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後,面對背後突如其來的砍刀,馬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得一歪腦袋避開要害,眼看鋒利的片刀就要砍在肩膀上,馬龍咬牙準備硬挨這一下,同時手上的鋼管朝那人的肋下掄去。
“啊!”
一聲慘叫聲傳來,馬龍睜開眼,便看到片刀在距離自己肩膀處三公分的位置停下,不能往下移動分毫,一雙大手死死的扣住那人拿刀的手腕。
“後面!”
聽到王鵬的喊聲之後,馬龍再次轉過身去,一根鋼管呼呼掛風至上而下,馬龍擡起胳膊格擋。
砰!
鍍鋅鋼管與胳膊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面前一人微微一愣,這人是水泥打造的麼?扛擊打能力這麼強?馬龍咬牙,快速回擊,一鋼管抽在那人脖子上。
幾乎同時,王鵬奪了那人手中的片刀,刀把在手中轉了個圈,挽出一個漂亮的刀把,隨後手起刀落,刀背直接磕在那人腦門上。
饒是如此,僅一公分厚度的後背還是在那人腦門上,留下一條深深的紅印記,很快便有鮮血滲透出來。
有了王鵬的加入,馬龍更是如虎添翼,直將數十名小混混打的哭爹喊娘,一個個不敢上前。甚至有幾個一看勢頭不對勁,準備要尥蹶子跑路了。
看來是遇到硬茬子了,站的挺遠的黃毛心中暗暗咂舌,榮哥說話也太不靠譜了,不是說只有老闆難對付一點,但兩三個人就足以把他幹趴下嗎?還有那個看起來貌不驚人,鬍子邋遢的燒烤師傅不會是練家子吧,戰鬥力怎麼這麼強?
一時間,黃毛的心裡開始打鼓,特別是當看到幾個小弟已經開始跑路的時候,他作出了人生當中最明智的選擇。
掉頭就跑!
馬龍悶頭追了過去,剩下的幾個青年還是比較忠心的,作勢就要去攔馬龍,王鵬刀尖一指他們:“都老實給我眯着。”幾人嚇的不敢邁出一步。
眼看馬龍就要追上黃毛,突然間警笛聲大作,一輛閃着警燈的依維柯從黑暗中冒出來,嘎吱一聲停下,馬龍見狀停下了腳步,將手中的鋼管一扔,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看着還在瘋跑的黃毛怒罵:“算你丫跑的快!”
而距離警車比較遠的幾個青年頓時慌亂,紛紛扔了手中的武器四處逃竄,這其中就包括王鵬。
四個車門同時打開,幾名穿着警服帶着大檐帽的民警跳下車,其中一名奔着黃毛追去,很快便將黃毛按倒在地,一人來到馬龍跟前,伸手呵斥道:“蹲下!抱頭!”
馬龍沒有說話,乖乖的照做,眼睛卻是往店鋪門口掃了一眼,沒有看到王鵬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馬龍和黃毛兩人都被戴上了手銬,押上了警車。
幾分鐘以後,陸續有警察押着小混回來,每當這個時候,馬龍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好在最後走的時候,他都沒有看到王鵬,心裡面這才鬆了一口氣。
警車從市場出口行駛到主道上,鳴叫着朝派出所駛去。
不一會兒,從市場出口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臉上掛着冷笑,他摸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將十分鐘以前撥出去的報警電話刪除。
幾分鐘以後,車子到達派出所,馬龍和黃毛幾人被分別關在了審訊室,由於人數比較多,派出所的民警也怕他們再吵起來。
所以,馬龍被單獨關在了一間屋子裡面,民警臨走之前,把馬龍銬子在牆角的暖氣管道上,並給拿走了他的手機和錢包。
派出所值班室,幾名民警正在喝水聊天。
其中一名看起來像是領導模樣的人說道:“這些打架的小混混不用管,先耗他們幾個小時再說,罵了隔壁的,成天打架,竟給勞資添麻煩。”
……
說是審訊室,不如說是辦公室,馬龍蹲在那裡十分不舒服,坐不能在坐,站不能站,不一會兒腿就麻了。
等了一個多小時,馬龍不免有些心急,這就是一般的打架鬥毆事件,先不管性質惡劣程度如何,總得有人過來提審吧!
可這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仍舊不見有人過來,馬龍不免有些心急。
他並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就算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只帶少量的食物和水分,馬龍能呆上三天三夜而不被敵人發覺。
但這次事出有因,他有心事。
王鵬搶了小混混的刀,自然而然的,那把刀上面肯定有王鵬的指紋,再聯想到那天看到的通緝令,如果民警提取片刀上的指紋,再上網對比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
現在關鍵的問題,王鵬走的時候,有沒有拿走那把刀。
馬龍想出去,哪怕是逃出去了,可現在自己被手銬銬着,距離自己五米遠的辦公桌上,就有一部座機,馬龍想打電話給高遠,讓他把自己撈出去,怎奈何距離太遠,根本夠不着電話。
眼角突然瞥見距離自己不遠,纏在暖氣管上的細鋼絲,隨後伸手去拿,手銬勒的手腕生疼,可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馬龍嘗試用腳,先是用腳尖將鋼絲往回勾了不少,然後很輕鬆的把纏在暖氣管上的細鋼絲取了下來。
單手把鋼絲抻着,頂端的位置在地上按出一個三十度左右的勾角,正要把鋼絲插到手銬眼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馬龍趕緊將鋼絲仍在地上,用腳踩住,並且背對着窗戶,一會兒蹲下,一會又站起,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一個民警趴在窗戶前隨意往裡面掃了兩眼,然後就走了。
足足等了三分鐘以後,馬龍才轉過身去,同時撿起腳下的鋼絲。
三十秒以後。
啪!
一聲極其細微的響聲傳來,手銬開了,馬龍深吸了口氣,活動着手腕,小心翼翼的來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憑藉腦海中的記憶按出一串數字,給高遠打了過去。
“喂,刑偵大隊!”很快,高遠的聲音響起。
馬龍沒有廢話,直接說道:“高隊長,我是馬龍,你聽我說,我攤子被人砸了,現在被關在鳳凰山派出所,抓我的民警也不提審,我想出去,你過來一趟唄?”
“你想讓我提你出去啊?”
“嗯,你看是那羣人找我的麻煩,還帶傢伙了,我總不能硬挨吧!”
“這個恐怕不好辦,理論上來說,這種治安事件我們刑偵大隊管不着,我過去說句話,就能把你提出來不假,但免不了派出所的人說閒話,說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高隊長,你就過了一趟吧,求你了還不行嗎?”
馬龍十分上火的哀求着:“等我出去,我安排你大保健一條龍!都是水靈靈的長腿大波妹子!”
電話那頭的高遠,聽到這話啞然失笑,想了一下說道:“我過去提你沒有問題,但你的身份得重新定義一下。”
“啥意思?”馬龍小聲的問道,同時警惕的掃了一眼窗口處。
“你現在除了是燒烤老闆,另外的身份還是刑偵大隊的一名編外特勤,明白了嗎?”
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