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顧如水什麼關係?”夏繁錦遲疑問道。
“密友。”墨玉擡了擡眼角,渾身的氣場都張揚到了極點,“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夏繁錦立刻就注意到了,墨玉根本沒有反駁她那位叫做“如水”的密友不姓顧。
顯然,墨玉剛纔想叫的就是顧如水,她也認識顧如水!
夏繁錦突然覺得有些玄幻,明明已經死掉的妹妹,怎麼又會有她活着的證明?
“如果,你的朋友真的叫顧如水,請幫我轉告她,我叫夏繁錦既然這麼多年她沒有改名字,相必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告訴她,她是夏繁錦,如水回來找她嗎?墨玉覺得事情雖然複雜,但是也比較好懂,夏繁錦有個妹妹叫顧如水,而她認識顧如水,而且,看着這兩人相似的眼睛,和晃眼一看幾乎混淆起來的側臉,想必她們口中的顧如水便是同一人。
她半眯着貓眸朝夏繁錦點了點頭,正要說話,突然眸光一動,看向一樓的大廳裡,正從外涌進數名特警,一批人手執手槍,另一批人端着狙擊槍。
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嚇住了所有的嘉賓。走廊上突然人荒馬亂,四處想起尖叫聲。
而領隊的人朝大聲喊道:“有人刺殺總理,所有人不準離開劇院。”
夏繁錦皺了皺眉,刺殺?
下一秒,有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被人擡着從一樓偏廳出來,在所有人的驚慌失措中被擡上救護車離開了。
夏繁錦注視着樓下的動靜,再轉過頭來的時候,面前空蕩蕩的,只有四處在慌亂逃竄的走人羣,夏繁錦原地環視着,突然發現旁側的的門開了一條縫,她兩步上前,推開門進去,之間一名撩起黑色裙襬的女人,露出一雙修長勻稱的腿,她此時正站在窗臺上,腰間繫着一條黑色特殊材質的伸縮,另一端牢牢扣在了窗臺裡面,形成了支撐。
墨玉聽見動靜轉身看去,夏繁錦驚詫的看着她,“墨玉,你做什麼?”
墨玉笑得攝人心魂,性感張揚,“有緣再見。”
其實,她想說的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突然她擡起腿,轉身朝窗外猛然一跳,身影驀地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無痕無跡。
夏繁錦腦子一懵的同時,心中也頓沉,這墨玉不簡單……那如水……到底是什麼身份?
突然,身後的門猛然被推開,夏繁錦被人用力的拽了過去,她眨巴兩下眼睛看着眼前的滿頭大汗的商致。
商致緊緊咬牙斥她:“你剛纔胡亂跑什麼?!”
他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一聽見有殺手混進了這裡,他就沒落地的心懸得更高了。
“我只是……悶得有些難受就出來了。”夏繁錦平靜的笑了笑,隨意回答了一聲。
卻在商致傾身過來拍了拍她的背的時候,眼中的笑意消失,變成了一臉若有所思,說什麼也不會告訴商致剛纔醒來那一刻她的感受,她開始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了……
若是之前隨性而爲,怎麼想怎麼做,那麼現在,她覺得自己病了。
而且,墨玉的事,她也不能告訴商致,只覺得,不能告訴他。
可見,墨玉……墨玉就是那個刺殺總理的人。
商致聲音放得緩和了一些,“那怎麼跑到這裡面來了,要不是我看門開了一條縫,試試運氣打開看看,不就找不到你了?”
商致覺得自己最近的神經都要讓這個女人搞崩潰了,時時刻刻都擔心着她會不會出什麼事,特別是今天,如此反常……
“我……”夏繁錦張了張嘴脣,“我只是聽見那些人說有人刺殺總統,有些害怕。”
夏繁錦說完,推開了他,便也不怎麼在意的笑了笑,“現在看來也是虛驚一場。”
“誰說虛驚一場?人還沒找到,隨時有危險,你現在就呆在我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夏繁錦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任由商致抓着她的手臂將她帶了出去,門關上之前,夏繁錦半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戶的位置……
墨玉從二樓跳下來,收起繩索捲起來扔進了自己的手袋裡。
“不許動!”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墨玉背對着那兩人,她脣角一揚,在那兩人還沒有看清的情況下,已經被手執消音槍的墨玉擊倒在地。
那兩名穿着特警制服的人,還未看清楚她是什麼時候轉的身,怎麼拔的槍,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愚蠢。”
墨玉冷笑着,將右腿一伸,踮起腳尖,開叉的裙襬下,一條修長的腿露了出來,她將槍扣進了綁在大腿上的黑色皮帶上,隨手理了理散落在耳邊的髮絲,她揚起下顎,纖細的脖子如同白天鵝一般,笑得風情萬種,踩着恨天高扭着腰肢走了。
她刻意走在監控的盲區,並且低着頭,在轉角的一處地方,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禮服,赫然是一身黑色的性感抹胸包臀裙,再將固定着頭髮的夾子扯開,一頭黑髮如同瀑布般傾瀉在肩頭。
煥然一新的裝扮,讓她成功掩人耳目,徑直走到一輛紅色法拉利旁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她一坐進車裡,頓時打了個哆嗦,“冷死老孃了!”
墨玉打開了空調,然後穿上了黑色大衣,看着外面轟動紛亂的狀況,輕輕一扯嘴角,真是愚蠢啊愚蠢。
自從慕家滋事開始,歐洲這些政府也沒閒着,恨不得讓慕家砍下“組織”的一頭三臂,可要是“組織”沒搞頭了,慕家獨大的話,對他們各國來說又存在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所以,他們兩邊徘徊,分爲兩個極端,一邊給慕家那邊行方便,協商見不得人的交易,一邊又對組織保持沉默。
一邊倒的傾向也太明顯了吧,所以葉涼讓她來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也是迫不得已的,誰讓這些個老奸巨猾的想白白坐收漁翁之利。
是時候打個電話回去告知一下結果了。
她先撥通了墨堯的電話,屏幕上下顯示着聯繫人:哥。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墨玉大喇喇的將高跟鞋一瞪,光腳撐在擋風玻璃前,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揭開了自己腿上的皮帶。
“你在幹什麼?這麼久才接?”
那邊男人低沉冷厲的聲音淡淡傳來,“在忙,搞定了?”
“當然。”
墨堯停頓了一秒,語氣變得更加凝重,“搞定了就趕緊回一趟總部,那邊出事了。”
墨玉一愣,將腿放了回來,臉上的笑也沒了蹤影。
“出什麼事了?”
兩個多小時之後,墨玉的直升機降落在莫斯科總部的停機坪,她下了飛機,深夜零下幾度的溫度,墨玉也就只在外面套了件大衣便往莊園裡跑去。
顧如水此時正在地下實驗室的手術室裡,外面站了一排人,葉涼,白意,塔圖等“組織”內部的人。
突然,她眸光一轉,轉到了一名棕發碧眼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着件過膝的灰色羊毛大衣,黑色的長靴,一米七幾的個子,身材纖瘦,五官在歐美面孔裡算是出類拔萃了。
那名女人似乎感受到了墨玉灼熱的視線,轉過頭來看向她,墨玉脣角勾起嗜殺的笑,如同危險的豹子,殘忍,狠辣。
兩人對視幾秒,那女人轉開了實現。
墨玉這個時候卻踩着步子慢慢走過去,她走到那名高挑的女人面前,聲音幽幽的道:“修蘭,如水出事了,你來做什麼?生怕不知道你跟她男人是怎麼恩愛的嗎?”
修蘭輕輕蹙眉,墨玉和白意不帶見她,是衆所周知的,那秀氣美麗的眉眼掃了一眼墨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x!”墨玉冷笑着咬牙吐出了兩個字。
“……”修蘭一陣沉默。
葉涼沉了沉臉,白意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修蘭是俄羅斯人,雖然中文造詣不錯,平常和他們也都使用中文對話,可是對於天朝的神級詞彙還是理解有限。
墨玉瞟了一眼葉涼陰沉不悅的顏色,她冷哼着,“看什麼看?你要帶這個女人進來,那就連你也一起滾出去,如水要是醒了看見你們估計也得氣得一口氣咽不上來。”
葉涼僵硬的轉開了臉,眼睛緊緊盯着手術室的門口,一言不發。
修蘭卻暗中握緊了手指,不爲什麼,只是因爲葉涼連一句維護她的話也沒有說。
以前,墨玉和白意說了羞辱她的話,他都會替她出頭的……而今。
她心中苦苦冷笑着。
顧如水的手術進行了接近五個小時,她從總據點那邊被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大出血的症狀,加上清理子宮淤血,一直到現在纔將情況穩定下來。
一名穿着無菌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他揭開了口罩,是個眉清目秀的東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