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智少有的坐在辦公桌前,他從抽屜裡拿出幾本雜誌丟在桌面上。
他用雪茄剪,剪着雪茄。“說說吧,怎麼回事?”
許云云拿起雜誌翻閱。
“駿祥身邊的女孩子,你熟悉吧?”吳德智點燃雪茄。
“嗯,我表妹。”許云云小心翼翼的回答。
“連續一個多星期了,版面夠大的。現在這些寫花邊新聞的人都說,這女孩子可是要做我兒媳婦了。”
吳德智對吳駿祥的風流韻事不算過問太多。但娶進家門的人,他不會隨便就過關了。前段時間,吳德智就看到過有八卦雜誌拍到吳駿祥和舒黎在一起,他當然不會在意。
不過看來這次他兒子的新鮮勁有點長。吳德智找人查了一下舒黎的底,輕而易舉的就查到許云云的身上。
吳駿祥特地飛去廣州接回舒黎,甚至連他親自登門去了舒黎家,吳德智已經心中有數了。這樣一來還得了。他吳德智還要和一個賣牛雜的人結成親家嗎?
“說吧,打的什麼主意?”吳德智就讓許云云這麼站着。
“我哪敢打吳少的主意,是他們在一起之後,我才知情的。”
今天的例會吳駿祥沒有出席,開會前吳德智對許云云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她就猜想是因爲這事。
會議結束,吳德智讓許云云跟他回辦公室,她迅速的發了條消息給舒黎,讓舒黎向吳駿祥轉達一下,她被吳德智帶去問話了。其實她並不是要讓吳駿祥來搭救她,許云云只是爲了讓舒黎知道她的處境,以便實施她下一步行動。
“原以爲你想把我兒子收了去,沒想到你便宜你表妹了。”吳德智覺得自己看許云云有些霧裡看花。
許云云急忙說。“我哪配的上吳少啊,門戶不登對的。吳少和我表妹也就是激情過去就完了,怎麼可能會長久的了。”
許云云在給吳德智吃定心丸。
“最好是這樣。”
吳德智又抽了幾口雪茄。“許經理,你要弄清楚,你現在只要做好你份內的事情就可以了。事成後安靜自然是要走人的,你現在別多生事端了。”
表面上吳德智的話是出於許云云今天又敗了一次而給出的提醒,但實際許云云的這個行爲壞了吳德智的一件好事。但他傷的太隱晦又不能喊疼。
許云云服從的點頭。
吳德智揮揮手讓她出去。
許云云知趣的馬上離開。
……
一整個下午,舒黎打了六十幾通電話給許云云,她一個都沒有接起來。
回到家,許云云纔回復舒黎,讓她來家裡一趟。
許云云回想着吳德智的話,輕蔑的牽動嘴角。這老傢伙葫蘆裡的藥,許云云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吳德智和泰安的年威敬早就串通好了,他們把負債累累的泰安包裝的天衣無縫賣給吳德權。等吳德權接手後,吳德智就讓泰安的真實情況暴露出來,到時候他就可以聯手其他的董事一起杯葛,罷免了吳德權。
而許云云不想讓吳德智得逞。所以利用這個機會,先擺上安靜一道,然後揭穿這一切在吳德權面前立上個大功。這樣一來她一石二鳥。誰知棋差一招。反而被安靜爆出了這個消息。
許云云覺得舒黎差不多快到了,抽了半盒的面紙揉成團散亂的丟棄在沙發,茶几和周圍的地上。
她再用雙手揉搓着眼睛,不一會兒眼睛就紅腫了起來,最後再拿出眼藥水,滴了些在眼睛裡。
舒黎在門外敲了好些時候的門,許云云才跑去開門。
舒黎進門看清了許云云的臉,又看見那麼多用過的面紙“表姐,你怎麼了?怎麼哭的那麼傷心?”
“沒什麼。工作上的事情,被老闆罵了幾句。”許云云坐在沙發上,低下頭。不願讓舒黎看見她正面。
“是不是駿祥的爸爸罵你了。你發來的消息讓我轉告駿祥的話,我看出來是什麼意思了。一定是最近我們老被人拍,他爸不開心了是嗎?”舒黎搖着許云云的胳膊。
許云云沉默。
“表姐,你倒是說話呀,急死我了。”舒黎急切是渾然天成的,她的直覺告訴她,一定出了大問題了,她眼淚完全用不着眼藥水,情不自禁就往下流。
“我都告訴你多少回了,低調點,別讓那些記者拍到。你們兩個倒好,乾脆成爲了八卦雜誌的座上客了。”許云云甩開舒黎的手。
“我……我是很低調了,可是駿祥……”舒黎覺得委屈,急着解釋。
“低調?你自己去買雜誌或者打開手機看看,人家都是在哪些場所拍到你們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整天跟着他像花蝴蝶的到處亂飛很滿足是嗎?”許云云站了起來,訓着舒黎。
舒黎還真的從包裡拿出手機,收搜她和吳駿祥的新聞。
許云云對這些當滾瓜爛熟。“澳門的賭場,各大奢侈的名品店,高級會所。你看看那些圖片,拍的你哪張不是一臉貪慕虛榮的樣子,你讓他爸怎麼想?”
網上的圖片,辛辣的配文,許云云的說詞,讓舒黎淚水氾濫。
“哭,你除了哭,你還會什麼?你真是沒有腦子,我都教你了,低調點。你什麼都不會,還那麼張揚,你不是自己尋死嗎?吳駿祥的爸爸下了最後通牒,一定要讓你們分手。他不喜歡你。”
許云云的柴那可都是乾貨,往那聲勢浩大的火堆裡一丟,火焰哪有不高樓萬丈的道理。
舒黎天崩地陷了,像是金花那邊傳來了噩耗般的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啊!”
“分手這事,哪裡你說的算了。”
舒黎身體發抖的拿着手機,要給吳駿祥打電話。
許云云一把搶過手機。“你是不是真的把腦子忘記在你媽肚子裡,沒有一起帶出孃胎來。吳駿祥今天給你打過電話沒?他被招了回去,現在一定是在被他爸洗腦,你這時候打過去,被他爸抓個現行,你真打算到此爲止了是嗎?”
舒黎唯一的那一點智商好像明白到許云云話裡還有挽救的餘地。“不是不是,我不打了,表姐你幫我想想辦法呀。我是真的愛駿祥的。”
“我有什麼辦法,爲了這事,我工作都差點丟了。你耳根子那麼硬,我說什麼都你都不聽,我行我素,我無能爲力。”許云云給了點希望,又把希望踩滅,爲的就是讓舒黎乖乖聽話。
舒黎強忍悲痛。“你讓我趁駿祥睡着的時候,把他手機的裡的資料都複製給你,我都照辦了。手機,我除了打電話,發微信,玩遊戲,買東西什麼都不會了,我還專門搜索了“如何複製手機資料”然後我一步步照着上面說的做的。”
舒黎說這些是想表示出她還是很聽許云云的話。
“我讓你複製他手機裡的資料是爲了我嗎?還不是想讓你抓住點他的把柄,一旦他要離開你,這些東西就有用了。你還好意思說的是爲我在做事一樣?”許云云把舒黎捏在股掌之間。
“表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我嘴巴不會說話,你別怪我。”
舒黎的方寸在許云云面前從來就沒有正常過。
“表姐,你再幫幫我,這一次你說什麼,我一定都照辦,我不會再讓記者拍到我了。我只想和駿祥在一起。”舒黎說完倒吸了一口氣,又開始哭。
許云云覺得厭煩。“你能不能不哭了?”
舒黎勉強點頭,咬住嘴脣,忍着哭。
“我身邊的有錢人不少,回頭再給你介紹,吳駿祥你還是算了吧。”
許云云這樣一說,舒黎放聲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我不要,我是真的愛駿祥的。”
舒黎的哭和哀求對於許云云來說沒有任何觸動,舒黎的愛是基於物質的,她的愛是廉價的。
“你能不能不哭了!”許云云忍不住對着舒黎吼道。
許云云從未對舒黎發過這樣的脾氣,舒黎被嚇到了,一下子收住了哭,剩下一些抽泣。
“你愛他?他爸要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你還愛他嗎?”
舒黎繼續嗚咽但不回答。
“你要的不過是富足的生活而已,另找個人給你就是了。”
“你以前不是說,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和駿祥有過一段,也不會要我的嘛?”
舒黎確實是愛着吳駿祥,可是她更愛虛榮,更愛鈔票的味道。
許云云坐回舒黎身邊。“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舒黎眨着眼睛看着許云云,眼睛裡充滿着問號。
“有些有高度的人,都注重對方的家世背景,舅舅和舅媽這樣的很難不被他們挑剔的。你想過的好,要放棄一些東西的。”許云云在把舒黎引向一條沒有盡頭的路。
“要放棄什麼?”許云云還在鋪墊。
“名分。”許云云點明。
舒黎睜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你要我做小三,做二奶嗎?”
許云云搖頭。“不是我要你做,是你自己要怎麼選擇。現在的情況,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吳駿祥的父親不同意你和他的事情,如果吳駿祥要反抗,那就是面臨經濟封鎖。”
許云云把面紙盒遞給舒黎。
“他可是從小泡在錢堆里長大的,就算他一時衝動爲了你放棄大把大把的錢,失去這個光環,不要說他了,你受的了嗎?”
舒黎說不出個所以然,在她的心裡小三和二奶是自甘墮落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她是要明媒正娶的。
“你除了漂亮,你說說你還有什麼?花無百日紅,女人的容顏曇花一現,你嫁個收入還算可以的白領,或者是不見市面的鄉鎮企業家,還是綽綽有餘的。那倒是堂堂正正,可是你捫心自問,你看的上眼嗎?”
許云云就是把舒黎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都盤算的清楚才能把話說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