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繁錦一愣,耳根子染上了紅色,氣氛太過曖昧,逼得她幾欲窒息。她從未將自己置於這樣無力又無奈的狀況過,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唐斂對她的觸碰,她雖然排斥,但是卻沒有產生反感。
這也是她極力想要逃脫的原因。
夏繁錦扭動着手腕,想要將手抽回來,她一動,他卻將手收得更緊。
他突然湊在她耳邊低聲說,“別動。”
那語氣蠱惑,氤氳,就像是情人之間的低喃。
夏繁錦瞬間從頭愣到尾,臉頰開始發燙,雙腿也有些發軟站不穩。她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發出聲音了,心裡哀嚎,荷爾蒙果然是不靠譜的東西。
又羞又惱,夏繁錦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像發氣一般,死死咬着自己的脣。
唐斂嘴角突然翹起一抹淺得不可察覺的弧度,盯着被她咬得充血的脣瓣,看了幾秒鐘,然後低聲一笑,俯身攫住那雙殷紅的雙脣。
他的笑聲纔剛剛打在夏繁錦砰砰直跳的心上,脣上那溫熱的東西,直接讓夏繁錦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疾不徐的伸出了舌尖,描繪着她的脣線,然後頂開她的脣瓣,絞着她的脣舌糾纏。
夏繁錦反應過來時,猛地推開他,氣惱的說:“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互不干涉?”
唐斂眼睛半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剛纔還稍微柔和了一點了臉,又沉了下來。
突然,門外響起了男人交談的聲音,腳步聲即近。
夏繁錦慌了,左看右看,差點跳腳。
不似她的慌神,唐斂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手整理着自己微褶的西裝外套,一手插在褲袋裡。
要多正經有多正經。
夏繁錦突然想起了一個詞:衣冠禽獸。
說完,直接繞過他跑進了一個隔間,剛關上門,就聽見開門聲,有人走了進來。
坐在馬桶蓋上,夏繁錦的心還一直撲通撲通的跳。
等外面歸於寂靜,夏繁錦才趁着沒人趕緊離開了男洗手間。
剛走回餐廳,夏繁錦就看見了突然站起來的唐斂幾人,互相握了手才往外走去,離開前唐斂往她這裡看了看,眼神冷淡,像是不認識她這個人一樣,只有兩秒的對視,他別開眼走了出去。
夏繁錦心裡有些自嘲的想,看吧,這就是這個男人的真面目,撩撥了你之後又把你當做路人甲,再這樣下去,他能獨善其身,輕易就被撼動的你就只有萬劫不復的份。
夏繁錦面無表情的坐下之後,溫麗莎剛好把最後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裡,睨了她一眼,剛想說還以爲你掉在廁所裡去了,卻突然發現夏繁錦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她咬着叉子,看着夏繁錦的臉,“你嘴脣怎麼這麼紅腫?”
夏繁錦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切了一小塊牛排,“不小心被廁所門磕到了。”
溫麗莎,“……你磕得可真有水準。”
吃了兩口,夏繁錦再也吃不下去了,拿起包說:“走了吧。”
路上心神不寧地差點連闖幾個紅綠燈之後,終於安全的回到了家。
進門換了鞋,將鑰匙和包扔在鞋櫃上,又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放好,夏繁錦纔回到了臥室,將自己扔進柔軟的被褥裡。
盯着天花板發神的間隙,夏繁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心亂了。
唐斂回到家裡,徑直上了樓,回到臥室洗了澡之後換了一身一服,黑色的寬鬆長褲,灰色的家居線衫,胸前敞開,露出了一片健碩的胸膛。
白天打理得規整的短髮,此時還帶着溼氣,軟軟的垂在額際,將他英俊冷硬的五官顯得柔和了不少。
洗完澡,唐斂去了書房處理一些白天還未處理完的事務。
結束後已經11點過了,他關上書房的門,無意間眼神掃過走廊對面那間空置的書房,漆黑的眸子平靜幽深,不知在深思什麼。
唐斂腳步頓了頓,最後還是走到了那間書房門前,扭動門把,開門走了進去。
這裡面除了書桌書櫃和一套小沙發,基本沒其他東西,因爲他從來沒有用過這一間書房。
這間書房的整體色調和裝飾都沒有他的書房那麼正,復古的裝潢,看起來更加的柔和典雅,比較偏向女性化,面積也稍微小一點,幾年前他親自設計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他就多加了這一間基本沒有必要的書房,有可能是那天他偶然碰到了一個符合這間書房氣質的女人,到現在他也記得不太真切了。
唐斂走到書桌邊,注意到了擺放在牆邊有幾個紙箱,應該就是夏繁錦留下的書。
他走到紙箱旁,蹲着挨個從紙箱裡拿了幾本書出來,隨便翻了翻,大部分都是名著和哲學之類的書籍,有少數的是懸疑小說和言情小說。
隨意翻動着書的紙張,有淡淡的獨屬於書本的味道,唐斂想起了那個平時總是掛着一幅淡淡的笑,一撩撥就完全找不着北的女人。
唐斂垂着眼瞼,睫毛又密又長,在柔和的燈光下投射出一小片剪影。將書都放回箱子裡,唐斂起身出去了。
回到臥室,掀開被子上牀,唐斂翻來覆去卻睡不着。
黑暗裡,他伸手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解了鎖拿在手裡,另一隻手單手枕在腦後。
打開了聯繫人的頁面,手指滑動,最終停在了“夏繁錦”三個字上。
盯着那三個字,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發送短信,手指跳動,出現了三個字:睡了嗎?
唐斂看着屏幕,平靜的眼裡看不出情緒。
輕輕一點,信息已經發送出去。
剛點完發送唐斂就後悔了,想要取消,但已來不及。
唐斂又面不改色的打了一行字:明天來把你的書搬走。
發完之後唐斂枕着手,染了墨一般的雙眼盯着天花板,看着手機屏幕由亮到暗都沒有新信息提示,唐斂皺了皺眉,拿着手機舉起又放下,眉心擰得緊緊的,是不是沒信號了?
良久,他等得不耐煩了,又發了一條過去:佔地方。
夏繁錦回到家躺在牀上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過了,這才起身去洗頭洗澡。
收拾好之後,夏繁錦留了一盞牀頭的復古小檯燈,到了牀上躺下,習慣性的在睡前翻一下手機,剛剛解鎖就發現有三條新信息。
睡了嗎?
明天來把你的書搬走。
佔地方。
發件人都來自唐斂。
看到唐斂兩個字,夏繁錦不禁抿了抿脣,想起了一些不該再想的畫面。
夏繁錦簡單敷衍的回覆了一個字:哦。
剛關了檯燈,手機震動,夏繁錦復而重新拿起手機。
唐斂:你在幹什麼?
夏繁錦盯着這一行字,心中又疑惑了,唐斂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今晚前一秒還在跟她曖昧,完了下一秒再見到她就跟她是陌生人一樣,這會兒又發來這容易給人造成誤解的短信,她真的是搞不懂他了。
他們是可以互相問你在幹什麼,我在洗澡睡覺這種話題的關係嗎?
夏繁錦看着那幾個字許久,發過去兩個字:睡覺。
言簡意賅,話中的意思也是:別來煩我。
唐斂就像是故意吊着她一樣,許久,又發來幾個字。
夏繁錦打開收件箱,瞬間睡意全無。
前後兩條信息,發送間隔不超過十秒。
【我想你】
【的身體了】
這樣露骨的字眼準確無誤的映入她的視線,夏繁錦紅了耳根子,呼吸頓時有些不穩,她從來沒覺得自己能這麼薄臉皮過,她要是說不懂唐斂這條短信的意思,傻子都不會相信。又羞又惱的同時,唐斂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觀。
她有點懷疑自己平時看到的唐斂,是不是他的另一個人格。印象中的唐斂,正經又冷硬,總之絕不是這種雅痞的樣。
夏繁錦扔了手機,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實在想不過,又發送了一條新信息。
夏繁錦:唐先生,你再這樣我要告你性馬蚤擾!
唐斂:你的結婚證還在嗎?
夏繁錦:請,你,滾!
夏繁錦真誠的希望標點符號,能夠幫助她表達她此時此刻的滿腔怒火。
不出所料,因爲唐斂的三兩句話,夏繁錦失眠了一整夜。
早上,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渾渾噩噩的醒來,夏繁錦昨晚的記憶漸漸清晰,她剛開始還以爲是自己做了個噩夢,後來打開收件箱,發現那些對話的確存在過。
刷牙時,夏繁錦又忍不住想起唐斂那句“我想你,的身體了”,總給她一種寂寞男人深夜求撫慰的感覺,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洗漱完,夏繁錦在衛浴間的鏡子前看了一眼自己那粉底也蓋不住的黑眼圈,還有蒼白憔悴的臉,抽了抽嘴角,欲哭無淚。
開車到了銀灘,看了一眼緊閉的門,夏繁錦深吸了一口氣,唐斂應該不在家吧?
她刻意在十點之後纔來,就怕來早了會碰見唐斂。
夏繁錦沒有忘記唐斂換了密碼這件事,伸手按下門鈴,迴應她的卻是沉默。
【不小心就讓唐先生掉了一地的節操怎麼破?嚶嚶,下章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