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望見那會場的門再一次打開了,喬羽沫一臉茫然地走了進來。
這場酒會比他想的還有意思啊,李旭峰那顆騷動的八卦之心,得到了一點點滿足。
“旭峰哥,今天晚上去你家吧,這麼晚了,我寢室關門,回不去了。”小嫩模突然靠過來,半露的胸脯隨着身子晃動一顫一顫地在李旭峰身上摩擦着,身上到處都寫着“迫不及待”。
“薛少……”李旭峰本意是想假裝今晚有事,擺脫掉這個小嫩模,哪知道他的話音剛出口,便聽到薛相屹來了一句,“你們繼續,我去前面拿杯冰酒。”
“旭峰哥,你看你朋友都那麼識趣兒的躲開了,你應該不會拒絕人家的請求吧。”
小嫩模撒嬌發嗲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惹得薛相屹心頭一陣惡寒。
同樣都是做這行的,怎麼氣質就跟藍冰差那麼多。
看唐梓彥跟那個陌生男人的表情,似乎裡面牽扯着不少恩怨。
當年老爸讓他走上社會,告訴他的第一條,就是永遠不要管閒事,不要攪和到別人的渾水之中。
所以現在他明確的舉動,應該是離藍冰這個女人遠一點,直覺告訴他,藍冰這個女人並不簡單,絕對不只是個靠“賣”爲生存技能的漂亮女人而已。
但是此刻,他卻突然很想忘掉父親的忠告,忽略自己的直覺。
這個女人的確很有魅力,不是麼?
“唐先生,請你把手放開,你這樣做很不禮貌。”藍冰踉蹌着被唐梓彥拽去樓梯間,那裡沒有人,也沒有監控,很適合談話。
“禮貌?果然不愧是成先生的女人,張口閉口跟他都是同一番說辭。”唐梓彥冷笑着放開藍冰的手腕,語氣裡卻流露着難以隱藏的痛恨之意。
“我不是他的女人,他連我的男人都算不上,不過是一個難以甩掉的追求者。周先生,我不明白你對我的厭惡之意究竟從何而來,現在我只想說,真是後悔到這兒參加這場酒會,本來是慕名而來,現如今卻是失望而歸。告辭了。”藍冰故做生氣,轉身便走,絲毫沒有打算留下來的意思。
“等等,你是在跟我裝傻嗎?你不認識我?”唐梓彥見藍冰隻字不提那日香格里拉的事情,連忙喚住她。
“我知道你,但認識談不上。”這句冷漠的話語迫使唐梓彥重新打量起藍冰來,那日他只顧着發泄欲、望,竟然沒有好好看看她。
衣裙大方得體,耳朵上的鑽石耳釘價值不菲,眉眼間透露着不屑的神情,怎麼看都像是出身名門,而非酒店“服務者”。
難道是他記錯了人?
不可能,明明就是她,她那微微張開的嘴脣充滿誘、惑,簡直太讓人難忘了。
這麼想着,唐梓彥的下身竟然不自覺的有了反應。
他煩躁地舔了舔嘴脣,這種時候腦子裡怎麼能淨想這種事情?
“前幾天香格里拉酒店501,穿着一身兔女郎衣服來找我的不是你?”
他的語氣已經是篤定而非質疑,藍冰想,看來認出自己是誰並不困難。
那他有沒有認出自己是他的前妻?是他日夜相守,生活了那麼久的人?
心裡雖然這麼想,表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復仇計劃第一條要素: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
既然唐梓彥先認出了自己,並且主動提起酒店那晚的事情,那她不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簡直就對不起她自己的煞費苦心。
“香格里拉酒店?501?”她喃喃重複着,似乎在努力回憶着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最終卻是無奈地搖頭,搜索無果。
“周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那天我的確是去了酒店,可是是朋友幫我慶生,喝醉了去休息。還有,那天我並不是一個人在一起,我朋友幫我在酒店裡約了少爺,玩得很開心。所以,你要找的人,肯定不是我。”藍冰的嘴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嘲諷唐梓彥眼神不濟,認錯了人。
她說得煞有其事,唐梓彥努力想從她的表情裡抓到破綻與把柄,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不相信藍冰,可是卻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沒有找到破綻,那她說的就是實話。
他忽然鬆了一口氣,笑出了聲,“你是不是醒來後,還給你的少爺留了一筆不菲的錢,以答謝那天晚上他賣力的‘服侍’?”
“你怎麼知道?”藍冰故作驚詫。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演戲的料,往常她對這事兒是沒什麼經驗的。
但如今世道所迫,不演戲,就沒有生路。
“那天晚上把你伺候得那麼爽的少爺,就是我。我說怎麼一醒過來就看牀頭放着一筆錢呢,看來這事兒都是個誤會。重新認識一下吧,你好,我是唐梓彥,啓達集團總裁。”唐梓彥把手遞過去,以示友好。
如果面前女人的每句話都是真的,那隻能說,她還真是出奇的合胃口。
藍冰挑眉,猶豫了一下,把手遞過去,語調高傲,“你好,我是藍冰,法語翻譯。”
法語翻譯?看樣子是留過學的,家裡應該背景雄厚,在得知了那天晚上與她上牀的人是自己時,竟也還能面不改色,看來不是尋常人家的人。
起碼背景不會在自己之下。
唐梓彥將藍冰的每一句話都轉換成數據在腦海中與他心目中的標準一一比對,很顯然,面前的女人都是滿分。
頓時,好感倍增。
除了一點,她姓藍。
這個姓氏總是會讓他想起那個人,他根本不願回憶起來的那個人。
“藍小姐這個姓氏很特別啊。”唐梓彥若有所思的說出這句話,除了那個人,他身邊的確沒有朋友姓藍。
這種莫名的巧合,讓他的內心有一點不安。
姓氏特別?是因爲這個姓氏讓他想起了自己嗎?
藍冰脣角上揚,眼神裡透露着一股魅惑之意,“自然特別,這個姓氏的女人與生俱來就帶着一種神奇的魅力,不是麼?”
她的手抓緊了唐梓彥的領帶,輕輕往下拽了一下,調笑道:“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商業精英周先生,竟然牀上
功夫那麼好。現在我忽然有點嫉妒喬羽沫,找到了個這麼有體力的男人。”
唐梓彥本來就對她有了反應,哪裡還受得住她現在的撩撥?大腦早已一片空白,滿腦子都只想着現在趕緊要了這妖精。
他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抵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對着烈焰紅脣就吻了下去。
藍冰愣了一下,下意識便想要掙扎,但當感受到身下貼過來的灼熱時,心裡有那麼一絲難過。
結婚以後,似乎他對自己都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欲、望。
總以爲是他累,他辛苦,他欲、望不強。
她儘可能的尋找着理由替他開脫,讓自己的心裡安穩一點。但現在看來,不是的,他只是對當年的自己沒有欲、望而已,你看他現在的身體,不是比誰都正常麼。
“你不會打算就讓我跟你在這電梯間做吧?帶我去你家,現在。”藍冰輕輕推開他,手指卻在他胸口打圈。
唐梓彥只覺得自己是被狐狸精纏住了,可卻一點也不想逃脫。
“等我,我去會場交代一聲。”唐梓彥忍不住又在她嘴脣上輕輕咬了一下,然後氣喘吁吁地便要去會場。
“等會,你現在去是希望所有人知道你剛求過婚,便要偷、情嗎?”藍冰一把拉住他,用手擦掉他嘴上的口紅痕跡。
唐梓彥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牽動嘴脣衝着藍冰輕輕微笑,便調整呼吸去會場了。
今天晚上藍冰他是要定了,但生意還是要做,明天的發佈會還是要開。
一個成功的商人絕對不能因爲女人而耽誤生意。
當然,一個成功的男人也絕對不會因爲生意而耽誤找女人。
他既然要成爲一個成功者,這點能力還是應該有的。
當他推開會場大門,重新站在大提琴聲中時,人已經冷靜了很多。
起碼外觀上並不會被人看穿他心中的欲、火。
“梓彥,你剛纔去哪兒了?”喬羽沫見唐梓彥回來,連忙過來挽他的手腕,卻在他身上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水味道。
很淡,叫不出名字,但肯定是女人香。
喬羽沫皺眉,卻又不願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什麼激動的反應,好像她是個多事又毫無自信的瘋婆娘,這輩子賴定了他一樣。
“有點悶,出去抽根菸。沫沫,我剛纔接到了技術總監的電話,說明天發佈會上的新品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我現在必須趕過去把問題解決掉,不然這麼久以來的心血就全毀了。這兒還辛苦你幫我照料了。”唐梓彥在喬羽沫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任誰看起來這都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恩愛表現。
喬羽沫微微抿脣,心裡知道唐梓彥一定在說謊,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應該束縛住她的男人。
戀愛就像放風箏,抓的越緊,他越要逃。
不過是偷、腥,只要不鬧得太大,她可以忍。
畢竟她纔是唐梓彥名副其實的未婚妻,那奪人眼目的鑽戒現在還套在她的中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