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擎宇拉着司徒龍浩的手,快速的往樓下走去,但是剛走到樓下,便看到蘇妲霏坐在沙發上,看着從樓上腳步急促走下來的父子兩,冷聲說道:“你們去哪!?”
“關你什麼事!”司徒擎宇直接無視蘇妲霏,拉着司徒龍浩便準備從蘇妲霏的身邊走過。
蘇妲霏臉上的表情扭曲着,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擎宇,卻在轉向司徒龍浩的時候眼光驀地變得柔和,伸手可憐兮兮的拉住司徒龍浩,聲音放軟的說道:“浩,我做了早餐,我們先吃早餐,吃了早餐我們談談好嗎?”
司徒龍浩看着蘇妲霏那美麗的臉,目光看向餐桌上那還冒着熱氣的早餐,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以前一直期待的畫面,在真面對的時候,心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只因爲,不是心底想的那個人嗎?
再看向眼前的蘇妲霏,那美麗的眸子裡浮現出的兩汪淚水,正以控訴的眼神看着自己,司徒龍浩的嘴角不由的抽動了一下。
看着司徒龍浩的眼神變得複雜,司徒擎宇扯了扯司徒龍浩的手,似在提醒司徒龍浩時間太緊。
司徒龍浩看着蘇妲霏那水汪汪的眼睛說道:“現在有急事要處理,姮霏,有什麼事情,等我回來再說!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
司徒龍浩說完,不再看蘇妲霏一眼,便拉開蘇妲霏的手,轉身欲走。
蘇妲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空蕩,他竟然就這樣輕易的便推開自己的手……
“司徒龍浩,你給我站住!”
蘇妲霏快速的衝到司徒龍浩與司徒擎宇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看着司徒龍浩,那眼裡有着悲傷的絕望。
看着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她不否認自己曾經看上的是司徒龍浩背後的背景,可以給自己更好的生活,可以讓她完成自己的願望。但是,愛他是真的,他對自己的好,點點滴滴都慢慢的融入了她的血肉,她是真的愛着他的……
可是,爲什麼一切都已經變了……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與司徒龍浩之間便開始漸漸的偏離了正常的軌道,慢慢的偏離的連自己都無法掌握……
是從鎖定凌曉苒那一刻開始,從她提議讓司徒龍浩接近凌曉苒,利用凌曉苒的肚子生一個孩子開始……
從凌曉苒出現在兩個人的生命裡開始,一切似乎都已經變了,已經漸漸的脫離了原來的軌道,即使她曾努力的拉回原來的軌道也以爲真的已經把司徒龍浩的心拉回來了……
可是,五年來,那看着自己的眼神漸漸的飄遠,那溫存的擁抱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溫度……
曾經瘋狂的熱情索取的歡|愛早已經成了例行公事,兩個人越來越少的溫存,她的求歡,他的拒絕,他的疲倦,各種藉口,在他們之間出現。
他有時候看向她的眼神,讓她的心都一陣陣的抽痛,透過她,她甚至不知道他的思緒在哪……
不知道他的心究竟停留在何處,那種無力感,讓她越發的惶恐,便想抓的更緊。
可是,越是想抓的緊,便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無力的感覺,似要淹沒了她……
她開始放縱自己的生活,買醉,想要逃避那種恐懼的感覺……
她不願意相信,那個一心一意愛着自己的男人,真的已經變了……
爲什麼,爲什麼,深愛着自己的男人會變了……
他怎麼可以變……
“妲霏,我現在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我答應你,今天回來一定會和你好好談談,好嗎?”
司徒龍浩看着身邊的司徒擎宇臉色已經明顯的不好看了,於是安撫性的看着蘇妲霏,伸手試圖想要讓蘇妲霏讓開攔着的路。
“如果我說我要現在談,立刻馬上呢?”
蘇妲霏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眼。
“不行!”
兩個字,讓蘇妲霏的身影不穩的晃動了一下,似有一把刀,那樣直接不留情的直接劃開她的心,頓時的鮮血淋漓,揮灑着的血腥,痛的不能呼吸。
“爸!”
司徒擎宇看着那個礙事的蘇妲霏,再次扯了扯司徒龍浩。
司徒龍浩再看了一眼蘇妲霏,然後拉緊了司徒擎宇的手,繞過蘇妲霏……
這是他欠擎宇的,五年了,他欠他一份母愛,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多拖一天。始終不願意讓心底那份意願滋生,他心底那最真實的想法,因爲知道沒有資格……
再次擦肩而過的身影,讓蘇妲霏美麗的眼裡浮現出兩朵淚花,瀕臨而下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滑過那美麗的妝容。
精緻的妝容因爲滑下的淚而染上了兩道淚痕,讓精緻的妝容也有了破損……
疾速的腳步聲,快步的消失在耳後,那樣迫切的往外走。
“司徒龍浩,你是去見凌曉苒是嗎?”
含淚的聲音,有着一絲顫抖,讓司徒龍浩邁出大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並未開口,而司徒擎宇轉過小臉,看着那背對着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酷酷的笑說道:“何必明知故問!”
司徒龍浩的眉頭皺了一下,對蘇妲霏,他心中始終有千萬種歉意,看了一眼司徒龍浩,眼底明顯的不贊同。
司徒擎宇癟癟嘴不再說話, 但是眼神裡卻依然桀驁不馴,在他眼裡,能夠站在他爸爸身邊的人,只有媽媽,而那個女人,各種不配。
“哈哈哈哈……”
蘇妲霏突然放肆的笑着,司徒龍浩轉身看不到蘇妲霏的臉,但是那笑裡面的各種情緒,還是讓司徒龍浩的心有些難受。
“爸!”
司徒擎宇看着明顯猶豫了的司徒龍浩,眼底閃過一抹渴望,那眼神讓司徒龍浩不再顧及的拉着司徒擎宇往外走。
妲霏,等晚上回來再慢慢的處理。
腳步聲繼續着,蘇妲霏繼續笑着,笑聲越發的尖銳刺耳,最後蘇妲霏尖叫着說道:“司徒龍浩,你今天丟下我去見凌曉苒,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
只是那聲音迴盪,卻換不回早已經坐進車裡的男人。
蘇妲霏整個人頹然的滑倒在地,淚水肆意的滾落,昨晚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整整一夜,想了好多好多。
她已經願意放下身段,重新開始,所以一大早起來便做好早餐,在樓下等着浩下樓,想要讓兩個人的關係可以緩和可以重新開始。
可是……
淚眼朦朧的看着餐桌上那自己第一次親手做的早餐,各種嘲諷,各種羞辱。
發瘋似的站起來,淚水已經讓臉上的妝整個花了,臉上像個調色盤一樣,瘋狂的把那些實驗了幾次的早餐統統都揮到地上。
碗碟落地都發出刺耳的聲音,一直躲在一邊的傭人看見瘋狂的蘇妲霏,小心的走上前說道:“少奶奶,小心傷到自己!”
“滾開,滾開,都給我滾開,都在看我笑話是不是?都在背後在笑我是不是?都給我滾開!我是蘇妲霏,我是驕傲的公主,我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女人,多少人會似我如珠如寶,他司徒龍浩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啊!”
整個人軟軟的倒在那碎片上……
“少奶奶……”
傭人驚恐的伸手想要拉蘇妲霏,但是看着她那一臉崩潰的樣子,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蘇妲霏的腿和兩手手心按壓在那些碎的瓷片上,刺破的肌膚像是沒有知覺一樣,淚水肆無忌憚的往下滑,嘴裡不停的暱喃着:“憑什麼啊……憑什麼……”
聲音越來越低,淚水一滴滴的滾落在地,暈開成一圈一圈……
坐在車裡,司徒擎宇坐在副駕駛座上,看着一邊的司徒龍浩,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在司徒龍浩車駛出車庫後,突然問道:“爸,你愛蘇妲霏嗎?”
司徒龍浩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很明顯的答案,曾經說過千萬次的字眼,這個時候,突然無法從口說出,看了一眼明顯故意的司徒擎宇,瞪了一眼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切!”
司徒擎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裡美滋滋的,就算爸不說,他也看得很明白了,只怕是當局者迷,亦或是,有些人不願意承認罷了。
眼珠子更加滴溜溜的轉動着,也許他可以做些什麼來促進事情發展呢。
司徒擎宇乖乖的會在座椅上,不再說話,心想着等會可以見到媽媽,眼底滿是期待的目光。
她還是會用那樣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嗎?如果自己告訴她,他就是他的兒子,她是會立刻否認,還是欣喜的抱着自己狂親呢?
司徒擎宇寧願相信,媽媽不認識自己完全是因爲沒有認出自己,而不是因爲不想認自己。
他這麼可愛,這麼帥氣,這麼聰明,一定很討人喜歡的,媽媽也一定會很喜歡自己,絕對不會不想認自己。
絕對不會……
像是在增加自己心底的信念一樣,司徒擎宇在心底默默的一遍遍的重複。
眼見着離凌曉苒在臺北住處越來越近,司徒擎宇小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緊張,司徒龍浩眼角餘光看着司徒擎宇小臉上那副緊張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兒子臉上出現這麼緊張的表情。
小小的年紀,常常有着超齡的成熟,好像唯一在面對他親生媽媽凌曉苒的事情纔會讓這個小傢伙有着如普通小孩子一樣的表情和反應。
不由的有些心疼自己的兒子,五年來,他似乎從來沒有真的設身處地的爲他想過。
“爸,是媽的車!”
正在走神的司徒龍浩突然聽到司徒擎宇的聲音,立刻正神看着前方,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正從車庫裡駛出來,很快便消失在轉彎處。
而司徒龍浩看着那消失在轉彎處的車,立刻加速的追上去。
司徒擎宇緊張的看着司徒龍浩說道:“爸,這一次別再跟丟了!”
“嗯!”
司徒龍浩專心的跟着前面的紅色蘭博基尼,前面的車速很快,但是司徒龍浩因爲對臺北路況的熟悉,所以,這一次,很穩當的跟在了紅色的蘭博基尼後面。
愚人的目光冷冷的看向一直跟在後面的車子,從出門開始,便一直跟着自己,黑色的車身,讓她看不清車裡的人究竟是誰?
看着那緊跟不捨的架勢,看樣子,是不跟到底不罷休。
愚人的車速再次加速,車在車陣裡自由的遊走着,靈活的仿若自家的道路一樣。
而司徒龍浩也全神貫注的跟在後面,努力的不讓自己跟丟,而愚人在下了高架後,車一轉,便迅速的繞進了一條小巷,直線的轉不見。
看着後面沒有跟上來的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卻帶着莫名的囂張,想要跟着她,還要多修煉幾年。
車咻的一聲停在一間不起眼的店鋪前,愚人這一次很隨性的推開車門,然後提着筆電,往店鋪裡走去。
推開那間普通的店鋪門,便看見一個男人低着頭正在修理些什麼,聽到聲響,也未擡頭。
只是說道:“現在很忙,沒時間,請換家!”
“你還是這麼拽!”
愚人在那人的對面坐下,趴在那長長的臺子上,手中的筆電往臺子上一放,然後帶絲調侃的說着。
那正低頭忙碌的人聽到聲音立刻擡起頭來,當看到坐在對面的人時,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擡起頭的男人戴着斯文的眼鏡,遮住那眼底的精明,棱角分明的臉上,因爲這眼鏡而減少了些許的殺氣,反而多了幾分書生氣息。
整個人呈現給別人的感覺便是好好先生,誰都知道全臺北有家叫不知名的筆電維修鋪子是全臺北修理筆電最牛X的地方,店裡只有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他爲人比較怪癖,很少與人攀談,那樣好的手藝卻只是守着一家小店鋪,而且接生意還要看他大爺高興與不高興,所以,並不是有錢就能夠讓他幫你修理,而是要看他那天的心情如何。
因爲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所以,在衆說紛雲間,有人便稱他爲不知名,以店名稱呼他。
“愚人?”
那人扯脣一笑,眼底的光芒在眼鏡下閃着不知名的眼光,他的聲音很好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歐陽,筆電罷工了!”愚人把手中的筆電往歐陽修的面前推了一下,臉上難得的閃過一抹無奈。
“我看看,也只有面對這些電子東西會難到你愚人,能夠看到愚人你臉上這無奈的表情,怕也只有你最親的筆電了!”
歐陽修一邊快速的打開筆電,一邊手指靈活的敲動着,一邊調侃着愚人。
愚人撐着下額,看着歐陽修那副僞裝的樣子,看不見那犀利的眼神,還真有些不習慣。
歐陽修,曾經因爲親手殺了他們歐陽家三十多口,一夜之間,讓歐陽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當時轟動一時的滅門案,罪魁禍首便是歐陽修。
愚人後來曾經聽冷瞿說過,歐陽修仿若地獄修羅般,渾身是血的站在那些死屍中間,而滅門慘案後,歐陽修便徹底的消失了,警方CIB,FBI都調動都找不到歐陽修的任何消息,當然能夠如此不着痕跡的讓一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還能重新給個身份再次出現,也只有魔術師有這能耐了。
說起狠,歐陽修算是最狠的一個。
“好了!”
幾是幾分鐘光景,歐陽便已經把搞定的筆電遞到愚人的手中,然後低下頭繼續着手上的事情,整個人靜的仿若不存在一樣。
愚人也沒多說,提起筆電,連再見都未說,便轉身離開。他們之間,不需要這些。
提着筆電從不知名裡走出來,愚人在看到自己紅色蘭博基尼邊停着的那輛算是不陌生的車時,眼底閃過一抹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