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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袁愛卿,想必昨日皇子被綁的事情你也已經知曉,其中詳情朕也不必多說,此次讓你來,只是有件事情朕只信任你,想讓你去辦。朱見深看着眼前面色沉穩,氣質如山的臣子,心中頗爲感慨。
想當初父皇被虜,身邊的臣子死的死,散的散,在那苦寒之地,就是眼前之人一直不離不棄,父皇纔有可能回到故國,纔有了之後的重登大寶,自己也從被軟禁的沂王重新成爲太子,此人功不可沒,在這滿朝的文武大臣中,自己最信任的也就只有他了。
“請陛下吩咐,臣必竭盡全力。”袁彬心中感喟,不管是先帝也好,還是現在的陛下,始終信任自己,只好肝腦塗地以報君恩。
“是這樣,朕很是擔心皇子的安危,所以要你派人時時刻刻的保護他,身邊切不可離人,要挑選一些功夫高強,忠貞之人,此事機密,切不可泄露出去。”朱見深語重心長的示意。
“臣遵命,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所望,誓死保衛殿下。”袁彬不想追究陛下的用意,做好陛下交待的事情是臣子最大的本分。
“好,朕相信你,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可直接向朕稟報。”朱見深心中還是不安,復又加了一句。
“臣遵命。”袁彬鄭重頷首。
“既如此,朕就放心了,愛卿先下去吧!”朱見深心中放下了重擔,長舒了一口氣,示意袁彬告退。
袁彬得到示意,躬身行禮垂首退出,下去吩咐去了。
“懷恩,朕這樣做是對的吧!”朱見深起身走出暖閣,望着乾清宮上方湛藍的天空,想起乖巧的兒子,摯愛的女子,一時心亂如麻。
“真是難爲陛下了,不過殿下必定則天佑之,定會平安長大,您的苦心老天必會看在眼裡的!”
懷恩感嘆,高處不勝寒,這天下最尊貴的位置也是有着萬般煩惱,千種思慮,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啊。不過皇子殿下有了袁督指揮使的保護,想來回安全無虞,心下稍安。
翌日,長安宮
“你是說,陛下答允了那小子可以微服出宮診治?”萬貴妃挑了挑眉角,看着前來稟報的宮人。
羅織揮手讓宮人下去,回身望向斜倚在貴妃塌的自家主子。
“回稟娘娘,不知那個紀氏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讓陛下答允此時,看來倒是有些小看了那個賤人。”羅織也有些不可思議,這皇子出宮是大事,陛下怎會答允呢。
“哼,不管那個小子去到哪裡,本宮就不信就沒有機會剷除了他。”萬貴妃看着有些擔憂的侍女,自信的輕笑,民間也好,隨便一個什麼意外就能以絕後患。
“是娘娘,那個小子不足爲慮,倒是那個紀氏,還是要小心應對的好。”羅織對那個紀氏很是不放心,及時提醒主子。
“這倒是,這一大一小始終是礙眼了些,本宮要好好籌劃籌劃。”纖纖玉指輕託玉腮,眼光望向窗外不知名的遠方,心思卻已不知飄向何方。
羅織示意衆人退下,留給主子思考的空間,瞬間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阿福,孃親囑咐你的可都記着了?”紀氏一邊整理阿福身邊的衣服,一邊不放心的再次叮嚀。
“孃親,阿福都記住了,孃親放心。”知道了自己經常去和小姐姐玩,阿福的心早已經飛向了十丈宮牆之外,但還是乖巧的回答孃親。
“那就好,此次出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傾世狂妃:廢材三小姐最新章節!”紀氏再三檢查確定無誤之後,起身望着阿福身後的張敏,慎重交待。
“放心,小的一定會保護殿下的,那些人也都可以放心。”張敏鄭重點頭,讓紀氏安心。
已經收拾停當的衆人,在紀氏擔憂依依不捨的目光下離開了長樂宮,走出了紫禁城的大門。
“陛下,殿下已經出宮去了。”懷恩得到手下稟報來的消息,及時向皇帝回覆。
“嗯,朕知道了。”朱見深看着宮門的方向,暗自安慰,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
“娘娘,那個小子已經出了宮門,您看,我們要不要動手?”羅織謹慎的向主子提議。
“不急,離上次才過了幾天,他們現在肯定嚴陣以待,稍緩緩,等他們放鬆之際,再行事不遲。”萬貴妃很是明白欲擒故縱的道理,就先讓那小子逍遙幾天,日子還長。
“奴婢愚鈍,娘娘果然高明。”雖說已經很是瞭解主子,羅織仍舊小心翼翼的伺候。
張瑗心疼的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孃親,本來圓潤的鵝蛋臉現在已經變成了瓜子臉,消瘦的很是厲害,對未出世的弟妹的怨念更深,張瑗握緊了小拳頭,這不省心的傢伙,等你出世的時候再和你算賬。
都怪自己前兩日太過大意,將給孃親抓的藥和補身的魚給拉了下來,白白浪費了銀子不說,還害的孃親身體無法好轉,不行,還是要再出去買回來才行,自己身上還有上次的銀兩,此次可以多買一些。
有了想法就要行動,這是張瑗前世的人生信條,先做了再說其他。
不多時就已經換好了一身粉色襖裙,將銀兩小心的揣在懷裡,向門口走去。
努力的將門打開,擡眼一看,眼前擡着小手欲敲門的小人兒不是前兩天剛見過的阿福卻又是誰?
張瑗下意識的將門關閉,弄的門外的阿福一臉的莫名其妙,姐姐這是怎麼了?迷茫的轉向身邊的張敏。
張敏也是一頭水霧,對着阿福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會如此。心下好笑,這個機智的小姑娘總是這麼出人意料。
這一定是幻覺,阿福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經歷過危險,那些大人應該不會讓他再出宮纔是,怎麼會現在出現在自家門前,一定是自己的幻覺,對,肯定是幻覺。
想好之後正要再次開門出去,門外已經傳來了阿福有些委屈的聲音,“姐姐,是阿福啊!姐姐不願意見到阿福麼?”
不好,還出現幻聽了,是不是最近都沒有吃好,所以連幻聽的症狀都出現了,張瑗忽視掉阿福的聲音,一臉鎮定的打開門。
“姐姐,阿福終於又再次見到你了!”剛纔還泫然欲泣的小臉立時晴空萬里,迫不及待的衝向門內的人兒。
冷不防被阿福突來的身體撞的一個趔趄,張瑗眼看就要往後仰倒。
一旁觀望的張敏飛快的上前將兩人扶穩,都是冒失的孩子。
身上的溫暖傳來,張瑗才確定了眼前的不是幻覺,阿福是真的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阿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張瑗心驚,不會是又有什麼麻煩了吧。
“姐姐,阿福想你啊,所以就來見姐姐了。”阿福很是興奮,原來神仙姐姐不是神仙,也在京城生活,以後自己就可以經常見到姐姐,可以聽好多好多的故事了馭香最新章節。
張瑗心中感慨,到底是小孩子,講不清楚來龍去脈,只好將目光望向已經退回去的張敏,期待解答。
“小姑娘,遠來是客,不請我等進去坐坐麼?”張敏看着眼前吃驚的小姑娘,好像自己等人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纔對。
“這個,不方便吧,家裡只有寡母而已,不方便您進去吧?”這是封建時代,一個單身男子進入一個寡居的婦人家裡,要是街坊鄰居知道了,指不定會傳出什麼來呢。
“這個無事,小姑娘儘可以大門敞開,又不是見不得人,再說此次我們是特意來道謝的。”
張敏刮目相看,這小姑娘小小年紀,心思倒是周全。這家的情況自己已經調查的很是清楚,確實是只有寡母孤女在家,丈夫在國子監求學,只是沒想到此女竟然能想到。
張瑗正要再次拒絕的時候,屋內本就睡的不安穩的金氏聽到院內有聲音傳來,似乎是有客人上門,忙出聲詢問。
“瑗瑗,是有客人來了麼?怎麼不請進來?”說完吃力的起身,看着自己已經顯懷的身子,輕輕嘆氣。
張瑗臉頰有些抽搐,這些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竟然驚醒了睡不安穩的孃親,無奈孃親已經知曉,也無法將他們趕出去,只好憋着氣將人請了進門。
高興的阿福一無所覺,拉着張瑗的小手就向門內走去,對尋常的平民人家很是感興趣。
身後的張敏看着一臉不情願恨恨的張瑗,心中開懷,對着小姑娘的興趣更深,有趣,當真有趣至極。
略微收拾的金氏出的屋門,就看到自己女兒牽着一個身穿淡藍圓領棉袍的粉雕玉砌的小男童,身後跟了一位身穿緋色交領衫,頭戴東坡巾的白麪庶士,心中很是疑惑,自家不認識這樣的人家啊,將目光投向女兒。
“冒昧前來打擾,實屬不該,奈何家主囑咐小的一定要來道謝,所以冒昧前來向夫人以及小姐道謝,不周之處,還望海涵。”眼前的婦人肚子微微隆起,看來已是有了身孕,氣質溫婉,端莊嫺靜,如何會養出那樣古靈精怪的女兒,張敏百思不得其解。
“哦?可是小女在外闖出禍事來?”金氏緊張,可來人又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
“夫人莫急,詳情請聽小的詳細稟明。”遂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只是將一干人的身份背景隱去,只說是城中的富裕人家。
張瑗牽着阿福在院中的石桌上坐下,對於張敏睜着眼睛的瞎話不置可否,此事幹系太大,還是莫讓孃親知曉的好。
“阿福,你告訴姐姐,你怎麼會又出來了,不知道外面很危險麼?”張瑗從小的身上着手。
“可是姐姐,娘情告訴我家裡也很危險啊,相比之下外面還是好的!”阿福回想孃親和張伴當談話的時候,將從中聽來的信息告訴張瑗。
這倒也是,想來那欲謀害阿福的人經過此事之後應該會暫時罷手,這段時間阿福還是安全的,可是已經安全了爲什麼還要來招惹自己啊。
跟那個紫禁城有沾染的都不是好事,自家現在一介平民,沾惹上不是後患無窮麼,張瑗無奈,和眼前的好奇寶寶肯定是說不清的,只好等着張敏過來,仔細問他吧。
“原來如此,還以爲是瑗瑗闖禍了呢。既然這樣,請貴客稍後,奴這就去張羅一下,民間小菜比不得大戶人家精細,到底是一番心意。”金氏明曉事情經過,一顆吊起的心放下,忙要張羅款待貴客。
時刻注意孃親的動向的張瑗一聽到孃親要張羅席面,心中更是堅定了要遠離麻煩的決心,忙讓阿福獨處,起身向兩人走去。^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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