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使的騙局

夕陽欲墜。

“木昔...”剛醒來,宜筱珞便用一副奇怪的神情看 着我。

似乎有些不敢說出她想告訴我的那件事情。

睡前的那首歌真的很好聽,謝謝那個唱歌的‘男低音’。

我輕輕感嘆。

慢慢打了個哈欠,腦海中飄出夢中紫苑仙子的話:木昔,謝謝你幫我安撫凌,我懂!在辰言與譯傑之間你怎麼也做不出選擇,但是請先看清你的心,只有你的心才能幫助你找到你愛的那個人,閉上眼,仔細想想!

我慢慢的閉上眼!剛要開始尋找心中的答案,可卻被宜筱珞的話給鎮住。

“木昔,墨竹有女朋友了!”

“宜筱珞說的很小聲,但我卻聽得十分的清晰。”

墨竹有女朋友了?

怎麼他昨天沒有和我提起這件事情?

我也沒有多想,能讓他忘記我們的從前,忘記傾曦,從新開始是一個好兆頭。我是真心的賠付那個走進墨竹內心的女孩。

可是爲什麼筱珞卻說得那麼小心翼翼。

“是誰啊!”

“那個...我...我不知道!”

宜筱珞的臉開始紅了起來,雙眼不敢直視我!

她在撒謊!我的第一直覺便告訴了我這些,可是筱珞又有什麼理由欺騙我??

“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木昔,可是墨竹和犁晨不讓我告訴木昔啊!”

爲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我偷偷窺視了宜筱珞的心。

可是答案卻讓我感到震撼甚至憤怒。

那一刻,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犁晨?爲什麼偏偏是她?

前幾年,她爲了追到黎墨竹,不惜將我從三米高的樓層推下去,幸好我掉進了游泳池裡,被譯傑救了上來。

後來,她又說我爲了追到黎墨竹,才誣賴他。

從那以後,我便一個學年沒有好好學習,韓譯傑與我之間也多了一層隔膜。

我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消極,八顆紫水晶也隨着我的心,以對那個女孩的不滿及對墨竹做法的不解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我捂住心臟,安放第九顆睡覺的傷口突然裂開,嘴角慢慢流出一股溫熱的液體。

“木昔,是血,你咳血了!”聽到宜筱珞的驚呼,我下意識的用手隨意抹了一下,一個黏稠的黑色液體印在了手背上。

“我也真是的,我就該聽黎墨竹的,不該告訴你,哎呀....”

聽到筱珞的自我埋怨,我的心更是一節又一節的涼下去。

不想告訴我麼?

還想騙我?

準備要騙我多久?

“我沒事,帶我去找墨竹!”

我站起來,抹去嘴邊的血,一瘸一拐的走出宿舍,眼淚不自覺從臉頰滑落,我知道我無法限制墨竹的愛情,但是他!我最好的朋友竟然要騙我?

爲什麼?

韓譯傑的離開,墨竹的背叛?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對我的懲罰嗎?

我做錯了什麼?

來到操場上,墨竹與幾個好朋友在那打籃球。

“黎墨竹!”

“木昔怎麼了?腿瘸了?”墨竹似乎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開玩笑的對我說到。

“你爲什麼要騙我?我可以不管你和犁晨的事,但是你們爲什麼讓筱珞瞞着我?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說啊,哥!我問你,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我發誓,這是我木昔這一輩子第一次這麼激動地叫墨竹爲哥!從小時候在孤兒院認識起到現在,我一直認爲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經歷過了,我們之間應該不會有欺騙這個詞存在的,可是……

“宜筱落!”

“我……我沒說,是木昔……!”宜筱珞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而黎墨竹只是死盯着她!

“夠了!是我自己知道的,和筱珞沒有什麼關係!實話告訴你吧!”

“對不起木昔,我那天無意中和犁晨發生了關係。”

“我是墮天使,那年殺了你整個種族的墮天使種族!”

我們兩個在同一時間說出了心中所隱瞞的事,但在彼此說完後,都狠狠的怔了一下!

他們竟然發生了關係?

木昔,如果我背叛了你...不,是離開了你,你會怪我嗎

腦袋裡又響起昨晚他說的話。

難怪他昨天會這麼說。

我越想越亂,最後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昨天那個令我煩躁的聲音又在腦海裡響起:

木昔,他背叛了你。

木昔,好好的報復他!

木昔,把你的身體交給我吧,我來幫你懲罰他...

... ...

突然,身後那原本隱起的羽翼,慢慢張開,紫色的瞳孔化爲血色。頭髮開始褪成栗色,一瞬間垂下,猶如一朵睡蓮一般!但可惜,現在在墨竹的眼裡,我只能算一朵食人花!

墨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麼,想起了?”

“哄!”墨竹跪了下來,雙眸溢滿空洞,我記得他在孤兒院的時候曾經與我提過,當年天使與墮天使發起戰爭,上帝親手將他的子嗣毀去,他的整個種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當年他只有五歲,卻目睹了這個悲慘的一切!如若不是先祖將他封印,萬年後的現在,或許他也是個傳說。

“木昔,你在幹什麼?”

韓譯傑不知道從哪兒跑了出來,手上閃過一抹光線,想我狠狠地打來。

“啊!”身體在一瞬間內恢復了自由。

“墨竹!”恢復自由的我沒有理會韓譯傑只是向墨竹直徑跑去,這對他的傷害一定很大,曾經,我怪傾曦傷害了他,可是現在傷他最深的人卻是我!

對不起,墨竹。

對不起!

“墮天使!”他慢慢擡起頭,用那仇恨的雙眼看着我嗎,像是要把我吃掉一般。

“你竟然是墮天使?哈哈!木昔,我勸你現在趕緊跑吧!不然等我失控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黎墨竹開始忍耐,眼睛變的通紅,他似乎不想傷害我。

“木昔,快跑吧!”宜筱珞拉起我的手飛奔起來,而韓譯傑卻呆在原地,望着我遠去的背影。

黎墨竹站在操場上,他吼叫的聲音一直在耳邊響着,久久不去。

回到宿舍,才發現辰言已在那等候了許久。

“木昔,別難過,我都知道了!”

“辰言,我傷害了墨竹對嗎?”我對辰言喚道。

“木昔,你跟我來一個地方好麼?”辰言沒有理會我的話,拉着我的手就走,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們去哪?”

“天堂!”辰言丟給我兩個字,這一路上就不再說過話!

今天的天堂有些不同,那麼的冷清,一轉身,辰言也不見了,偌大的林子中只有我一個人在徘徊。

“墮天使木昔!”

一個很渾厚的聲音喊着我的名字!

“墮天使木昔!”那個聲音的源頭並沒有出來,可卻一直重複着同意的話。

“交出紫苑石!”突然,腦門後有一股氣流向我襲來,轉過身去,上帝的面孔在眼中漸漸放大。

可是腳卻再也無法移動。

“木昔小心!啊!”我怔住了,半步不敢移動,那股強大的氣流足以讓我散命!可是在最後那一刻,一個身影從我的身邊閃過,用那對寬大的羽翼將我裹在其中。

“辰言!”除了我外,另一個聲音也在耳邊激盪了一下,辰言那雙充滿王者風範的羽翼灑出了血,還是那麼孤單的撲騰着,比從前更加毫無生氣。

“辰言,你在幹什麼?殺了這個女孩,你的使命就完成了!你的父親也會被釋放,我和路西法之間也再也不會有戰爭!難道這不是你所向往的生活嗎?”

“我……”辰言猶豫了一下,我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在交談什麼,只看見辰言的眼中,那閃着光的瞳孔。

“辰言,你最好聽我的話!”

“墮天使木昔,實話告訴你吧....”

“我們走!”上帝的話還未說完,辰言便背對着他站了起來,抓着我的手跳下雲彩。

周圍的氣流迅速流動着,可辰言的翅膀受傷了,怎麼也張不開,我的背被辰言抱住,翅膀怎麼也張不開。

我們倆,就像毀壞的火箭殘荷一般直線墜落!

眼看我們就要與地板來一個必不可缺的親吻。

我的雙翼在落地的前一秒瞬間張開,托住辰言。

“辰言,你怎麼樣了?疼麼?我去叫筱珞,走我們去筱珞那給你療傷!”

“木昔”辰言張開那疲憊的雙眼,爲什麼?這一刻我感覺她會像紫苑仙子離開凌一樣離開我?

“對不起!”他喘着粗氣。“這一切都是我和上帝計劃的,假裝愛上你,騙你去天堂,最後殺了你,掠奪紫苑石。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天使的騙局”

(2)

“對不起木昔,我……”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了,這一切就只是一場騙局麼?說愛我,帶我去見證紫苑與凌的愛。都只不過是執行了劇情,重複了臺詞?

爲什麼對我那麼殘忍?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先是韓譯傑的離開,後是墨竹的背叛,到了現在....

我站起來,想要被對他離開。從前認相交線比平行線美好,但是現在我總感覺平行線更爲美妙!從沒有相遇,不像相交線,雖然有過交集,但到了最後卻要互相離去,卻走越遠。

眼邊又溼了,哭了麼?

“木昔,你站住!”我剛剛要走時,卻發現黎墨竹已在那看了我們多時。

“墨竹,有…有事麼?”我有些緊張,語言都有些顫慄,方纔的難過與悲絕全被吞噬。

我知道墨竹的想法,可是還是故意問到。

“喲!天使大人也在啊!那好,今天就一起解決了吧!我要爲我要爲我的族人報仇!”他的身後,不知何時抽出了一把利刃,那光那麼的刺眼,直線像我刺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怎麼也不想再躲開。

躲開有什麼用?繼續活下去,繼續傷害墨竹?木昔,爲什麼,爲什麼你只會傷害別人?

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張扭曲的面孔。

我闔上眼,等待死亡的來臨,可是身上卻沒有想象到的疼痛。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那抹標準的天使笑容,漫天飛舞的白色羽毛像一羣流離失所的孩子,那麼的無助,隨風飄零,辰言的背後,剩下的,只有刺紅的血色!

“辰言,爲什麼?這一切不是隻是一場騙局,天使的騙局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中的液體止不住的往外跑。

“木昔,我還有話沒有說完!”這一刻,他的眼睛,從未有過的光點在閃爍着。

“但是,我一定要在現在說完,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你應該知道,天使的翅膀一旦被折斷就會死亡!”

他的身影在那一刻變得那麼的高大。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一種想要抓住那些飄落的羽毛一般的衝動。

“木昔,不哭!”他用手抹去我的淚。

“木昔,上帝雖然奪取了我的軀殼,可是我的心還在,永永遠遠的屬於你。木昔,再見!”

“我愛你,這不是騙局!”

辰言沒有倒下,只是慢慢的消失,化爲泡沫。

“不要,不要走!”我努力折去自己的一半翅膀想要安在辰言的背後,可是在我碰到他的那一刻,他永遠的消失了,不留一點痕跡。

背後的血不停的流着,我的情緒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控制。

“辰言——啊!”

氣流在哪一瞬間擴散,身旁的樹葉被震得化爲灰燼,墨竹也受了重傷躺在草地上!

辰言,不要走,求求你了,不要走!

我的內心,一直在呼喚着,可是又有誰聽得到呢?

他永遠離開了嗎?

剩下的,只有我腦海中的回憶了嗎,那天使般的微笑,我再也見不到了!

不要!

不要!

“想救他麼?木昔,釋放你體內墮天使的本性吧!去救辰言,將他的靈魂喚回吧!”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影子,她一直再對我說話,一直。

“我們做一個交易吧,木昔!”

“交易?”此時此刻的我,也分不清是非,迷迷糊糊地問道。

“對,交易!我幫你喚回辰言,你把你的身體給我!”

“你幫我把辰言復活,我把身體給你?你…你是誰?”

“毀滅之神——咖無”

“木昔!”當我打算答應咖無的時候,突然聽見了宜筱落的聲音,我慢慢的擡起頭,咖無的影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眼前浮現的確實宜筱落的面孔!

“筱珞!”我輕輕地喚。

“辰言死了!他的翅膀被墨竹砍斷了!我想把我的翅膀接給他,可是他卻變成了泡沫!永遠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筱珞,我好難受,嗚嗚嗚!”我一邊說一邊握住筱珞的手,眼淚又開始滴落。

“木昔?”

“筱珞,咖無說,只要我把身體給他,他就能讓辰言復活!”

“啪!”一個耳光向我拍來,我一臉不解的看着筱珞。

“木昔,咖無是毀滅之神,你一旦把身體給了他,就相當於把靈魂賣給了他!我問你,辰言是怎麼死的?”

“是爲了救我!”我有點心虛。

“那你更要活下去,你的消極會使咖無乘虛而入,從而失去靈魂!你不僅要爲自己而活,還要爲辰言而活。你看,辰言在那!在太陽之上,一直在看着你!”

我擦乾眼淚,望了望天空,屬於辰言瞳孔的顏色,高高的掛在天空!

辰言,他是天空的兒子,一直一直在看着我。

“木昔!”韓譯傑再次出現,輕輕的對我喚到。

“筱珞,你回去吧!我要去大海!我要把這最後關於辰言的回憶送回那片天地!”我無視掉韓譯傑,對筱珞說到。

我張開那隻斷翼,搖搖晃晃的飛上天空,將剛剛從地上抓起的塵土灑下去。越飛越高,塵土就好像辰言翅膀上的羽毛一樣,沾染着我的血跡,隨風飛舞。

辰言!再見!

再一次呼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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