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個別的想法。”井聞遠似乎茅塞頓開了。
“什麼想法?”林博問。
“我推測還是B組的人動的手腳。那麼既然在Ann的辦公室裡放了攝像頭,會不會在我們其他人的辦公室裡也放了?”井聞遠說完不等其他人的反應,就走出安靜的辦公室。
其他三人跟在井聞遠後頭,用眼神呼應了一下彼此。
在之後的二十分鐘裡,剩下的三個攝像頭被找到。
“你們看,我說的沒有錯吧。我們四個人的辦公室裡都有攝像頭。”
安靜之前推斷的果然沒有錯,井聞遠又再一次成功的把自己嫌疑洗脫,並且加入到受害人的行列。
王錨看着井聞遠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拳頭不自覺的握緊,如果不是還有點理智控制住,他已經可以對井聞遠打完一套天龍十八掌。
“Ann,你剛纔是不是還懷疑我們三個在你辦公室裝的攝像頭,你把這東西拿在手裡都不給我們看,是不是怕我們會就地毀滅證據啊?還咬定是我們這邊的人做的手腳。”
井聞遠拿着他辦公室裡找出來的攝像頭,看着安靜,一副剛纔被冤枉,現在大白天下,要向安靜討個說法的樣子。但他還扇動王錨和林博。
安靜對井聞遠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覺得他畫蛇添足,並可以就混過去的事情,非要把自己拱到嫌疑人的位子才舒服嗎?但她又轉念一下,井聞遠這樣是在徹底洗脫自己的嫌疑,然後再爲自己的計劃失敗而宣泄陰暗的不滿。
“你是從哪裡聽出來,我懷疑你們三個了?我拿着攝像頭不給你們看?你們有問我主動要過嗎?”安靜也同樣回敬上去。
“你的客戶被許云云搶了。老周被抓,你失去得力助手。王韻籤客戶你就不依不饒的,現在還在公司搞迷信活動。有那麼多閒功夫不如多花在客戶身上。”
井聞遠想要拿到的東西還沒有得手,現在攝像頭全被拆了,他又要花更多的時間想別的辦法,他恨極了。
“今天不是我請師傅過來看,怎麼會發現這個?我搞不懂你火氣那麼大幹什麼?再說了,我做什麼事情,輪得到你來評論嗎?”
“大家都少說一句。王錨你和安靜去樓下咖啡店坐坐,喝點東西消消氣。”林博趕快介入。
林博拉着井聞遠往他的辦公室走。
安靜還是不依不饒。“自己不光明磊落就把全世界都想的那麼齷齪!”
井聞遠本已經被林博拉進了辦公室,聽到安靜這一句話,從辦公室衝出來,小跑到安靜面前。“你說什麼?”
王錨攔在安靜和井聞遠的中間。
寫字間別的同事也站起來看,王韻當然也在其中。如果不是井聞遠讓她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別管,她早就沒那麼路人了。
“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
安靜的以攻爲守開場了。
“你一直就覺得林薇雨的離職是因爲我,你記恨到現在。”井聞遠當然不會傻的讓安靜把話往他做過的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上帶。
“怎麼又扯到林薇雨的事情上了,Ann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林博又來拉井聞遠。
“對,我就是記恨林薇雨的事情,我客戶被搶沒本事?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麼正經本事,坑蒙拐騙你倒是在行,你的客戶你自己搞不定,你要犧牲我的人!”
井聞遠被安靜徹底惹怒,一把掙脫開林博的手,爆衝回安靜面前。“王錨你讓開!”
“你還想打女人嗎?”王錨一步都不讓。
井聞遠指着安靜。“你等着!”說完他回頭走進林博的辦公室。
……
王錨和安靜多走了幾條街,選了個咖啡店。
安靜點了杯冰檸檬茶,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然後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你還叫我冷靜,你看你剛剛那架勢,你是要和他打架嗎?”王錨後怕。
“我怕什麼,衆目睽睽之下他還真能動手,再說就算動手我也不怕他!”安靜篤信了她吃不了虧,挨不到井聞遠拳頭的。
“因爲你黑帶三段嗎?你什麼時候去學的?”王錨早就想問安靜這事情了。
“什麼黑帶三段?”
“你忘了啊,在老周家。你和餘小曼說你黑帶三段,和她要是打起架來,肯定沒有問題!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
安靜轉轉眼珠。“哦……對,那是我騙她的。嚇唬她的。”
王錨無奈。“那你剛纔還這樣挑釁井聞遠。”
安靜古靈精怪的說。“你不是擋在我前面嗎?如果這都還能讓他打到我,你男人的尊嚴大打折扣啊!”安靜又喝了幾口冰檸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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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錨聽安靜這樣說,覺得安靜可愛,不自覺的滿心歡喜。他暗想自己在安靜形象值可以加點分。
“那你什麼時候喜歡釣魚的?”王錨還想試探一下安靜,看她的是不是真的變了那麼多。
“那是和井聞遠在套近乎,釣魚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扭曲天性了,那麼枯燥還不如去逛街。”
王錨覺得安慰,他慶幸他對安靜的瞭解還沒有偏離軌道。
“我們今天既不留痕跡又名正言順的把攝像頭都撤完了,不就好了嘛,你犯得着和他起那麼嚴重的正面衝突嗎?”王錨喝着冰摩卡。
“這是我想的嗎?你看他那個樣子,還反咬我一口。反正老週一旦回公司,這臉也要撕破的,早晚都一樣。只要你和林博按兵不動就可以了。”
“既然提到按兵不動,那……?”王錨隱去了半句,他肯定安靜知道他的意思。
“我說話算話,我和你一筆勾銷。以前再也不會追究你拋棄我啦,你風花雪月啦。”安靜還掰着手指數。
“你……”王錨苦笑不得。
“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
安靜舉起手,好像再和什麼人打招呼。
王錨轉過頭去看。
楊逸嵐走了過來,在安靜身邊坐下。
“這是誰啊,你男朋友啊?”
王錨很有代入感的笑。
“我同事。”安靜解釋。
“我介紹一下,王錨,這是楊逸嵐,我前任上司。”安靜介紹。
王錨內心嘀咕:這楊逸嵐前任上司,他呢前任男友。這下倒好,前任聚會。
楊逸嵐仔細的看着王錨,王錨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王錨是吧,結婚了嗎,有女朋友嗎?”楊逸嵐的職業病又來了。
安靜在一邊,一臉壞笑,也不幫腔。
“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王錨瞄了一眼安靜。
“那就好,我開了個感情諮詢公司。我們公司的宗旨就是播撒愛在人間。”
“就是婚姻介紹所。”安靜補充。
“安靜!我再次更正你感情諮詢公司。你老是拆我臺幹什麼?”
“嗯嗯嗯,是是是,感情諮詢公司。”安靜還是憋着一臉的壞笑。
“我不着急結婚。”王錨委婉的推脫。
“那也沒關係,你當是江湖救急,現在我這邊男性會員稀缺。”楊逸嵐纔不會那麼輕易放過。
楊逸嵐看看安靜。
“嗯,人在江湖,都要相互幫助,老周的事情還是今天的事情都是靠嵐姐的幫忙。”
王錨覺得自己像是安靜手下的姑娘一樣,就被她這樣當人情賣了出去。
楊逸嵐抓住機會。“那就怎麼說定了,等會把你的電話和個人資料給我。”
王錨眼看自己被“賣”出去已成定局,也只能接受。
“嵐姐,你可得慎重點啊!”王錨只求楊逸嵐把他“賣”個好價錢一樣。
“嵐姐辦事,你放心。”楊逸嵐像是撿到寶一樣。
楊逸嵐把王錨收歸囊中後,才發現她點的飲料到了,說了那麼些話還後知後覺的口渴了。“纔剛幾月啊,這天就乾燥悶熱了。”
楊逸嵐喝了小半杯果汁。“安靜,怎麼樣,我介紹的師傅不錯吧。”
“嗯,跟真的一樣。不是說來一個人嘛,怎麼來了兩個?幸好我抽屜裡也有別的紅包,開年的時候發給組裡的人沒發完剩下的。”
“兩個?我就叫了徐老頭一個人去呀。”楊逸嵐反問安靜。
“是兩個人嘛,那個姓徐的七十左右,還有個看上也四十多歲的,好像是他徒弟。”安靜形容這兩個人給楊逸嵐聽。
楊逸嵐困惑了。“徒弟?他哪裡來的徒弟。”她自己在琢磨。
“大師有徒弟也正常啊?”王錨說。
“什麼大師啊?大師哪裡那麼好請,安靜就給了我那麼點時間,我去找看風水的,隨便找了個牌搭子冒充一下咯。”楊逸嵐揮動這手臂,說的飄飄然。
“牌搭子?這一板一眼的都是很像回事。”王錨回想剛纔的情景。
“那是,這老頭退休後,常年混跡在橫店。從無名屍體開始做起,後來都成了有臺詞的羣演了,怎麼樣我靠譜吧,徐老頭演技沒有問題的。”
王錨心中不斷泛起迴音:這都行啊……啊……啊……。
“哪這徒弟是怎麼回事?也是橫店的羣演?戲比這老頭還好,還賜我和井聞遠一人一句。”
王錨原本以爲是安靜和這個中年人對好了詞的,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不是,這老頭前兩年和我們打牌,清一色,門清槓開自摸,那副大牌胡了樂的當場撅了過去,我們都以爲他要死過去了,後來小中風而已,休息了一年多好了,不過橫店是不再去了。”
“那這中年人是誰啊?”王錨還記得中年人贈他的話。
“我打電話問問。”
楊逸嵐拿出手機打電話,隔壁桌來了幾個年輕人,一下子吵鬧了起來,楊逸嵐聽不清楚對方說話,拿着手機去找安靜的地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