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在衛生間外等着,每個人手裡都提了十幾個袋子,衣服鞋子都有。而且以鞋子居多,提一會半會倒沒什麼,時間久了也都會手腕痠痛。
又跟着跑了一天,個個累的臉色疲倦,在衛生間門外等了半個小時,卻還不見女主人和李媽出來。
一個保鏢對另一個保鏢說:“怎麼還不出來,這都多久了,該不會出事了吧!”
“別胡思亂想了,女人嘛,總歸比男人麻煩些。不是還有李媽跟着嘛,能出什麼事。我們再等等。”另一個保鏢安慰。
不過又等了幾分鐘,人還是沒出來,保鏢們沒辦法,連忙叫了這裡的女服務員進去看看,他們再着急。也不能進女廁所。
誰知道女服務員進去沒一分鐘。就聽到裡面一聲淒厲地尖叫,嚇得四個保鏢手一抖,趕緊地將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也顧不得是不是女廁所了,急忙地跑了進去。
衛生間裡哪裡還有林白的樣子,只有李媽一個人坐在馬桶上,腦袋歪在一邊,毫無知覺。之前的東西則是灑落在地上,還有林白出來時穿的衣服和鞋子也扔在一旁。
剛纔服務員小姐之所以大叫,是因爲看到這樣的李媽,還以爲人死了呢,所以嚇得尖叫起來。
這個時候保鏢進來了,摸了摸李媽的鼻息,呼吸很均勻,又看了看脖頸處的紅痕,是被手砍暈的。
四個人倒吸一口冷氣。那女人果然是不簡單。這手法,絕對是專業的,不然不會將人一下子弄暈,卻也沒有傷及性命。
一個保鏢用冷水將李媽給弄醒,好一陣李媽才幽幽地睜開眼睛。畢竟年紀大了,雖然林白沒下死手,但是也是禁不住的,不像年輕人反應機敏些。
“這到底是怎麼了?”李媽有些迷茫地看着圍着她的保鏢。一時半刻竟然沒反應過來,問完之後才閃閃眼珠子,突然哎呦一聲一拍大腿,“快,林小姐跑了。”
幾個保鏢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可是都半個多小時了,現在到哪裡找人。只好將商場裡的監控攝像調出來看,可是林白換了衣服,做了掩飾,商場裡來來往往那麼多人,正常的人不少,不正常的人也不少,哪裡就能分得出哪個是林白。
李媽是坐在車上哭的亂七八糟呀!她對不起小少爺的囑託,居然把人給跟丟了。
可是她也沒想到,明明林白就是讓她跟着進去拿東西,拿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到了她身後,然後一巴掌給拍暈了。
保鏢們找了一兩個小時,汽車站火車站連機場都跑了,可是都沒有看到人影。沒有辦法,滿是不滿不住的,還是給顧傾城打電話報備,不然以後問起來會更加麻煩。
顧傾城正在志得意滿地開會呢,今天最後一個會議他就能回家了。原本在這裡還有幾天的事情,愣是讓他提前要完成了。他還想着開玩這個會就趕緊回去,還能趕上她生日的最後時刻陪伴她。
不過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顧傾城心裡就咯噔一下。開會的時候他是禁止大家開手機的,他自己也是。但是卻有一部手機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開着,那就是專門接聽林白消息的手機。
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到底是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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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顧傾城不顧其他人詫異地目光接通手機,可是聲音有些顫抖,手也有些顫抖,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少…少爺,對不起,林小姐她…跑了。”李媽在電話裡哭的泣不成聲,林白一跑她就猜到會發生什麼,可憐那個孩子呀!少爺多期待着做爸爸,多期待着那個孩子呀!
顧傾城手裡的手機應聲而落,人像是瞬間被狂烈地暴風雨洗禮了一般,將他打擊了立馬面目全非整個人都蔫了。
開會的其他人都不明就裡地看着他們的總裁,剛纔還志得意滿春風拂面的,怎麼一個電話就變成這樣了,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個個也都心裡忐忑不安起來,生怕是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了。
可是還沒等到問,顧傾城就停了片刻飛也似地離開這裡。
顧傾城回去後,李媽坐在客廳裡哭的稀里嘩啦,一看到少爺來了,急忙迎上去哭着說了今天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說完,顧傾城的臉色已經蒼白的不像話了。
“少爺,您說句話呀,少爺,您別嚇李媽。”李媽看到顧傾城瞪着一雙大眼睛,眼睛裡沒有一點焦點,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嚇得趕緊搖着他的胳膊叫他。
叫了好半天,顧傾城才終於有了反應,只是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沙啞着聲音說:“她還是逃走了。”
說着,竟無聲地哽咽起來。
很多時候男人有淚不輕彈,其實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晚顧傾城幾乎是坐在牀邊的地板上坐了一夜,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就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派出去的人不知道多少撥了,林白沒有身份證沒有很多錢,再加上走的也不遠,其實他心裡知道,不會很久就能把她找到。只是找到後呢?會怎麼樣。
顧傾城努力地讓自己的腦子沒有那麼渾,開始思索他和林白這糾糾纏纏的這些年。
他想起他和她的初遇,想起那個漫天大雪天寒地凍的東北。如果那個時候,他們就死在那裡,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吧!
他想起她有可能會將那個孩子拿掉,就心疼的不得了。那個時候如果他還能理智些成熟些,就知道該要放手,給林白也給自己一條生路。
可是他不理智也同樣不成熟,在這個世界上,女人有很多,適合自己的女人也有很多。可是林白,卻偏偏只有一個,也許沒有她,他的人生還會繼續,也許會更加精彩更加肆意。可是在多年以後,在他寂寥的時候,會因爲當初和自己牽手走進婚禮的女人不是她而痛苦,會因爲年老寂寞時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不是她而難過。生命就像缺失了一塊,雖不致命,卻永遠留着遺憾,以至於讓自己痛苦一生。
他不要這種感覺,不要這種沒有林白存在的感覺。沒有了她,他甚至都不知道,以後的人生,還有什麼歡樂可言。
窗外的月光隱隱地透着窗戶灑了進來,映襯在顧傾城俊美卻蒼白的臉上。
一擡頭一低眉的瞬間,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冰冷的液體,已經順着臉頰流了滿面。
林白走了很遠很遠,累的實在是走不動了,才找到一個簡陋的出租屋租住兩天。沾上牀她就開始迷迷糊糊起來,身體究竟抵不過精神地疲憊,重重地閉上眼睛。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亮,天亮時她正準備起身離開,卻在剛剛坐起來,被抵住的簡陋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然後是打量的陽光涌進來,刺得林白睜不開眼。
等陰影終於擋住了那刺目的陽光,林白看到顧傾城無比暴怒的臉。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還是找過來了,沒想到會這麼快。
林白看着這樣的顧傾城,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的有些癲狂起來。貞以餘亡。
她細微的舉動深深刺痛了顧傾城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還是晚來了一步,她終究還是不肯放過那個孩子。
“爲什麼,爲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還要離開。爲什麼就不能把他生下來,我明明說過,他是無辜的,我會愛他的。爲什麼我那麼期待,你卻能殘忍地將他殺死。”顧傾城衝了過來,將剛剛坐起來的林白又重新推回了牀上,不斷地向她質問着爲什麼。
那眼中的悲涼,讓林白別過頭去。
林白的沉默,讓顧傾城越發的惱恨起來。如同瘋了一般撕扯起她的衣服,不顧她身體的虛弱強行將她佔有。
她還沒哭,他卻哽咽地一邊動着一邊說:“爲什麼要逃,我對你這麼好,林白,你到底有沒有心。”
林白痛得閉上眼睛,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她是人呀,她怎麼會沒有心。
突然的闖入讓林白痛的眉頭緊皺,小腹也傳來一陣陣地疼痛感。忍着小腹的疼痛,她希望這個孩子能在他的摧殘下,永遠地離開他們身邊。
顧傾城靜靜地看着大牀上昏迷不醒的林白,慢慢地伸出手指,先是在她額頭上輕輕摩挲,粗磨那細膩柔滑的肌膚。慢慢地一路向下,長長的睫毛,嬌挺得鼻子,最後是被吻得紅潤腫脹的小嘴。
這一刻,他體內忽然又涌起一股暴虐地衝動,想要將她緊緊地壓在身下,狠狠地啃噬揉搓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用冷酷地目光看着她在自己懷裡哭喊、顫抖直至崩潰!要把面前這個人摧毀、撕碎再一口口連皮帶肉地吞下去,這樣,她是不是就能永遠不離開自己。
顧傾城被自己心裡面的衝動給驚得臉色一白,隨後,握着她的手緊緊地握着,又放到了自己的脣邊。
愛到極致是什麼,是生?是死?還是無論生死都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