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凌少川讓柳芽兒感到很陌生,陌生得使她不敢認!
柳芽兒覺得,面前這個人不像那個喜歡殘暴地懲罰她、有事沒事拿她出氣的凌少川,而更像花花公子江雲非。
這是怎麼回事?凌少川怎麼會突然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看見柳芽兒盯着他發楞,凌少川微笑起來,他的頭低下去,看着她沒有光澤的嘴脣,他的嘴脣貼上去,輕輕點了點,柳芽兒忘了閃避,呆呆地看着他。
“閉上眼睛。”他說。
柳芽兒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好象傻掉了一般。
凌少川的脣貼在了她的眼睛上,柳芽兒不得不閉上眼睛,但他的脣一退開,她的眼睛立刻又睜大了。
凌少川搖搖頭:“喜歡看着我吻你?這感覺是不是大不一樣?”
是,真的大不一樣,他對她很難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就在昨天、前天,他還相當粗暴,每一次靠近她的時候都恨不得咬破她的嘴脣,現在卻突然這樣一反常態,讓她很不適應。
在柳芽兒發楞的時候,凌少川抱起她,回到了牀邊。
凌少川也看出來了,曾經柔弱的柳芽兒骨子裡很強硬,他對她越是粗暴,她越不肯放棄離婚的念頭,所以他得改變和她相處的方式,儘量對她溫柔一些,也許還能感化她。
這天晚上,凌少川對柳芽兒真的是極盡溫柔,十分照顧她的感受,有那麼一會兒,柳芽兒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當他完成工作躺在她身邊抱住她的時候,她以爲他會在她這裡留一晚上,但她的夢很快就醒了,凌少川再一次吻過她以後,就抽身離去了。
臨走時,他依然反鎖了門。
柳芽兒的心裡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但很快又出奇地憤怒,她覺得自己上當了,凌少川用他的柔情使她心甘情願被他佔有了!
她在心裡發誓,明天晚上,絕不讓他靠近自己!
第二天早上,凌少川又熬了粥給她端進來,昨天晚上兩個人的美好相處,給凌少川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覺得柳芽兒已經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似乎在接受他了,那麼,她今天會吃飯了吧!
凌少川想不到的是,他剛把飯端到柳芽兒面前,柳芽兒就翻身坐起來,把他手裡的飯碗扔了出去!
柳芽兒恨恨地說:“凌少川,你別想對我耍花招,我恨你,我一定要離婚!”
凌少川楞了好一會兒,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柳芽兒的胳膊,將她拖到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柳芽兒!你給我聽好!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你如果不聽話,我會再懲罰你!再讓你嚐嚐皮帶的滋味!”
“皮帶”二字進入柳芽兒的耳朵裡,她楞了楞,眼睛裡掠過一絲恐懼,時隔半年多時間了,那根皮帶還讓她的背感到疼痛!
看見柳芽兒眼裡的恐懼,凌少川頓了頓,目光有些黯淡,他並不想用這個來嚇她,但她這樣倔將讓他別無選擇!
柳芽兒沒有說話。
凌少川說:“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鎖着你,但你如果敢逃走的話,柳芽兒,我會讓你吃盡苦頭!”
他丟開她,柳芽兒跌倒在牀上,凌少川不再看她,轉身走了出去。
他果然沒有鎖門。
柳芽兒呆了好一會兒,冷笑:“哼!我這次如果逃走了,你還能找到我嗎?”
她下決心要再次逃走。
既然要逃走,當然得吃飽肚子,還得讓凌少川對她放鬆警惕。
柳芽兒起來,洗漱了,走進廚房,看見鍋裡還有粥,她毫不客氣地舀一碗吃。
凌少川在樓上和肖若柔吃完飯,下來看見柳芽兒在廚房裡吃,他的心裡安定了下來,只要柳芽兒要吃飯,他就沒有那麼擔心了。
柳芽兒又開始了做家務事,只是菜是凌少川買回來的,她完全不用上街,因此逃走也沒有機會。
晚上,凌少川又來到了她的房間,她不再抗拒,也不迎合,就像一個木偶,一個供他使用的工具!
凌少川離開後,柳芽兒悄悄起來,去開大門,卻發現大門上的鎖已經被凌少川換掉了,她沒有新鎖的鑰匙!
在她失望地往回走的時候,路燈亮了,凌少川站在面前!
他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進屋,狠勁一推,柳芽兒跌倒下去,頭撞在了牀腳邊,隨着砰的一聲響,她頭暈眼花起來。
凌少川不理會她有沒有受傷,只是咬牙切齒地問:“你還是不死心是不是?你一定要離開是不是?”
柳芽兒沒有像往天那樣和他爭吵,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然後慢慢撐着爬了起來。
凌少川怒氣未熄,再推了她一掌,柳芽兒跌倒在了牀上。
他生氣地走了出去。
以後的日子裡,柳芽兒像一個被軟禁的囚犯一樣,被關在了這幢房子裡,每天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不做也沒有人過問。
她儘量避開凌少川和肖若柔,儘量不和他們在一起,吃飯她也不和他們同桌,她總是一個人端着碗到另一間屋去吃。
聽着肖若柔快樂的笑聲和凌少川寵溺的語氣,柳芽兒的心格外疼痛和孤獨!
凌少川總是看着柳芽兒孤單的背影發呆,他想讓她和他們一起吃飯,想讓她融入到他們中間,想讓她和他們一起說說笑笑快樂地相處,但她毫不領情,而且還相當抗拒。
凌少川氣極,甚至罵她,她也不在乎。
這時候的柳芽兒一點兒也不快樂,她總是沉默,整天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不管凌少川說什麼,她都不說話。吩咐她做什麼,她就默默地做,吃飯也吃得很少,她的臉形以驚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這樣的柳芽兒讓凌少川心痛不已!
面對着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管你怎麼折磨,她都毫無怨言的女人,凌少川的怒氣早就發完了。
他覺得很無聊,也很傷感,看着比一隻小貓咪還順從的柳芽兒,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哪怕像前些天那樣和他吵吵架也好啊!
但她不,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一言不發!
看着柳芽兒的消瘦和沉默,凌少川感到了無助,他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高興起來。
這天晚上,凌少川來到柳芽兒的房間,吻着她,柳芽兒一如既往的沒有一點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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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凌少川吻了一會兒,停下來,看着她:“我們談談好嗎?”
柳芽兒的眼睛閉着,不看他,也不說話。
凌少川拉她坐起來,爲她披上衣服:“芽兒,跟我談談!”
柳芽兒睜開眼睛看着他,淡漠地說:“談什麼?”
“你……很討厭我嗎?”
柳芽兒閉了閉眼睛,將頭扭到半邊,她不是討厭他,她沒有討厭過他,她討厭的,只是他對別人好,而無視她的存在!
凌少川看見她別開的臉,他的心漸漸變冷,從她的表情也能看出來,她有多麼討厭自己,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凌少川想要說些能夠挽留她的話,想要說對不起,請她原諒他,但這些話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長這麼大以來,凌少川很少給人道歉,幾乎沒有!
唯一的一次,就是上初中的時候,他將同學的腿打折了,父親用那根細皮帶抽着他去道歉!
一個從來不跟人道歉的人,“對不起”這三個字怎麼說得出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明天,我們回去看看女兒,好嗎?”
聽見女兒二字,柳芽兒的心一抖,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女兒了!
“好不好?”他捋開她臉上的頭髮,看着她的眼睛,再問。
“嗯。”她淡淡地應了。
他又吻了吻她,說:“你說,女兒還認識我們嗎?”
柳芽兒眼前出現了女兒的小臉,上一次回去,女兒就不認識她了,她不確定的搖搖頭:“不知道。”
凌少川說:“不知道女兒現在長成什麼樣子了!”
柳芽兒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女兒現在是什麼樣子。
因爲她離家出走,這半年來,她不敢回去,凌少川同樣不敢回去。
凌少川繼續說:“小的時候看不出來她像誰,現在應該能看出來了吧?”
柳芽兒點點頭,她上一次回去,已經看出女兒像凌少川了,長得很漂亮,這一次她又大了半歲,當然更能看出來了。
凌少川一邊跟柳芽兒交談,一邊慢慢脫去了她的衣服,他的手輕柔地愛撫着她的身體。
想女兒想出神了的柳芽兒不知不覺就被凌少川壓在了身下。
她沒有抗拒,反正抗拒也沒有用的,那就隨他去吧。
第二天,凌少川載着柳芽兒回母親家,兩人一路上並不交談。
凌少川不時看柳芽兒一眼,看見她一直在發呆,他知道她一定在想女兒,他的心裡有一點點安慰。
只要她心裡還牽掛着女兒,看在女兒的份上,她會打消離婚的念頭吧!
回到家,劉巧蘭喜出望外:“這回你們總算一起回來了,丫丫啊,少川說你上班去了,他幾次回來,你都沒有跟他一路,怎麼樣,你上班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