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吻薔薇·初見(一)

似乎常常做這樣一個夢.靜靜的躺在薔薇花下,頭頂的花瓣溫柔地向我墜落.然後在閤眼的一剎那,嗅到一絲青草的味道.腰被一隻手輕輕拖起,陽光朦朧的視線,看不清他臉,唯有一枚琥珀,墜在他胸前.

---莫言悄

“言悄,言悄。”陽光落進粉色的房間,她的臉如同盛放的薔薇。凌遠澤推了推她:“言悄,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哦。”牀上的女孩子幽幽睜眼,如同一個沉睡了萬年的天使幽雅的醒來。脫離城市的繁華,純淨地動人。

他不由愣愣.莫言悄,他的妹妹,所有人都認爲凌遠澤應該恨她,她的出生毀了他的家庭,毀了他父親,也差點毀了他的母親。可是,他卻恨不起來,總渴望見到她,似乎他們上一世就早已相識。

“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呢?”凌遠澤看着莫言悄。莫言悄淺淺一笑,點點頭。不知爲什麼,莫言悄沒有太多的語言,可是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牽動着他心絃。“你先換衣服吧,一會兒下來吃早飯哦。”凌遠澤縷開她額前的秀髮,起身出去了。門被關上,如同一個絢麗的尾音在空氣裡終止,房間裡的陽光照着莫言悄的臉,有些蒼白。

低下頭,長髮落到胸前。她與凌遠澤同父異母,他的母親凌雅妃出生高貴,是淩氏家族的長女,擁有一家勢力雄厚的珠寶公司。而她的母親卻出生低賤。

她是她的父親一時衝動而種下的惡果。爲了讓她的父親接納自己的女兒,她的母親不惜以死相逼。她永遠都忘不了,母親從父親公司的樓頂翩然墜落,永遠都忘不了地上那凝固着母親所有生命與愛的血色薔薇······

父親終於還是接納了她,凌雅妃卻無法接受。於是,而爲了贖罪的父親放棄了董事長的身分,離開了凌遠澤也離開了他的母親,離開了淺灣,帶着她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而如今,她在次回到這裡的時候,帶回的卻是父親的遺像······

下樓,手扶着檀木欄杆,大理石的樓梯。華麗,卻不真實。凌雅妃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而凌遠澤坐在她的旁邊,用碳筆細緻地描着什麼。碎碎的劉海兒垂下,遮住他漂亮的眼睛。

莫言悄輕輕走過去,不由得往他的畫紙上看去,暗灰色的線條勾勒出一朵清雅的薔薇,無色,卻又似乎殷殷如血。

匆匆喝了些牛奶,就聽見外面有敲們聲,孫管家打開門,一個男子恭敬地站在門外。

孫管家向凌雅妃說道:“夫人,劉秘書來了。”凌雅妃頭也沒擡,只是示意他進來。

劉秘書走進來,小心地問道:“董事長車已經開來了,是不是可以讓少爺和小‘‘‘‘‘‘莫小姐上車了。”

凌雅妃看了看凌遠澤:“遠澤,可以了嗎?”

“恩,可以了媽,我跟言悄就中午不回來哦,就在學校吃了,免得李姐又麻煩,還有媽,你讓我設計的珠寶款式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在我的筆記本電腦裡,密碼你知道,有空去看看哦。”他輕輕俯下身去,在凌雅妃額頭淺淺一吻。

看着凌雅妃幸福的表情,不知爲何,莫言悄的心突然猛烈的痛了一下,幾乎被撕裂的痛。

白色的奔馳轎車,停在花園裡。莫言悄閉上眼睛,一切都像是夢。車門被打開。遠澤優雅的像她做出一個起請的動作,她很不自然的坐進車裡,彷彿全身都麻木了。

淺灣,一個她最想離開,卻又最留戀的地方,在她被同意住進凌宅的那一天起開始變得不真實。

車裡播放着班德瑞的音樂,舒緩悠揚,凌遠澤安靜地閉着眼睛,默默無語。他右手的無名指上帶着一枚紫色的水晶尾戒。她認識這枚尾戒,這是4年前父親設計的,名叫“難語”。原本打算帶走並送給她,可是現在依然繞在他完美的手指上,是諷刺嗎?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車裡的音樂變得特別突兀,莫言悄望着窗外,肩有些麻木。她忍不住用手去揉揉,卻又不小心碰到他優雅的手指,冰涼的尾戒。

晃過一片片憂傷的白樺林,聖薇中學坐落在路的盡頭。凌遠澤下了車,隨後向車裡的莫言悄伸出一隻手,優雅的少年,修長的手指,紫色的尾戒。很多的學生都停下腳步,開始小聲的議論。

莫言悄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伸出了手,順着他溫柔的力道下了車。

“她是誰啊?”

“不知道啊,聽說是凌遠澤的妹妹哦。”

“不會吧,我好羨慕她哦。”

“有什麼好羨慕她啊,聽說啊,她是凌遠澤的爸爸和另外一個女人生的。”

“這樣啊······”

凌遠澤停下腳步,他的手微微一捏,他向剛纔兩個議論的女生憤怒地看去,兩個女生立刻閉了嘴。他好怕,他真的好怕別人傷害到莫言悄,就算他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回頭擔心地看着身邊的莫言悄,她臉上的神情卻靜得另人窒息,嘴角微微勾起,似乎並沒有聽到剛纔那兩個人的談話。她鬆開凌遠澤握住的手,徑直向前面走去。

鐵花欄上爬滿絢麗的薔薇,莫言悄停下腳步,凝望着頭頂的薔薇,良久,她踮起腳,血色紅脣慢慢靠近一朵還沒盛開的花蕾,閉上眼睛,閉上眼睛,寧靜了整個世界,靜靜地,虔誠地淺淺一吻。

所有人都望着這個吻花的少女,沒有了議論,所有人都被這天使般純潔的氣質所震撼。然而,在那片薔薇花的後面,有一枚琥珀一晃而過。

幽雅的走廊,被薔薇爬滿。陽光碎碎地落在地上,高二.三班,向陽。拉着水藍色的窗簾。站在教室門口,莫言悄看着講臺上的男孩,冷傲的氣質,修長的身材,略微凌亂的頭髮。雙眸似乎沒有聚焦,卻彷彿穿越了萬年。

他跟自己一樣也是轉校生吧。莫言悄在心裡這樣想着。那個男孩卻什麼也不說,只是站着,桀驁不遜,胸前掛着一枚淡黃色琥珀。莫言悄深深吸了口氣,走上講臺。

班主任是一個40歲的中年男人,帶着眼鏡。他示意莫言悄與男孩介紹自己。男孩的目光依舊沒有聚焦,只是吐出三個生硬的字:韓淺之。胸口處,一枚琥珀晃動着。

再不說話,無視於旁邊尷尬的老師,他轉身走下講臺。一陣青草的氣息從他起步之時翩然飄起,莫言悄渾身一顫,琥珀,與她夢裡的一樣,真的遇見了嗎?會是他嗎?

“各位同學好,我叫莫言悄,很榮幸來到聖薇中學。希望與各位成爲朋友。”莫言悄微微一笑,優雅的長髮飛揚在脣邊,她的目光不由得向韓淺之看去,他似乎也在看着她,可目光又如此遊離,穿越了她的身體,穿越了萬年的距離,到底看着誰呢?

2001年9月5日 天氣:未知

媽媽,又回到了淺灣。遠澤的微笑也看見了。我曾經以爲我永遠也不會看見他對我微笑。因爲就連我自己都很恨我自己,可他的微笑依舊如同陽光一樣。還有,我看到那枚琥珀,跟我夢裡的一樣。媽,你會相信那個遙遠的神話嗎?

夏末的心情總是好的吧。薔薇花下,莫言悄翻着一本雜誌,不時撥弄着落下的薔薇。

“又不去吃飯啊?”

莫言悄擡起頭,凌遠澤肩上揹着畫板,右手轉着炭筆站在樹影與陽光的交界處,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不想去,難得一箇中午安靜,你呢?不在畫室裡完成你的大作,跑這裡來做什麼?“

凌遠澤靠着莫言悄坐下。兩人頭頂的那片樹陰不過兩三平方米,去又如同是一個世界,外面撒滿午後絢麗的陽光,熱烈又迷離。似乎只有他們,坐在幽涼的角落,安靜的世界。

“畫了那麼多靜物總改換點什麼了吧。”

“那你想畫什麼?”

“人物,比如```````你。”

“我,得了吧。要讓那些女生知道你給我畫肖像,還不吃了我。”

“厄``````”

一時間語塞,他與她都沒再說話,頭上的蟬鳴響起,不煩躁,很自然。他的畫筆不由自住在白紙絢舞起來。

似乎坐了很久,再看向莫言悄時,她幽雅的長髮上落了許多薔薇,畫只畫了一半,殘缺的薔薇和飄逸的長髮。有的時候凌遠澤總會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記得認識她的時候他與她都只有6歲,他還記得,她的母親與自己的母親在客廳裡吵的時候,他就喜歡拉着她的手到後院,後院裡種滿了薔薇花。薔薇花下,那個沒有笑容的女孩現在就坐在他的身邊,而他,竟然爲她而出神了。

“遠澤。”

莫言悄擡起頭,尋聲望去。一個穿着白色休閒裝的女孩站在樹影外,修長的雙腿,可愛的捲髮,洋娃娃一樣的眼睛。眉宇間有幾絲微微的怒氣,卻掩飾得很好。

“啊,是雪末啊,什麼事情?”

雪末轉向莫言悄“班主任找你半天了,你居然逃課跑這來。你什麼意思啊!”憤怒的語氣卻又如同在發泄。

莫言悄慌亂得看了一下表“天啊。都這麼晚了,我走了。”

抓起身邊的挎包,莫言悄從凌遠澤的身邊跑過。她的長髮隨風飛起,彷彿陽光裡的憂傷天使。

“遠澤,說好中午等我的,爲什麼會跟她在一起。遠澤,林遠澤!!!你有沒在聽我說啊!”

“啊``````雪末?”

“凌遠澤你在想什麼啊!爲什麼不等我?”

“雪末,我最近在畫薔薇,所以```````”

“所以也連人物也一起畫了是吧,凌遠澤,你太過分了。”

“雪末我```````”

空蕩蕩的樹影下,只有他依舊安靜的站着。地上躺着被雪末撕碎的畫,本就殘缺,如今只剩下破碎的憂傷。雪末的背影已經遠了.他去依舊站着,他忘了本能地去追,只是站着.只是站着.“莫言悄啊,有的時候我真不希望你是妹妹。”失神的呢喃,很輕,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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