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隨着這句話,撲騰鬧騰得厲害。
臉也騰一聲,漲得通紅。
爲了掩飾情緒,我挪了挪身體,自動跳過那個問題,含含糊糊地說:“張總,我去洗下碗。”
誰知道張明朗一臉固執地把我的手按在了冰箱門上面,換上認真的語氣,逼視着我問:“陳三三,是不是對我還有感覺?離開我的時候糾結過嗎?比較過嗎?有曾經哪怕一點點的失落嗎?還是你根本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別人?”
我把臉扭到一邊去,敷衍地說:“過去的事我不想提。”
然而,張明朗卻用另外一隻手把我的臉掰過來,依然固執地問:“在你的心裡面,我曾經算是什麼?你剛剛來深圳遇到的一個救生圈?還是一個驅散你的孤單的普通人?說啊,告訴我,我想聽。“
我把頭垂下來,眼眶瞬間紅了。
那一刻,我多麼再矯情一把,我想說:“張明朗,你這個傻逼,你這個低情商的傻逼,我喜歡你啊!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啊!”
可是我不能。
隨着時光的堆積,殘酷的現實教會我的不僅僅是舉步維艱的時候咬着牙也要熬下去,它更教會我一個很重要的道理,那就是很多時候我們必須口是心非,因爲只有三緘其口,纔是最大的成全。
而多麼讓人傷感得不能自持的事,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愛情,需要用離別來成全。
我也不是把自己說得多麼聖女白蓮花,而是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髒得難以與他給過的乾淨愛情匹配。
所以我最終忍住了自己的眼淚,擡起頭來,換上無情無義的虛假面具,鐵石心腸地說:“很抱歉,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偏偏這句話,激怒了張明朗。
在我根本反應不過來的幾秒鐘內,他忽然另外一隻手覆上我的臉,把我抵在冰箱上面,雙手按住我的臉,然後他湊了上面。
他的脣冰涼溼潤,像一條只擁有七秒鐘記憶的魚,橫衝直撞,沒有半點溫情可言。
我死命掙扎,卻被他鉗制在那裡動彈不得。
不知道是因爲委屈還是因爲其他情緒,我的眼淚就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吻中奔騰而下。
但是張明朗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他用手環住我,一把將我撈起來疾步走到沙發邊,把我丟到了沙發上,在我驚恐的眼光中,他把穿着的上衣給脫了,光着上身朝我壓了下來。
我死命企圖推開他,然而他卻如同固執的頑石一樣重重地壓在我的身上,手被他按住,我只能用腳往後踢來踢去,卻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惡狠狠的語氣,張明朗咬牙切齒地說:“陳三三,你要爲你說過的話付出代價!我是不是表現得太紳士了,讓你以爲我就沒有心嗎?以爲我不會痛嗎?今天我就把你辦了!我不管了!”
不知道是被恨意支配,還是被慾望支配,張明朗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他撕扯我的衣服的時候真的是毫不留情。
我忽然被那些眼淚迷住了眼睛。
那一刻,大概我的絕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絕望地說:“張明朗,如果你想看到我去死,那麼你就按照你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