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璇璣的聲音十分響亮,然,虞馨雅聽此,不禁後退一步,好不容易將心中的慌亂壓了下來,繼而鎮定的看着虞璇璣,似乎十分擔憂的說道:“呀,這是怎麼回事?四妹妹真的沒有寫紙條?若是沒有,那紙條上爲何會是四妹妹的字跡?”
虞璇璣冷笑一聲,這虞馨雅果然不是一般人,若是其他人碰到這樣的場面早就驚慌失措了,唯獨她卻還在那假惺惺的關心着字跡。
虞璇璣秀眉一挑,淡淡的說道;“大姐姐怎麼知道那上面的筆跡是我的?大姐姐可沒有看過那紙條纔是。”
虞馨雅不以爲然的一笑,掃了一眼軒轅皓,這才說道;“妹妹說笑了,這件事很容易就能想到,妹妹與軒轅公子如此這般,軒轅公子自然是知道妹妹的筆跡的,若非認出了妹妹的筆跡,又怎麼會去梅園尋找妹妹呢?”說着,不禁捂嘴笑了起來,“說到底,軒轅公子對妹妹還是有情意的。”
“胡說什麼?”一旁的虞志遠瞪了一眼虞馨雅,冷冷的說道。
虞馨雅咬了咬嘴脣,她自然知道虞志遠等人不想讓虞璇璣嫁給一個毫無實權的質子,但是她偏要讓虞璇璣成爲軒轅皓的妻子,只有這樣,她才能壓住虞璇璣,不管怎麼樣,自己也是皇子的妾侍,而她虞璇璣卻是一個質子的妻子!
哼,況且,自己不限於是皇子的妾侍,日後她定然會成爲皇子妃!
想到此,虞馨雅眼眸中迸發出強烈的佔有慾,但是很快眼中的光芒就消失了,抿了抿嘴脣,看向虞志遠,柔聲說道:“爹爹不要生氣,四妹妹如今這樣,怕是閨譽已經丟失了……若是不讓軒轅公子負責,這……”虞馨雅故作遲疑的看着虞志遠。
虞志遠心裡一個“咯噔”,眉頭微皺,虞馨雅所說的也並無道理。
虞志遠嗯哼虞馨雅兩人說話的聲音十分低沉,並沒有多少人聽到的,但是有武功的幾人自然能聽到兩人的談話聲。
虞璇璣冷笑一番,不知道若是虞馨雅知道軒轅皓的一切都是假象會不會得了失心瘋!
虞璇璣淡淡開口,緩緩說道:“大姐姐所說並無道理,只是皇上!”虞璇璣突然提高了聲音,看着龍椅上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且不說其他,這紙條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璇璣並未寫給軒轅公子任何紙條!”
若是她承認這紙條是自己所寫,那麼就間接性的承認了自己與軒轅皓私相授受,從而也是玷污了自己的名譽。
然而,若是自己不承認,自己與軒轅皓雖然表明心意,但是禮法上卻是並沒有什麼差錯。
事情很簡單,承認紙條是自己的所寫,那麼就相當於承認自己與軒轅皓私下見了不少次,讓人心生遐想。
不承認,雖然兩情相悅,但是知禮法,衆人也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哪個女子不懷春,哪名女子心中沒有自己所愛之人。
皇上,將紙條放入桌子上,繼而看向虞璇璣,挑了挑眉頭,淡淡的說道:“璇璣丫頭,這筆跡可是你的啊……”
虞璇璣心神一動,聽到皇上對自己的稱呼,虞璇璣就知道皇上定然發現了什麼。
想到此,虞璇璣脣邊的笑容微微浮現起來,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擡眸看向皇上,緩緩說道:“皇上,璇璣並未說假話,紙條,並非璇璣所寫!”
聞言,虞馨雅連忙說道;“四妹妹,是不是你忘了?這……”
“大姐姐!”虞璇璣打斷了虞馨雅的話,淡淡的說道,“大姐姐,這件事如此重要,關乎我的名譽,我怎麼可能會忘記?”
“四妹妹,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隱瞞也毫無中用了啊,哎……”虞馨雅故作爲難的說道,“姐姐是知道妹妹的爲人的,在皇上面前,妹妹可千萬不要說假話啊!”
接觸到虞馨雅那假惺惺的目光,虞璇璣只覺得一陣噁心,虞馨雅不過就是在告訴衆人,她爲了自己的名譽在說謊!
畢竟若是這紙條不是自己所寫,還能是誰所寫?
虞璇璣冷笑一聲,冷冷的說道:“大姐姐是在說璇璣犯了欺君之罪嗎?大姐姐是想讓璇璣應下來嗎?可是,大姐姐,妹妹並沒有做過,爲什麼要應下來?”說着,看向皇上,堅定的說道,“璇璣還請皇上明察!還璇璣一個公道!”
衆人見此,紛紛議論起來,但是也得不出一個什麼結果。
楚馭澤和冷風然兩人對視一眼,卻不說話。
楚弘澤眉頭微皺,薄脣抿成一條線,繼而挑了挑眉頭,看向虞馨雅,見她神色平靜,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也什麼都不說。
“皇后,這件事你怎麼看?”皇上,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虞心影,淡淡的說道,“這璇璣丫頭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四小姐,你也是她姑姑,你說說看吧。”
虞心影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下一秒就恢復了正常,脣邊噙着一絲笑容,將紙條接了過來,似乎十分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說道:“皇上,臣妾雖然是璇璣的姑姑,但是臣妾也是國母,斷不可因爲臣妾與璇璣的身份而有所偏幫,一切都由皇上做主!”
停頓了一下,虞心影繼續說道:“這紙條,臣妾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臣妾進宮時,這丫頭還沒出生,臣妾也不知璇璣的筆跡到底爲何,不如就讓璇璣寫同樣幾個字看看吧,到時候讓大學時驗證一番,便知道璇璣是否是真的被陷害了。”
“嗯,皇后的此法甚好。”皇上點了點頭,對於虞心影的想法十分滿意,臉上滿是笑容,看着虞璇璣,緩緩說道,“璇璣丫頭,你可有什麼異議?”
“璇璣遵命!”虞璇璣自然是應了下來,眼角的餘光微微掃了一眼虞馨雅,而虞馨雅卻是十分鎮靜,根本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之色,這讓虞璇璣的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從這上面做不了什麼文章。
一旁的軒轅皓感覺到了虞璇璣心中的波瀾,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一切有我。”
聞言,虞璇璣剎那間平靜起來,是啊,不管如何,還有軒轅皓在旁邊,她再也不是一個人,更何況,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了!
想到此,虞璇璣步履平穩的來到太監準備的好的桌子上,提起毛筆,寫了幾個字。
太監見此,迅速躬身親來,將寫好的紙張拿了起來,遞給了皇上。
皇上示意虞心影一同看,虞心影略微欠身,掃了兩張紙,眉頭微皺,緩緩說道;“皇上,恕臣妾愚昧,並未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皇上笑了笑,並未說話,而一旁的虞馨雅則是低下了頭,這幾個字自己可是沒日沒夜的練習了很久才練出來的,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發現有不對?況且,她對自己的這幾個字十分有把握,定然與虞璇璣的一模一樣!
既然這一次被自己抓到,虞璇璣就別想跑!
虞馨雅的眼裡滿是冷光,看着虞璇璣時,似乎虞璇璣已經是個死人一般。
軒轅皓猛的看向虞馨雅,一向柔和的眸子突然射出冰冷的寒光,頓時讓虞馨雅打了一個寒顫,打從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安和害怕,根本不敢與軒轅皓對視。
虞馨雅一愣,自己對一個病秧子怎麼會有害怕的感覺?當下疑惑的看向軒轅皓,卻見軒轅皓依舊是那平靜的神色,頓時眉頭緊皺,難道說是自己看錯了?
再次擡頭看向軒轅皓,還是那平靜無瀾的神色,那虛弱的身體一晃一晃的,虞馨雅心中的疑惑瞬間壓了下來,定然是剛纔自己看錯了,一個質子而已,怎麼會有如此犀利的眼神?
“嗯,朕也的確是看不出來……”皇上搖了搖頭,似乎十分困惑一般,對着一旁的大學時說道,“年大人,你來看看吧。”
年大人連忙上前,仔細研究起來。
虞璇璣挑了挑眉頭,脣畔邊滿是笑容。
寶容見此,連忙來到虞馨雅身邊,小聲說道;“大小姐,這年大人是出了名的眼睛毒辣,這,這可怎麼辦?”
虞馨雅此時的心也提了上來,本以爲自己模仿的十分像,所以不用擔心,但是一想到年大人的事情,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的確,她也曾經聽說過年大人十分會認筆跡,此時的她,也只能祈禱年大人看不出來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虞馨雅手心裡的汗越來越多,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年大人。
“皇上!”突然之間,年大人開口了,頓時嚇了虞馨雅一跳,繼而盯着年大人,心裡忐忑起來。
寶容連忙安慰道;“小姐不用擔心,就算知道那紙條是算計的,也查不到小姐頭上,畢竟那宮女並非所有人都認識。”
聞言,虞馨雅一喜,的確是如此,當下吐出一口濁氣,不禁巍峨我放下了心。
“皇上,這兩張紙上的筆跡並非一樣!”年大人緩緩說道,將不一樣之處指了出來,不得不說,年大人觀察的十分仔細,一點點錯誤都被揪了出來。
衆人聽得頻頻點頭,最後,年大人總結道:“皇上,如此看來,這紙條並非出自璇璣將軍之手,怕是有人要陷害璇璣將軍!”
“天啊,什麼人這麼狠毒要壞了這四小姐的清白?”
“誰知道啊,哼,我看啊,定是有人嫉妒四小姐。”
“可不是,如今四小姐已經是皇上極爲看重的人,自然會得到一些人的嫉妒。”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但是都不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誰,也只能猜測着。
“陷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冷風然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看向皇上,一字一句的說道。
皇上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冷風然會突然之間開口說話,瞧着冷風然十分鎮定的模樣,皇上巍峨我蹙眉,繼而點了點頭,看向衆人,不怒而威的氣息灑遍整個大殿:“風然說得對,陷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