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11點。小暮芝已經睡下了。董沂峰磨磨唧唧賴在她們娘倆的公寓裡不走。裴倩鳴也沒理睬他,只是管自己收拾着屋子。
下午從小暮芝的學校出來,在女兒的提議下,三個人去附近的餐館吃了一頓便飯。席間,董沂峰興致高昂地給她們講了許多倫敦的風貌,倒讓她這個在倫敦住了一年的人有些慚愧了。吃完飯,又拖拖拉拉地沿着泰晤士河漫步,一直走到了她們住的公寓樓下。
“Daddy,去我的房間坐坐吧?”小暮芝故作天真地發出了邀請。
董沂峰忐忑地看了看裴倩鳴,只見她壓根兒置若罔聞,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
“那……我上去坐一下就走?”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們可沒有好茶招待你。”裴倩鳴卻來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後扭頭走上了樓。
終於,董沂峰第一次踏入了她們的秘密基地,也爲她們的生活現狀感到十分辛酸。雖然裴倩鳴在Solon的收入不低,但要強的她除了養活自己和女兒,還在拼命攢錢還穆沛前期的資助。所以,她們的生活水平實在算不上高。董沂峰在小暮芝的房間裡逗留了很久,終於把她給哄睡下了。只是接下來,他應該怎麼辦?
他有些焦慮地皺了皺眉頭,望着裴倩鳴在打掃的身影,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每天都這麼晚睡嗎?”
“不是。”聲音淡淡的,好像懶得理睬他。
“哦,那個……”董沂峰終於站了起來,他臉皮再厚也沒法繼續待下去了,只得起身告辭,“我是不是該走了?”
“隨便。”她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董沂峰愣了一下,旋即聰明的腦瓜開始做出分析:“隨便的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不走?”
裴倩鳴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面開始有些不淡定:“你不走,留在這裡幹嗎?”
“我……可以幫你乾點活啊!”董沂峰突然湊近她的身邊,低頭聞了聞她的髮香。
“你會幹什麼活?”裴倩鳴的聲音變得有些嬌弱,“四肢不勤的傢伙!”
聽聞這話,他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說:“我哪裡四肢不勤了?我的四肢明明都很勤快啊!你要不要試試。”
“放開我。”可是,這聲拒絕卻一點都沒有力量。
四肢很勤快的傢伙已經開始在她的身上勞作起來。渴望已久的嘴脣緊緊地相貼在一起,舌頭靈活地舔*她,就好像在品嚐着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實。
“董沂峰,我……”她的聲音帶着苦澀和無奈,卻依然心甘情願地接受着他的甘霖。
“噓!小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語,“來,讓我來告訴你,讓我用最堅定的行動,打消你所有的疑慮。”
說着他將她撲倒在沙發上,縱情地吻着她,惹得她不住地發出難耐的呻吟。
“小鳴,我愛你。”他低聲地說着,吻住了她的嘴脣。“我愛你的這裡。”
然後,他又輕輕往下,吻住了她的頂峰:“我愛你的這裡。”
他的脣繼續如遊動的魚一般往下,輕輕地吻上:“我愛你的這裡。”
“啊……”劇烈的刺激和強烈的感覺幾乎讓她瘋狂了。淚水在一瞬間傾瀉而出,徹底沖垮了她爲自己所修築的那道牢籠。
“峰峰,你這個瘋子!我愛你,我愛你!”她終於大聲地喊出了心底的渴望,然後弓起身子抵住了他。
“要我!”她哭着說道。“告訴你,你還要我。”
“我要你,小鳴。我這輩子只要你!”他說着堅定不移地挺進她的區域。
從地獄到天堂,只是一轉念的事。當他將她的身體充實地撐開,當他一次又一次地帶領着她進入幾近瘋狂的領域,裴倩鳴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不要再跟自己過不去。
她不要再浪費時間去爲過去的自己哀悼。
一旦跨過了心中的那一道坎,她便再也無所畏懼。
“峰峰,我愛你。”
“小鳴,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愛你,至死不渝。”
泰晤士河畔的落日十分迷人,裴倩鳴挽着董沂峰的手,笑容溫婉地漫步着。
“有件事想告訴你。”董沂峰說道。
“什麼?”
“今天,曉萌的案子宣判了。”他的聲音裡帶點淡淡的傷感,“判了7年,已經算是最輕的了。”
裴倩鳴自從來了英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去打聽過孟曉萌的情況,聽到他這樣說不禁有些詫異。
“她……”
“哦,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呢。”董沂峰說道,“那天曉萌把你扔在浴缸裡,自己跑去海岸邊自殺。後來我救了她,可是她卻突然說要去自首。爲了替她減輕罪責,孟建桐上訴了好幾次,前幾天終於宣判了。”
“她爲什麼要去自首?是你讓她……”裴倩鳴疑惑地問道。
“不,當然不是。”董沂峰擁住了她的身體,“小鳴,其實對於曉萌我一直有很多的抱歉。是我曖昧的態度害慘了她。可是人生就是如此無奈,陰差陽錯造成了太多無辜的悲劇。當時我並沒有要她去自首,甚至我還打算饒恕她。可能是她自己良心上過意不去吧,也或許她終於大徹大悟想要重新開始。我聽說,整個審判的過程,她一直很冷靜很堅強。”
“她害了我,最終也害了自己。”裴倩鳴喃喃道,“峰峰,其實我已經不恨她了。現在,我只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跟我一樣幸福。”
“真心話嗎?”董沂峰問道。
“當然了。”
“那我可知道,現在有一個人正因爲你而過得極其不幸福呢。”董沂峰半開玩笑道。
“誰啊?”
“石輝。”董沂峰挑眉道,“他跟王榕的婚禮早就訂下來了,可王榕那丫頭非說要等你回國才辦婚禮。爲這事,他們倆已經打了好幾架了。”
“哈哈!”裴倩鳴禁不住笑了,“這倒是很像榕榕的風格。好吧,那我們趕快回國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吧。”
“還有呢……”
“還有什麼?”
“還有我們的婚禮啊!”董沂峰溫柔地捧住了她的臉,“小鳴,我的新娘,再不嫁給我,你可就要變成黃臉婆了。”
“哼,變成黃臉婆你就不要了是吧?”裴倩鳴嗔道。
“我哪兒敢不要啊!就是怕你自己把自己丑哭了……”董沂峰繼續開玩笑。
可是,裴倩鳴卻真的有點生氣了。任何一個女人,在面對衰老、變醜的話題時都無法保持淡定。“哼,我就是這麼醜,又沒有要賴着你。”
“喂,真生氣了?是我求你賴着我好不好?老婆,你可一定要永遠地賴住我啊!”
“爲什麼?”
董沂峰低頭輕輕地在她嘴脣上啄了一口,笑道:“因爲你在我心裡最美了。春風十里也不如你。”
“討厭。油嘴滑舌。”裴倩鳴又被逗笑了。
“油嘴滑舌?好啊!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油嘴滑舌。”董沂峰再次低下頭,這一次是吮吸住了她的嘴。狡猾的舌頭肆無忌憚地在她口腔裡滑動着。
“嗯嗯。”她拼命掙扎着,“這是在大街上。”
“小鳴,我早就跟你說過,幸福要大家一起分享嘛!”董沂峰在她耳畔低語,“還記得咱倆在‘夫子山’上的壯舉嗎?”
“喂,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嗎?”裴倩鳴已經羞到無地自容了。
“我只會想你,不會想正常的。”董沂峰的手已經探到了不合規矩的地方,“我現在,還想幹點不正常的。”
“不行!”
可是,董沂峰已經抱起了她,在泰晤士河畔肆意地狂奔起來。
幸福其實很簡單,但追尋它的路途卻迂迴曲折。時至今日,他們終於都相信,不論將來再遇到任何的風雨,只要心中守住那份堅定,終有一天會雲開月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