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家裡的傭人不敢養,養死了一隻,萬一讓他賠錢,賠不起,這樣,就還得專門僱傭個人來養魚,專業的人來了,卻只負責養魚,好不快活,別的都不用做,平添了一個人到處轉。
最後想想,乾脆還是買了點最便宜的金魚放進去,誰都能養,死了就換新的就是。
這樣皆大歡喜,一個浴缸看着好看,真的用起來,真不是一般人家能負擔的了的,還是林家人多,有人專門來弄,才能這樣乾淨。
此時,裡面的魚游來游去的,也是快活,扶着浴缸,兩個人有的沒的往裡扔着魚食,聊着天狸。
林棟不在,管瑟一個人太閒了。
徐自知便問,林棟去了哪裡。
管瑟撇着嘴抱怨,“誰知道,大概說是去出差,好幾天沒回來了。”
管瑟扔了個魚食,正說完,甩手的動作似是有點大,卻忽然停住了,隨即,表情開始害怕起來。
“哎呀,有東西流出來了……”管瑟叫了一聲。
徐自知一愣,看着管瑟,“什麼?”
管瑟當即嚇的不敢動了,“自知,有東西在流,怎麼辦……”
徐自知當即站了起來,叫人,“快來人,快過來人,管瑟這有動靜了。”
管瑟果然羊水破了,流了一褲子,醫生纔來。
男人都被緊急弄了出去,醫生帶着管瑟趕緊去醫院。
一時一家子手忙腳亂,因爲是林棟的第一個孩子,自然誰也不敢怠慢,趕緊叫了林棟回來。
林棟回來也是嚇了一跳,說管瑟暫時沒事,只是在醫院躺着呢,不讓動。
羊水是流了點,但是,只流了羊水,別的動靜一點沒有,就那麼躺了一天,不讓多動,大家都跟着着急。
林棟在外面,來回的走着,問醫生怎麼辦。
莊心儀尤其急,她抓着醫生問,能不能直接刨了。
林棟不同意,看着莊心儀道,“這是小事嗎,說刨就刨,你就聽醫生安排吧,別添亂了。”
莊心儀叫着,“你沒聽人說嗎,孩子在裡面時間久了不好,萬一有點什麼意外……孩子可怎麼辦?”
林棟本來就急,甩開了莊心儀,乾脆不理會她了。
莊心儀氣的罵着,“你不聽我的,不聽我的就算,孩子真有點問題,看你後悔不。”
大家都忙安慰莊心儀,說,“也別急,孩子出世也是挑時候的,你急有什麼用。”
好在,半夜終於有了動靜,管瑟被推進了產房裡,倒是因爲半夜,又擾的一大家子,只好跟去看看。
男人們不管這些事,至少女眷們得跟去看着,不然顯得親戚關係單薄嗎。
徐自知雖然懷孕,沒有去,林絮晚上也沒的睡,不跟去,也要在外聽着消息。
因爲早知道是男孩,家裡都比較重視,加上現在管瑟的情況不定,所以都要跟着一起着急。
周廷怡跟莊心儀在一起,看着就想到了徐自知生孩子的時候,把這簡直當做了那個時候的演練。
她跟莊心儀說,“要是我說,順產就對了,對孩子好,你沒聽說嗎,順產的孩子聰明。”
莊心儀說,“我是怕孩子在肚子裡憋着。”
周廷儀道“這個到是不用急,醫生不是已經說了,隨時監控着呢,你也不要太心急了。”
莊心儀想,可不是你家孫子了,要是徐自知那個時候,你還能說沒事就好了。
當然,當着面,她是不能這麼說的,只是道,“我性子不就這樣嗎,而且她這是第一胎,到你家自知的時候,肯定不能跟我家這個似的。”
周廷儀聽着徐自知的名字都夠了,想着到時候,徐自知可得順產才行,生的孩子聰明,到時候徐自知可得怎樣怎樣才行……
這邊,醫生卻忽然從手術室裡出來,道,“林先生。”
林棟趕緊走過去,“怎麼樣了?”
“還沒手術,但是產婦現在血壓很高,需要降血壓,先生,這裡還有份手術同意書要您籤一下,中途可能遇到的一些
tang狀況在這裡。”
莊心儀聽的趕緊跑了過來,“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沒有,女士,孩子現在的情況在隨時監控着,胎心還好,沒有什麼問題。”
莊心儀纔不聽她的,直接去看那手術同意書,當即就叫了起來,“這上面什麼意思,孩子會有危險的是不是?”
“媽,這個只是把所有危險性都寫上去而已。”林棟急的道。
莊心儀拉着那醫生,“要保孩子,保孩子啊。”
“媽,你夠了吧!”林棟推開了莊心儀道。
醫生也在一邊解釋着,“孩子沒了還可以有,大人不一樣啊,而且,沒有保大人保孩子一說,孩子現在在大人的肚子裡,大人有一點問題,孩子也不會安全,肯定是保住大人爲先。”
莊心儀更急了,大家都趕緊來安慰,林棟只是坐在外面,等着。
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捏的緊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此時,卻忽然牽動住了他的心,有些害怕的感覺。
終於。
裡面傳來了孩子的哭聲,外面的人也都趕緊圍了上去。
在家裡,大家都聽說了管瑟生了個男孩,但是孩子有些缺氧,現在正放在保溫箱裡照顧,檢查後大腦沒有受到損害,一切都正常。
只是,手術室外發生的事也是讓人都傳遍了。
徐自知還想去看看孩子,周廷儀卻在林家道,“自知,你可不能去看,懷孕的去看產婦,那以後對孩子不好,對你也不好。”
林絮坐在那裡道,“管那麼多。”
周廷儀道,“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說法,肯定是有一定是原因的,你就給我老實的聽着就是了。”
林絮只是拉了徐自知離開,免得聽她嘮叨。
出去的時候,徐自知才說,“聽說昨天還是蠻兇險的。”
林絮自然也是聽說了,打開了車門,他站在那裡,看着遠處,靜靜的沉思了片刻。
是很兇險,林棟都嚇的壞了,到現在還沒回家來,在醫院受了幾天了。
林絮越發的有些後悔,輕易的就說生孩子,但是,一個孩子,對男人來說,可能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就完事了,對女人來說,卻好像過了個鬼門關一樣。
林絮想,該有什麼辦法,能讓徐自知少受些苦?
車上,徐自知問道,“嘿,要是到時候,我躺在裡面,醫生問你,保大還是保小,你要怎麼辦啊?”
林絮看着徐自知,颳了下她的鼻子,“保你!”
徐自知抓了他的胳膊,問,“那,要是你媽跟我一起掉水裡去了,你是就她還是救我啊?”
“救你!”
“哎呀,真的?”徐自知說,“這麼不孝啊?”
“我的保鏢是吃素的嗎?阿乾會跳的比我快的。”
徐自知靠在他的身上,問了個終極的問題,“那醫生問你,保大還是保小,你媽以跳水相逼,讓你保小,你怎麼辦?”
“……”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好啊,回答不上來了是不是?”
“都是你,都是你好了吧。”他抓住了徐自知,親吻着她的脣,看着她,深情的眼,好似渡着夕陽,“都是你,全都是你。”
徐自知蒲扇着大眼睛,微笑着看着他,靜靜的,吻了吻他的眼睛。
林絮稍後去看了看林棟。
孩子還在保溫箱裡,管瑟還在病牀上,林棟憔悴了一圈,但是第一次看着自己的孩子,還是覺得很新奇。
林棟笑着看着林絮,道,“看着孩子總有一種,這真的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不認識他啊,有這麼一種奇怪的感覺。”
林絮拍拍他的肩膀,“等有一天,你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子像你,那個時候你就覺得親切了。”
林棟呵呵的笑了笑,隔着保溫箱,看着裡面熟睡的嬰兒。
徐自知在家裡實在很
難待下去,一定要去酒店看一看。
林絮先前並不同意,但是,徐自知軟磨硬泡之下,也是實在招架不住。
而且,徐自知靠着他,一直說,“這家酒店是你給我的,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對我來說,就好像是我們的孩子一樣,那麼珍貴,我想要好好的對待他嗎。”
雖然知道這是藉口,但是誰讓他的藉口說的這麼好聽呢……
所以林絮最後還是同意了徐自知的意思,讓她去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