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出擡頭,趙玉看其表情有點後悔,沒有偷笑嘛,把這樣自己都無法定論的難題扔給歐陽,趙玉感覺自己有點過分,畢竟歐陽不管支持哪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歐陽一直都以中立派自居。歐陽想了一會道:“回陛下,民間有句俗話說,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其實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微臣從情感上是支持那些軍士留任,但是也覺他們留任不太和規矩,所以也不方便表意見。不過微臣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趙玉見歐陽胸有成竹也欣慰玩笑道:“難道大家打麻將,誰贏聽誰的?”
“呵呵”所有臣附和一笑,表示理解趙玉的幽默,不管怎樣,氣氛也緩和了一點。
歐陽不理會這麼低俗的幽默道:“微臣治下陽平有一鄉叫梅田鄉。鄉里有一張姓人,因爲父親賭博不理會患病的母親,所以一怒之下把父親給打了。保甲、族長等人就不知道處理了。說此人不孝的話,那其對母親沒得說。說此人孝順嘛,又動手打了父親。是非曲直他們很難定。這事就報到了衙門,衙門本想按法辦了此人,但又有梅田諸多百姓求情,實在不好下定論。後微臣惱了,一揮袖說:‘你們張家回去投票,同意法辦的人多,就法辦。同意無罪的人多,就無罪。’“
“後肯定是無罪了?”
歐陽搖頭道:“有罪,州判苦役兩年。因爲不少張家人認爲不管出點是什麼,已經不合理。兒打父親,天打雷劈。微臣就想,既然連陛下都無法下定論,不如就讓朝臣們投票,贊成*人多就定下,反對人多就裁撤。不知意下如何。”歐陽點頭,手中做個手勢。
一名臣會意出道:“陛下,我大宋不佔民地,所以殿堂較小。故太祖將五品早朝的規矩改爲了四品,而五品只是每月一朝。但如果要投票,也需請五品官員參加,以示我太祖留言和士大夫共治大宋話之公正。”
“行啊”趙玉點頭:“三天後早朝,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和在京五品以上官員非病都得參加。”趙玉很滿意歐陽的提議,投票誰都沒意見,怪也怪不到任何人頭上。能把事情這麼輕鬆的解決,皆大歡喜。趙玉沒心情去管那二十幾個人能不能派官職。歐陽提議,也給趙玉提醒,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是是而非,也就是說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或者都是錯的,後導致事情拖延許久未決。如果把這些破事都拿出來表決投票,少數服從多數,那不就簡單了?
歐陽也沒想到趙玉這麼幹脆。要知道這是變相把皇帝拍板權利分流出去。沒有人喜歡煩瑣的事,而朝會雖然是國家大事,但是爭吵也是多的,大事小事都有。將來使用投票來決定的事件必然大大增加。直到後趙玉依賴上這樣的模式,或者是朝臣們很喜歡這樣的模式……不過,從這點看來,趙玉並非老謀深算城府級深之人,多可能只是有點深而已。
本次朝會就這麼落幕。百官流水而出,歐陽走中間,不是派也不和舊派打招呼。出宮外,不拜訪誰也不回驛館,而是直接到悅來客棧,走到天字房敲門,門開歐陽進去。裡面只有展銘一個人。
展銘道:“東京四面駐紮禁軍,城內駐紮兩萬左右。小翠在的春風在城內禁軍駐地的附近。據我堂弟說,金三是這邊的常客,但是從不點小翠的牌。不過現他出沒過小翠在不遠的住處。”
歐陽疑惑問:“怎麼j女沒住的地方嗎?”還要自己租房。
“大人,小翠是非常不入流的j女,比起名j不說,即使是招牌們的使女也是不如。春風當然不會安排住處。不過卑職奇怪,她完全可以當私娼的,但卻硬是每月交錢到春風去接客,但又接不到什麼好客,不管什麼目的似乎都說不通。”
歐陽搖頭:“私娼是一個圈,沒有互相來往的圈。但春風不一樣,你也知道,下等爲院,上等爲。能出入這些地方恐怕都是有點樣的人。只要她在這圈一天……不會吧,難道這傢伙是個間諜。”
“什麼?”
“奸細啊”歐陽皺眉道:“那些能接到貴客的j女,對她必然不會有防範之心,平時閒聊也會將牀上事當八卦來聊……展銘,這個小翠是不是沒客人時候也客串當丫鬟?她和姐妹們的關係是不是都不錯?”
“真是,小翠任勞任怨,只要有j女們吩咐,什麼活都幹。按她條件本就交不起春風的賣牌錢,但那些j女都會幫她,經常殷勤把客人介紹給她,還用自己的胭脂水粉幫她打扮。”
“看來此人身份無疑了。不過,她受命於誰呢?”
展銘搖頭:“先前已經報給大人,金三身份無可疑之處,齊州確實有此人,而且很會耍刀。我想他和小翠不應該只是單純的同鄉,少也是個同謀關係。”
說到這,馬路突然一片吵鬧,歐陽開窗一看,原來開封府兵丁辦公事。歐陽點下頭,展銘出門尋了門外看熱鬧的小二問了幾句,而後回到房間,關好門道:“不好”
“什麼情況?”
“春風生命案,不遠一處民居還起火了。”
“克”歐陽大怒罵句粗話,但馬上又冷靜下來:“不對,我是十天前讓張三送書信給你。你是五天前到的東京。我完全相信你暗查的本事,但怎麼小翠會被滅口呢?”
展銘提醒:“大人,還不知死者是誰。”
歐陽不理會繼續分析:“一定有人知道你離開上京。你平時固定會去的有三個地方。一個是衙門,一個是軍工廠,一個家裡。也就是說這三個地方必然有奸細。展銘,你來東京是從哪裡離開的?”
“收到大人信時是深夜,第二天吃了早飯就去衙門交代到鄉下一趟,而後巡視了軍廠,從軍廠離開。”
歐陽問:“你還記得軍廠附近的廂村有個我們一直養住不抓的金國奸細嗎?”
“這個……不會吧。”展銘搖頭:“我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行程,他怎麼知道我是去東京,而不是去鄉下。”
“你帶了乾糧?”
展銘大悟,從這點確實推測出來自己是遠行。畢竟去鄉下捷,又有人招待。但展銘搖頭:“不對啊大人,我騎馬而走,不可能有跟蹤。一進東京我就化裝樵夫暗查,如大人這麼說,那奸細比我馬還通知東京,查我行蹤?或者……大人,會不會是張三泄露了書信內容?他們就在東京等着,跟蹤我,見我查訪小翠,就動手滅口?”
“那就會早幾天就動手了。”歐陽問:“你還記得不記得,沉屍案中也有人比我預料早到了一天?而知道本次事的只有張三、你、惠蘭……”
展銘補充:“展府的人也有可能,還有見到張三回城的人。”
歐陽怒:“我越說越少,你越說越多。”
展銘笑道:“大人說的,什麼可能都必須考慮。”
“好了,你去看看現場情況,能不能找點線索。”
“是”
歐陽以爲自己已經接近真相,但細想一下,展銘說得有道理。和自己一起去西北的張三突然回城,必然會引起見到人的疑惑。不用說本有心的人的疑惑。如果第二天一早就出城,向東京的主人報告,就會現後來到達東京的展銘,而後跟蹤現其目的,就出手滅口。歐陽頭疼,這個可能涉及人就多了,深夜是要開城門的,不驚動別人是不可能的。
瑪麗隔壁,歐陽很生氣,哪有這麼高智商的罪犯,要麼是運氣太好,要麼就是此人近乎妖孽。現代案件也沒有這麼棘手,兇手一步步搶在前頭,好吧就算有無間道,但就幾個知情人怎麼搞無間道?
歐陽還在咒罵這個犯罪水平如此之高的時代時候,展銘表情古怪的回來了。而後也不看歐陽正臉,一抱拳道:“大人。”
“什麼情況?”
“恩……”展銘組織了好久語言道:“死者是兵部侍郎的兒。”
歐陽:“……”
“死因是馬上風。”又名做過死。通常是因爲藥物的刺激而導致**勃,後引心臟等並症死亡。
歐陽:“……”
“民居着火原因是嫁女兒,爆竹點燃薪火。”
歐陽整理下頭:“天色不早,我先回驛館。”
展銘突然恭敬起來:“大人慢走。”
“咳”歐陽點頭:“事情明日再說。”
“是”展銘恭敬了。
丟死人啊,近貌似有些神經過敏但歐陽仍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出了悅來客棧。心中不屑道:莫說是一展銘,就是全部衙役來了,本官一樣自如。
雖然歐陽遇糗,但是心情還是不錯的,畢竟線索還在。不過又想了想,萬一小翠有可能另外有目的混進春風呢?或者人家是釣金龜婿呢?自己神經是不是又過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