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雨澤穿着機車衣褲上場,俊美得如同童話裡走出來的少年。
“哇,歐陽雨澤好帥啊,我好愛他。”
“雨澤,雨澤。”
後面的人的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差點把演唱會給掀翻。
“歐陽雨澤那麼帥,又那麼喜歡你,葉孤舟,你就嫁給他吧?”
古甜看到歐陽雨澤就要瘋了似的。
她揮舞手上的熒光棒,一邊製造氣氛,一邊跟顧昭盈以大喊的方式聊天。
“你別亂說,哇,歐陽雨澤真是太帥啦,也就舞臺上才能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了。”
現實生活中歐陽雨澤都是二貨一般的存在。
顧昭盈遺憾地感嘆道。
歐陽雨澤的粉絲們,你們知道歐陽雨澤自帶二筆屬性麼?
“人家只是在你面前有點不正常,你看粉絲面前,他多帥啊。”
古甜的話側面說明,其實歐陽雨澤現實中確實沒有舞臺上,和在粉絲面前的形象好。
演唱會的另一邊。
陸子謙正在酒桌上談生意。
以往這些事情都是由宋平,或者其他人來應酬。
陸子謙心情不好,實在找不到發泄的口子,聽宋平說今晚單子有點大,陸子謙立馬答應親自出場。
“陸總,咱們第一次合作,您就這麼給面子,看來以後要多合作才行了啊。”
對方跟陸子謙倒不是談遊戲合作,而是榮耀集團旗下的房地產開發。
陸子謙一杯又一杯白酒下肚,腦袋卻比喝酒前還要清醒。
“這都是哪裡的話,全靠張總支持,咱們才能互利共贏的不是?”
陸子謙剛說完,電話就響了起來。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陸子謙最近接陌生電話,已經接到麻木,可每一個陌生電話,就是找到顧昭盈的線索。
他情願自己失望的次數多點,也不願意錯過能找到顧昭盈的機會。
“是陸先生麼,您要找的人,我見到了,現在獎金還作數麼。”
一個年級稍大的女聲響起。
“當然作數,人在哪裡,見到你和顧昭盈,我當場給錢。”
陸子謙說話有點激動。
這個人沒有立馬要錢,說明可能真有線索。
“平陽市體育館,歐陽雨澤演唱會裡面,我是人臉識別取像負責人。”
就是在人臉取像環節見到顧昭盈,她才立馬打電話給陸子謙,尋求那六百萬賞金。
“等我半小時,馬上就到。”
陸子謙激動地回到包間,歉意道:“抱歉,你們先吃,我有點事先走。”
幾個老闆也知道陸子謙這兩天發生的事,忙擺手讓他先去忙。
平陽市體育館門外,陸子謙給負責人打電話。
負責人很快出現,她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發現她以公謀私。
“人呢?”
陸子謙着急問道。
一週時間的找尋,陸子謙身心皆已經疲憊。
他擔心找不到顧昭盈,也擔心找到顧昭盈,兩人沒什麼好說的。
“在裡面呢,a區二排三座。”
女人眼裡全是欣喜的光芒。
六百萬馬上就要到手了,她能不欣喜?
“這裡是六百萬,若你話裡有假,我要了你命。”
陸子謙拿過女人的工作證,眼裡充滿殺機。
“不敢不敢。”
還好女人沒有說假,是真知道人在哪裡。
有了工作證,陸子謙進出無阻,很快他找到a區,找到二排三座。
裡面人山人海,無數人沸騰。
他們的熱情點燃整個會場。
“歐陽雨澤,歐陽雨澤。”
歐陽雨澤在臺上盡情釋放他的天性。
有明星光環的他站在舞臺上,無數燈光照射着他,他控制着所有人的尖叫聲。
陸子謙擠過人山人海,總算看着坐在座位上,包得像糉子一樣的顧昭盈。
陸子謙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顧昭盈面前,擋住她的視線。
顧昭盈本來戴眼鏡看演唱會已經夠委屈了,一個龐然大物站在顧昭盈面前,她頓時火冒擡頭。
“讓開。”
生怕聽不清楚,顧昭盈還加大了聲音的。
沒反應。
當看上陸子謙的時候,顧昭盈下意識就開跑。
奈何人太多了,顧昭盈的不步伐還是有了很大的限制。
“你還想躲我多久?”
陸子謙一把拉住顧昭盈,不給顧昭盈逃走的機會。
“跟我走。”
陸子謙帶着顧昭盈,就離開了會場。
古甜不敢上前,歐陽雨澤則眼睜睜看着顧昭盈被陸子謙帶走。
“陸子謙,你想幹什麼。”
出了會場,顧昭盈丟開陸子謙的手。
陸子謙則一把抱住顧昭盈,他的手緊緊地摟住顧昭盈的腰肢,打死不放開。
“盈盈,不要離開我。”
陸子謙的氣息噴在顧昭盈的耳垂後面。
他有好多話想跟顧昭盈說,見不到顧昭盈的這段時間裡面,他夜不能寐,想顧昭盈想得快要發瘋。
“陸子謙,你理性點,咱們早離婚了。”
陸子謙哪裡是一句早已離婚就能打發走的。
他抓住顧昭盈的手,把顧昭盈的手放在他的手心。
“這兩天的消息,你肯定看到了,岳父不知道咱們已經離婚,我們可以復婚,過平凡夫妻的日子,我會彌補上咱們錯過的那段時光。”
說到深情的時候,他的眼角溢出淚光。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不需要,我的心已經傷痕累累,那樣的感情,不是我能要的。”
顧昭盈掙扎,陸子謙的懷抱讓他留戀。
再這麼下去,她的腳下會生根,再讓顧昭盈像這次一樣離開,顧昭盈便再也沒勇氣。
顧昭盈推開陸子謙之際,一輛閃着遠光的大貨車朝顧昭盈的方向撞來。
天吶。
周圍的人都開始大叫起來。
大貨車一眼就看出剎車失靈了,貨車師傅的臉上露出恐慌。
只需要再幾秒鐘時間,貨車就會衝向顧昭盈。
這場蓄意已久的謀殺專門爲顧昭盈而準備,又怎麼會輕易失敗?
“顧昭盈,這回你要還不死,算我輸。”
張若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角落。
她眼看着貨車開過來卻無動於衷。
大貨車越來越近,像是貼着顧昭盈的耳邊開過去的。
電石火光間,陸子謙身形一轉,拽着顧昭盈朝後一推。
陸子謙則埋沒在喧囂當中。
“陸子謙!”
貨車撞到一個電樁上,這才迫使大貨車停了下來。
“那個男的肯定完了,被車撞了,牛都得死,更別說人。”
“咱們去看看。”
......
圍觀羣衆越來越多。
顧昭盈腦子像被警鐘敲了一般。
腦子裡一直回放着陸子謙推走顧昭盈的一瞬間。
“陸子謙,你千萬不能有事。”
顧昭盈朝圍觀羣衆中間擠。
“讓讓啊,你們都讓讓,陸子謙!”
顧昭盈邊哭邊朝裡面衝。
那些圍觀羣衆成了顧昭盈的阻礙,等看到陸子謙,顧昭盈感覺全世界都塌了一般。
他靜靜地躺在血泊當中,雙脣一點血色都沒有。
安靜起來,像個王子。
顧昭盈也曾經這麼表揚過歐陽雨澤。
她以爲只有歐陽雨澤纔會像個王子一樣,沒想到陸子謙看上去也能像個王子。
“陸子謙,求求你們幫忙報個警吧。”
顧昭盈不敢去碰陸子謙。
他身上有傷,腦袋後面流血。
高貴如他,卻落魄得像個乞丐。
張若萱暗歎糟糕。
不是跟司機說了要撞的人是顧昭盈,怎麼撞到陸子謙去了?
她可還要嫁給陸子謙,總不能讓陸子謙這麼毀容變殘廢吧。
饒是陸子謙再有錢,真殘廢了,張若萱也不會選擇跟個殘疾人過一輩子。
很快,在聽到救護車聲響後,張若萱走向黑幕。
醫生從救護車上下來,幾個人把擡着的擔架放在地上。
“病患傷勢過重,聯繫醫院立即準備手術搶救。”
前來的主治醫生迅速跟身邊護士溝通道。
“是。”
醫生護士見慣了這些場合,早已見怪不怪,而在一邊的顧昭盈,已經淚流滿面。
“誰是病人家屬,需要一起去醫院。”
簡單處理完傷口,確認沒有內傷後,幾個醫生把陸子謙擡到擔架上。
“我是他妻子。”
顧昭盈脫口而出。
要想上車,就必須要是親屬。
情急之下,顧昭盈只能想到這麼個藉口。
上車後,顧昭盈全程都看着陸子謙,心裡的自責超過任何時候。
要不是把顧昭盈推開,現在躺在擔架上的就不是陸子謙,而是顧昭盈了。
顧昭盈給陸江海打了個電話,陸江海也嚇傻了。
陸江海都還穿着拖鞋,就到了醫院。
“陸子謙呢?”
陸江海不修邊幅,一看就是從家裡風塵僕僕趕回來。
“還在手術室搶救,身上有傷,腦袋也受了傷。”
顧昭盈沒臉面對陸江海。
他的兒子爲了救顧昭盈才變成這樣,事實的真相,她都不敢提說。
“肇事司機去了哪裡?警察有沒有來現場善後?”
陸江海拍拍腦袋:“對啊,我不該問你,丫頭,你自己都嚇到了,哪有時間關心其他人?”
他給警察局和交通局各打了個電話,讓幫忙調查後,才坐在一邊,耐心等待起來。
手術室裡,醫生滿頭大汗,他很少見過這麼麻煩的手術。
病人血壓不足,待做了心肺復甦,才又繼續輸血給病人,進行二次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