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軍連續監視了寢宮好幾天,終於等到李棉孤身一人的機會。他趁着夜色潛進來,打開後窗翻進屋內,牀上的小棉呆呆的看着打火機的火苗,都沒注意到他進來。建軍靠在窗邊看着小棉,她手裡怎麼會有我之前遺失的幸運火機。看着她望着火苗出神,建軍心裡一暖,小棉心裡還是在想他的。
建軍說了一句“你再這樣玩很快就打火機就沒氣了。”看着小棉吃驚的回頭望向他,她原本利落的短髮都已經變成齊腰的青絲,臉龐略顯蒼白與消瘦,建軍不禁心裡一痛,他在現代不過一月的時間,小棉在這裡已經過了近兩年,這些日子她是怎麼過的,爲何看着自己的眼中全是憂傷。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建軍再也控制不住,幾步走到牀邊單手托住小棉的腦後,狠狠的吻在她的脣上。
李棉看見建軍衝他走來一切彷彿回到過去,還沒反應就被建軍的氣息覆蓋,這吻是那麼的熟悉又熱烈,他狠狠的吸吮着小棉的脣,以慰藉痛徹心扉的離別,轉而又輕柔的舔過她的小舌,心疼她一個人掙扎於亂世求存,想到她的脣也被宇文成都這樣親吻過,建軍更加瘋狂的索求想讓自己在這幾欲窒息中忘記一切。慢慢的吻變的鹹澀,那是小棉的淚,它的苦澀讓建軍冷靜了下來。他放開手看着小棉已經淚流滿面。
李棉感受着建軍時而兇狠時而纏綿的吻,想推開他但是又不忍心,他不顧一切的來找自己,難道錯了嗎。
建軍坐到牀邊看着小棉低着頭肩膀微微的抽動,心裡如同刀絞。爲何命運要如此安排,如果能回到過去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接近那面該死的銅鏡。
“小棉,跟我回去吧,你不屬於這裡,也不屬於他。”李棉擡頭看着建軍熟悉的臉龐,如果是在一年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撲到他的懷裡跟他走,但是現在自己的心已經改變,已經被成都填滿再也裝不下別人。
她微微搖頭:“建軍,爲什麼你不早點來,爲什麼要等我愛上成都你纔出現。”
“小棉,從你失蹤才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這一個月我調查了所有的線索才找到轉生鏡的開啓方法,但是沒想到還是和你的時間差了兩年。小棉,現在銅鏡很快就會再度現世,我們一定可以回去的。”
“我們回不去了建軍,我已經嫁給成都,現在還有了女兒。我對不起你,就算回到未來,我們也沒辦法再像從前一樣了。”建軍面色一冷緊緊的皺着眉頭說:“你真的愛他嗎?”棉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我愛他。”
建軍騰的站起來揮手道:“你不知道他最後的結局嗎,你是想改變歷史還是打算到時候跟他一起死!”李棉低着頭說:“歷史不是不可改變,李靖就是個例子,也許我也能改變成都的命運,就算最後我救不了他。。。”李棉沉默了一下擡起頭看着建軍的眼神裡閃出堅定與決絕“我也已經決定與他同生共死。
建軍身子一晃倒退了兩步,雙眼禁閉但是淚水還是決堤:“小棉,那我那,我算什麼,我們以前的感情又算什麼。”建軍說到最後已經聲嘶力竭。“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建軍,今生是我負了你,如有來世,我願加倍的還你。”建軍冷笑起來:“什麼今生來世,我不管,我只要你跟我走。”
棉兒一愣,不明白他爲何如此固執,這時門外傳來初塵的聲音:“夫人你沒事吧?”定是剛纔建軍的喊聲被初塵聽見了。李棉翻身下牀擋在門前說:“我沒事,你去睡吧。”初塵仍不放心的說道:“夫人你開門,我進去陪你吧。”“不用了,我做了噩夢而已。”
這時院子裡又傳來了馬明的聲音:“初塵你在幹嘛?”“小明,我聽見夫人房間裡有聲音想進去看看。”李棉見就快攔不住了便示意建軍快走,黃建軍兩步來到棉兒的身前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不會讓你跟他去死的。”說罷轉身跳出後窗,消失在了夜色裡。
李棉看他走遠了,連忙擦乾了臉上的眼淚纔回身打開了房門。爲了不讓除塵看出自己哭過,她隨後就轉身回到牀上面衝裡躺了下來。初塵和馬明對視了一下走了進來,見李棉已經躺下了便走到牀邊探身問到:“夫人,你沒事吧?”李棉用被子捂着臉說:“做了一個噩夢,沒事了。”初塵擔心的說:“夫人,不如我在這裡陪你吧。”棉兒不想說話,就點了點頭,馬明看了初塵一眼便轉身出去了。
黃建軍一路策馬狂奔,出了城直奔懸甕山。駿馬被他催到極致,四條騰飛,罡風凜冽地割在他的臉上,卻吹不散心中的悶痛。小棉的話一直在腦中迴盪:我已決定和他同生共死。建軍只覺心裡一陣憋氣好像要爆開一般,猛的一拉繮繩,駿馬一聲長嘶揚起前踢把建軍摔下馬身。他在地上一個翻滾站起身來,正看見眼前一顆參天的巨樹,建軍大吼一聲揮起雙拳狠命的的打在樹身之上,拳頭如雨點般擊落,樹皮被打的翻飛轉眼已經出現一個帶着血跡的大坑,建軍的雙拳血肉模糊,他脫力的跪倒在樹下,任由眼淚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