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澤聽見虞蕙蘭這樣說,瞪了一眼,繼而淡淡的說道:“一個丫環而已,扶了一下四小姐也說明不了什麼。”
“的確,三皇兄說的不錯。”楚馭澤看向楚弘澤,緩緩一笑,“按照昨日的事情來看,不難看出四小姐身上沾惹了令猛虎發狂的藥物,不然猛虎也不會追着四小姐跑。”
“八皇子說的是,只是這四小姐身上到底是沾染了什麼藥物?”冷倩然看向楚馭澤,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楚馭澤勾陳一笑,淡淡的說道:“是紫靈草。”
“紫靈草?”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不知道此草到底是何物,楚馭澤也不賣關子迅速喚來太醫,太醫聽此,摸着自己那花白的鬍鬚,緩緩道來。
“紫靈草味甘甜,乃是令牛羊馬老虎獅子等動物發情的藥物,若是此藥草過多,則會讓動物駛去理智,從而做出不同於往常的事情來。”太醫的話讓衆人恍然大悟,而楚馭澤則是迅速讓人將衣服碎片拿了過來。
“這碎片是四小姐衣服的碎片,王太醫,您不妨看看是否含有紫靈草。”說着,楚馭澤便將碎片遞給了王太醫,王太醫皺着眉頭,聞了聞,然後讓人拿來一盆清水,在裡面放上油,將此水潑到衣服的碎片上,碎片立馬變成了紅色。
王太醫點了點頭,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此乃紫靈草無疑!”
衆人聽此,均心有餘悸的看着那碎片,似乎昨天的事情還會發生一般。
虞璇璣自始至終低着頭,眼裡卻滿是冷笑。
楚馭澤環顧一週,繼續說道:“大家已經看到了,沾染到紫靈草,若是遇到滴了油的水就會變紅,而沾染紫靈草後,沒有三個月是無法消散的,王太醫,可是如此?”
“八皇子說的是。”王太醫點了點頭,眼裡閃過一絲讚賞。
楚馭澤笑了,繼續說道:“既然如此,讓所有人將手浸在水中,誰的手變紅,就是誰所做,父皇以爲如何?”
“就這樣做!若是知道這幕後之人,本公主饒不了她!”楚綰綰氣憤的說道,一雙眸子裡滿是怒火。
皇上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就這樣做吧。”
“本公主先來!”楚綰綰“蹭蹭”的走到楚馭澤身邊,將手放入盆中,繼而拿出來,三秒鐘後,手並沒有反映,楚馭澤笑着說道,“並不是七皇妹。”
楚綰綰哼了一聲,看向周圍,迅速說道:“你們一個一個來!”
衆位千金自然沒有異議,紛紛走了過來,將手放入盆中,一個接一個,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正常不已。
虞璇璣掃向衆人,繼而看向虞婉寧,卻見虞婉寧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滿是狠戾的光芒,心猛的一沉,眉頭微皺。
“小姐……”寶清也感覺到了虞婉寧的不對勁,警惕的朝着虞璇璣這邊靠了靠,一雙眸子裡寫滿了擔憂。
虞璇璣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不是三小姐。”楚馭澤淡淡的說道,接下來是虞慧蘭。
最後一個是虞馨雅,忐忑不已的她將手放入盆中,拿了出來。
“不是大小姐。”楚馭澤的聲音依舊平淡,虞璇璣挑了挑眉頭,看來這紫靈草,虞馨雅並沒有碰到。
“好了,各位小姐身邊的丫鬟也來試試吧。”楚馭澤臉帶笑容的說道。
小丫鬟自然不會說什麼,當輪到寶靈時,虞馨雅的心猛的提了起來,而寶靈心裡也十分緊張,但是卻神色鎮靜的來到此,將手放入盆中,拿出來時,手已經通紅不已。
虞馨雅猛的後退一步,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是你!”楚馭澤的瞳孔猛的一縮,冷冷的看着寶靈。
寶靈“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八皇子,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
“不是你爲何你的手會變紅?”楚馭澤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見此,也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道:“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楚綰綰也走了過來,拿起腰上的鞭子猛的抽到了寶靈身上:“你這個賤婢!”
衆人皆氣憤的看着寶靈,而虞蕙蘭見此,脣邊勾起了一絲冷笑,淡淡的說道:“大姐姐,這可是你的丫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虞志遠也狐疑的看向虞馨雅,見虞馨雅臉色蒼白,眉頭緊皺,難道這件事真的和馨雅有關?繼而看向虞心影,虞心影眉頭微皺,似乎也在思考着。
“二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紫靈草啊!”寶靈大聲哭泣起來,似乎受到了十分大的委屈一般。
楚馭澤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虞璇璣走了過來,淡淡的看向寶靈,緩緩說道:“那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寶靈擡起了淚眼婆娑的眼眶,緩緩說道,“那日有一位先生將一個瓶子給了大小姐,大小姐便賞賜給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倒在手上試了一下,卻發現有一陣淡淡的清香,奴婢覺得好聞,就用來擦手。”
虞馨雅迅速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走了出來,緩緩說道:“寶靈說的是真的,那日公主不想賽馬回去後,馨雅與寶靈也準備回去,卻看到一位先生,他說這瓶子是用各種花製成的花露,馨雅自然不會亂收男子東西,但是那男子硬塞給了馨雅,馨雅沒有辦法,便賞賜給了寶靈。”
“是什麼樣的男子?”楚馭澤眉頭微皺,迅速問道。
虞馨雅抿了抿嘴脣,緩緩說道:“那人自稱是白楊,是三皇子身邊的人。”
衆人大驚,迅速看向楚弘澤。
楚弘澤也是一愣,不知道爲何會跟白楊扯到一起去,一時間愣在了原處,虞蕙蘭聽此,立馬說道:“大姐姐,你不能因爲想洗脫冤屈便將事情扯到三皇子身上來!”
“馨雅沒有,馨雅只是實話實說……”虞馨雅抿了抿嘴脣,一時間委屈不已。
虞心影這時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不妨傳那白楊一問。”
楚弘澤的手捏緊了又鬆開,深吸一口氣。
虞璇璣冷笑一聲,白楊可謂是楚弘澤身邊的一大助手,自然要除掉他,只是,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果然,派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
“皇上,皇后,並沒看到白楊此人!”
虞心影冷哼一聲,若有所指的說道:“難不成畏罪潛逃了?”
楚弘澤立馬站了出來,辯解道:“父皇,白楊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裡面定然有什麼誤會,白楊與四小姐無冤無仇,怎會做出傷害四小姐的事?”
皇上看向虞璇璣,卻見虞璇璣走上前,對着皇上福了福身,清淡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臣女與那白先生有過幾面之緣。”
“可有發生什麼衝突?”皇上淡淡的問道。
虞璇璣努力思考一番,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有話不妨直說。”皇上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而楚弘澤看着虞璇璣這樣的表情,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果然,只聽虞璇璣緩緩開口。
“皇上,有一日白先生藉着三皇子之名請臣女一敘,臣女過去之後,卻聽到白先生誣陷將軍府的話,說臣女在將軍府飽受欺負,說他可以幫助臣女在將軍府佔有一席之地,但是交換條件便是讓臣女幫助他,璇璣自認爲沒有什麼可幫,再說將軍府是臣女的家,又怎麼會欺負臣女,臣女拒絕了白先生,白先生怕是爲這件事記恨璇璣……”
“四小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楚弘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冷冷的看向虞璇璣,怎麼都沒有想到,虞璇璣居然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虞璇璣故作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向後退了幾步,低着頭。
“楚弘澤!”皇上冷冷的叫了一聲,楚弘澤在心裡暗叫不好,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虞璇璣冷笑一聲,她的一席話讓皇上以及衆人知道,楚弘澤並非猶如平常一樣安分守己,讓衆人知道楚弘澤也在招攬人來,至於買通自己,自然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是虞志遠,虞大將軍!
在場的人各個都是人精,自然能聽出虞璇璣的話中話。
皇上看向楚弘澤的眼神中滿是怒氣,楚弘澤連忙跪了下來:“父皇息怒,當初白楊找四小姐所說的話,只是無意間看到四小姐被欺負,這才起了同情之心,並非四小姐所想,還請父皇明察!”
“哼!”皇上冷哼一聲,看向楚馭澤,淡淡的說道,“那馬匹受驚還有刺客的事情是否也是與白楊有關?”
“父皇英明!”楚馭澤連忙說道,“的確與白楊有關,白楊的目的就是處死四小姐,且不說四小姐是父皇親封的才女,就說四小姐是鬼叟智才的徒弟,若是四小姐在西祈國出事,鬼叟智才定然會對父皇施壓,而兒臣還查到,白楊與北冥國有書信聯繫!”
“混賬!”鬼叟智才護短的性格皇上怎麼會不知道?如今又查到白楊與別國有染,就更加氣憤了。
楚馭澤將查出來的信遞交給了太監,太監立馬上傳給皇上,皇上掃了一眼,臉上的怒氣愈發明顯了,衆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紛紛低下頭,不敢看皇上一眼。
虞璇璣皺了皺眉頭,看向軒轅皓,軒轅皓莞爾一笑,搖了搖頭,虞璇璣這才放下心來。
軒轅皓畢竟是北冥國的人,若是皇上因此而遷怒軒轅皓就得不償失了。
“父皇,白楊此人,不得不除!”楚馭澤緩緩說道,一雙眼眸裡寫滿了認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