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坤的手用力地拍在扶手上,整個人十分的憤怒。
她怎麼能夠對夏夏下毒呢!那可是她的姐姐啊!顧懷坤憤怒地看着阿心,誰知道阿心聽了他的話之後,冷冷地哼了一聲,扭着小蠻腰幾步走到了顧懷坤的面前,脣角全是諷刺的神情。
“您還記得顧茗夏是我的姐姐,那在她傷害我媽媽的時候,您有沒有記得白樺是您的夫人呢?雖然她不是名正言順的顧夫人,但終歸她給你生了孩子吧?”
阿心脣角的諷刺越發的濃重,顧懷坤臉上的神情一時僵住了,是啊,畢竟當初是自己把白樺接到顧家來的,可後來卻眼睜睜地看着顧茗夏用匕首刺傷了她,看着她含恨割腕自殺。
那個時候自己選擇了袒護夏夏,現在是不是就已經沒了責怪阿心對夏夏出手的權利?可那是南蘭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孩子了啊!他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夏夏一次次受到傷害呢?
“當年您沒有制止顧茗夏對我媽的行爲,現在你又有什麼權利來責怪我?現在您也知道了,我也不怕直接告訴您,我一定會讓顧茗夏爲我媽媽一命抵一命!”
阿心說話的時候眼底深處有着強烈的恨意,這種恨意讓顧懷坤看得心驚膽顫,甚至都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了。
如果一早知道她回來就是想要害夏夏的話,那他還會不會讓她進顧家的門呢?曝光了當年的視頻會害的夏夏名聲受損,可是留着阿心在顧家又會讓夏夏受到傷害,顧懷坤的心有着說不出來的疼痛。
這一切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如果不是當初惹下那麼多的***債,又怎麼會造成現在夏夏和阿心姐妹相殘呢?
“阿心,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以後別再和夏夏作對了,我……我一定會補償你這些年承受的痛苦,好不好?”
顧懷坤問這句話的時候問的小心翼翼,他的雙眼裡閃着懇求的神情,阿心對上顧懷坤這樣的眼神,脣角的嘲諷更加的濃烈。
“您補償我?給錢嗎?可惜我不缺錢!或者是您讓我媽媽再活過來,還是讓我能夠還有做母親的權利?如果這些都不行的話,那您就別跟我說什麼補償!”
阿心的話讓顧懷坤陷入了絕望之中,看來她是鐵了心想要夏夏的命,他開始有些後悔當初那樣草率就讓她進顧家了。
“您還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阿心冷漠地看了顧懷坤一眼,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卻沒有等顧懷坤回話就直接扭着腰肢離開了。
顧懷坤看着阿心妖嬈的身影,眼中帶着悔意卻又知道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罪魁禍首還是他自己。
“林黼,你說我是不是害了她們姐妹兩個人?”
林黼走到他面前,遞給了他一杯白開水,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爺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別想這麼多。”
顧懷坤雙眼迷茫,是不是過去了就能夠當做沒有沒有發生呢?不管他想不想,夏夏和阿心肯定是要做一輩子的敵人了,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啊!
“給蕭焰打電話,問問夏夏的情況怎麼樣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懷坤有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林黼應了一聲就給蕭焰打電話了,只是快速地說了兩句話之後,林黼就連忙掛了電話。
“蕭先生說大小姐現在在第一醫院搶救,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既然是搶救那肯定是不夠樂觀,顧懷坤長嘆一口氣,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備車送我去醫院。”
第一醫院裡,蕭焰、柳嫣和鄭六等人坐在急診室外的座椅上焦急地等待着。
蕭焰面色嚴肅,雙眼直直地盯着急診室的大門,而柳嫣則是不斷地抹眼淚,又是因爲她夏夏纔會被阿心給下毒,這一次她都快要內疚到死了。鄭六則坐在她的身邊,小心地安慰着她,柳嫣傷心到極點依偎在了鄭六的懷中小聲地啜泣着。
“夏夏怎麼樣了?”
林黼推着坐在輪椅上的顧懷坤,在看到蕭焰的時候,他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焦急和擔心。蕭焰起身看着顧懷坤又看了看急診室上方不斷閃爍的紅燈,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已經在搶救了,具體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
蕭焰的話讓顧懷坤的雙眉緊緊地皺了起來,他神情嚴肅地看着急診室心中卻在暗暗地祈禱着,希望夏夏千萬不要有事。
氣氛異常的凝重,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都安靜地坐在那裡,蕭焰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夏夏千萬不要有事。蕭焰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夏夏萬一出事了他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顧懷坤不怎麼清澈的眼神現在越加的渾濁,終究是他造的孽太多才會導致他的子女承受這麼多的苦難,先是阿冬,再是夏夏,現在又多了一個阿心,親人離心,姐妹相殘!
阿蘭,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夏夏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早點好起來。
夏夏,你一定要堅強,想想阿冬想想你媽媽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打敗體內的毒素,一定要沒事,爸爸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你可千萬別丟下爸爸不管。如果你想恨爸爸的話,那你就要沒事,只有你沒事了才能夠有恨爸爸的力氣。夏夏,爸爸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夠好好地活着。
終於,在所有人的擔憂和急切中,急診室的門開了。身穿白大褂的米莎走了出來,蕭焰第一個就衝了過去,柳嫣想過去又害怕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發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鄭六緊緊地摟着懷中的人兒,雙眼擔憂又急切地看着米莎。
“米莎,我太太怎麼樣了?”
雖然兩個人還沒有結婚,蕭焰還是用太太來稱呼顧茗夏,顧懷坤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眉頭微微地皺了皺,不過還是把目光落到了米莎的身上。
“顧小姐送來的還算及時,經過搶救體內的烏頭鹼已經清除乾淨,如果再晚來一會,恐怕你們就要爲病人準備後事了!”
米莎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感情,不管什麼時候她說的話總是帶着一種冷冰冰的口氣,蕭焰聽到她這
樣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柳嫣在聽到米莎的話之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她所有的擔憂和害怕在米莎說出顧茗夏沒事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頭埋在鄭六的懷中大聲地哭了起來。
“沒事了,茗夏沒事了。你也別太傷心了。”
鄭六摟着柳嫣的肩膀,輕聲地安慰着她,柳嫣的哭聲小了起來,還是在鄭六的懷中小聲地啜泣着。
“那我女兒好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顧懷坤冷靜地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米莎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眸帶精光地看着顧懷坤。
“放心吧,顧小姐不會留下後遺症。”
聽到米莎這樣說,顧懷坤也長舒了一口氣,只要夏夏沒事他的一顆心也就能夠放下來了。
與此同時,白家的別墅裡,白梓軒坐在書房的地上身邊凌亂地放着幾個酒瓶,整個房間裡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他手裡抱着一個大酒瓶,雙眼有些迷茫,看着對面地上放着的一個相架,裡面擺着他和顧茗夏以前結婚時拍的照片。
“夏夏,你怎麼能夠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來氣我呢?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還是有我的,你答應蕭焰的求婚只是爲了氣我對不對?”
自言自語了這句話,白梓軒心中又是一陣難受,他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地要跟顧茗夏離婚了呢?可是爲什麼顧茗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永遠都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樣,一離婚就打扮的仙女下凡了呢?
“夏夏,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承認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呢?”
白梓軒說完,仰頭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只要一想到顧茗夏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裡就有着說不出來的不甘心。
他們曾經有過七年的婚姻,她怎麼就能夠這樣說沒有就沒有了呢?不,她一定是在氣自己,一定還在生氣他和葉小柔在一起的事情。
對,一定是這樣!白梓軒這樣一想,立刻扶着牆踉踉蹌蹌地往外走,上樓梯的時候雙腿還有些發抖,嘴裡還不斷地在呢喃着顧茗夏的名字。
“葉小柔,你給我出來!”
“要死啊,喝得這麼醉喊這麼大聲要是吵醒了兒子我和你沒完!”
葉小柔一身睡衣,堵在了樓梯口,在看到白梓軒這樣一副模樣的時候,心中生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厭惡。
“你不在樓下客房睡覺,跑上來幹嘛?”
“葉小柔,你當初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爲了錢嗎?現在我給你,給你一千萬……你……你帶着孩子立刻在相城消失,從此……從此不要再來找我!”
白梓軒說着說着就靠在牆邊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中還在說着他沒有說完的話。
“我要重新和夏夏在一起,因爲你和那個孩子,她生氣了。所以你得趕緊走啊,趕緊帶着你得孩子走啊!趕緊……走,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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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