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子氣憤難當,大刀駕到瘦男子勁上,罵道:“再給老子多嘴,就先砍了你。”
瘦男子嚇得直哆嗦,慢慢縮了回去。
刀疤男子左右徘徊數步,說道:“如何證明你們是茶花宮的?”
阿沉嘲笑道:“我茶花宮的人還需要向別人證明麼,識相的話趕緊滾開,否則擇日便滅了你山寨。”
刀疤男子顯出幾分忌諱,當下憂心起來,猶豫不決。
阿朵罵道:“到底讓還是不讓,別耽誤了娘娘們的行程。”
刀疤男子本就猶豫氣怒兼半,他氣的是這幫人如此囂張自傲。如今又來這麼一句,他憤怒得直搖頭,卻還是壓低了聲氣,對李曉馨說道:“把你懷裡的東西留下,自可安然過去。否側別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
阿沉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男子忍無可忍,大刀蹬到地上,罵道:“這些無恥之徒竟敢冒充茶花宮的人,統統給我拿下。”說完未聽到動靜,他四周一看,盡無一人敢上前一步,又繼續罵道:“這幫沒用的東西,不上的必殺之!”說完向前躍身砍去。只見李曉馨左手一揮,一顆飛鏢閃電般刺穿刀疤男的身子,打到地上,盡是一朵藍色鐵製茶花。刀疤男子落身倒地,口吐鮮血,身子微微一震,譁然一聲,碎裂開去。衆盜匪見狀立即跪下求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各位娘娘饒了我們吧。”“請各位娘娘饒了我們吧。”“我們絕無冒犯之心,請高擡貴手放了我們吧。”聲聲哀求不絕於耳。
李曉馨沒有理會這些人,率衆人離開了山坳。一羣人越過山坳,往前走了幾里路,天色便暗下了。不過還好前面就有一座城鎮,牆門上掛着“景東”二字。羣人進了城中找了一家客棧剛要進去,便是一隻木桌朝她們飛了過來,阿沉一刀劈碎木桌,罵道:“那……”聲音未出便被李曉馨止住。
店內傳來陰單子的罵聲:“我丫頭呢,說不說,不說就砍了你!”說完又是咯吱一聲響起,一張木桌飛碎四周,碗筷碎落一地。
陽單子揪住一人衣領罵道:“說不說!”隨後咔嚓一聲,聽得一聲慘叫,那人已碎成了四五段。店內的賓客早就溜光,一個店小二和店老闆躲在房中聲不敢支。
李曉馨急忙繞過那家客棧,到了另一家客棧。她將柳婷婷安放到牀上,爲她把了一次手脈,又餵了一粒藥丸。
阿格走到她身旁,道:“二姐,那兩個人武功內力皆是高深得很,卻是這般瘋瘋癲癲,下手又如此狠毒兇殘,咱們還是把這小女孩留給他們吧?”其餘人也都親眼見到陰陽雙子的手段,人人心有餘悸,皆不想讓李曉馨再帶着柳婷婷。
李曉馨道:“從未聽說江湖中有這麼兩個武功高深的瘋癲之人,但關鍵還是這個小姑娘身上。”說完又說道:“阿格,吩咐姐妹們不許出城,以免惹出亂子。”
阿格答道:“我已經吩咐過了。說關鍵是出在這個小姑娘身上是何意?”
李曉馨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也說不準,總覺得事情不一般。這小姑娘身中鬼毒教的絕門劇毒,又深受內傷,命在旦夕。就算武功再高強的人中了這種毒,從中午我們遇到至現在早該暴血而亡,但她卻仍有氣息,真是匪夷所思。”
阿格驚訝道:“鬼毒教?鬼毒教的絕門劇毒不是隻有鬼主纔會使用麼?”
李曉馨點頭道:“問題就出在此處,爲何堂堂鬼主會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催用絕門劇毒?而如此年紀的小姑娘不僅中了劇毒還有深重的內傷,過了這麼久還未喪命。還有兩個武功如此高深的怪人保護着,絕對不同尋常。”
阿格道:“我也覺得不同尋常,她一身靈氣足於暴露一切。”
兩人聽到大街上一陣喧譁聲,打開窗門看去,只見一羣官兵往縣衙飛奔趕回。阿格疑惑道:“縣衙出什麼事了,這麼多官兵往回趕?”
李曉馨搖了搖頭說道:“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你守在此處守着這個小姑娘,更不許讓姐妹門踏出客棧半步。”
阿格急忙說道:“二姐,我同你一道去,多少有個照應。”
李曉馨道:“我又不是去拼命,只是去看一下出什麼事罷了,不必擔心。”閃身出了窗戶,躍向縣衙去。她閃到縣衙左側的一間房頂往下看時,見縣衙庭院中十幾個官兵已然倒地身亡,陰陽雙子站在庭院中央,手上的鐮刀血跡斑斑。上百個官兵將兩人圍的水泄不通,喧喧嚷嚷之聲不絕於耳,四處圍觀的羣衆更是一聲更比一聲高。
陰單子揚聲吼道:“把我丫頭交出來,否則殺遍全城!”
陽單子怒吼道:“是哪個偷了我丫頭,想活命的就乖乖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李曉馨一怔想道:“這兩個人果真奇怪,相互之間會打鬥,民衆也殺,江湖人也殺,官兵也殺,就爲了找這小姑娘,這小姑娘到底什麼來歷?”想着看到庭院之中打鬥了起來,此間陰陽雙子兩人急速般在士兵身間閃躍,眨眼的功夫已有十幾個士兵嘩嘩倒地。士兵雖圍的多,實際能進入庭院擊殺兩人的人還是少數,這般進去一波就被兩人殺盡一波,不一會兒的時間庭院中倒滿了士兵屍首,一百多士兵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這樣的情況,剩下的士兵一個再不敢向前一步。又見稍瘦的陽單子閃身擊向站立一側的縣令,幾招之下便扣住了縣令的喉結,罵道:“你是一縣之主,難道不知道是誰偷了我丫頭嗎?”衆士兵將陽單子擒住了縣令,一人也不敢在動。
陰單子閃身過去,刀光掠過,那縣令右手已碎落一地。他又將鐮刀架到縣令左手上罵道:“是不是你搶了我丫頭?”
縣令疼得哎呀直叫,眼淚淅瀝直下,道:“我連見都沒見過你所謂的丫頭,怎麼搶啊,大俠!”
陽單子刀光劃過,那縣令已身首異處,嚇得圍攻的士兵連退數步,不敢多動。
陰單子怒吼道:“不交出來,我就一家一家的殺!”躍出了縣衙。陽單子也怒吼着躍出了縣衙。
一個領頭士兵喊道:“追!”十幾個士兵奔出縣衙大門,向外面衝出。圍觀的羣衆見事情鬧得這般大,一鬨而散,沒人敢多留半步。
李曉馨見兩人如此兇殘,打了數個寒顫,閃身躍回了客棧。見到阿格正坐在牀邊望着柳婷婷,便坐到客桌前倒了一杯茶飲了個盡。
阿格見她回來,問道:“二姐,是怎麼回事?”
李曉馨道:“那兩個怪人爲了找這個小女孩不斷的到處亂殺人。”
阿格大吃一驚,道:“啊!那可怎麼辦呀?”
李曉馨打開房門走到走廊上望向客廳,想道:“看兩人的武功,我五人也未必能抵擋得了啊。”聽到樓下的人嘆道:
“縣令也被殺,這下可是不得了。”
“亂世之中就連當官也未必能高枕無憂,還是安分的好些,安分的好些。”
“沒見到牆上全國通緝的告示上有這兩人的頭像啊,怎就如此兇殘狠毒呢!”
“別提了吧,被全國通緝的人差不多貼滿了整座城牆,多了去了。什麼段思平、段思良、董伽羅、羅婺、陳仕等等念三天三夜也念不完,啥時候能聽到擒得一個回來。”此聲一落,隨即引得一陣嘲笑聲。
“倒也是,那兩個怪人武功卻是了的。就算是全國通緝,這些當官的也未必能擒得住他們。現在又在到處作惡,誰人管得了呢?”
“哼,就算再強也是鬥不過官的,總有一天會逃無可逃,無藏身之地的。”
“就是,我看……”此聲未說完,一羣士兵持長矛奔進客棧,一個領頭士兵揚聲道:“全城禁閉,嚴令搜查,閒雜人等不可擾亂。反抗者當即處斬!”
李曉馨關門回房,拉起被褥將柳婷婷蓋住。便聽到一陣腳步聲上了樓來,隨即房門被踢開。李曉馨閃身過去,三掌齊發,將進門的三個士兵全推飛出去,砸到門口。
阿格、阿沉等五人已護到她身旁。
阿沉罵道:“敢如此無禮,自尋死路。”
領頭見狀怒指着阿沉等人罵道:“違逆政令,殺無赦!”衆士兵聽令奔殺而上。
李曉馨右手高舉一個茶花令牌,道:“茶花令在此,膽敢造次!”
衆士兵見茶花令牌驟然止步,鞠躬行禮道:“參見宮主!”
領頭士兵兩眼恍然,不知所措,垂頭不敢擡,膽怯說道:“屬下不知是貴人駕臨,罪該萬死,請諸位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李曉馨道:“也罷,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退下吧!”
領頭士兵鞠躬行禮,帶人衆士兵奔出客棧。客人知道有茶花宮的人在這裡,個個慌忙逃離客棧,一瞬間盡只剩了李曉馨等人。店主和小二則更是肉跳心驚,躲在房內不敢走出來見一羣人半眼。
李曉馨道:“全部休息去吧!”轉身進了客房,關了房門,走到牀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柳婷婷,自語道:“我是救不了你,但又不忍心看你被那兩個怪人抱着東奔西跑受苦,到底該怎麼辦?”沉思了開去
第二天早晨,李曉馨裹好了柳婷婷背到背上,出了客房,隨衆人一起坐於大廳之中,準備用了早膳就動身。
不一會兒見到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公子帶着兩個成年男子拉停飛奔的馬,風塵僕僕地進了客棧。那公子走在最前面相貌頗爲俊俏,氣度不凡,霸氣外露,跟在後面的二人皆提長劍,同樣氣度不凡。那公子目光如炬打量着客棧的情形,隨即找了一個空桌坐了下來,點了些酒菜。三人看似餓得很,滿滿一大桌飯菜一會便吃了精光。
阿沉起身欲走,李曉馨拉住她坐了下去,暗示他不要隨意走動。李曉馨看着那公子似乎有種奇特的感覺,眼光充裕着一種猜之不透的心思。
那公子無意轉身一望卻是跟李曉馨眼光接對,心裡一怔,有些意亂神忽,紅了耳根,不禁嘴角微微一笑,轉了頭去。
李曉馨自不用說,也是紅映一片,耳根一陣發麻,心慌意亂,垂下了頭。
阿格似乎看到了其中的變化,看了看李曉馨和那公子,嘴角輕笑,輕聲道:“二姐,何不再在此地多玩耍上半天一夜,再趕回去呢?”其實茶花宮除了馬幫能自由出入之外,宮中的女弟子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外極少有機會出入江湖。宮中的女弟子能有機會出來一次,自然是想多逗留玩耍,聽了阿格的提議,個個暗自歡喜。
李曉馨定了定神,輕聲說道:“怎可如此,耽誤了時日,如何向宮主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