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奪嫡之三八

謝莫如對於內宅的掌控一向強大而無微不至,幾位側妃在謝王妃的掌控下生活多年,已深知謝王妃的性情,平日裡,五皇子府側妃的用度在帝都所有皇子府中的側妃比都是最好的了,但,謝莫如十分忌諱側妃插手外務。譬如,先前蘇側妃之事,就令謝莫如極是不悅。當然,蘇側妃的下場也是衆所周知的。甚至,有許多人猜測,大郎失去代父就藩的機會就是因其生母之故。

當然,猜測是猜測,沒人敢露出半絲這樣的想法。

非但不敢露出來,還得在子女請安的時候,叮囑自己的子女,“六公子年少,你們自幼一道長大,從未分開過,如今他要去蜀中,再見不知是何時了,多與六公子相處,去蜀中可要帶什麼東西,六公子那裡縱是不缺什麼,你們做兄姐的,也得有份自己的心意。”

大郎一向穩重,對於母親的話,也是記下了。二郎則與自己母親徐側妃道,“六郎得過了暑天才去呢,不用急。”三郎依舊在羨慕六郎,不停碎碎念,“六郎可真是好運道,能跟江姨一道。給他有什麼好送的,我有幾塊料子不錯,一會兒就送給江姨去。”

孩子們都有私產,置辦一份給弟弟的送別禮物總不在話下,倒是昕姐兒聽說三郎要去江行雲那裡,便問他,“三哥你什麼時候去,也帶我一道。”

“你哪裡有空,你得天天去念書。”

昕姐兒央求,“三哥,你就不能等我休沐的時候去麼?”

三郎道,“女孩子真是麻煩。”

“就是叫你等我幾日,看你這推推託託的樣兒。你再這樣,我可就告訴父王去了。”

大郎看三郎一眼,三郎連忙道,“等你,又沒說不等你。”心說,真是個告狀精。

大郎好笑,說昕姐兒,“你也是,這麼多年也不換一招,就知道告狀。”

“我就說說,哪回真去告了。”

大郎道,“把六郎也帶上。”

三郎道,“他以後跟江姨在一道時間長着呢。”

六郎說,“大哥,我不去,去了就是聽三哥和姐姐跟江姨說穿衣裳的事兒,聽得人想睏覺。”

二郎深以爲然,“就是,也不知一件衣裳有啥好說的,繡朵花鑲個邊兒的都要說上半日。”二郎問六郎,“我叫廚下做了素齋,你要不要跟我去靜心庵,咱們一道去看六嬸。”六皇子妃是二郎的知己,倆人都是美食愛好者,因爲六皇子妃去了靜心庵唸經,再交流只能就素齋進行交流了。

六郎更不想去庵堂,他道,“我就不去了,一會兒問問母親可有什麼要給六嬸捎帶的,二哥你到時一道給六嬸帶去唄。”

二郎點點頭。

六郎說了幾句話,就悶悶的走了。

三郎問五郎,“六郎怎麼了?看他不大樂的模樣。”去蜀地多好啊,要不是父親直接決定叫六郎去,三郎也挺樂意去的,去外頭走走,還能跟江姨在一處。

五郎因與六郎年齡最接近的兄長了,五郎想了想,說,“許是捨不得家吧。”

三郎大爲驚訝,“這有什麼捨不得的?”

大郎敲他一記,“你以爲誰都跟你一般沒心沒肺。”

“我哪裡是沒心沒肺,我這叫心胸寬廣。”三郎道,“聽小唐哥說,蜀中可是好地方,人說是天府之國,比閩地好多了,咱們在閩地時,哪年夏天不刮颱風啊!有時我都擔心把屋頂刮沒了!蜀中不一樣,尤其蜀中美女,你們聽說沒,大伯給皇祖父獻了好幾個蜀中美人……”

四郎很實在的表示,“三哥,你是不是想讓六郎給你帶蜀中美人回來啊?”

三郎立刻擺出正經臉,“我是那樣的人麼?”

四郎很實在的點點頭,三郎給他氣個好歹。

六郎很惆悵的回了房,等着用晚膳。看兄姐都爲他要去蜀中高興,六郎覺着,他一點兒不高興,他也不想離開家,離開父母,離開兄姐,他覺着,在帝都挺好的……雖然說是讓他代父親就藩,六郎也很想爲父親出力,可一想到要離開家,他就高興不起來。

年少的六郎還意識不到政治上選擇,只是單純的覺着鬱悶而已。

他身邊侍女嬤嬤數人,自有人看出六郎的鬱悶來,早有人回稟了謝莫如,謝莫如什麼都沒說,只是命侍女好生服侍。見六郎並未因此耽誤功課,才叫他到跟前開導一二,六郎心裡悶悶的,待嫡母問他時,他又礙於小男子漢的面子問題,道,“我知道這是替父王分憂,母親,我是願意的。”

謝莫如問,“那你知道爲什麼是讓你去,而不是讓你哥哥們去嗎?”

六郎有些隱隱的感覺,但那種感覺並不真切,他是家中幺子,雖是養在嫡母膝下,可平日裡哥哥姐姐們每天也要過來一道用膳、檢查功課的,再加上嫡母對他們都很關心,六郎又是做弟弟的,並不會覺着哪裡就能勝過兄長們。六郎搖搖頭,道,“父王母親叫我去,我就去。”

“現下不明白,待你長大,就會明白了。你自幼養在我這裡,別人會高看你一眼,這是對你身份的提升,但同時,也要有相應的責任需要承擔,就譬如代父就藩之事,你兄長們年歲都比你大,叫他們去,未爲不可,但因你養在我膝下,子以母貴,故此,就要你去了。”謝莫如道,“身份與責任是相連的,不論任何時候,都是如此。”

六郎點點頭,小聲道,“我就是捨不得家裡,也捨不得母親。”

謝莫如心下一嘆,凌霄何等冷淡之人,六郎卻偏偏長情的很,謝莫如摸摸六郎的小臉,攬他在懷裡道,“你雖去了蜀中,咱們也可通信哪。再者,我倒是想去,偏生去不得。六郎就替我看一看蜀中的山河、風景、人物、特產。”

六郎有些傷感的紅了眼圈,悄悄的在嫡母肩上蹭了蹭。

把六郎安慰好了,傍晚,五皇子回府,與妻子道,“李相致仕的摺子,被父皇駁回了。”

謝莫如有些遺憾,但也可以理解,李相畢竟是簡在帝心的老臣,何況,太子下毒的事,李相怕是當真不知的,不然,李相怕是早與東宮劃清界線的。畢竟,這麼蠢的法子,一看就不似李相手筆。謝莫如道,“看來,陛下心裡,李相仍是可用之人。”

五皇子道,“李相雖一慣傾向悼太子,到底還有些底線。”

謝莫如知道五皇子說的是誰,便問了,“寧祭酒還沒把悼太子陵修好呢?”要謝莫如說,這位寧祭酒還真有些小機伶,悼太子是自盡而亡,陵寢還未修建,當然,依悼太子的身份,雖是以親王禮發喪,但其陵寢的規模肯定是不能與親王陵相比的。給悼太子修陵,這差使沒人願意幹,然後,寧祭酒自請領此差使。他這一去修陵,倒躲過了穆元帝對東宮舊人的清洗。

五皇子冷哼一聲,譏誚道,“他這陵還不得修個三年五載呢。”

謝莫如淡淡道,“既若此,不論是他身上的祭酒之職,還是兼任的翰林掌院學士之職,都十分要緊。這眼瞅要春闈了,國子監裡的舉子們少不得要參加的。今寧祭酒不在,國子監到底是個什麼章程,可不好耽擱了學子們。再者,春闈後,朝廷要選官,翰林還有庶吉士之考,選了庶吉士後如何安排,又是一件大事。還有每年散館的翰林的考評,如今由誰掌管,都是要緊事務。朝廷又不是沒有可用之人,沒的把差使都安一人身上,倒把寧大人累着。”

謝莫如可不是你避了,我就不追究的性子,她與寧家嫌隙已久,今有這等機會,再不能放過的。不說落井下石,倘不是寧祭酒躲去給悼太子修陵,謝莫如早就弄死他了。但,縱寧祭酒跑去修陵,他身上這些差使,也休想保全。

五皇子道,“明兒少不得跟父皇提一句。”

五皇子當然不會自己開口,就如先前悼太子得勢時,多的是人爲悼太子出頭爲難五皇子一般,今悼太子已死,朝中亦有的是人願意爲五皇子痛打落水狗。

不必五皇子出面,自有御史來說,寧大人爲修陵使,不論祭酒之職,還是掌院學士之職,居小九卿之位,皆是要職。尤其春闈在即,不論國子監還是翰林院,皆忙的很,寧大人既在修陵,這兩樣差使總得有人撐起來,不至於誤了朝廷大事。

穆元帝便命內閣另議國子監祭酒與翰林掌院學士人選,好讓寧大人安安生生的爲悼太子修陵。

今年既是大比之年,學子們亦是早早的來到帝都,準備考試。便是五皇子府中,也有兩位屬官准備下場一試的,一位是謝王妃的弟弟謝芝,謝芝自在閩地中了舉人,然後帝都多年不太平,誤了兩科,今次必要下場的。還有一位就是小唐了,小唐與謝芝是一個情況。兩人都提前同五皇子請了假,五皇子也發話了,只管安心考試。

小唐信心滿滿,道,“我早去西山寺算過了,再沒問題的。”

謝芝一慣謙遜,說自己把握不大。

然後,春闈榜單一貼,謝芝在二榜第三十二位,小唐竟也考了二榜七十八位,五皇子頗是吃驚,與妻子道,“阿芝這些年,一直沒把文章放下,我是知道的。倒是小唐,看他成天東跑西顛的,不想肚子裡倒還真有些墨水。”

謝莫如笑,“殿下怎麼忘了,小唐時常去聞道堂,說來,不論是九江還是歐陽鏡,都算得上江北嶺的愛徒,可他二人加起來,也不若小唐得其教導。江北嶺對小唐,那真是手把手的指點。就是個木頭,也能開了竅。”

“看你說的,小唐總比木頭強百倍。”五皇子說着,自己也笑起來。手下人有出處,做主君的自然高興。尤其一位是妻弟,一位也是得用之人。

五皇子道,“阿芝的排名好,倒可入翰林。小唐就得看運道了。”

謝莫如笑,“隨他們去吧。”

非但謝唐兩家,便是謝唐兩家的姻親,吳鐵兩家,得知謝芝小唐的名次皆是歡喜。吳家自悼太子一事元氣大傷,女婿有此喜事,吳家也跟着高興。鐵家亦是如此,六皇子被軟禁府中養病,鐵家費盡心思把閨女從六皇子府撈出來,也只能將閨女安排到靜心庵唸經。鐵夫人得知三女婿中了舉,拭淚道,“我就知唐女婿是個好的,人品好,也知上進。”

鐵御史頜首,對唐女婿也很滿意。

倒是唐女婿沒考中庶吉士,謝芝文章不錯,直接入了翰林做庶吉士,謝家人亦是歡喜,謝太太還特意來了一趟五皇子府,說到謝芝入翰林的事,謝太太笑,“阿芝還猶豫呢,說在翰林修書,倒不若在王府做些實事。”

謝莫如笑,“庶吉士也只一年,說來,一年的時間都不到。在翰林呆一年,也好尋一實缺。阿芝既有這唸書的天分,總要考個功名出來。咱家自來書香傳家,倘他不能考個功名出來,以後再有本事,叫些刻薄小人說起來,只說他是沾了家族的光方得爲官,又有什麼意思。把功名考出來,一則給子孫後世做個榜樣,二則也是堵了小人的嘴。”

謝太太點頭,“娘娘這話,真是說到了你祖父的心坎兒上。”

謝莫如與五皇子說起謝芝入翰林的事,五皇子已是知道的,還道,“記得咱們庫裡好幾塊好硯,你挑出兩端來給阿芝送去。”

謝莫如應了,問,“小唐是個什麼主意,他雖沒考中庶吉士,要是想外放,也不難。”不論是唐尚書的官位,還是五皇子這裡,都能照應小唐一二。說來,小唐在王府也當差十來年呢,謝莫如這般問,就是想小唐倘是外放,她這裡也收拾些東西給小唐。

五皇子道,“我問了,小唐說不樂意外放,想依舊在王府當差。我想着,他畢竟有了功名,正經進士,不好如先前再做伴讀了,把阿芝先前那一攤事給他做也好。”

謝芝是謝莫如的弟弟,差使自是好差使,以往是給張長史打下手,張長史要隨六郎去蜀中,五皇子是準備將李九江提上來頂張長史的位子,小唐給李九江做幅手,倒也不錯。

謝莫如笑,“那便送小唐一套文房四寶,賀他得中進士。”

五皇子笑,“你看着辦就好。”

小唐一向是個熱心人,知道六郎要去蜀中,他先時忙着春闈,抽不出身來。如今進士也考出來了,小唐便將夏青城介紹給六郎認識,讓六郎提前對蜀中有些瞭解纔好。

春闈之後,便是準備大皇子長子成親的賀禮了。說來大婚禮原是定在去年的,結果,穆元帝一場大病,病好后皇室接連死人,還有蘇皇后之死,皇孫們皆要守孝十個月。其實適婚的還有七皇子,只是七皇子身爲庶皇子,要爲蘇皇后守孝二十七個月,所以,親事雖定,短時間內是成不了親的。故此,便先辦大皇子長子的親事。大皇子家長子成親後,接着就是三皇子家的長子,以及四皇子府的長子次子,都是前年就賜了婚的。

大郎二郎三郎的大婚都定在明年,六郎是無緣吃哥哥們的喜酒了,不過,走前也把給哥哥們的賀禮都讓嬤嬤預備好了。三郎聽說此事後,與六郎道,“禮不急啊,你去了蜀中,看到有新鮮東西,帶幾樣給我就行了。”

二郎也頗有此意。

大郎道,“我聽大伯家的大堂兄說,蜀中有一種綠菊,稀罕的很,六郎,你去了蜀中打聽一二,看看是不是真的。”

四郎先不能信,“這世上還有綠色的花?”

三郎一向消息靈通,道,“肯定是桂堂弟說的,桂堂弟的外祖父是蜀中李總督。六郎去了少不得要同李總督打交道的。”

五郎道,“三哥你說,大伯獻給皇祖父的蜀中美人,是不是就是李總督找來的。”

“十有**啦。”三郎很是篤定。

六郎心說,李總督不是正經人。又道,“等我去了蜀中,倘有綠菊,我一準兒叫人送回來。”

三郎再次感慨,“蜀中可真是好地方,這樣稀奇的花兒都有。”他已是信了的。

大家說一回蜀中的好,五皇子眼瞅着要送兒子去藩地了,在御前說話時還同父親提了一句,“六郎那裡都安排好了,我叫人去廟裡卜了吉日,說六月初三就是好日子,可以啓程。不知薛帝師那裡如何?”

穆元帝道,“他一早就想回蜀中了,同朕說了好幾回,哎,惦記着他青城山種的蘿蔔,說是該播種了,好像是這輩子沒吃過蘿蔔似的。”

五皇子笑,“我聽說薛帝師在青城山,每年都有許多學子過去請教學問,有些學子還就此住在青城山上,就是爲了能得老帝師的指點。我想,老帝師雖未開班授課,心裡到底是放不下的。”

穆元帝嘆,“此次一別,怕是再不能見了。”

“父皇何出此語,若捨不得老帝師,不如待六郎去了,將薛夫人一併接來帝都居住,也是一樣的。”

穆元帝連連擺手,“可千萬別,李夫人已來信催了,倘叫她找到朕跟前,朕難道還與她一個婦道人家計較不成。”

五皇子笑,“薛帝師倒不似懼內之人。”

“看人哪能看外表。”穆元帝與兒子笑言,“當年先生正值青春,十八歲便得中狀元,帝都城不知多少淑媛貴女傾心於他。偏生他已有妻室,那一年,有一位前軍中大將葛將軍家的葛家姑娘就相中了他,非他不嫁的。竟還找到李夫人面前,說願意做平妻。李夫人知曉此事,大發雷霆,先把葛姑娘打個爛羊頭,再把先生揍個烏眼青,害得先生請假數日不能上朝。把葛家嚇得,連日就給葛姑娘定了一門親事。”

穆元帝同兒子道,“你說說,這樣的女人,哪裡惹得起。”

五皇子木着臉點頭,“的確難惹。”

穆元帝感嘆,“彼時朕覺着李夫人過於兇悍,不過,她也把先生照顧得很好,有一回朕出宮遭遇刺客,多虧了她救朕一命。”

五皇子道,“這各人有各人的脾性,李夫人雖兇,也自有她的好處。”

穆元帝微微頜首,五皇子就順勢將給六郎請先生的事說了,道,“六郎還是念書的年紀,原想給他請兩位先生帶着,可一想,正與薛帝師同路,還有哪位先生的學識能及得上薛帝師呢。我想着,路上倒是要勞煩薛帝師了。”

五皇子提個開頭兒,穆元帝就知道五兒子的打算了,笑道,“你倒是會算計。”

五皇子憨笑,“不瞞父皇,當初想請薛帝師同路,兒子就這麼想着。”

五皇子說得坦白,穆元帝反不會多想,穆元帝笑,“這倒是個巧法子,你交待給六郎,到時只管請教去。只是他怕是不肯收徒了。”

五皇子連忙道,“就是收徒,輩分也不對。反正六郎書也讀得淺,薛帝師略指點他一二就可。”

穆元帝微微頜首,在六郎代父就藩前還特意召他進宮,祖孫倆說了半日的話,也不知穆元帝同六郎說了些什麼,反正六郎回府時就一幅挺胸昂頭小公雞的模樣了,用三郎的話說,“就差喔喔叫了。”

六郎纔不理三哥,經過皇祖父的鼓勵,他覺着自己的肩頭有了新的使命!

總之,簡直精神抖擻的不像話!

六郎便這般精神抖擻的就藩去了,然後,薛帝師發現,自己遇到了小牛皮糖。

那啥,在一大早上的,六郎就捧着書本過請薛帝師給他講文章去了,薛帝師當然不好拒絕小朋友,只是,薛帝師很委婉的說,“殿下可有隨行的先生?”

六郎很坦白的說,“父王說了,有老先生在,他就沒給我帶先生。”

薛帝師頓覺任重道遠,還有,五皇子這是把孩子賴給他了嗎?六郎倒是很好心的告訴薛帝師自己的學習進度,每天要學什麼。以往像皇孫都不只一個先生,都是有講詩的,有講史的,有教琴的,有教棋的……然後,現下五皇子省事,都給薛帝師承包了,還提前沒跟薛帝師打一聲招呼。

薛帝師這鬱悶的,心說,五皇子府的免費馬車果然不好坐下。

不過,有六郎一路上請教功課,薛帝師倒也省得無聊。再者,就是薛帝師心裡,也不會不明白這是五皇子的交好之意。五皇子好幾個年長的兒子,代父就藩的偏生是六郎,薛帝師自然知道,這位六公子一直是養於謝王妃膝下的。他能教導六公子,於他己身,自然也是有莫大好處的。

甚至,薛帝師相信,這主意定不是五皇子自己想的,定是謝王妃出的。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輔聖雖去,倒有這樣一位外孫女,其手段,可是半點不遜於輔聖當年的。

薛帝師微微淺笑,帝都這樣的地方,從來都不乏翻雲覆雨之人的。

說來,薛帝師一走,帝都權貴圈裡倒是有一則有趣的說法,那說法就是:果然是薛帝師啊,不來是不來,這一來,果然是帝師震盪。上一次薛帝師來帝都呆了四年,然後,陛下親政,輔聖死了。今次薛帝師道行漸深,只住了一年,然後,皇后死了,太子自盡。

然後,人們不禁再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是薛帝師啊!

謝莫如聽此謠言,不過搖頭笑笑,蘇皇后之死與太子自盡都不與薛帝師相關,但,穆元帝當初那毒,夏青城可不似只有三成把握的……

作者有話要說:  PS:身體不大舒服,寫一會兒,歇一會兒,就晚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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