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了我幹什麼!陳福祥,素晴要嫁給別人了,難道你不在意嗎,你抓了我幹什麼?”徐自知道。
陳福祥道,“那個女人,貪慕虛榮,自大的很,以爲自己這就能一躍飛上枝頭當鳳凰?得了吧,我不怕她集啊個i別人,而且……就算她嫁了又怎麼樣?嫁給林家的人,我這也算是跟林家搭上親戚了,咱們這也算是親戚了呢,哈哈哈哈哈,林家再有什麼好處,還不給我點嗎?”說着,他瘋狂的笑了起來,在移動的車廂裡,這笑聲顯得極其的陰沉。
徐自知看着眼前的男人,瘋子,瘋狂的混蛋,難怪抓不到他,這樣一個混蛋,真混起來,無惡不作,爲了能逃脫,方法必定也會很多…鋏…
那麼,她,她現在該怎麼辦?
“你想拿我怎麼樣?引林絮來?芴”
“說的沒錯。”他笑道,“林絮這些年可沒少堵截我,害得我損失了多少錢,多少時間,多少機會,你知道嗎?這次不能了斷一下,我這輩子,可就讓人笑話盡了,不就是三億,他家多少個三億,還心疼我拿去的這點錢?呵呵,隨便施捨我一點,就能滿足我的胃口的,他卻緊追不捨。”鄰近了點,他靜靜的擡起了徐自知的臉頰,笑容猥瑣,“呵,難怪他最後要選你,比起阮素晴你就對味多了。”
徐自知厭惡的撇開了臉,陳福祥也不在意,呵呵的笑着,問一邊的人,“到哪了?”
“剛出了海城。”
“回去。”
“什麼?二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沒聽說過嗎?回去,回那房子裡住,等林絮搜索完了外面一圈,咱們再走。”
“好,是。” wωω▲ тт kдn▲ ¢ Ο
車走走停停,很快,終於到了一個地方。
徐自知被人拉扯着下了車,手在背後綁着,有些難過,有些疼,但是還好,他們顯然暫時還不想動她,她並不是目標,她只是個誘餌。
徐自知再次被扔進了一個房間裡,這裡倒是乾淨利落了很多,看的出來,應該是一個還不錯的住處,別墅之類的地方,徐自知縮在地上,因爲持續的供暖,房子裡很暖和,她也得以舒服了許多。
外面的人進進出出的,分不清到底有幾個人,徐自知一個人關着的時候,試着要弄斷了幫着自己的繩子,但是,電視上的那些方法,不太管用,太難,手痠痛不已,卻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倒是消耗了她不少的力氣,最後只能靠在那裡,修生養息。
後半夜的時候,門開了一個縫隙。
“這個就是那娘們?”
“正是。”是一個模糊的聲音,徐自知閉着眼睛,卻很清醒。
那兩個人走近了些,徐自知的頭髮被人拉扯起來,她被迫睜開眼睛,擡起頭來,冷冷的看向來人。
卻見黑暗中,一個讓人覺得眼熟的影子出現。
“哎呀,就是她,我認得!”他哈哈一笑,放開了徐自知,低頭,道,“小娘們,還認得我嗎?不認得了是嗎。”
徐自知拼命的回憶,看着大黃牙,忽然一下想了起來,“你……你是……是那次在山裡……”
“哈哈,是啊,我就說你應該還能記得我的,老鬼,叫我老鬼!”他的笑容看着有點誇張和變態,他指着徐自知,這個娘們,今晚歸我了!老子上次還被她折磨的不行,這次我得還回來。”
徐自知心裡一寒,卻見陳福祥大手一揮,“想都別想,她,你碰不得。”
“哎,我說,你什麼意思,老二,你不能忘本啊,我大老遠的來的……”
“你知道我的規矩,達到了目標,就撕票,但是在這之前,我要求萬無一失,不然,你以爲那麼多年,我怎麼拿到的那麼多贖金?投奔我了,你就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老二,你這是……”
“這只是林絮的女人而已,萬一,你碰了,林絮嫌髒,送你了,你怎麼辦?”
“那不可能!”老鬼看着徐自知,拉起了徐自知來,對陳福祥說,“這個女的,我早就見過。”
“什麼?”
“當年,你還記得,在山上,你要撕票的時候,以爲昏迷不醒了的林絮,忽然跑了。”
“沒錯,怎麼了?”
“當晚,我們搜山
tang,找林絮,卻沒找到,後來,我們纔看到了,林絮跑了一段,因爲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你知道是,誰揹他下了山?”
陳福祥那麼一愣,忽然看向了眼前的女人,“是她?”
徐自知也是一愣,擡起頭來,看着兩個人。
那段回憶,忽然被再次提起來,讓徐自知甚至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們是什麼意思?
老鬼說,“後來在山下,我們追到了人,我纔看到了她,她將林絮,交給了警察走了,當時,我們也已經沒辦法再帶回林絮,只好撤退了,所以,這個,可是林絮當年的救命恩人,如果林絮有點良心的話,也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她。”
陳福祥眼睛轉了一圈,卻還是拉過了老鬼,“那你也碰不得,等咱們成了,林絮死了,你愛怎麼玩她怎麼玩,帶家裡去玩都成,現在,我的規矩不變!”
“你……你可真是……”
陳福祥將老鬼推出去了,卻低頭看着徐自知,咧嘴,笑道,“看來,你還該謝我,成就了你們的一段姻緣呢,要不是找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可能留在國內,早就出國去了,他又怎麼能跟你認識?怎麼能跟你讀同一所高中,大學?”
徐自知一驚,他當時選擇留在了國內,其實……其實是去找她的?
但是,他怎麼從沒說過?
她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她從來都不知道……
心裡滿滿的,都是疑惑,但是,陳福祥卻什麼都不再說,只是哼了一下,看着徐自知,“看來這次耗費人力物力,把你給弄回來,籌碼是壓對了,等着吧,你的丈夫,你的心上人,很快會來救你的,只是可惜……不知道,到時候,你見到的,會是他的活人,還是死人了……”
徐自知眼睛瞪的大了,這時,心裡才真的恐懼起來。
不因爲她被抓到而感到恐懼,但是,卻因爲聽到林絮的名字,而真的感到害怕,他們要把林絮引來,他們要……殺死林絮……
林絮……林絮,他不能來……他絕對不能來啊……
陳福祥說着,哼了聲,走了出去。
卻沒注意到,上面,一個小窗裡,一個小小的眼睛,盯着下面看着,看着,許久,沒有離開……
外面。
林絮看着阮素晴,婚紗穿在身上,她還沒換過,坐在那裡,滿臉的木然,她不看林絮,不看任何人,只是盯着面前的桌子。
林絮隻身站在這裡,沉默半晌,才道,“陳福祥在海城的落腳點,你知道!”
阮素晴不說話。
怒意衝上心房,林絮一把拉過了阮素晴,手隨即便掐上了阮素晴的脖子,“說!”
阮素晴臉極速的紅了起來,看着林絮,咳嗽不止,卻還是不開口。
林絮咬牙,手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顯現出來。
最終,看着阮素晴那張充滿冷意的臉,還是,不得不,放手了。
將人推在地上,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轉頭。
阮素晴冷笑,坐在地上,大聲的笑,“害她的不是我,林絮,是你,害了她的是你啊,如果你不愛她,陳福祥也不會帶走她,是你的愛害了她,你去愧疚吧,你去發瘋吧,陳福祥的人品,你應該比我清楚,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裡,正受着怎樣的折磨呢,哈哈哈哈,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好笑,好笑,發瘋的好笑,她現在是在承受着的當年我承受的一切,是嗎?”
林絮卻站在那裡,不動,整個身體,好似是個被凍冰了的雕塑一般,站在那裡。
渾身散發着的寒意,讓人覺得,寒冷,從心底裡,一直持續着,發散出來。
但是,阮素晴已經不在乎了,林絮越是痛苦,她越是開心。
憑什麼,痛苦的只能是她,別的人都過的好好的,她也要讓別人嘗一嘗,大家要痛,就一起痛,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林絮卻沒說話,也不再看她。
大步走了出去,門嘭的關上了。
尹言君正在外面,“哎,怎麼樣了?”
林絮漠然搖頭,“她什麼都不會再說了。”
尹言君嘆了口氣,看着林絮冷寂的表情,也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了。
此時,林絮心裡一定被悔恨,自責,懊惱,仇恨,和焦急佔據着,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只有最後找到了人,才能治好了他。
這天所有的人和精力,都放在婚禮上,放在阮素晴身上,以爲陳福祥是不會放過了阮素晴的。
卻不想,陳福祥這個老狐狸,大概老早知道了,他的反追蹤能力,反偵察能力,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料到了林絮會如此在這裡守株待兔,乾脆化被動爲主動,帶走了徐自知。
只是一個小的疏忽,竟然……
林絮卻反手,拍了拍尹言君的肩膀,“陳福祥有任何的消息,告訴我。”
“哎,你……”
尹言君看着他,卻見他已然走了出去。
落地窗外,大雪紛飛。
他在雪中,靜靜的站着,慢慢的,雪花一點一點的撲在了他的頭上,肩膀上,慢慢的,世界都好像跟着一起蒼白了一樣。
尹言君在背後搓着手看着,心裡唯有嘆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世界都跟着凍僵了,畫面都好像靜止,時間都彷彿凝固了,林絮才忽然轉過了頭來。
額頭和臉頰,被凍的有些青,他嘴脣抿着,眼神裡,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毅,“陳福祥會來找我的!”他乾癟的脣,緩緩的吐出這麼冰涼的一句。
“他帶走徐自知並沒有用,他的目標,不是徐自知,是我,他會來找我的。”冷靜之後,他得出的,卻是這樣的結論。
卻見這時,外面,阿乾比了個手勢。
有消息了!
林絮兩步走過去。
“什麼事?”
“有人在門口貼了這個。”阿乾說。
林絮不慌不忙,拿過了那個信封。
打印出來的一封信,是陳福祥給他的。
陳福祥,果然找來了。
林絮抿脣,陰鷙的目光裡,閃着仇恨,卻還是,緩緩的打開了信來。
尹言君趕緊道,“信上說的是什麼?阿絮?”
林絮卻已經一把將信捏在了手心裡。
“哎,你讓我看看啊。”
林絮回身道,“我去找自知,你帶着人守着,等我的消息。”
說完,林絮便向外走去。
尹言君忙追上來,“阿絮,什麼意思,你要去哪裡!”
林絮撇開了尹言君,“他要我自己去!”
“你……你瘋了嗎,就聽他的話,讓你自己去你就自己去啊、”
“不然呢?不管自知了嗎?”
“我們可以部署……”
“部署?自知等得了嗎?”林絮看着尹言君道。
尹言君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是覺得,不能就這麼看着自己的朋友去送死,一下子,兩個好友都沒了,他怎麼受得了?
“不行,自知已經落入了他的圈套,你再去自己送死……我不能看着你這麼做!”尹言君上來一把抓住了林絮,抱着他,不讓他動。 ωwш ▪T Tκan ▪℃o
“放開我,阿君,你他媽的給我放開!”林絮掙扎着,一拳打向了尹言君,尹言君挨不過他,但是還是死死的抱着他不放,“放開你我就不是兄弟!”
“那麼自知呢,你就看着自知在那裡等死嗎?”
“她也是我的朋友,但是,她已經去了,你還在這裡!”
“尹言君!”林絮一把推開了尹言君。
林絮的力氣是比尹言君大的多,怎麼也是練過的,跟尹言君還不同。
尹言君摔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的,他看着林絮往外衝去,顧不上別的,趕緊又衝上去,“阿絮,你怎麼不聽勸呢。”
“我必須去!”林絮帶開了車門,回頭,看着尹言君,“阿君,我欠了自知這麼多年……我從沒跟她好好的過一天的好日子,我們還沒舉辦婚禮,我們答應了葡萄,要給她生個
弟弟……阿君,從高中開始,我們就在一起,我很慶幸,我回來了,我選擇在國內生活,認識了你,自知,認識了那麼多的好兄弟,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了,你瞭解我的……”
“阿絮……”尹言君忍不住心痛,看着林絮,但是,他又那麼的無能爲力。’
此時,他恨不得自己當年沒有說,離開家族生意,如果他像是叔叔那樣,成爲尹家的首領,那麼,他現在是不是能有更多的力量,來幫助他的朋友。
那一句話說的沒錯,貧窮卻開心沒什麼,開心更重要,但是,這是在沒人欺負到頭頂上的時候。
上進,是爲了有一天,在你在乎的人受了欺負的時候,你可以不用袖手旁觀,而是去保護他們。
現在,自知,林絮,他們有了危險,尹言君才覺得懊悔,爲自己那些無所事事的日子感到後悔。
而林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鑽進了車裡。
“阿絮……”尹言君看着林絮的車離開,站在那裡,緊緊握拳。
半晌,他咬了咬牙,準備打電話給自己叔叔的時候,卻低頭看到,地上,一團白色的紙,不正是被林絮剛剛揉碎了的信?
林絮在車裡,悠然的打了個電話,一手撐着車窗,一手握着方向盤,將電話扔到了一邊,開着外放。
“陳福祥,我出來了,你準備如何?”
“呵呵,小子,你知道規矩的,電話扔了,開車到A馬路,路邊一個紅色垃圾桶,裡面有給你用的東西。”
林絮挑眉,道,“自知還好嗎?”
“好的很。”
“我要知道她沒少一根毫毛。”
“放心。”
“陳老二,你不會以爲,你這樣說,我就能相信你了吧、”
“哎你呀……拿起電話看看,給你看一段。”
林絮擰眉看過去,陳福祥發來的時事錄像,一片黑暗,大概他爲了防止他從背景裡發現什麼,角落裡,只有一點的光亮,那裡,徐自知坐在地上,身上綁着繩子。
心裡一片沉痛,呼吸有一時的不暢,但是,她身上,臉上,都沒有凌亂和傷痕,看來應該沒有遭受暴力。
吐出了一口氣,他說,“算你聰明。”
陳福祥道,“是啊,上次玩過了你的女人,發現也就是那樣,尤其,玩過了你就不要了啊,我怕你把這個也丟給我,我沒法給你處理了啊,所以我怎麼敢再玩?”
“不要動她,不然,咱們就算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放過你!”
“好好,你放心,去吧,拿手機去吧。”
林絮看了看電話,深吸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路,想必有人看着,便隨意的,將手機,扔出了窗外。
然後,聽了他的話,往A大道開去。
徐自知看着黑暗中,陳福祥對着她比劃了一通手機,咬牙。
陳福祥過來,拍了拍她的臉頰,“你心上人馬上要來了,呵呵,趁着這個空擋,不如來想一想,你們是準備怎麼一起死吧,當然了,小妞,你現在也可以想開了,準備自願跟着我,就還能留着一條命,吃香的,喝辣的。”
“呸。”徐自知看着他,“話別說的太滿,你這種人要是什麼都能得逞,老天那真是不開眼。”
“哎呦,可惜了,我活了半輩子了,還真就一直在得逞,看來,你的老天,不開眼很久了。”
說着,他哼着歌,心情很好一般,向外走去。
徐自知縮在那裡,只能咬牙。
林絮,不要來……不要來,你來了,我們只能一起死……
徐自知看着外面,微微閉着眼睛。
“要吃冰激凌嗎?”
這個時候,卻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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