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聽着沉默了一會,才幽幽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憂愁柔弱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跟着緩緩道:“我們在一起談戀愛快兩年了。
但凡傷心之人,開始肯說話之時,那就是傾訴的開始。所以我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也就不插言,而林曉冰只是從牀上桌抽出幾片紙巾遞給周曉,也沒出聲,等她繼續說下去。
周曉接過林曉冰遞給她紙巾擦了擦眼淚,然後苦苦一笑,道:“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呀?”
林曉冰聽着微微一笑,很自然道:“沒有,還是那麼漂亮。”而哥哥我卻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女人吶!也許在面對死神的時候她們對自已的樣子都是那麼的在乎,比生命還要在乎,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周曉似乎也爲此時問出這問題感到有點可笑,不自禁的啞然一笑,這一笑,也算是等於她真的開始有所平靜了。吸了吸氣,看了我跟林曉冰一眼,然後臉微微一紅,羞聲道:“陳寒,不好意思,你能出去一下嗎?”
我聽着一怔,難道還有不方便說的的話?這時,林曉冰大聲道:“還不快出去?我們女人聊聊,你一個外人這裡算什麼呀!”
我靠!
我這下子成外人了!不過,我經過萬分之一秒的深思熟慮,覺得林大美人我可惹不起,於是便走了出去。
被人趕出來了,我索性坐電梯下了酒店的一樓,到小賣部買了包煙,就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抽起煙來。
一支菸剛抽一半,突然手機響了,是何捷那小子打來的。麒?麟小?說?.?com
“喂,捷少怎麼這麼有閒情給我電話了?”
“哪有什麼閒情。我是想告訴你,我調到廣州總公司上班了。我現在在等火車,票已經買好了,特意跟你說聲。”何捷電話裡有點吵,偶樂聽到有廣播的聲音,這小子確實是火車站。
“我靠!你小子升職了不是?記得到廣州後給我你新的手機號,要是失去了聯繫看我不收拾你。”突然知道這小子去廣州工作了,我心裡頓時點落寞,在這城市裡我朋友本就不多,現在連最好的何捷也離開了,以後想人吹吹水都不容易了。
“知道!你放心,換了電話號碼第一個通知你……就這樣了,我要入閘了,收線!”
嘟嘟嘟…….
暈倒!這麼快!想跟他聊多幾句都不行。嗯,給電話給阿志這小子,幸好還有他。
可就在我還沒撥完阿志電話號碼時,阿志倒是比我快一秒撥來了。
“喂,你小子不會也是向我道別的吧?”
“咦!神了!你這傢伙快要成神仙,能未卜先知了!這都能知道,佩服,佩服!哥哥我確實是向你道別,報行蹤的。哥哥我快要飛去海南公幹,所以在登機前給你個電話。我這次去是半年纔回深圳,你要是憋得慌,想找人陪你去找滅火器的話,就飛來海南找我,海南的女孩……
聽說都很漂亮也很開放,價格公道便宜。”
嘟嘟嘟……
手機那頭傳來急促的斷線聲。他奶奶的!這傢伙話都不等我再說話就掛線了!
沒辦法了,哥哥我只能獨自一人抽悶煙了,誰叫哥哥我人品好,慷慨的讓出488元一晚的豪華房給兩個女人聊天談人生大事,談心事呢!
索性翹起二郎腿,通過玻璃看着外面來往的車輛,慢慢的抽菸,無奈的等上面兩女人的通知。
不過,女人要麼不說話,像林曉冰似的,一天屁都不放一個。但要是聊起天來,可還真不是一時半刻就停下來的,這一聊竟然足足有三小時有多了,從中午聊到現在是下午四五點鐘還沒有叫我上去的意思,害得哥哥我在大堂站起來又坐下,面前的菸灰缸我數了下,已經堆了七根菸頭,全是我抽的中華。
看着中華菸頭,我倒是突然一省,原來人一有錢了,就連煙都講究了,一買就是一包軟中華,而且是很自然,似乎都沒經過大腦就買了。
以前自已總笑那些有錢人買東西時跟蠢驢沒什麼兩樣,是商家心目中的大水魚,買東西老不看價錢,也不問,只要想買就買。
想不到今天哥哥我無意識間也成了小賣部那小女孩眼中的大水魚了。這時還記起,貌似我買菸時給的是一百塊,人家還沒找錢給我吧?
算了,反正哥哥我有錢了,不在乎這幾十塊了。不過以後可不能這樣,有錢也不能這樣花,我得好好想想我錢怎麼花才行,就當是理財。
又坐在沙發上亂想了一通,最後決定,跟村裡書記,也就是哥哥我的堂哥商量下,給村小學,也就是哥哥我、何捷與阿志三位村精英的母校蓋棟教學樓,這樣也不枉被村裡人稱我們三人“精英”這麼多年,也讓爸媽在村裡威風威風。
好!就這麼定了!我馬上撥通堂哥的電話,將此事跟他一說,堂哥一聽可高興了,立馬錶示會盡快的找人出圖紙做預算之類,完了後我就叫他去跟我爸談,錢我會寄到我爸的帳上。
掛掉電話後,我心裡一陣輕鬆,也很開心,終於爲村裡做點貢獻了。
妳爲什麼要
嫁到別村去呢?
難道妳不懷念
我們村莊周圍
這麼多的美景嗎?
像海邊及山林
站在山上
風景一覽無遺
還可以看到
村後的那一片深遠的樹林
樹林
是孩子們聚集的地方
每當大人們
出耕的那時
孩子們便會到裡
抓野鳥山雞回來
給年老的奶奶熬一窩香噴噴的粥
如此美麗的村子
妳難道捨得嗎?
心裡開心,便情不自禁的在心裡哼起這一首很小就會唱的“村歌”。之所以叫村歌,因爲到現在爲止,哥哥我還不知道原唱是誰,而這首歌,在哥哥我村子裡的人,還沒出孃胎就會唱了,算是村歌也不過份。
雖然哥哥我唱得不好聽,但賭神老大還是稱讚這歌詞寫得好,也稱讚贊助錢建教學樓之舉。
天,已是漸漸的黑了下來。
幸好上面的那兩個女人還算記得哥哥我這一號人物,她們不用我上去,直接就下來了。兩人手挽手的,就好像幾十年的老友般,有說有笑,周曉看上去好像是想開了,笑得很燦爛,林曉冰更是。
這樣哥哥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她們在上面究竟說了什麼,這倒是引起了我的好奇。
“走,我們去關內吃飯!”林曉冰看到我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