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璨鬱很興奮。
溫娜兒生日之後的第三天,就是她的生日。
清晨,她難得趕在溫玖涯起牀前,起了一個大早,泡了個花瓣澡,換上漂亮的淡藍色裙子在梳妝鏡前爲自己化了一個精緻的淡妝。
看着鏡子中的人影,腦袋裡不禁輪放着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溫玖涯爲她準備的各種生日驚喜,笑容中羞澀跟期待各佔一半。
然而就在她忍不住去幻想今天可能發生的種種時,不知什麼時候起牀的溫玖涯突然急匆匆的打着領帶從別墅的二樓衝了下來。
“鬱兒,我纔想來今天我跟高總約了高爾夫,已經快遲到了我就先走了,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了,不用等我。”
溫玖涯急匆匆的繫好領帶時,已經走到了玄關口的位置。
蕭璨鬱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是就不回來的意思?
難不成他忘記今天是她生日了?
“小玖兒……”
蕭璨鬱開口,正猶豫着是不是應該主動提醒什麼的時候,溫玖涯突然想起什麼般的倒回至她的身邊,在她的脣上落下了溫柔一吻。
“乖,今天的事情正得非常重要,所以我可真不能遲到,你就別再勾引我了。”
語畢,殷紅色的脣朝蕭璨鬱勾勒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後,轉身離開。
“啪”的一聲後,房門合上。
碩大的別墅在這瞬間就只剩下蕭璨鬱一人,空空蕩蕩。
蕭璨鬱眨着眼,過了好半響之後才終於緩過神來。
“他……難道真不記得我生日了嗎?還是說我看錯日期了?”
蕭璨鬱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稍大一些,連忙衝回梳妝檯上,拿回自己的手機,上面日期清楚的跳動着,就是她的生日沒錯。
但……
爲什麼他不記得了。
鼻頭酸酸的,眼睛也漲漲的。
眼淚從眼眶滑落而下,滿是委屈。
當一個人有了期望,那就必須承擔那種別人沒達到你期望時的失望。
只是落這樣的下場之時,你卻不知道是應該去怨別人,還是怨自己。
看着桌子上絲毫沒有任何動靜的手機,蕭璨鬱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什麼問題。
溫玖涯跟宋淮他們沒打電話過來也就算了,居然連自家那母上大人,跟那親弟弟蕭探天都沒打電話過來,這也太不科學了!
終於,最後還是蕭璨鬱先坐不住了。
嘗試着撥通了自家母親,林慧的電話。
“嘟——”
“嘟——”
好一段空蕩的嘟聲之後電話才被接起。
“媽……”
蕭璨鬱纔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母上給先一步的打斷了。
“小鬱啊,有事嗎?沒什麼太重要的事那我就先掛了,今天叫了張夫人跟顧夫人來家裡玩,我還得準備好一堆東西呢。”
聽着自家母親的話,蕭璨鬱那原本還有三分期待的心跳,瞬間下降到了谷底,然後——墜毀。
憋了半天后,還只是只能吐出來了一句:“沒事,你忙吧。”
語聲落下,電話居然在下一秒就立刻被掐斷了,速度快得跟是要避開瘟疫似的。
蕭璨鬱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被掛斷的時間,桌面自動返回到她跟溫玖涯合照的壁紙上。
那個樣貌妖孽的男子抱着她,精緻的面龐上盡是滿滿的寵溺。
手指不自覺的描觸着那五官上的輪廓,照片中她看着相機的位置,而溫玖涯則是看着她。
正好是逆着光的位置,溫玖涯也只是一張側臉的弧度,但那雙看着她的眼睛中,卻滿滿的都是愛意。
這是他們之前去H國旅遊的時候拍下的照片來着,回想着當時的場景,蕭璨鬱似乎釋然不少。
罷了。
也許是現在大家都已經長大了,所以各自有着各自要忙碌的事情,所以纔沒那麼多其他時間去顧忌這種不是很重要的事吧。
而且人的生日又不止一次,所以就算是少了這一次,似乎也代表不了什麼。
儘量往好的方想,蕭璨鬱的心裡倒是覺得舒坦了不少。
但她纔剛剛把自己的情緒安撫下來,就接到了一個讓她想要摔手機的消息。
電話來自她現在的同事,也就溫玖涯的現任男秘書,王義。
平日看他帶着一副圓眼鏡,憨態可掬的樣子,工作起來的時候態度也不是完全強硬的那種,但卻跟有神力似的,效率極高。
而且他可憐的看着你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好意思一直拒絕他什麼。
“那個……老闆娘,溫總今天出門的時候把要籤的合同拿出來了,你可以幫忙送過來一下嗎?”王義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拜託的味道。
尼瑪!老孃生日沒人記得就算了,居然還讓我當助理送東西!
蕭璨鬱的一口銀牙幾乎都快咬碎了。
“我不……”
正準備說什麼我不在家之類的話拒絕,但才冒出口兩個字,電話另一端的王義就開始哀求了起來。
“老闆娘,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啊,我現在手上還有一堆別的事情根本就走不開,您要是不幫我,溫總的合同要是搞砸了,我的工作可就沒了……”
聽着電話裡的王義幾乎都快哭了,蕭璨鬱雖然不是什麼性別歧視者,覺得男生就不應該哭什麼的,但聽到那聲音還是會有一種莫名不舒服的感覺。
“停!你說是在什麼地方,我去送。”蕭璨鬱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打斷了王義的話。
她能夠想象,再讓他繼續說下去,他能夠繼續將自己父母如何辛苦供自己上學,畢業後好不容易進了溫氏,好不容易留在了溫總身邊的整個辛酸故事再說一遍。
跟之前的蘇雅完全就是兩種迥然不同的性格。
一天一地。
“太感謝您了!”王義興奮的喊了一句後,立刻道:“溫總上合同就在牀頭櫃上,然後司機王叔已經在門口等着您了!”
“我……”
那興奮的聲音,讓蕭璨鬱只能硬生生的將那已經快到喉嚨口的髒話給嚥了下去。
掛掉電話後,去到臥室,果然在牀頭櫃上看見了一份夾好的文件夾。
“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會幹這麼冒冒失失的事。”
蕭璨鬱無奈的搖了搖頭後,還是將文件夾拿起後,提上小包將文件夾跟鑰匙還有手機之類的東西都裝進去後,這才快速出了門。
司機老王果然一早就等在了門口,瞧見她出來後,立刻替她拉開了車門。
“夫人,請上車吧。”
道謝之後坐上車,老王發動車,因爲起太早的關係,所以蕭璨鬱在車上有些混混欲睡。
只是她都淺眠了好一會之後,車都還沒有到目的地的意思,周圍的風景也越來越偏僻,連路上來往的車都甚少,就更別說是人之類的了。
完全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偏僻地。
之前的種種發生過的意外,讓蕭璨鬱立刻就開始保持起了警惕。
不禁開始懷疑溫玖涯的秘書王義,跟司機老王是不是要聯起手來綁她!
這也不怨蕭璨鬱也被迫害妄想症,畢竟發生了這麼多事後,是人都會多留一個心眼的。
“那個……老王,我們不是要去找玖涯嗎?”蕭璨鬱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是啊,少爺現在正在是郊區是新開的一家高爾夫球場,跟惠民企業的總裁打高爾夫球呢,所以自然是遠一些,不過也快到了,所以夫人您也還是別睡了。”
老王目視着前方,面帶這笑意,話語間倒是和平日沒什麼出入。 wωω◆ttκan◆C O
蕭璨鬱不禁皺起了眉毛,一時不知該不該相信這樣的說詞了。
“那……我能跟玖涯打個電話嗎?”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聞言,老王不禁笑了起來,道:“夫人,您這要打電話直接打就是了,怎麼倒問起我來了。”
雖然老王的話跟態度都沒什麼問題,但蕭璨鬱還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後,還是撥通了溫玖涯的電話。
二聲嘟聲後,電話被接起。
“喂,老婆想我了嗎?”
溫玖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親暱,似乎光是聽這聲音,就能夠想象到電話另一端的人,露出那勾人的笑容。
“玖涯,這你讓送東西的地方這麼還沒到?我都坐了好一會,快睡着了。”蕭璨鬱以這樣的方式問着。
“因爲這邊的球場非常大,所以我們就約這了,辛苦老婆了。”溫玖涯討好的說着。
不過至少從溫玖涯的嘴裡聽到有這樣的一件事,蕭璨鬱也就放心了不少。
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那邊有人催促溫玖涯的聲音,似乎嘈雜了些。
蕭璨鬱也沒怎麼多想,便直接讓溫玖涯是趕緊打是球去了。
開着窗,欣賞着周圍的風景,算是打發着睏意。
約摸着大致過是了十分鐘之後,很快車就開進了一個類似山莊大門的地方,光是看着那典雅的裝修,蕭璨鬱也大致能夠猜出來爲什麼溫玖涯他們要捨近求遠的來這了。
蕭璨鬱剛一下車,一個經理模樣的人便快速的迎了上來。
“夫人,因爲今天在裡面的都是非常重量級的客人,所以,溫總是讓您先跟我們去換一套衣服。”
“啊?”難道她現在穿得不行?
蕭璨鬱索性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了,直接掏出了包裡的那份資料,連連擺手道:“我只是來送合同的,你們幫我把這個交給她就好。”
然而,蕭璨鬱的話被徹底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