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芳音帶着琴姐來了億森。
井聞遠和她搭坐同一部電梯,他在十九樓下去。喬芳音繼續往樓上去。
井聞遠對喬芳音並不完全陌生,一眼就認出了她。井聞遠對於吳家的人,功課還是沒有少做。喬芳音陪着吳德權做過訪問,電視和雜誌也常有出現。
不過在公司倒是第一見到喬芳音。到底是有錢人家的太太,這把年紀了保養的很好。
井聞遠突然想到婚介所的廣告上長會出現形容女會員的廣告詞。膚白,高挑,氣質佳。
井聞遠邊想邊走回a組寫字間。還沒刷門禁卡,門就自動打了,看見安靜和孔文一起走了出來,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孔文也是個稀罕人物,他很少單獨出現。孔文像吳德權的影子一樣,總是要搭配着吳德權纔會看到他。
井聞遠晃到王韻身邊不經意的問。“剛纔看見老孔了,他來幹什麼?”
王韻忙着自己手裡的事也不看井聞遠。“叫ann去二十四樓,說董事長找她。”
井聞遠剛想告訴她,喬芳音來了。但爲了避免王韻反應過大,還是作罷。
井聞遠覺得奇怪。叫安靜去樓上見吳德權,還要勞煩到孔文下來請嗎?
再說了,喬芳音來了,這會兒一定是去了吳德權的辦公室,是什麼事情把安靜也叫上去了呢?
井聞遠心思向來縝密,從不遺漏掉任何蛛絲馬跡。他一時之間也說不上裡面有什麼聯繫,只是覺得奇怪。
……
喬芳音坐在吳德權辦公室的沙發上等着安靜。
想着她今天帶來的東西,時不時對琴姐笑笑。
安靜一進辦公室,喬芳音就招手讓她來身邊坐下。
琴姐打開一個醬紫色的包,拿出個保溫壺來。她又另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個金邊的小白碗和配套的小湯匙,擰開保溫壺準備把裡面的東西倒入碗裡。
“琴姐等等。”喬芳音叫停琴姐,自己接過琴姐手上的東西。
她一邊倒這保溫壺裡的東西,一邊和安靜說:“你工作忙,回家還要做飯給駿珂吃,多累啊。我讓琴姐給你給你燉了燕窩,以後我每天都來給你送。”
喬芳音把碗裝的半滿遞給安靜。
安靜雙手接過碗。覺得不好意思。“我自己會燉的,讓你來送這個給,我多難爲情的。”
“有什麼難爲情的。”喬芳音笑嘻嘻的看着安靜。
“你多吃點啊,我挑了一個最大的湯壺,你全喝了啊。”
安靜看看那湯壺,是有點大,不過她沒有推脫。“嗯,我全喝完。”
喬芳音聽安靜那麼爽氣答應從心底裡高興。
吳駿珂知道喬芳音來了公司,一開完了會就從會議室過來了。
“媽,你怎麼來了?”吳駿珂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他剛開完會覺得肚子餓,見桌上又湯壺擰開蓋子看。“燕窩?”
“嗯,太太帶來給安小姐喝的。”琴姐拿過湯壺準備給吳駿珂盛出來喝。
“琴姐,少盛點,小安還要喝的。”
琴姐才往碗裡舀了半碗就被喬芳音阻止了。
吳駿珂迷茫的和琴姐對看。又見喬芳音很寵溺的看着安靜,而又彷彿看見安靜臉上有一種奸妃得寵後的得意笑容。
“媽,我可是你親生的。”吳駿珂端着半碗燕窩,假裝添了些醋意在話裡。
“小安那麼瘦要多吃點補補。你平時也不知道多喂點給她”
“媽,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她吃的比我都多,光吃不長肉。晚上睡覺前還吃夜宵呢!”吳駿珂抗議。
吳駿珂把安靜的食量小小的誇張了一下,安靜覺得不好意思。氣惱的看了吳駿珂一眼。
喬芳音看着安靜。“那多好啊,光吃不長肉,肯應該多吃點。”
安靜奸妃的表情又出現了,憋着笑看着吳駿珂。
要不是在場還有別人,吳駿珂喜歡的,恨不得上去生吞了安靜。
“對了,我正好有件事情和你們商量。你們年輕人和我們一起住是難爲你們了,不過我和德權的想法是你們和我們住近一些。這樣我們照顧你們也方便。”
“問安靜,我聽她的。”
“我沒意見。”安靜想又不是住一起,問題不大就答應了下來。
喬芳音看兩人答應,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份合同。“你們看看。”
吳駿珂接了過來,來回翻了幾頁,眉頭有些不平了起來。“媽,這是找我們商量嗎?你買賣合同都簽了,而且這也太近了吧,你在陽臺上都能看見我們了。”
喬芳音前幾天見家裡前面那一棟的房子掛牌出售,迫不及待的就找中介去看房。其實她也不在乎這房子裡的裝修,關鍵就是這地理位置她太滿意了,當天就把合同簽了,付了定金。
“哪有那麼誇張。”
“還不誇張啊,這和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同。到時候你照三餐往我們這裡跑,睡衣和拖鞋都不用換的,兩步路就能到了。”吳駿珂認爲這房子和喬芳音離的有些太近了。
“你不要瞎說,你媽媽我什麼時候穿過睡衣和拖鞋出大門的?連倒個垃圾都要換了衣服纔出門的。”
喬芳音的心思被吳駿珂拆穿,辯解的底氣明顯不足。
她是說不過吳駿珂的,轉向問安靜。“小安,沒有駿珂說的那麼近,下午你們就跟我去看看房子吧?我一會兒讓德權也回去,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去看。”
“媽,我們還有工作的。”吳駿珂回了喬芳音,因爲他知道只要安靜被她拉住一定會答應喬芳音的要求。
“工作哪裡有看房子重要啊。再說了小安是你老婆,又不是給你做牛做馬的,工作找別人做去,下午陪媽媽看房子去。”喬芳音看着安靜。
安靜拒絕不了這樣的眼神,求助吳駿珂。
吳駿珂想再次開口,喬芳音就把他的話堵在嘴邊。“這房子要裝修還得好長一段日子,你們結婚的事情也要把日子定下來了,總之一切要快別拖拖拉拉的。今天要是小安喜歡,我們就準備動工了。”
“什麼就動工了,房子過戶還要些時候呢,房子還不是你的呢,你動什麼工?”
吳駿珂太瞭解的喬芳音和吳德權兩個人了,就是因爲他們的父愛母愛太過厚重,他才從家裡搬出來住,雖然喬芳音沒讓他們搬回去住,可是住的太近尤其是喬芳音絕對會早中晚去看他們,這樣一來他們的私人空間真的會被打擾到。
“我和房東說好了,房款付了就交鑰匙,我們就動工不用等過完戶。”
安靜看喬芳音把也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回絕她一定會失落的。
“我下午沒重要的什麼事情,我們就去看看好了。”
安靜開口答應了,吳駿珂也不能再說什麼了。突然見到喬芳音也是一臉得意的奸妃表情。
吳駿珂想,只要這兩個他最重要的女人開心就好。
……
井聞遠在陽臺抽着煙。
安靜自從上了二十四樓就沒有再回辦公室。
他下午找了幾份無關痛癢的文件找吳駿珂簽字,但他的助理說吳駿珂不在。
井聞遠在公司待到七點左右,去了保安室說自己的車被刮花了,要看一下監控。
保安只同意調出他停車位附近的區域的監控給他看,在他裝模作樣看了半天準備放棄的時候,看見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從他的車子附近經過,簡短的幾秒鐘,但井聞遠確定安靜坐在裡面。
保安在一遍也看到了這輛車經過,幾個保安閒聊說這輛車是吳太太的。
安靜的車和吳駿珂的車在停車場都是固定的停車位,他找起來並不難,他在準備開車離開公司前在停車場繞了個圈,他們的車都在。
井聞遠掐滅了菸頭,用中指把菸蒂彈了出去。他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他決定把他第一次見到安靜到今天儘可能的都回想一遍。
第一次見安靜,是他們在賓館打架,沒可疑。井聞遠剛要在這條後面打鉤突然發現不對。攝像頭!這三個關鍵字彈了出來。
酒店房間的攝像頭怎麼會不見的,那天最後一個離開酒店房間的是安靜和王錨。
他們打的昏天黑的的,都倒在地上動不了,他告訴王錨門口的地毯下有房卡,而安靜也是因爲拿了房卡進來的。但等他出院再回酒店,那張房卡還在地毯下。
他問過酒店有些天有沒有人進去打掃過房間,酒店的人說進去打掃過,換過牀單什麼的。
井聞遠覺得當時可能腦子被打壞了,沒覺得有問題。現在回想起來,當天房間打的那麼亂,酒店的打掃人員進去,一定會發覺不對勁,所以必定是在酒店的人進房間前有人去整理過現場,而進去的人不外乎兩個人,一個是安靜,一個是老周。
他馬上排除了老周的可能性,因爲按照老周的性格來看,如果他做了,或者參與了,他一定早就告訴井聞遠了。
所以他幾乎可以肯定安靜在事後回去打掃過酒店房間,然後放好了房卡離開。
既然回去過,也有可能無意中就發現了攝像頭。
井聞遠的頭揚起靠在沙發背上,看到自己家的天花板,心頭一緊。
安靜在酒店發現了攝像頭一定會推斷他用裝攝像頭的習慣,如果有防範那麼那天來他家一定會到處找,他攝像頭是拆了沒錯,但還是有痕跡的要發現並不難。
尋着這個思緒,井聞遠想到更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