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歡聽着他的話,心裡驀然溫暖起來。
他現在已經在用“咱們”來形容兩個人了。鬱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似乎越來越在乎沈亦晨的隻字片語,總是從他的詞詞字字中尋找他們相關的痕跡。她知道這很累,可是也只能從那些微小的細節中,得到一些安慰。
鬱歡咬了咬脣,微微的點了點頭,復又看到他手上拿着的設計圖,有些窘迫的指了指他的手上,“你……”
沈亦晨像是要撇清關係一樣,慌忙的把那張薄紙丟到她的梳妝檯上,不自然的別開臉,“我只是隨便看看。媲”
“你對它還滿意嗎?”鬱歡試探性的問他,心裡有些緊張。
她設計了很多種,她知道沈亦晨的喜好,他喜歡大氣卻又低調的風格,因此她只能在鑲鑽的周圍加些微小的點綴。畢竟是男士戒指,設計的太過花哨會被人笑話。
“我說過,我不愛戴東西。”沈亦晨皺起眉,頗爲不悅的看着她。他已經強調過了,但是她還是一意孤行,有的時候他真的是懷疑,他說的那麼多話,有幾句是真正進了鬱歡耳朵裡的。
心裡一瞬間有些失落,鬱歡低下眉眼,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悶悶地說:“婚戒怎麼能只有一個……”
她固執的樣子讓沈亦晨煩躁起來,信口丟下一句,“那隨你便。”
沈亦晨轉身就要離開她的房間,末了卻又停住了腳步,背對着她說:“你想設計就儘管去設計,技術部那邊我只會通知做你的戒指,你手上這個,你自己去想辦法。”
其實鬱歡不知道,沈亦晨說不想戴戒指,只是不想承認這場婚事。他現在心裡矛盾得很,他知道自己和鬱歡結婚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潛意識裡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集。
“等一下。”鬱歡忽然開口叫住他,快速的揪下一根頭髮,上前走到他身邊,拉起他垂在身側的手,把髮絲繞在他的無名指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沈亦晨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動作。
“測指圍。”鬱歡淡淡的答他,將髮絲一圈一圈的纏上,心裡默默地念着,一圈,兩圈,三圈……一根髮絲終於全部的纏繞在他的無名指上,鬱歡數完了,連忙回去拿尺子量那根頭髮的長度。
沈亦晨看着她忙前忙後,神情專注的樣子,將那根頭髮攥在手心。
“如果我做好了戒指,你會戴嗎?”記好了他的數據,鬱歡擡起頭,小心翼翼的問他。
他確實是不愛戴那些東西,總覺得累贅,可是看着鬱歡充滿期待的眼,他又狠不下心去拒絕,最後只好模棱兩可的說:“再說吧。”
或許婚禮上要戴一下,但是過後怎麼樣,那就是隨他的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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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歡的婚戒已經被記到了設計部的行政日程上,接下來Sunnie最主要的大事,就是他們的婚禮。
再一次來到Valentine‘sDay,鬱歡卻與之前的心情截然不同,儘管這一次,仍然是她等着他。陶一璇坐在她身邊不耐煩的用指尖敲着桌面,又看了看錶,終於忍不住開始斥責,“這個男人分不分得出輕重?試禮服都能遲到。”
今早出門的時候,沈亦晨特意告訴和她強調過,他並沒有完全接受她,如果她抱太大希望,最後失望的只能是她自己。
聽了陶一璇的話,鬱歡還是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沈亦晨的號碼,猶豫了須臾,才慢慢地撥了出去。過了一陣之後,電話才被接起,鬱歡儘量放緩語氣,柔聲的詢問道:“亦晨,你來了嗎?”
“我已經在路上了。”沈亦晨語氣聽上去不太好,停了一下又道:“鬱歡,不要催我,我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你不用擔心那些多餘的。”說罷便掛了電話
聽着“嘟嘟”的盲音,鬱歡悵然的掛掉電話,把手機放回包裡。
她沒有再像從前那般糾纏,等着他來。鬱歡很清楚,沈亦晨雖然主動答應了結婚,但他也沒有完全的接受,他對她的冷漠,她也可以理解和體諒,她堅持了這麼多年,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他在哪?”陶一璇不耐的問,已經等不及了。
鬱歡故作輕鬆的拿起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淡淡的安撫她,“一璇,再等一下。”
陶一璇看着鬱歡淡定的樣子,縱然心裡再有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能明白鬱歡的感受,對於那個人,總是一味的遷就,謹小慎微的做着每一件事,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他生氣。
上次那個店員不在了,一個看上去溫柔而和善的店員走過來,微笑着問道:“鬱小姐,可以開始試禮服了嗎?”
鬱歡收回視線,回給她一個和善的笑容,答道:“可以了。”鬱歡把手上的東西交給陶一璇,自己跟着那個店員走進試衣間。
幽靜典雅的Valentine‘sDay裡,除了鬱歡外,還有兩對情侶在試婚紗和禮服,只有鬱歡是跟着陶一璇這個伴娘來的。
從試衣間出來,看着那位準新娘穿着婚紗站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那男人露出的驚豔和高興地神色,鬱歡不由得覺得失落。
看見她出來了,陶一璇急忙迎了上來,對着鬱歡繞了個圈,驚豔的張着嘴,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歡歡,你太美了……”
“是嗎……”鬱歡淡淡的笑了笑,心裡卻是難過的,她多希望這句話是沈亦晨對她說的。
陶一璇對着鬱歡又看了好半天,拿起手機給鬱歡拍了好幾張照片,纔跟着店員進去試自己的伴娘禮服。
怏怏的試過自己的婚紗後,鬱歡有些悵然地經過男士禮服的廊廳,不經意間瞥見一件銀灰色的男士禮服。
鬱歡不由得走近了去看,那是一件極其簡單的禮服,無論從款式還是樣子,都很簡約,只是從做工上能看出來他的檔次很高,但是越簡單的樣式,反而越凸顯它的大氣和與衆不同。鬱歡反覆摸着禮服,它的手感很好,輕薄而且帶有很強的質感。她不禁想象沈亦晨穿起來是什麼樣。
“小姐。”鬱歡高聲叫道那邊的店員,帶着笑意和期許的神色說道:“請把這件禮服給我準備一下。”
“鬱歡!”
她剛說完,便有人叫她,鬱歡轉頭,是沈亦晨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鬱歡穿着婚紗的原因,她今天顯得特別的美,那也不是實際意義上的婚紗,只是一件白色的禮服長裙,抹胸收腰的樣式凸顯出了她纖細的腰身,特別是這件禮服又是高腰,顯得鬱歡的身材頓時高挑了許多。儘管頭髮只是隨意的挽起,也沒有上妝,但她的模樣還是讓沈亦晨看呆了眼。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次婚紗照,同樣的地方,他對鬱歡的癡情視而不見,甩手就走。然而沒有多久,他們再次來到故地,不知道是該說世事多變,還是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命數,終究逃不過。
“怎麼樣?”鬱歡有些不自在的拽了拽禮服,頗爲緊張的看着他。
沈亦晨再一次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纔有些木木的點了點頭,“還……不錯……”
“亦晨!”一個醇厚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兩個人紛紛轉過頭看,鬱歡這才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擔任伴郎的孟靖謙。
這還是鬱歡第一次見到沈亦晨的朋友,他和沈亦晨的身材相當,穿着一身幹練而冷硬的黑色西裝,裡面打了藍色的領帶。同樣是個帥氣的男人,留着乾淨利落的碎髮,眉眼清晰,輪廓分明,把自己打理的很有品味。只是相較於沈亦晨有些不羈的樣子,他看上去是比較和善沉着的一類,嘴角是善意的微笑,他應當屬於那樣顧家的事業型男人,不像沈亦晨,陰險而狂肆。
“這是鬱歡。 ”沈亦晨把鬱歡帶到孟靖謙面前給他介紹。
孟靖謙看了看沈亦晨,微微一笑,“嫂子好,我是孟靖謙,是亦晨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老實說,孟靖謙還是很喜歡鬱歡的,在他看來,鬱歡比喬安娜更適合做妻子,如果沈亦晨和鬱歡在一起,要比和喬安娜好得多。
對着孟靖謙,鬱歡微笑着輕輕點了點頭。
一身伴娘禮服的陶一璇從試衣間走出來,跟着走到他們身邊,仰着下巴,拿鼻孔對着沈亦晨,模樣高傲,絲毫沒有任何懼意,對着沈亦晨諷刺道:“聽說沈總一向注重時間觀念,今次看來也不過如此,試禮服的日子都能遲到,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沈總能放在心上的?”她的聲音並不大,卻很沉穩,字字有力,擲地有聲。
想到鬱歡方纔望眼欲穿,卻不想讓她擔心而故作輕鬆的模樣,陶一璇滿腔的怒火就直直的往上竄。
“你什麼意思?”她的話讓沈亦晨陰下了臉,生冷的問她。
“我……”陶一璇剛要開口,卻被鬱歡攔住了,“亦晨,你的禮服我挑好了,你去試試看。”
她已經看出來沈亦晨有些慍怒,陶一璇也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着,再說下去,怕是不好收場。
沈亦晨也懶得和她計較,最後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接過店員遞過來的禮服進了試衣間。
鬱歡一向知道沈亦晨穿什麼好看,可是當她看到沈亦晨穿着她挑選的禮服走出來,冷毅俊逸的樣子,還是讓鬱歡的心下一跳,不由得紅了臉。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好看到這種程度?
鬱歡羞怯的咬了咬脣,還是走上去幫他整好衣領和領結。
沈亦晨看着她羞赧的樣子,不知不覺的就彎了脣角,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能勾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既不顯得生硬,又不覺得邪肆,眼角微微的翹起,讓人覺得和煦和平易近人。
鬱歡一擡頭,就被他這樣的笑容給震住了。
沈亦晨笑起來……真的很帥……
看到她滿臉花癡的樣子,沈亦晨愈發的覺得她有趣,正想開口逗弄她,卻被她手上的傷痕吸引住了視線,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仔細的審視起她手指上的傷痕。
“這是怎麼搞的?”沈亦晨皺緊了眉,語氣凜冽。
鬱歡看了看他,半晌才躊躇不決的說:“給你製作婚戒的時候,被切割機劃傷的……”
她向來只會設計,從來沒有親手參與過鑽戒的製作,儘管留學的時候跟着導師學過一陣,可是這也是她第一次動手,又要做的完美,又不會操作那些複雜的程序,所以劃傷了手也顧不得那麼多。
“你不會叫人給你做嗎?”沈亦晨氣惱的對着她低吼。她是白癡嗎?技術部那麼多人,她一聲令下,就算是首席切割師也推不了這個事情,她不知道嘴就是用來命令人的嗎?
鬱歡愣了愣,訥訥的說:“你說過……讓我自己做的……”
沈亦晨聞言一怔,對啊,他好像說過,讓她自己想辦法的。他還從來不知道,鬱歡會這麼聽他的話,簡直是唯命是從。
“那你也可以找別人給你做的!”沈亦晨沒好氣的打斷她。
其實他不知道,就算是他不說那樣的話,鬱歡也會親手去做。他的戒指,只有她才能動手。
正當兩人尷尬的時候,陶一璇舉着手機走過來,“歡歡,我給你們照一張吧。”
對於她方纔衝撞自己的事,沈亦晨還是心存不滿,然而礙於鬱歡的面子,也不好表現出來,還是伸手攬過鬱歡的腰,左手插着兜,挺直了背脊,微抿着薄脣讓陶一璇去照。
手機屏幕鎖定了面前一身禮服的兩個人,陶一璇凝視了許久,才按下了拍攝鍵。
看着那張定格的照片,陶一璇咬了咬脣,更加攥緊了自己的手機。有了這張照片,陸子琛說什麼也該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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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不到幾天的時間,鬱歡和沈亦晨就要舉行婚禮了,陶一璇把她和陸子琛約出來,說要進行最後的“狂歡”。
他們三個從高中就認識了,陸子琛對鬱歡的心意表白了不是一次,可鬱歡也只能給出抱歉。
陶一璇約定的地方仍然是「暗夜」,這是他們的據點。
“來,歡歡,我敬你,恭喜你實現自己的願望,和你的王子過上幸福的生活。”陶一璇率先舉起酒杯,臉上是慢慢的祝福,然而沒等鬱歡說完,陶一璇就已經一杯幹了,讓鬱歡看着都愣住了。
她剛喝完一杯,繼而又給自己倒上,轉而對陸子琛說道:“陸醫生,哦不對,今天開始要叫你陸主任了,恭喜你升職。”說罷,又是一杯酒下肚了。她臉上明明是笑着的,鬱歡卻隱約覺得很傷感。
鬱歡和陸子琛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還是鬱歡先動手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有些生氣的喊道:“一璇!”
她今天是怎麼了?說的是叫他們出來喝酒,怎麼自己在這裡喝個沒完?
陶一璇有些諂媚的對鬱歡笑了笑,又拿起另外一隻給自己倒上,接着說道:“歡歡,咱們三個人裡,你是第一個結婚的人,又是和自己愛的人,我真的……很爲你高興,也很羨慕你……”她說到最後,聲音幾近哽咽起來,眼睛也泛起了紅。
比起癡情,她一點也不比鬱歡少,可她到底沒像鬱歡那樣幸運,等到了自己愛的人。
陸子琛像是一塊頑固不化的石頭,任由她怎麼去捂,終究是捂不熱他這塊寒石。
“一璇……”鬱歡有些擔憂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爲什麼能傷感至此。
吸了吸鼻子,陶一璇重新展開笑顏,對鬱歡和陸子琛舉起杯子說道:“來,咱們三個乾一杯。”
陸子琛深深地看了看陶一璇,臉上露出一絲不耐,須臾之後纔不情願的舉起杯子。
看到他的樣子,陶一璇心裡猛地一痛,只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卻仍然強顏歡笑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杯貼近顫抖的脣,陶一璇的眼淚纔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喝盡了酒,陶一璇放下杯子,若無其事的擦拉擦臉頰,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拿酒……”
“一璇,不要喝了。”看着她的樣子,鬱歡有些不放心的拉住她。
陶一璇剛想開口解釋,卻從旁邊傳來了一個散漫而奚落的聲音:“歡歡,你不要管她,她不喝酒就不痛快。”
明明難過的想哭,陶一璇還是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沒關係,歡歡。”
就讓他以爲自己本就是這樣自甘墮落的人吧,反正他心裡的自己,永遠是這樣的形象,無可改變。
離開酒桌的陶一璇走向吧檯,對紀晨說道:“拿出來吧。”
“你確定?”還是有些不放心,紀晨又問了一遍。
“我確定。”她的聲音很慢,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她忽然有些後悔,那天假裝不經意的給陸子琛看到歡歡那張婚紗照。他一向是不吸菸的,作爲一個醫生,他比誰都要看重自己的身體,然而從他看了那張照片之後,她聽到他同辦公室的同事說,那天下午,他一個人坐在天台上抽掉了一整盒的煙。
他應該是知道,自己真的要死心了,她親手掐滅了他最後的一絲殘存的念想,卻也讓自己陷入了悲傷地境地。
紀晨嘆了口氣,從吧檯裡面端出來兩瓶伏特加,又深深地看了看陶一璇,眼裡既有擔心,又有心疼。
陶一璇看了看吧檯上的酒,心裡愈發的揪疼,眼淚在眼眶的邊緣搖搖欲墜。或許這真的是她能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儘管卑鄙,可她真的不願意看到他難過。
端着兩瓶伏特加,陶一璇慢悠悠的回道鬱歡身邊,把酒放在桌上,給陸子琛和鬱歡分別倒了一杯,沉默了好久,才慢慢地說道:“歡歡,你和他喝一杯吧,也不枉他……愛了你這麼多年。”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來這樣一番話,只是腦子好像都麻木了,意識不到別的。
聽了陶一璇的話,陸子琛猛地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喊道:“陶一璇,你發什麼神經?!你是不是有病?!”
“子琛!”鬱歡也站起來,出聲喊道。對於他對陶一璇說的話,鬱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不過就是一杯酒而已。”鬱歡端起酒杯,又把另一個塞在陸子琛手上,仰頭一飲而盡。
看着鬱歡的樣子,陸子琛也不好拒絕,只是回頭狠狠地瞪了陶一璇一樣,氣憤的喝掉了杯裡的酒。
接下來的時間裡,陶一璇忽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是看着另外兩個人的臉上越來越紅,心裡的痛感也越來越強烈。
眼前漸漸模糊凌亂起來,腦子一陣陣的泛着暈,鬱歡只覺得渾身都開始燥熱,臉上是一片滾燙,“一璇,我可能是喝多了,頭好暈……”
“我也是……”陸子琛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並沒有喝很多,身上卻難受的厲害。
看見他們這樣,陶一璇平穩了一下心情,纔開口說:“歡歡,子琛,你們可能是喝多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鬱歡覺得身上越來越難受,像是火燒一樣,又熱又癢,眼前一片迷離,身子也開始癱軟起來。
陶一璇向吧檯使了個眼色,紀晨很快走過來,把站都站不穩的陸子琛扶起來,而鬱歡則任由陶一璇架起她來往外走。
陶一璇在前面開着車,把鬱歡和陸子琛放在了後面。調轉後視鏡,她關注着後面兩人的一舉一動。
鬱歡渾身乏力的靠在陸子琛的身上,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而陸子琛則一個勁的往鬱歡的身上蹭。
“熱……好熱……”鬱歡的身上溫度越來越高,儘管只穿了短袖的薄衫,卻仍然覺得燥熱不已,口中也是一陣乾渴。“一璇,開冷氣……好熱……”鬱歡眯着迷離的眼睛說着,甚至開始動手去撕扯自己的衣服。
和她一樣,陸子琛早已脫掉了外套,整個人倚着鬱歡。他忽然發現,只有湊近鬱歡,那種奇怪的感覺纔能有所好轉,不由得整個人都黏上去,展開手臂將鬱歡圈進了懷裡,低頭埋在她的頸窩上,使勁嗅着,大手則在鬱歡光裸的腿上游走。
陸子琛甫一貼上她的皮膚,鬱歡便覺得有些陣陣的涼意,身上似乎好受多了,也不自覺的擁住他,緊緊地貼合着陸子琛的身體,想讓陸子琛給她更多,以此來緩解身上的燥熱,兩個人就這樣互相汲取着。
眼見得兩人就要把持不住了,陶一璇看到了盛世皇廷,急忙把車停到了酒店門前,和紀晨把兩個***迷離的人扶下車。
隨便開了間房,幾個人急忙進了電梯。
電梯裡的陸子琛靠着冰涼的電梯壁,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他緊緊地摟着鬱歡,在她的身上,發上嗅着她的馨香。漸漸地,陸子琛對於身體上的貼合摩擦感到不滿足,薄脣在鬱歡嬌嫩的臉上游走,驀地,他低頭卻看見了鬱歡紅潤的薄脣,於是便湊過去想要吻她。
陶一璇看着難捨難分的兩人,心裡痛的幾近發麻,指甲緊緊地嵌進肉裡,嘴脣被要出了血絲。
像是過了很久,電梯才停住了,正當幾個人相互攙扶着準備往出走時,陶一璇卻驚愕的發現電梯外站着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