眼可見。雨辰終於明白了,那兩個無相神教的爪牙正是被這隻山魈殺死的,全身被利爪撕開,自然是血肉模糊。

冷清秋是那副陰狠無所謂的神情,可他心中的波瀾卻是久難平復。暗自慶幸生聽玄鐵笛堅硬無雙,內中含有一股金火之氣,稍能剋制山魈這種木屬異獸。剛纔的利爪打在笛上,笛身無損,但國務部長鄧將虎口和手腕擊得酥麻,笛子幾乎脫手。

雨辰旁觀者清,不由得細細思考。江湖遊商已幾乎可以確定是納五朗,納五郎也有一個待衛,是忍術高手海野五郎,所以他沒有否認自己有待衛一事,可冷清秋先入爲主,自認爲那待衛是青山洞主的師弟。所以這一切不過是誤會,至於那個假江湖遊商,纔是冷清秋的死敵。

起身,正欲離開暗處,雨辰的身後忽然有人道:“潛劍生,別急着現身,跟我走,有人要見你。”

“誰要見我?“雨辰儘量壓低聲音,他起會有傳入人知曉他的行蹤。

“不必問了,到了你自然知道是何人。“那聲音毫無感情,好像一具木偶。”既然知道我,衣我去,總要告訴我幹什麼。“雨辰有意問個明白,以防有詐。

那人明顯不耐煩的冷哼道:“找你自然是算賬的,快隨我來,遲了後悔。”

問不出個因爲所以,雨辰卻對算賬一事很興趣,賬有好有環,他也自忖一身功力,一步不落地跟在傳話人的身後,本以爲在官道上,可對方有意飛檐走壁,繞了烽回,竟到了一處豪宅。

荒交野嶺,有這樣的豪宅,當真是個古怪,正要問那帶路人那人卻沒了蹤影。是進是退?憑對方這詭異的行事,他也完全死人一走了之。只是雨辰認爲,這是不合禮儀的,索性上前扣門,剛走到門前,門已自己開了。兩個白麪年輕男子輕輕躲身道:“少俠,恭候多時了,主人有請。”

“多謝主人扣待,怒師門規矩,本人不便展露形容,望貴主人見諒。”雨辰聽對方口稱自己少俠,這分明是一種江湖,顯然對方也是江湖人,自己就順水推般,尋理由保留面具。

“這個我家主人自量,少俠請。”兩個男僕領了雨辰,自前廳穿過,到了中院,早有一位青衣書生面含微笑,身後兩名待女相候,看來起也知是知書達禮的儒生。

那青衣儒士一見雨辰,慌忙道:“潛劍生少俠,久仰大名,今日光臨寒舍,許某三生有幸,快坐。”

雨辰從容的一笑,顯得莫測高深,只一句話道:“許兄過讚了,賓不奪主,先坐了。”

“少俠大可不必客氣。”許書生依舊笑容滿面,但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雨辰全當未見。

“許兄弟請我這個粗人來,到底是有何事?吟詩作對,本人也只附庸風雅。”

許書生道:“少俠太客氣,江湖有聞,你是著名的儒俠。既是儒俠,當然要有書生氣,這詩詞歌賦,吹打彈唱,自不比本人差。”

雨辰暗暗好笑,嘴上卻道:“兄弟莫開我的玩笑,江湖上的傳聞多半是假。你我需淡正事。”

許書生眉並沒有一皺,有些疑惑的道:“難道老魯沒有傳達我的話?”

老魯自然指那傳話的,看來也是府中僕人。雨辰當下輕鬆道:“自然傳到了,只是我們算什麼賬?”

許書生微笑,倒了一杯酒,忽然起身道:“先不淡這個,喝一杯再彈,小弟先乾爲敬。”

雨辰原本還存有戒意,可對方喝了,酒中自然無毒也用同一個壺倒了杯,一口而盡。許書生會心的一笑,而雨辰卻道:“兩位小歌,問你們一個問題”。

兩個僕誠怕誠恐地回道:“回少俠,請儘管問,小的知無不言。”

雨辰微笑,隨口道:“看來貴府的生活,應該是相當優越吧?”

僕人回道:“少爺對我們很好,我們可以跟着沾點光,是很不錯的了。”

雨辰又是一笑道:“你們的僕人做的不錯,如果做地久一點,便更像了。”

許書生臉色騰地一變,與剛纔的笑容面判若隔世,冷冷道:“少俠的玩笑,不可知己開。”

“玩笑不可以知己工,客民不要知己請。這兩個僕人裝的很像,可惜長的太白,不像幹過活的,再說,本人喝酒還要自己倒,僕人幹什麼?”

許書生又變回笑臉,解嘲道:“原來少俠是怪我的僕人照顧不周,如此留下再喝一杯。”言罷,手勢一揮,命令兩人倒酒。

雨辰猛地站起,道:“不必了,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拜,告辭……”他的話還未說完,陡地全身力道盡人,就在這時,兩個男僕分使少林小擒拿和鐵指扣制住雨辰,一推即將雨辰推回座上。

許生終於放肆的一笑,隨即又陰冷地道:“賬沒算完,閣下不嫌走的太早?”

雨辰依舊鎮是,沒有因被住而顯現慌知己之色,似有所悟道:“看來本人欠賬不少。

“不錯,八丈嶺分壇所有人命,都要算在你的頭上,這個你可承認?”

雨辰已些許猜到對方的身份,但身陷虎穴,知道又有何用?忙順着話頭道:“本人確實去過八丈嶺分壇,只是壇內中人皆是中毒致死,並非本人下手,淡何算賬之事?”

許生攤開手,他的手中有一條寸長的傷痕,絕對不是一般兵器留下,似爪非爪,似鉤非鉤。“本人當然知道壇內高手是被毒死,毒也非你潛劍生所長。只不過,泄秘者死,這是本教規矩。”

雨辰身菜一震,爲無相神教的行爲感到髮指,不僅對於異已除而後快,對於自己人也同樣是順者昌,逆者亡。無奈地一笑道:“壇主下手也未免太痕了些。”

許生駭地後退一步,但終究是高手風範,立時便鎮定的冷笑道:“好一個潛劍生,武功不錯胸中玄機也高手常人,今日不除,假以時日又是一個金劍王候。”他還不知道雨辰和劉武陽本就是同門,故而只當自己隨口一說。

“無相神閣下確實給在下在子,派了金剛戟護法新自對付我。若我想不的錯,剛纔引我來的,也是八護法之一吧!”雨辰忽然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又如何能盡心一笑?許生孔猜不透雨辰的笑,因爲億沒有去仔細的思考,只是猙獰地笑道:“今天次有本護法對付你便夠。不過你也地了一半,那位引你來的人乃第七護法的弟子,可生,出來讓這位大俠死個明白。

一道幽錄般的身形飄然而出,面上一個猛鬼面具霎是嚇人,落地無聲,顯然輕身功力已達化境;五指修長,是用飛刀一頭的兵器。

“這次你可將人認全了,放心,你中了雲護法的安樂酒,一會也不會太痛。你們四人,給大俠一個痛快。”

那兩個待女和僕人全是臉色一變,兩名僕人各持一柄青鋼匕首,侍女則格持一對雙手短兵,顯然四人都是身手狠絕職業殺手。

兩柄劍,一柄斬頸,一柄劈頂門。兩位男殺手準備立功,不等女殺手出手,先失出奪命殺着。這種配合,完全是襲殺之術,沒有間隙的攻擊要害,即使放在平時,雨辰也難躲過。

“哎呀!”—聲音出自兩名女殺手的口中。人們受到驚嚇時,總要喊出聲,可什麼事能令兩個女殺手喊出聲?自然是死人。死的若是一般人,她們連眼也不會眨一下,可這次不同。

兩名劍手的劍依舊維持着下斬的方向,只不過,剩下的也只有方向了,他們兩人永遠只能保持現在這個姿勢了。在剛纔下手的一剎,無來由的左胸一前,兩柄尖刀刺在胸口,沒有人在心脈被擊穿一個孔洞後還活着的。

動手的,竟然是雨辰。此刻他已沒了剛纔的頹然之態,手指上連一點鮮血也沒有—玄天氣罡運於手指,已足夠當作鋼刀使用了。

他們也動了,女殺手動的很快,第一人的一對分水刺已分點“乳根”和肋下“期門”穴,刁詭狠截;另一人的一對銀元碎金叉,形狀有些像短斧,偏偏中間留下一個貧口,專爲攻取肩胛骨後,利用腕勁將背骨廢掉,而她的功作也夠快,真地到了雨辰背後,得以發揮所長。

但有一個後動的,卻先到了,只不過他的人還在原地,一柄彎刀卻斜飛而出。那柄飛刀通身由金子打造,利用特殊技藝唐劍,饒是如此,刀身也有百斤重,可鬼面具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扔,便使刀的速度比職業殺手還快。

雨辰當機立斷,這樣的刀不可硬接,即使克服了速度將之抓住,手掌也要被當場削下。所以他的手沒有向前,反而向下,拉起一個男殺手的身體,向前一推。哐地一聲,屍體仰面而倒,刀的速度夠快,可力量還不代筆愛一個人的身體,只有隨着屍體一起倒下。

應付了刀,還有一對殺手,前後夾擊,配合比剛纔的殺手兄弟還要嚴密。全攻上方,尚且還有中下雙盤可以反應,但一前一後則是腹背受敵,除非受襲者有一柄可以前後同攻的極長兵器。

而雨辰手中,只有一柄從剛纔殺手兄弟手中拉過的長劍,既非前後同攻的兵丸,也不可能長到隨腰一斬便足以殺身後人的地步。

不過,他的劍很快,雨辰的劍術勝在快,雖然他快不過疾風,劭添,可真地比水刺快。這個時候,本應搶攻前方,希而雨辰劍招反肋一點,出其不意的一招,平胸一掃,劍刺入身後女殺手的心口,腳下一需用,另一柄青鋼劍飛穿過最後一位殺手的咽喉。

四位絕頂殺手,就這樣的死了,獵犬終須山上喪,他們自然不曾想到,雨辰會突然動起來,這一動,打破了預料之中的事,終究令人慌知己,一慌知己,殺手便不再稱之爲殺手,而是人。

殺手們不是人,這單指心理上。劭添曾經說過,殺人者要隨時準備被殺。可惜劭添不是殺手,而是一位劍客,他只看到了表面上的,真正的殺手已不把自己當作有生命的人了,沒有命的人不會害怕,而且像武器一樣,中則中,不中則成仁。

所以雨辰沒有急着去對付鬼麪人,因爲對付一柄武器,絕不能太急燥,否則便要受害。

鬼麪人民是久久沒有出手—或者,他出不了手。即使是弓箭,射出一箭後尚和道回彈,纔有蓄足弓身的彈力再射一箭。愈好的弓,便越是如此;愈好的殺手,也是如此。鬼麪人是頂尖好手,所以可以使出那驚世駭俗的一刀,而那一刀他無論用的怎麼輕描淡官,一個人用手腕拋出百個的東西,還是會累,以至於需要時間恢復,而恢復的時間裡,他至少有八千五百種方法與敵人同歸於盡。

兩個人都不動,彼此之間,必照不宣。死敵是暫時的朋友,雙方都在等有把握施展必殺一擊的機會。

金剛戟好像一個被人遺忘的物件,事實上他站的太直,真似一支長戟,一個物件。他不打算幫任何一個,他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即使他出手殺了雨辰,那支劍也足以穿破他的金護體。

風,蕭索。庭院中本是春色,可一逐步完善間,半面秋風半面雨,颯然的肅殺,鬼面具覺得很傷心,那發自他頸上的悲傷,慢慢地下延,只不過閨房鍾,真地致函心上,這一下,他幾乎哭出來,因爲他很傷心。

鬼面具從末爲別人傷心過,無論父母朋友,還是自己,以及那些被殺的人。但今天他很傷心,不知道是爲了什麼,爲了誰。

可是他不能再傷心了—因爲傷心的人,刀也是傷心的。

傷心的刀,傷不了人。而對面的人已經動輒得咎,那柄劍刺出,奪目的劍芒劃出一條破空的軌跡這。

鬼面具的身體震了一下,他忽然覺得,這柄劍的一切都那麼清晰,無論是刺奪的角度,力道,鋒準,皆可防。但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一劍很傷心。

傷心的刀不可以殺人,但傷心的劍可以。鬼面具要躲,可是他太傷心了,的以他要先不看那柄傷心的劍,因此叭一的方法便是轉身,眼不見心不傷。

他轉了過去,一切順利,不那麼傷心了—

接下來,是躲,他只要向右一偏,就可以將劍夾住,再用不傷心的刀—

哧!——這是傷心的刀的聲音,傷心的刀斷開就是這個聲音。

傷心的人死了,他死也不明白爲什麼劍會在他轉身後出現在右前心。所以他向右一閃,正中下懷。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傷心,因爲他死不瞑目——當然,死人不會傷心,這也是幸事。

鬼面具就那樣倒下了,金剛戟的表情有些波動,原本的必勝之局成了未知局。可他還是如同一支長戟,佇立不動。

忽然,一道極細的聲音在鬼面具的喉中發出,他依靠內功保住心脈不斷但已離死不遠。

“你……劍……教主……竟然……劍鬼……不……樣”

他直到死,也未摘下自己的面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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