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
玉兒找到宇文成都的時候,他正在花園裡面欣賞梅花。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彷彿那棵梅花一樣孤決、冷烈。
玉兒喊了一聲成都,宇文成都猛的轉回身叫了一句棉兒,定睛一看,才又發現不是。
玉兒見宇文成都竟然會把自己錯認成姐姐,心裡奇怪又莫名的有些失落。此時成都已溫和的道:“玉兒找我何事?”楊玉兒也不客氣的上來便問:“你幾個月之前還說要娶我,現在爲何又接受皇上的賜婚要娶姐姐,你存的什麼心,是要這樣來報復我嗎?”
宇文成都聞聽臉色一沉:“玉兒,你我一同習武一同長大,我宇文成都就是這樣一個卑鄙小人嗎?”
玉兒愣愣的看着他,在她心中成都會愚忠會愚孝,但決對是個正人君子,就算做壞事也要光明正大的。
“那你爲何會答應賜婚,你可是真心喜歡姐姐?“宇文成都一眯眼:”玉兒,你爲什麼問我這些,是你姐姐剛纔和你說了什麼嗎?“
“姐姐對我有救命的恩情,我不會讓她嫁給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宇文成都,你老實說,你對我是否還念念不忘。”玉兒說着,一步步逼近成都,停在他的跟前。
宇文成都緊皺着眉頭盯着逼近的玉兒,兒時的點點滴滴又浮現眼前。那時候玉兒就是他的陽光、希望、一切快樂的源泉。
成都揚頭望向遠方,眼神中有一種少有的平和:“玉兒”成都輕聲的說:“你知道在伏埃城我被千軍萬馬包圍時心裡想的是什麼嗎?”玉兒搖搖頭。
“我的一生從眼前閃過,少年時和你一同學武、犯錯時被父親責打、隨師傅征戰邊關、官拜天寶大將軍,這些畫面我都沒有留戀,我唯一留戀的只有一個畫面,那便是棉兒對我說,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身雖苦、心卻樂。爲了再見她,我拼死血戰。有些事,只有在生死一瞬才能真正瞭解。”
玉兒癡癡的看着宇文成都說:“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不認同你們效忠楊廣,助紂爲虐。”
成都想起了棉兒的一句話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雖然在別人看來愚不可及。”
(旁白完)
玉兒和成都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和爹爹聊天,成都進屋請安落坐,爹爹便和他談及一些西征的軍旅之事。我和玉兒起來告辭,成都本想跟我說話,我故意不看他,轉身出了門。
來到外面,玉兒回頭調皮的一笑說:“姐姐,剛纔的話可都聽清楚了?”
我點點頭,揉揉微微發紅的眼眶心想,宇文成都這個木頭,居然能把我都感動哭了。
原來之前玉兒剛出去,我不放心便也跟了出來。玉兒居然正在門口等我,見到我便說:“姐姐是不是和成都生氣了,爲了什麼啊?”
我半開玩笑的說:“還不是因爲你嗎。”玉兒一瞪眼說:“姐姐,他既然答應了賜婚就應該對你一心一意,等我去問他,要是他三心二意的,就讓父王把這門婚事退掉。”
說完也不理我的勸阻,拉着我就去找成都了,之後他們的對話我都躲在旁邊聽見了,原來我這一路上都誤會了他,結果自己生了一路的氣。
誤會盡去但是心裡還是有氣,這個木頭一路上多少的機會爲何不會解釋,就算我不理他,他就不會粗暴的推到了以表心跡嗎,我怎麼想着想着又下流了。
玉兒見我沉思不語說道:“姐姐,我從小和成都一起拜師習武,他這個人最是固執,認準一件事就不會改變。也許是他自幼喪母,無人關心,我關心他對他好,他便把一顆心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愛我,而是執着於那份心裡的依託,姐姐你現在打開了成都的心結,我也替你們高興。
我抓住玉兒的手,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我們都是在乎宇文成都的。
我看着玉兒,忽然想起一件事,關於秦瓊和他的父親。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訴玉兒,她忽然一拍我的手說:“姐姐,我想到一個好玩的,快跟我來,不然來不及了。”我被玉兒拉進了她的房間,看得出父王對她的寵愛,裡面的裝飾用度都是最好的。
玉兒命一個下人找出兩件一模一樣的大紅裙裝興奮的對我說:“姐姐,這件衣服是當時我在皇宮獻舞的時候穿的,因爲喜歡就做了兩件,今天正好派上用場,我們就來個雙女賀壽如何。”
我不禁莞爾,玉兒說的事情就是要把我二人打扮成一樣震驚全場。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也難得玉兒很多東西都有雙份,最後她也學着我在脖子上繫了一條絲巾,總算大功告成。我二人相視而笑,簡直比照鏡子還像。
前廳來報說壽宴已經開始,我倆便攜手去給爹爹祝壽。此時前廳之內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成都、秦王等一衆來祝壽的王宮大臣,再加上忙前忙後的十三太保,偌大的客廳竟然顯得狹小了,靠山王一身大紅色團龍袍在上端坐,一臉笑容的接受衆人的拜賀。
我和玉兒一出現在大廳的門口,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自動讓出一條通路。我二人手牽着手緩步來到靠山王的跟前,雙雙拜倒,齊聲道:“女兒祝父王福壽安康,歲歲今朝!”
我擡頭看着爹爹,他的眼中竟然也有淚光閃過,當年馳騁沙場的蓋世英雄,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想兒女承歡膝下的老人而已。
父王連聲稱好,叫我二人起來,這時秦王一拱手說道:“靠山王好福氣,如今不但有雙女賀壽還有兩位乘龍快婿。不知這一模一樣的娘子,兩位賢婿能不能分辨得出來啊。”
衆人一聽秦王的話也都跟着一起起鬨,大廳裡頓時熱鬧的跟市場一樣。靠山王一擺手,衆人這才靜了下來,父王看看我倆也笑了:“既然秦王提議,那成都、叔寶你二人就上去辨認一下吧,要是認錯了,可要罰酒一罈。”
我和玉兒都有些緊張,怕他二人認錯,不禁看了一眼旁邊的罪魁禍首李世民,此刻他正悠然自得的站在那裡,臉上還是那一副溫和無害的笑容。
我還在想用眼神殺死李世民,突然眼前被宇文成都死死擋住,他直直的看着我,耳朵通紅,嘴角抿的筆直。我心裡一陣激動,緊張的好想上廁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表白。
秦瓊那邊已經叫了一聲玉兒,兩個人站到旁邊去了,成都還在運氣,我急的不行,現在全大廳的人都在看着我倆,我感覺臉已經燒的通紅了。
只見他閉上眼睛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睜開眼睛大聲的說道:“在場賓客作證,我宇文成都以後心裡只有李棉一人,今生今世,永不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