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易澤愷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到了地上,“你們是怎麼幹活的?我之前沒交代過嗎,竟然這麼大意?”
女傭嚇的退了好幾步,就連喬暖也有些訝然。易澤愷的脾氣一貫很好,在家很好發火,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發如此大的火。
“對不起少爺,我這就去收拾。”女傭趕緊彎下腰撿杯子碎片。
“所有她用過的東西全扔了,再讓我發現一樣,你們也不用在這裡待了!”
“是、是、是。”女傭捧着杯子碎片,慌慌張張的出了門。
“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她們也不是故意的。”喬暖靠着牀背,靜靜說。
他轉身,有些尷尬:“我和喬瑤沒什麼。”
“這不關我的事。”喬暖語氣冷淡。
只是一秒,他臉上劃過一絲落寞,好似羽毛一般,飄飛昇空,打旋入心。他走到了她跟前,替她將被子掖好:“你先吃飯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喬暖偏開臉,不去看他:“你說的股份轉讓書,什麼時候可以給我籤?”
他的手停下來:“最遲後天。”頓了頓,他低聲說:“之後,我們就去美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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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喬暖的心一顫,心底裡好像有什麼地方變的柔軟,軟融融一片。她記得,那是他和她開始的地方。
或者說,是她自以爲開始的地方。
酒店裡的那一夜,是她的放縱的一場夢。但既然是夢,就總會有甦醒的一天。
第二天中午,喬暖一個人醒來,撫摸着的牀畔,早已是一片清冷。儘管知道他是早上的飛機,那時候不可能還待在她身邊,但她就是存在一份奢望。
奢望他可以爲了她留下來。可惜夢醒了,一切都不在了。
唯一殘留下來的,只是手心的一顆釦子。那是他胸口的第二顆鈕釦,據說離心臟最近,代表着唯一、永不變心的愛。
她擁有了那顆釦子,卻失去了釦子的主人。
不過一天的時間,喬暖就像是從過山車的最高點跌落下來,驟然間心臟劇痛。那種感覺,她從未經歷過,所以無法抑制的驚慌。
從酒店回到家。
接下來的三天,喬暖從未想過時間竟是如此的難熬。
沒有了他,她的生活就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樣,每一分每一秒都走的如此艱難。她討厭那樣失魂落魄的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第四天的伴晚,她收到了一條短信。
發件人無名無姓,只是一個號碼,但那一秒喬暖就有強烈的意識,是他!
點開來,只有一句話——“對不起,我無法保證我會愛上你,但我願意試試。”
那時候的易澤愷就是有這樣的能力,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堅定了喬暖拋棄A市裡的一切,毅然決然要陪他去美國。
喬正勝勸了她一整晚,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只能由着自己的女兒胡鬧。
第二天,喬暖搭了最早的一輛飛機去了美國。經過了十二個小時的顛簸,她終於爲了他穿越了整個太平洋,來到了另一個半球。
爲了給他一個驚喜,她甚至沒有告訴他。
晚上,當他從公寓大樓的電梯中走出來時,早已等候多時的喬暖猛地跳到了他身上:“易澤愷,你甩不掉我了,這次我要賴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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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敢開口,叫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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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醫院,紀南弦扶着母親走下車。
“杜浩,你不用跟來了,直接去停車場等我。”
“是。”
他沒想到,此刻就連醫院外,都圍滿了重重的記者。撥開面前的人羣,他護着母親進了醫院。跟着護士,他很快來到了父親做手術的樓層。
此刻整個走廊都擠滿了人,有服侍父親的傭人,親友,還有公司比較重要的成員……手術室的燈還亮着,父親還在搶救。守在門外的人,每個都是焦急的樣子,可若是細看眼神,則各自精彩。
有懸心緊張的,有不懷好意的,有悲傷難過的……人的真心或許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看得透。
看到紀南弦出現,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有的則是幸災樂禍等着看好戲。
紀南弦毫不理會,只扶着母親朝內走。
剛剛一直在門外焦急的來回走動的徐穎,看到兩人,眼中閃現出極其憤恨的兇光。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走到兩人跟前,話還未說,一個巴掌便‘啪’的一聲重重甩過來。
“賤種!”她衝着紀南弦重重的吼,面容扭曲。
這一幕出現的太突然,一時間大家竟怔了半秒,沒有回過神來。
紀南弦偏着頭,側着的半邊臉通紅。周曉蓉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了,立刻就炸開了:“你這惡女人怎麼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們這對賤母子!”徐穎怒氣衝衝:“也只有你這種賤貨,才生的出這種能氣得他父親進醫院的兒子!”
她說完又揚起手,就預備朝周曉蓉揮過去。
“媽!”紀西妍衝上來,想伸手攔,可惜卻來不及了。眼看着那巴掌又要甩到周曉蓉臉上,一直沒說話的紀南弦忽然冷冷攔住。
他握住徐穎的手,“大媽,你夠了!”說完不輕不重的一推,徐穎卻因此重重的摔坐在地上。
徐穎坐到地上也不起來,忽然就很傷心的哭起來:“我好苦的命啊,老爺子,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這對賤母子害的你進醫院了不說,還要摔死我!我這些年忍的還不夠多嗎?你們到底要我怎麼做才滿意?”
紀北笙適時的跑出來,扶起自己的母親:“媽,別說了。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對他好還不領情,非要將我們一個個逼死……。”
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聲,不時有人對眼前的一幕指指點點。
周曉蓉氣到發抖:“明明是你們先動手的!”
紀南弦抿了抿脣,拉住憤怒的母親,說:“媽別說了,我們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