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江浩打過招呼的人自然會過得舒服一些,有時候就是這樣,作爲警察的張銳可能毫無辦法,但是換了一個人,換了個身份,事情往往變得很簡單。
張銳再次去探視眼鏡的時候,他臉上不再有傷,人也胖了,看上去很精神,張銳笑了笑說道:“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那就好,我給你帶了幾本書,等下他們檢查之後會給你,你上次不是說總得學個一技之長嘛,都是你要的汽車維修這類書。”
“謝謝你張銳。”
“說這些幹嘛!”
“對了,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那幾個看我不順眼的人突然就不敢再欺負我了,而且他們幾個都被人打了,我覺得除了你沒人會幫我,但是你不可能讓那些人打人的!”
“打人?”
“是啊,那幾個傢伙傷得都不輕,有一個現在還在那邊醫院躺着呢,那幾個回來之後又是跟我道歉,又是下跪,這樣那樣的。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張銳心中暗自大罵葉明宇,讓他處理問題他便真的用H社會的方式去解決,他略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這可能是巧合了吧,我也沒那麼大能量,或許他們是得罪了什麼人,誤認爲是你。”
眼鏡也笑了笑說道:“哎,管他呢,反正現在沒人找我麻煩了,挺好。我就是擔心你,別因爲我跟那些人扯上什麼關係。”
“沒有,放心吧,我當時也就是跟監獄打了聲招呼,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做什麼,你知道這種情況,他們做得多反而不好,沒人再找麻煩就好。”
眼鏡點了下頭,說道:“對了,你怎麼樣?女朋友的事兒有消息了嘛!”
張銳搖了搖頭,他明白葉明宇那句秘密之所以被稱爲秘密,就是它不可知。
眼鏡嘆了聲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沒事,我堅信小文子不會有事兒的。”
眼鏡點了點頭。
“對了,你父母那裡我前幾天去過了,一切都好,老倆口的身體還行,他們讓你安心,都等着你。”
眼鏡一手摘下金絲邊眼鏡,抹去忍不住的眼淚,說道:“我知道了!”
“行了,什麼都別想,外面什麼事兒有我們呢,大文說過些時候再來看你。”
“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真的!而且,你們是警察,總來這兒看我,傳出去也會有影響。”
“好了,不說了這些了,別人怎麼說我不管,你是我們兄弟,跟從前一樣,誰也改變不了,好啦,差不多要走了,你還有什麼想要的,下次我帶給你。”
“沒有了,謝謝你們,張銳。”
“行啦,別說謝不謝的。”
眼鏡點了點頭,起身跟獄警回了監倉。
張銳想起眼鏡的話,咬牙切齒的掏出電話,回到車裡。
“我剛剛來看過眼鏡。”
“怎麼?還有人動他。”
張銳聽到葉明宇那裡很安靜,但是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調侃說道:“不敢,怎麼敢啊!也不看看是誰出手了。”
“說話就說話,別跟我招了你似的。”
“他現在被你捧得跟裡面都快當上老大了。”
“哼!”電話的這一邊,葉明宇忍不住笑出了聲,說道:“這不就行了,誰還能動他。”
“不是,葉明宇,你有病啊。”
“這不是你說的嘛,啊,有人在裡面欺負我兄弟,我還不能動動手嘛!你的辦法不行,那就用用我的辦法唄!現在好了,安安穩穩,舒舒服服。”
“他從前是警察,你讓別人怎麼想,這不坐實了他跟社團有勾結嗎!”
“勾不勾結的現在能怎麼樣,判都已經判了,我發現你現在是跟我老爸和大哥呆久吧,一根勁啊。”
“我,我跟你真是!”
“呵呵!”葉明宇笑着說道:“我特別想看看你現在一臉正氣的樣子。”
“行呀,你哪兒呢,我現在就讓你看。”
“不行,現在去了跟自投羅網一樣,我有病啊。”
“你自己覺得你正常嘛!你是不是覺得幹這些事兒特別有意思啊。”
“不然呢,在外面人的看來,我還是那個兇狠狡詐的江浩,還想我讓人請他們喝茶聊天嘛,這種人,不給他們點兒教訓,說什麼都沒有。”
“你還真有道理!”
“喂,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義凌然啊,看來真的是我的問題,你們成天跟着我胡混的時候,都他麼一臉不正經。”
“終於說了句人話!還真是那樣。”
“那現在怎麼樣啊?興師問罪嗎?”
“那些人可靠嗎!”
“可不可靠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名聲在外,他們總會有所顧及,所以,我沒倒臺前,那傢伙在裡面可以活得跟大爺一樣!”
“滾!”
兩人像是回到從前插科打諢的學生時代,誰也不讓着誰。
“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我說得真是一點都沒錯。”
“這種玩笑,我當真開不起,裡面的是我兄弟,你他麼也是!”
“放心吧,剛好裡面有我自己的人,他那邊不用擔心,他也我兄弟,我不會害他。”
電話的另一邊,張銳輕聲嘆氣,猶豫了下說道:“那你呢?比起眼鏡,我現在更擔心你。”
“怎麼不說話!”
葉明宇正盯着手頭上的文件,看了看簽好字交到秘書手上,待秘書出門,他才緩緩答道:“剛纔有份文件要籤。”
“你在公司?我們說這些,安全嗎?”
“怎麼,怕有人監聽呀,就算是有應該也是警方,怕什麼!你不是跟我大哥在調查我嘛,就算有什麼也會反饋到你們那邊,有什麼可怕的!再說,我也沒說什麼秘密。”
“行了,不說了。”
葉明宇掛掉了電話,揚起一邊嘴角,陷入回憶之中。
“眼鏡,你丫考試的時候能不能長點眼呀,我一缺考的,被你陷害成嚴重作弊!”
眼鏡推了下金絲邊,說道:“我眼鏡壞了,我真沒看見!”
葉明宇又看了看其他幾個人,尤其是張銳,他把張銳夾在腋下,說道:“你剛纔都笑出來了,你怎麼那麼好意思呢。”
張銳笑得不行,說道:“我真是忍不住了,再說不管我的事兒,我爲什麼不能笑,你說,哥們,你現在真的是學校的名人啊。”
葉明宇也笑了,這些違規違紀他早就不當回事,甚至巴不得早點被開除,他實在不知道當警察到底有什麼意思,而且全家都是警察,看起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很正常。
如果沒有遇見夏俊峰,他現在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是不是真的會遵從父親的意願,那麼他還會不會遇到沈佳妮呢,一切都不可知,事已至此,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