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泰見柳婷婷怒意橫生,急忙起身道:“大俠這般行爲確實不雅,還是還給這位公子吧。”
莫白熊不理會高方泰的言語,對柳婷婷道:“若你能奪回短劍,拜師之事就暫且不談。若奪不回又不拜師,就妄想再拿回此劍。”
柳婷婷淡淡道:“你可別反悔了?”
莫白熊得意笑道:“當然。”
柳婷婷空拳奪了上去,莫白熊擋開,一抓向柳婷婷肩膀。
柳婷婷知道此人無惡意,也不想暴露身份,不便催運內力,平招直攻莫白熊。
莫白熊將短劍放入懷中背起左手,單隻右手擋攻着柳婷婷,故意讓着柳婷婷。
柳婷婷逼着莫白熊躍出了客棧,在客棧外側大街上打鬥起來。
客棧內的客人一起衝了出去,圍觀着兩人打鬥。四周的羣衆也圍了過來,其中有一個提着長劍的斗笠人也圍了過來觀看。此斗笠男子便是和蜀山派掌門單于爭論的那個手持劍柄刻着一個“千”字之人,他看到和莫白熊打鬥的年輕男子正是方纔他見過一眼的那人倍感奇異,不禁仔細觀察起來。
莫白熊招式純熟縝密步步爲營。
柳婷婷不便使用逆天行教授她的武功招式更不想用融進腦海中的那些道訣武功招式,方纔十幾招乃是她隨意所發。顯得招式散落,毫無威脅,算得上很普通的招式。
莫白熊好似逗耍一般,單隻右手便輕易擋開了柳婷婷的招式。又過十幾招,莫白熊抓住柳婷婷散招空虛,一掌推到柳婷婷肩膀上。
柳婷婷隨身踉蹌倒地,左手捂着右肩。
長劍斗笠人見柳婷婷裝扮成的年輕公子武功如此差勁,臉上的疑惑之色全然消散,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柳婷婷被莫白熊纏住並未看到那長劍斗笠男子。
高方泰急忙過去扶起柳婷婷,止住莫白熊,說道:“大俠,你這是幹嘛?”
莫白熊轉身吼圍觀的人道:“看什麼看,再看,再看!”衆人迅速離去。他喜笑着走過去,扶起柳婷婷。柳婷婷趁他俯身瞬間,閃身一招奪過他懷中的短劍,跳到一側,嘻笑道:“你輸了!”
莫白熊哈哈笑道:“不錯不錯,三腳貓功夫着實不敢再做評論。不過這偷襲的功夫着實不錯,大有可教,大有可教。”
柳婷婷將短劍掛到腰間,說道:“反正是你輸了,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莫白熊欲抵賴,高方泰搶話說道:“那是自然,吐蕃的大俠個個都是一諾千金,怎麼會是自食其言的卑鄙小人呢。”
莫白熊苦笑點頭,對着高方泰說道:“你這小子到底是幫哪邊的?”
高方泰笑道:“自然是幫你呀,總不能讓江湖人都認爲威名遠揚的漠北俠是自食其言的卑鄙小人吧。”
柳婷婷補上說道:“難不成你想當卑鄙小人?”
莫白熊頓了頓,大聲笑道:“老子堂堂漠北俠怎麼會是言而無信的小人呢,不過我只是說暫且不談,可沒說往後也不談。”轉進了客棧。
高方泰邀着柳婷婷進了客棧坐下,給柳婷婷斟酒,說道:“在下敬公子一杯。”
柳婷婷擡起茶杯說道:“在下從不飲酒,以茶代酒,回敬公子。”
莫白熊拿起柳婷婷的酒杯說道:“我來幫他喝,未來的徒弟,可不能怠慢了他。”一口飲盡。
柳婷婷懶得理會他和高方泰飲了一杯茶。高方泰讚道:“公子好戒性,不飲酒也是好習慣。”
柳婷婷道:“過獎,我師傅不讓多飲酒,自然不敢違背,不敬之處多請見諒。”
莫白熊讚道:“好徒弟,好徒弟,越來越覺得非收不可了。”
柳婷婷瞅了莫白熊一眼道:“我有師傅,你休要再提!”
莫白熊笑道:“有師傅怕什麼,多一個師傅也無妨呀,反正我又不介意你有兩個師傅。”
柳婷婷哼了一聲,直接懶得去理會他。
高方泰說道:“大俠,這收徒之事不是說了暫且不談的麼?”
莫白熊微笑道:“好啦,好啦,暫且不說就不說,反正有的是時間。”
高方泰對柳婷婷抱拳行禮道:“在下阿泰,不知如何稱呼公子爲妥?”
柳婷婷輕聲道:“阿婷!”
莫白熊笑道:“哎,我說你這短劍也用得像丫頭的一般,名字怎麼也取得跟個丫頭似的。”
柳婷婷直接沒理他。
莫白熊呵呵傻笑道:“往後我叫你阿婷就是。”
柳婷婷懶得理會他,起身對高方泰道:“公子諸位慢用,在下告辭了。”轉身走出客棧。
莫白熊提着大錘起身跟了上去,問道:“要去哪呀?”
柳婷婷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出客棧,莫白熊依然跟在後面自言自語。高方泰看到二人這般搖頭一笑,喝起茶來。
柳婷婷走了一陣發現莫白熊依然跟在她後面,轉身說道:“你跟着我幹嘛?”
莫白熊道:“怕你走丟了再難找到你,自然要跟着你了。前次不注意,回到客棧已經見不到你了,這一找便是好幾個月,害得我好生苦悶。不然早就可以帶你回去教你武功了。”
柳婷婷道:“爲何非要我做你徒弟呢,世間佳子彼彼皆是,要找個佳徒也絕非難事。”
莫白熊冷笑道:“你以爲誰都有資格做我徒弟呀,告訴你,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就覺得你最合適。”
柳婷婷無奈道:“我武功差,人品更差,無惡不作,我這種人不適合做你徒弟的。”
莫白熊道:“那倒是無礙,只要是滿意的徒弟,教了他本事。我管他愛幹什麼,人品與我無關,問題是你願不願意。”
柳婷婷轉身走進一個小巷,轉頭看着莫白熊身後,說道:“你看後面。”
莫白熊轉頭看去一無所有,說着“看什麼?”轉過頭來早不見柳婷婷的蹤影,嚇得一愣傻住,喊着“阿婷!”往前追了出去。
柳婷婷在他轉頭瞬間閃身上了一房頂,看着他往前追去才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轉身躍回了客棧客房,坐到木桌前喝了杯茶,靜思了一陣,盤坐到大椅上閉目養神。
第二天她早早起身,出了房門。看到樓下客廳一箇中年男子帶着一大羣武士匆匆闖了進來,此中年男子正是氏先。她見到氏先心情大悅,笑意頓開,欲下去,卻又止住。想道:“氏長老一臉愁怒,蒼白暗淡,眼光中怒火中燒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如今這般打扮無人認得出我來,若在衆人面前露了身份恐有不便。”想畢撿起腳下一顆小碎石粒推向氏先。
氏先衣角被碎石震住,擡頭往上看去,目光停留在柳婷婷身上,凝視少許。
柳婷婷微微一笑,右手出示了一塊潔白的玉製令牌,轉身回了房間。不一會兒看到氏先帶着幾個武士上了樓,來到柳婷婷門口站立。
柳婷婷轉走到氏先身旁,輕聲私語道:“氏長老,借步談話。”轉身回坐到木桌前。
氏先一臉疑惑,細細看了看柳婷婷,頓然大悟轉身對身後的武士說道:“你們先下去,沒有命令不可上樓來。”衆武士領命嘩嘩下樓去。
氏先走進房間,不確定地問道:“公子是?”
柳婷婷解下長髮,微微一笑。
氏先見是柳婷婷急忙跪在地上行禮道:“屬下該死,竟不知少.....”
柳婷婷急忙止住他,扶起身,道:“當下只有你認得出我的裝扮,絕不可顯露出去。”又盤起長髮扭紮起來,變回公子摸樣。
氏先點頭道:“屬下遵命,少主親自前來,我三元宮報大仇有望了。”
柳婷婷一怔,頓覺大事已出,道:“往後稱呼公子便是,絕不可少主稱呼以免招惹不便。你方纔所言三元宮大仇是何意?”
氏先臉容頓然驟下,悲痛四起,聲音變得哽咽起來,軟跪到地上,淚意濃濃,道:“胡陰使不知去向生死未卜,阿嫂李曉馨身中三刀當既仙逝,守在三元宮的所有弟子盡數西去。屬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柳婷婷一聽,臉容頓然暗下,忍住心頭的悲痛,十分沉靜地問道:“出了什麼事?”
氏先忍不住淚水譁然,徑直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個月前胡陰使派我及餘傑、羅進賢、吳宏易、陳秋四位長老下山四處追查前段欲截殺少主和他的惡人行蹤。我們下山後便各自分散四處去了,我率着十幾個武士一路西行未發現任何奇異之狀。昨夜率衆回到三元宮時,發現三元宮廣場上到處都是本教弟子屍首,血流成河。在屍首中只發現阿嫂李曉馨的屍首,胡陰使卻無影無蹤。我想定是被擒了去,生死未卜。便迅速命人收拾了衆人屍首,將阿嫂安葬好後已到四更。留了十幾個弟子守衛在三元宮,便下山打探消息來了,這纔剛到了城中,卻不知幸遇少主,大喜若驚啊。”
柳婷婷聽後軟身坐到櫈椅上,悲切難當,淚意冉冉,她雖預料到乾坤教恐有禍難,卻怎麼想不到會是三元宮。
氏先見柳婷婷玉慘花愁哀思如潮,更是痛不欲生,連連說道:“都是屬下該死,沒能守在胡陰使身旁,請少主賜予死罪。”
柳婷婷深吸一氣,慢慢呼出,一掌拍到大椅上,震得大椅譁然一聲粉碎開去。
氏先急忙說道:“少主....”
柳婷婷舉手止住他,問道:“有何線索?”
氏先沖懷中拿出一柄鐮刀遞給柳婷婷說道:“這是屬下在三元宮圍牆外叢林中發現的。這羣人行動十分嚴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這就是唯一的疏漏。”
柳婷婷扶起氏先,接過鐮刀細細一看,頓時怒入天闕,怒言道:“蜀山派!”右手一握,一團紫氣尤饒而生,只聽得咯吱一聲,鐮刀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