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子見柳婷婷真的生氣了,頓了頓閉口不敢言語,跟了上去。
陰單子暼了暼柳婷婷,極爲小心地輕聲說道:“我看叫他小子好啦。”
陽單子頓然大悟道:“小子,就叫他小子不錯嘛。”
陰單子道:“不對呀,難不成咱一輩子都要叫他小子?”
陽單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動動腦子行麼,當然是她穿男裝的時候就叫小子,穿女裝就叫丫頭啦,怎麼那麼笨呢?”
陰單子點頭同意道:“沒錯,沒錯。”兩人一路總是嘰嘰呱呱爭論不休。
柳婷婷拉停馬蹄道:“蜀山派害死了阿馨姑姑,抓走了阿胡叔。其人極爲狡猾,善於僞裝、偷襲、偷聽、設計。若你二人總是大大咧咧很容易就會漏了馬腳,不僅難以救到阿胡叔,還可能將咱們引入絕境,知道麼?”
陰單子點頭道:“我聽你的就是,不過不能說話會不會太憋屈了?”
陽單子道:“能不能說話?”
柳婷婷策馬繼續前行,道:“要說話你們就自便吧,免得壞了大事。”
陰單子一怔,道:“這樣呀,那我就不說話吧,不過能喝酒麼?”
陽單子罵道:“真是個笨蛋,丫……小子啥時候不準咱喝酒了。”
柳婷婷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前行。
氏先道:“少主已經夠容忍二位的了,請二位體諒少主此時之心境,不要再說話了,行麼?”陰陽雙子點了點頭,不在說話,默默前行去。
柳婷婷走了一陣,問道:“我命你們送阿佳回寨,爲何沒回去找我?”
陰單子以爲不能再說話了,如今聽到柳婷婷問話,大喜起來,道:“說到這,我可是怒氣沖天,我哥兩好不容易回到了無玄宮。誰知守門的武士竟不讓我們進去。本想打爛他們,又想到是你的人,就沒動手。”
陽單子道:“確實該打,害得我們在外面等了一個多月都不見你出門一次。最後實在無酒,只好下山到城中鬧了些酒喝。”
柳婷婷想道:“不會又是千線隨故意整治他們的吧,也難怪,他們這麼着弄人家,人家自然也不會甘休。”
陰單子道:“我們想着你若是出來自會再找到,便四處遊山玩水去了。”
陽單子道:“這不,聽說這裡有個秀山着實不錯,到此小住了一陣。我們已經遊玩了好幾個月了,纔想起你來,本來要回去無玄宮找你去了,誰知會遇到這羣惡僧,糾纏了幾個時辰。”
柳婷婷問道:“五行子呢?”
陰單子道:“對了,五鬼帶了句話就跑啦,說是要回雪山找阿旺他們小住一段時日,自會來找你。”
陽單子從懷中掏出一瓶藥遞給柳婷婷說道:“臭藥匠要我將這個交給你,說是可以治很多病痛。”
柳婷婷接過藥瓶看了看放入懷中,道:“真是有心。”突然聞到前路一陣血腥襲來,舉手止住兩人說話,鞭策馬匹往前去。
繞過彎道看到數十個士兵和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橫七豎八倒在血跡之中。
氏先躍身到官服男子身旁,細細看了一番,又摸摸。從他懷中掏出一卷黃皮硬紙信函,拆開信函看了看,走到柳婷婷身前說道:“公子,是新前去硯山上任的縣令。”
陰單子閃身回到馬上,說道:“小子,全中了劍傷而死,不是刀傷。”
陽單子閃回馬上說道:“殺他們的人只有一人,此人武功了得,不在我之下。”
氏先躍身上馬道:“一劍封喉,乾脆利落,很難看出出自何門何派。”
柳婷婷輕鞭馬匹,走過衆屍首,看到皆是喉結處一劍斃命。右邊士兵傷口右向左斜劈,劍法強勁,劍氣雄厚。左邊士兵左向右斜劈,那官服男子則是一劍直穿喉結。說明這人是正面衝殺而來,但是士兵倒姿整齊好似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若如此說來,此人武功內力遠在我之上同師傅一般,這般推理絕無可能。想畢看到衆士兵皆仰身倒地,催運內力一掌將一士兵推翻撲着。看到那士兵背心黑色血跡淋淋,似乎中的飛鏢已經沒入體內。
陰單子欲躍身下去拉起那士兵屍首,推出飛鏢。
柳婷婷急忙喊道:“別碰他,他身上有毒。”剛說完聽到一聲刮擦落地聲,氏先已經從馬上倒落在地。
柳婷婷急忙閃下身去,看到氏先雙手紫黑,嘴脣黑紫,臉容蒼白,暈迷過去。
柳婷婷扶起氏先,催運內力輸入他體內,過了一陣又取出方纔陽單子遞給她的那瓶藥丸,拿出兩粒,推入他口中。說道:“陰單子,勞煩你扶他上馬。”
陰單子得令閃身過來,提着氏先扔到馬背上,說道:“這倒是好辦。”
柳婷婷道:“他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哪裡還能經得起你這麼扔砸?”
陰單子急忙拉下氏先,又輕輕把他放撲到馬背上,說道:“這樣行了吧?”
柳婷婷沒理會他,走到那士兵身前,左手運力一吸一士兵屍首被她內力吸起懸空。隨即右手運力一掌推向士兵胸口,掌力衝過屍首,譁一聲,一圓形飛鏢脫體而出,飛射到後側一顆大樹幹上。
陽單子閃身過去看了看飛鏢說道:“什麼鬼東西,刀不像刀,劍不像劍的。”
柳婷婷閃身過去細細打量了飛鏢,此飛鏢圓形,邊緣上是一排圓形齒狀尖刺,中心是一個六角空心。想想道:“原來是在巍寶山山腰埋伏過我們的那羣人。原來這些人在中劍招之前先中了飛鏢,出劍出劍之人方能如此乾脆利落。但出劍之人卻非這羣人,到底是什麼人在和這羣惡人作亂,目的又是爲何?”想畢躍身上馬,說道:“先趕到城鎮,救治氏長老纔是。”策馬前去。
陰單子拓着氏先追了上去問道:“小子,到底什麼情況?”
陽單子也追了上去,問道:“飛鏢未能穿透屍首,說明此人內力一般而已。”
柳婷婷道:“用鏢之人卻不怎麼樣,但出劍之人武功卻是不弱。可惜線索太少,較難判斷出是那教武學。”
陰單子道:“這傢伙再吐血,到底還能不能活的?”
柳婷婷轉頭看到氏先吐出了一大口黑紫血,說道:“氏長老自幼帶我極好,你務必要好生擔負好他。”陰單子點了點頭。
陽單子道:“要是他死了,你也別活了。”
陰單子怒道:“他死了關我什麼事呀,照這麼說我也不馱他拉。”他雖這麼說,右手卻抱起了氏先,讓氏先依在他懷中。
柳婷婷看了一眼沒多說,繼續加速往前奔去。陽單子瞅了他一眼,得意地說道:“給我帶好啦!”加速追了上去。
不一會兒三人便行至了峨山城,找了一家客棧休息。
柳婷婷取下了氏先的鬍鬚,露出了他真實的面容。命陰陽雙子先下樓去喝酒,她抱着氏先從窗戶躍了出去,越過數間屋頂來到一個庭院。
庭院大門頂上刻着“峨山分壇”字樣,便知是乾坤教峨山分壇了。她看到院庭內武士分流巡邏自然並無異樣,才閃身下去將氏先放在草坪上迅速閃身躍開。她身速飛快,待武士反應過來,她已經躍回了屋頂盯着院廷內的情形。見到數個武士圍了過去,一個急忙奔進大廳喊出了一箇中年男子。此男子便是峨山分壇壇主肖遠。
肖遠見到是氏先,急忙抱着氏先衝了大廳。不一會見到兩個武士衝出了大門,奔向前去,不一會兒就見到那兩人請來了一個郎中,急急忙忙往屋裡趕。
柳婷婷看到這才放下了心,躍回客棧,見陰陽雙子正喝的盡興,拉起兩人說道:“邊走邊吃吧,趕路要緊。”出了客棧。
陰陽雙子嘩啦嘩啦抱起未吃完的雞肉、牛肉,提起兩壇酒才奔出了客棧,上了馬往前追去。
陰單子追上了柳婷婷鬆了口氣,右手將大塊牛肉往嘴裡塞,左手提着酒罈嘩嘩大喝,問道:“丫頭,那老倌呢,死啦?”
陽單子追了上來,大口喝着酒問道:“說了不能叫他丫頭,要叫小子,你豬腦袋呀?”
陰單子道:“現在又沒外人怕什麼,有人的時候我自然會叫小子啦。”
柳婷婷見兩人狼吞虎嚥,狼狽不堪,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我將他送去了分壇,此分壇壇主頗懂醫術,定能救治他,不必擔憂。”
陽單子道:“如何甚好,免得礙手礙腳的。”
陰單子點頭道:“好主意,我倒是輕鬆多了。”
陽單子道:“你抱不了不會給我抱呀,老子身骨壯得很。”
柳婷婷道:“閉嘴!”加速前行了去。
陰陽雙子停住了說話,繼續狼吞虎嚥,嘩嘩飲酒。
柳婷婷一路暗自沉思着方纔路上見到一路官員被殺的情形。尋思一陣終是無果,還被這一個個的問題纏繞得幾分疲倦,想到事情真相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浮出水面。索性不再多想,加速策馬飛馳前去,細細觀察着小道兩側的情況。
旁晚十分三人方進了景東成中,大街上人來人往。一隊滿載茶葉包裹的馬幫穿過大街,沒入小巷深處去了。
柳婷婷看到馬隊架上掛着的一面紅色旗幟,寫着茶花宮三個字,便知道是茶花宮的馬幫了。不禁讓她回想到在茶花宮的一幕幕,想起李曉馨之事心中一陣陣刺痛,一陣陣悽慘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