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情的確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徐琪也沒有通知她的親戚,一個人孤獨的躺在那裡。
鐘鳴早走了,木善心也沒有再陪着她的理由,也早走了。
身體虛弱的她連飯都找不到地方吃。
吃力的坐起來,她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拔掉手上正在輸液的針頭後她下了牀。
“徐琪,你要去哪裡?”正好過來看她的同事推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她正倚在牀邊,拔下的針頭源源不斷的在往地上滴躺着液體。
“你瘋了。”她手忙腳亂的把她扶到牀上躺下,“你這是做什麼?幹嘛拔了針頭?”
好久沒人說過話的徐琪被同事這麼沒來由的一陣關心,心裡一揪,眼眶裡立刻盈滿了淚水,滴滴答答的滑落下來。
“這麼了這是?”同事見她哭的這傷心,也不敢再大聲了,“鐘鳴呢?爲什麼沒陪着你?他去哪裡了?”
徐琪不敢張口,她怕一張口就會哭出聲音來,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個同事只是人事部的一個小職員,叫陳朝,二十來歲,早早的就結了婚,一個來人來沅江市工作的。
她看徐琪這個樣子,忽然就嘆了口氣,“你跟着鐘鳴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木總都知道遠遠的離開他,你倒好,自己跑過去遭罪受。孩子沒了也好,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才一天沒見你,你這精神氣啊,就像被困了十天半夜的似的,他也不知道請個人來照顧你。”
囉嗦完又開始四處尋找,沒看見飯盒也沒聞到食物的味道,入鼻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忽然就捂住了鼻子,“你還沒吃飯吧?”
徐琪搖搖頭。
“真是,鐘鳴真是一個渣男,居然……”
“陳朝,我累了。”徐琪虛弱的說着。
陳朝見她疲憊的樣子,也不好再說說什麼,只能悻悻然的住了口,“好吧,我在這裡陪你一會兒吧?”
“不用了。”她笑笑,“你去忙你的吧,週六休息還讓你過來看我,真是難爲你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吧。”陳朝無奈,只能把提過來的東西放在一邊,走了。“鍾……鍾總。”她拉開門就看見鐘鳴黑着一張臉站在門口,“你……你來啦。”
鐘鳴是跟着陳朝前腳後腳的來到病房的,在外面把他們的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瞥了陳朝一眼後,他繞開她進去。
陳朝被鐘鳴這麼一看,躲都來不及,伸手給徐琪做了個再見的手勢,一溜煙兒的跑了。
徐琪看見鐘鳴過來,剛纔的悲傷虛弱不敢表現一點,死死的低着頭,咬着嘴脣不說話。
點滴瓶子還在不停的滴答着,鐘鳴什麼都沒說,擡手嗯了牀頭上的按鈕,叫護士過來。“你沒吃飯?”他眉心皺成了川字。
徐琪不敢撒謊,老老實實的點頭。
“木善心呢?”
徐琪搖頭。
鐘鳴走了之後,木善心就走了。
在這個女人眼裡,徐琪的孩子沒了,就等於是她的籌碼沒了。她深深的知道鐘鳴因爲要和徐琪結婚,只是因爲這個孩子而已,對這個女人,根本就沒其他的想法。所以她能乾脆麻利的離開。
“既然她不來,那就別來了。你想吃點什麼?”鐘鳴提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感覺好些了嗎?還難受嗎?”
徐琪以爲鐘鳴會過來亂髮一通脾氣後離開的,沒想到他的言語竟然這麼溫柔。剛纔還對他怨的不行,現在像是大轉身一樣,感動的落淚。
“你哭什麼?”鐘鳴再次放低了聲音,“你流產和生孩子沒什麼區別,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鍾總,我……對不起你。”她終於說出話來,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啦啦的。
鐘鳴雖然言語上溫柔了,但是也不會給她抽紙巾抱着安慰。“行了,我不怪你。這是有人不想我過的好而已,不關你的事情。”
“你是說……木總?”徐琪擡起袖子巴拉一下臉頰,把多餘的眼淚擦了擦。
這時候護士進來了,正要給徐琪換個醫藥瓶子繼續點滴的,鐘鳴讓她住手,“待會兒再輸液吧,我現在要帶她出去。”
“病人現在……”
護士的話被鐘鳴的一個眼神秒殺了回去,悻悻然的收起了點滴。
鐘鳴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徐琪,然後載着她出去找了個地方吃飯。
回來後徐琪像是重新活過的樣子,幸福的像小鳥,笑容也真心多了。
“你好好養着身子,我們的婚禮會如期舉行的。”
徐琪的心臟咯噔一下,“你……還……願意娶我?”
鐘鳴不鹹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老爺子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宣佈這件事情,現在你又這樣了,要事我悔婚不娶你,對他的仕途和我的企業都有很大影響的。”
他老實的話,把徐琪幻想的心打碎了。她以爲鐘鳴是真的對她有情,原來都是爲了這些。他們上層人士每天都爲了這些算計,也道應該這樣想。
她忽然想到了以前木婉顏和他的聯姻,說不定兩人也是因爲企業的需要,然後出來一個小三,兩人名正言順的分開。
也許鐘鳴和木婉顏的那些交集都是因爲做戲,爲了企業。
她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許多,也想通了爲什麼在寧遠困難的時候,鼎盛會說出撤銷雙方合作計劃的決定,和爲什麼木婉顏對鐘鳴那樣的態度了,原來一切都沒有感情。
也許木婉顏和陸天霄也是假的呢。
想到這裡,她的笑容加深。
“回去就好好休息吧,我會找護工來照顧你的,其他的不用擔心。”鐘鳴丟出一句話。
夜還是那樣的黑,但是昨天晚上的綁架已經在徐琪的心裡成了感激。她感激她奪走了她的孩子,讓她現在能讓世人以爲鐘鳴是因爲愛她而娶她,而不是因爲孩子。
***之後的場面一陣凌亂,木善心趴在一個男人身上,用是在他胸膛畫着圈圈,“刀疤哥,你真厲害。”
叫刀疤的男子也是這地方的一個混混頭目,比光頭阿坤要厲害一些,以前木善心沒有巴結到他,現在好不容易光頭阿坤進去了,他盤掃他地盤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女人。
木善心沒有表面看起來的老實,一旦上了牀,就騷的不行。
他在她屁股上狠狠的來了一巴掌,“和那個光頭阿坤比起來呢?”
木善心臉上微微害羞,“他哪能跟您比呢。”
“哈哈哈哈。”刀疤放聲大笑,又是一巴掌。
下手很重,木善心吃痛的出聲,但是剛***過後的聲音也顯得魅惑極了,刀疤忍不住,再次把她按在身下。
正要辦事的時候,木善心的電話響了。被打擾的刀疤很不高興的拿起放在牀邊的電話,“鍾女婿,你那個死女兒的老公?”
木善心不想接他電話,現在在他身上已經沒有可用的任何價值,跟他耗着還不如把身上的這個男人伺候好了。
“怎麼,不打算接起來?”刀疤停下了動作,翻身下來,“接吧,你女婿你都能不管嗎?嗯?”
他有很明顯的意圖性,木善心眨眨眼,說不定這個刀疤男人能從鐘鳴的手上弄到錢呢。要說逍遙自在,這些混混沒的說,但是要說錢,鐘鳴可是一個富翁,不從他身上得到錢就可惜了。
“喂。”木善心拿過電話,“鐘鳴,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壓的很低。
鐘鳴站在空曠的地方,看着遠處青山綠水的場地,“你在哪兒?”
“我……”木善心慌了一下,“我在小柒這裡。”
她指的是墳地,小柒下葬的墓園。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鐘鳴現在就是那裡,“我怎麼沒看見你?”
“你也在小柒那裡?”木善心驚慌的坐起來,動作太大讓電話那頭的鐘鳴皺了皺眉,“我剛剛離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要見你。”鐘鳴低沉的聲音,“馬上回來吧。”說完掛了電話。
“什麼事?”刀疤湊過去,一手伸到她的胸前撫弄,“真舒服。”
木善心扭捏了一下,“他要見我,我過去一趟。”
“等等。”刀疤抓住的手緊了緊,木善心吃痛的停下動作,不解的看着他,“我還沒完事兒呢。”話音落下,他把她按在牀頭繼續。
鐘鳴在小柒的墳地邊坐着,邊上放着鮮花,悶頭抽着煙。
他不相信他的彎彎會害徐琪的孩子,以前不信,現在也不信,就像當初小柒陷害木婉顏一樣,他不相信。
“小柒,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現在不能再照顧你的母親了,她會給我惹事的。”他緩緩的說着,“彎彎並不是害徐琪的人,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當着她面說她沒有嫌疑,這樣會激怒你的母親,我們一起玩兒完,所以,原諒我。”
他看向她的墓碑,上面有一張木小柒的照片。穿着校服,清純的可愛。在他的心裡,現在小柒和木婉顏一樣的善良。
小柒的墓碑旁邊,只有他帶過來的一束鮮花,根本不見木善心過來過的痕跡。
木善心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到了的墓地。
鐘鳴也沒有介意,他這個前丈母孃可不是一般人,“你來啦。”
木善心看起來紅光滿面,但是表情卻裝出悲傷的樣子,“難得你記得小柒這個妻子。”
鐘鳴沒說其他的,只是從兜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我給你些錢,你離開吧。”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讓木善心離開這裡,然後大家恢復平靜。他對木婉顏的感情雖然還是那樣的炙熱,但是他開始學會藏在心裡,不在急於求成。對徐琪,他會娶她,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再離婚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