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我祝你們永遠別分手。”
這個聲音不算很大,但是卻尖銳。
循着聲音的發源地,我看到張文耀不知道哪裡去了,黃思敏單獨站在不遠處,風情萬種地端着一杯酒,挑釁地看着我們。
我的喉嚨有點發幹,竟然不知道怎麼迴應會顯得沒那麼尷尬。
羅建文卻明顯惱怒了,衝着黃思敏就大聲嚷嚷:“黃思敏,咱們很熟,你隨便開我的玩笑我沒所謂,但是你別開我女人的玩笑。”
似乎是察覺到了火藥味,剛纔還在起鬨的男男女女像是被按住了咽喉一樣,全噤了聲。
越安靜,黃思敏的聲音就越顯得清晰。
她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羅建文,張嘴閉嘴你的女人,我想請問陳三三她剛纔答應跟你一起了?”
黃思敏這個女人,說着句話很是聰明,能用一句話就堵住羅建文責難的話,又把這個皮球踢回我身上。
似乎是黃思敏的提醒,羅建文的眼睛亮晶晶的又回到我身上,他特誠懇地問:‘陳三三,你怎麼看?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保證以後對你好。”
我有點爲難地低下頭,我很想說彼此不瞭解,我也很想說自己需要時間考慮,但是想想都覺得那是賤人瞎矯情。
在心裡面,我深知我不可能愛上羅建文這樣的人,更何況我覺得我配不上任何人。
就在僵持與尷尬交織的瞬間,黃思敏又是嗤笑了一聲,嘲諷地說:“羅建文,你死了這條心吧。你旁邊這個女人,她愛的是我男朋友。就在咱們畢業典禮那天,她還陪着去酒店獻身了,那激情的細節,我都聽說過不下五次。換句話說,她是張明朗睡過的女人,你心裡面就不膈應嗎?”
黃思敏的話音剛落,我的臉騰一聲,紅得發燙。
在其他人的譁聲中,我把花飛快地塞回到羅建文的懷裡面低下頭說:“祝你生日快樂,對不起我先走了。”
我有點尷尬地衝破這一切的禁錮跑到門外,自私到不去顧及羅建文怎麼解開他的窘境,扶着一棵樹,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跟張明朗那件事,那麼私密而羞於啓齒的事情,我肯定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至於黃思敏怎麼知道的,根本不用猜測我都能知道。
我不知道張明朗懷着什麼樣的心情跟黃思敏說起我跟他一起的細節,我更不知道在他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把我當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知道那是妄想,可是我卻希冀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哪怕是我辜負了他,他也能只想到我的好,忘掉我的不好。
可是偏偏他是凡夫俗子,他愛上了其他人,他把我當成一個可以當做談資的前任,還是一個愚蠢到去給他獻身的前任。
而偏偏在我的心裡面,我覺得我那個晚上付出的並非是那珍貴的初.夜,而是一顆全數交付卻最終得不到珍藏的心。
我的眼淚,就像一場怎麼下也停不了的秋雨一樣,連連綿綿,我伸手去擦,我的衣袖都接不下這場洶涌的淚水。
而黃思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的面前,依然風情萬種,她把雙手優雅地放在一個帥氣老外的手裡面,淡淡地說:“陳三三,張明朗跟我說過你對於他而言,就是一個僅僅睡過一晚的女人罷了,讓我別放低身段去找你茬。我也不想找你的茬,但是你都送上門了,那我只能笑納了。謝謝你,我今晚玩得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