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朗卻直接把臉移動我的耳朵旁邊,慢騰騰地說:“如果我不願意只保持上司下屬關係呢?”
他呼出的熱氣,在我的耳邊繚繞,我的臉騰一聲熱得發燙。
顫抖着聲音,我說:“張總,我先去忙了。”
張明朗卻用手揪住我的衣領,用魅惑的聲音說:“你不是很愛玩愛情遊戲嗎?不是很享受不負責任的快意嗎?那麼不如我們玩地下情?畢竟我的技術你知道,那一次你的表情享受得很。”
我被他揪住衣服,以一種很奇特的姿勢與他貼得太近,臉漲得通紅,心裡面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穩的感覺。
可是我沒有想到,張明朗一下子咬住我的耳朵,然後從耳朵轉戰到我的臉龐,再用脣覆上我的臉。
我一下子愣在那裡,全身僵硬。
被他這樣一親吻,有點重心不穩,半跌倒到他的懷裡面。
手上的咖啡應聲落地,而他卻心無旁騖地鉗制住我,我渾身動彈不得,只得把自己的臉扭到一邊去。
張明朗的喘息聲忽然變得有點重,卻依然抱着我,他微微彎下身體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今晚,陪陪我吧。”
裡面的意味,再傻逼的人也能聽得懂。
我也以爲我聽懂了,我還有一種被他羞辱的感覺。
可是他卻靠過來,攬着我,依然是很輕很輕的聲音說:“陳三三,我太累了。不陪我也行,給我依靠一下,就一會兒就好。”
他的聲音脆弱得像湖面上的浮萍,像是哪怕一個小小的波浪也能衝散。
我忽然覺得心酸。
從剛纔他那個跟他關係好像很僵的弟弟過來之後,我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們四目相對之後交織着的微微火藥味,直覺告訴我這些年他未必過得很好。
那時候他不愛跟我提他的家人,只是大概介紹一下他那個有錢的老爸,所以對於他家裡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
從我看了很多電視的經驗裡面,我深知有錢人家大多人情淡漠,按照張明朗以前那樣的性格,大概會是黯然神傷。
想到這裡,我竟然沒有勇氣去推開他,任由着他以這樣曖昧的姿勢靠着我。
這一刻的和諧似乎彌足珍貴,我也想把自己置身在道德之外,不去想除此之外的其他人。
忽然,黃思敏的臉在我的腦海裡面浮現,她兇狠的目光一閃而過,我打了一個寒顫,身體一抖,就把這一場迷離的夢抖醒了。
張明朗像是喝醉了突然清醒過來的人一樣,飛快地站穩了身體,恢復剛纔的冷冰堅硬,飛快地推開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襯衣,若無其事地說:“咖啡都倒在地上了,你找阿姨上來清潔一下。”
說完,他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低聲不知道嘀咕什麼。
我有點兒狼狽地站在那裡,把手反着放在後面,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副聽命行事的語氣回答說:“好的,張總。”
張明朗轉過身,又是丟給我一句炸彈一樣的話,他淡淡地說:“等一下,你以總經辦的名義出一個人事變動通知,從即日起納斯達與財務部財務主管鄧麗英,策劃部資深策劃員鍾小柳,客服部售後文員李娜這三個員工解除僱傭關係,公司會按照勞動法即時支付薪水和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