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成新歡 022 所有的不堪,吞噬着最後的感情怕 6000+
Vincent推門走進來,沈亦晨看了看他,把手機扔到桌上,啞着嗓子問他:“那點事調查的怎麼樣了?”
Vincent看了看他桌上的煙盒,還是先提醒他道:“老闆,您應該知道,您現在不能抽菸……”
“好了!”沈亦晨不耐煩的打斷他,“說正事。丫”
Vincent嘆了口氣,還是先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彙報給他,“我帶人去五年前Orland設計賽,參賽者們住的那個酒店去查過了,老闆你和David談話的地方是個死角,根本不在攝像頭的監控範圍之內,也就是說你們當年的談話,很有可能是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沈亦晨的眉慢慢蹙了起來,其實他之所以把David拉到那個地方,就是覺得那裡比較安全,可是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媲。
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沈亦晨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抿着薄脣將當時可能出現的人都仔細的想了一遍。
有誰是希望他過得不好,又想要破壞他生活的呢……
一個穿着深色西服,身形頎長的男人慢慢浮現在沈亦晨的腦海裡,他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成了拳,眼裡滿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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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病沒什麼大問題之後,鬱歡便把他接回了家,醫院那地方細菌多,小孩子呆久了對身體不好。
她答應了沈亦晨要認真考慮幾天離婚的提議,安然出奇的不再問起沈亦晨,只是在她說過要好好注意身體之後,變得越來越乖,每天按時按點的上牀睡覺,也不再像以前那麼鬧騰了。
鬱歡這兩天的生活忽然又恢復了平靜,可是沈亦晨那邊卻掀起了風波。
沈亦晨一直想,如果那天他沒有回家取設計圖,沒有胡亂的翻了鬱歡的箱子,或許他還是會再繼續糾纏着她,拖拖拉拉的不願放手,可是那件事實的真相,卻徹底的顛覆了他全部的思緒和觀念。
事情發生的很平常,他回陶然雅居的那套房子裡取一份設計圖,自從他和鬱歡回沈園住了之後,他就沒怎麼回過這套房子,只有那五年她不在的時候,他偶爾會回這裡看一看,或者是喝的大醉一場。
其實那是一份很一般的圖,只是和他的構思剛好有些吻合,所以纔想到要拿出來再潤色一下。
他的設計稿向來都整理的很好,盡然有序的放在設計室了,可是時隔太久,他有點想不起到底放在了那裡,在把設計室翻了個底朝天之後還是沒找到,最後又去了鬱歡曾經住過的客房。
棕紅色的衣櫃頂上放着一個大大的箱子,他記得鬱歡之前把一部分稿子都塞在了這個箱子裡,沈亦晨仰頭看了看那個落滿灰塵的箱子,轉身去取了梯子回來。
箱子很大,是一個用來裝大電器的瓦楞紙箱,沈亦晨站在梯子上,移了移那箱子,可是沒有拿穩,箱子猛地傾斜了一下,忽然從上面紛紛揚揚的飄下了一疊照片。
那疊照片足有十幾二十張,雪片似的從他的頭頂飄灑下來,飛揚的到處都是,沈亦晨愣了愣,把箱子推回了原位,從梯子上慢慢的爬了下來,隨手撿了一張拿起來看。
在他的記憶裡,他似乎還從沒有過那樣的一種心情,驚詫,諷刺,愕然,不屑,鄙夷,惶然,似乎這些在一瞬間都奔涌到了他的思緒中。
沈亦晨的手上拿着一張照片,怔愣的站在客房裡,難以置信的看着照片上的情景。
他裸着背,背對着鏡頭,身上只蓋了一條薄被,可是被子蓋得很低,他精壯的身體,和淺淺的股溝,全部都暴露在照片之上,他的身下壓着一個女人,女人有着一頭長長的捲髮,臉上泛着紅,閉着眼睛,仰着頭微張着嘴,一副沉浸在***當中的模樣。
那個女人,是喬安娜。
沈亦晨的目光緊緊地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幾乎要將那張惹人憎恨的臉看穿,他的指尖捏着照片,手指卻慢慢發起了抖。
他的家裡怎麼會有這種照片?是從哪裡來的?他後來慢慢回想過那一夜,他當時渾身癱軟無力,並不是被下了春藥,而是被下了迷.藥,依照他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和她做的。
那麼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沈亦晨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他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起地上的照片,那些不堪的照片,每一張都是他和那個女人,下作的姿勢,親密的動作,沈亦晨反覆的查看,忽然想起了鬱歡的話。
“你之前,有多愛喬安娜?”
“你瞭解她嗎?”
“沈亦晨,如果你有一天發現,你一直相信的人,在你背後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你會怎麼樣?”
撿着照片的手停在了半空,沈亦晨只覺得心裡越來越慌,他突然發現,他的身邊曾經發生了很多不爲人知的事,可是他居然都不知道。
如果按照鬱歡那天的說法來看,她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纔會問他這樣的話嗎?
也就是說,這些照片是喬安娜給她的?!
沈亦晨的手慢慢握成了拳,他急促的喘息了一陣,一把抄起那些照片,大步的跑出了家門,發動了自己的車,飛速的開向Caro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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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您還沒有預約,您不可以進去的。我們代表正在開會,先生……”
Caroline的行政樓裡,沈亦晨一路大步,風風火火的闖了進去,後面還跟着一個焦急和惶恐的前臺公關。
原本以急速快步走着的沈亦晨,忽然轉過身,猛地一把揪住了那前臺的衣領,惡狠狠地問她:“你們代表在哪開會?!”
那姑娘也是個新人,上班才半個月,沒見過像沈亦晨這麼凶神惡煞的主,被他這麼一嚇,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顫抖着聲音回答他:“在……在17樓……”
沈亦晨冷哼一聲鬆開了她的衣領,轉身走向了電梯。
他來的時候很衝動,完全沒想過見了她要和她說什麼,直到他一個人站在電梯裡,看着那數字一個一個跳上去,他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才驚覺自己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
心跳的速度越來越猛,沈亦晨擡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劇烈的跳動,想要讓自己平復一些,卻怎麼也平復不下來。
“叮……”電梯門開了,沈亦晨有些惶急的喘息着,看着打開的電梯門,卻失去了走出的勇氣。
停了幾秒鐘之後,電梯門就要關上了,他終於伸出一隻手擋在電梯門上,擡步跨出了電梯。
一陣七零八落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爲首的是一個沉穩而清脆的高跟鞋聲音。
熟悉的聲音跟着傳來,“和米蘭那邊溝通的怎麼樣了?最近一週進行過幾次視屏會議?不行,上一次Nana提出的那個案子還有待修改,你告訴米蘭那邊……”
原本正和助理交待事情的鬱歡卻猛地停住了腳步,驚愕的看着站在電梯門口的沈亦晨。
他是怎麼上來的?
沈亦晨的手上還攥着那一疊照片,眼裡有驚痛也有些驚懼,眼神複雜的看着遠處的鬱歡。
她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OL裝,莊肅而沉穩,她現在已經越來越有職場女性的範兒了,而她身後還跟着一大羣人,每個人都是一副奇怪的表情。
鬱歡輕咳了兩聲,把手上的文件遞給助理,又低聲囑咐了幾句,拉了拉自己的衣襬,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向沈亦晨,對他低聲道:“來我辦公室吧。”
她的辦公室在15樓,鬱歡卻故意沒有乘電梯,一個人踢踢踏踏的跑下了樓,沈亦晨只好一路快步才能追上。
她在Caroline的辦公室沒有Sunnie的大,可是卻裝飾的很好,既有工作時冷硬和肅靜氛圍,又有女人細膩和柔情的點綴。
鬱歡進了辦公室,先是習慣性的接了杯水,隨後脫掉身上的外套,信手扔在椅背上,才轉過身,緩緩地問他:“你想好要離婚了?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沈亦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臉,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鬱歡一杯水都喝完了,他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毫無反應的看着她。
就在鬱歡皺着眉要罵他的時候,他終於把手上的那一疊照片遞給了她,低啞着嗓音道:“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鬱歡一愣,低頭看向他的手,目光在觸及他手上照片的一瞬間,臉上的神色瞬間變成了一片蒼白,神情也跟着僵硬起來。
那些讓人不敢直視的牀照,他竟然還有臉拿給她看?!
“沈亦晨……”鬱歡的眼中佈滿了失望和驚痛,眼底晃着淚光,聲音顫抖的問他,“你把它們拿過來做什麼?來提醒我你當初是怎麼背叛我,怎麼在我懷孕的時候,和你的前女友雙宿雙棲,在牀上抵死纏綿嗎?”
“不是的!”沈亦晨低喝住她,眼睛有些充血的紅,“我只是想問你,這些東西,怎麼會在陶然雅居的那套房子裡。”
“怎麼會?!”鬱歡冷嗤一聲,身體猛地一顫,一顆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翻滾出來,對着他嘶吼起來,“你那高貴優雅的前女友,拿着你們恩愛過的牀照來找我,威脅我要五百萬,否則就公開這些,我用五百萬換來了這些東西,換了你的名譽,換了我丈夫和別的女人的牀照!你說怎麼會在家裡?!”
爲什麼過了五年,還是不讓她逃離那些狼狽和不堪?
爲什麼要一次一次的揭開她心上已經長了痂的傷疤?他就這麼想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嗎?難道看到她失魂落魄,傷心難過,他就這麼開心嗎?
那些曾經的不堪和痛楚,像海水一樣衝擊進了鬱歡的腦子裡,震得她幾乎一陣暈眩。
鬱歡垂着頭,雙手撐在辦公桌的邊緣,眼淚一顆接着一顆的打在桌上,也打溼了那些照片。
喬安娜的紅脣微張,他們身下的牀鋪凌亂……
太髒了,怎麼會這麼髒……
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起來,鬱歡用力的抽泣了一聲,忽然抄起那疊照片狠狠地甩向了沈亦晨的臉。
她的目標瞄的很準,沈亦晨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那疊照片悉數的砸到了他的臉上,照片尖銳的邊緣從他的皮膚上劃過,他覺得有點疼,像是被小刀片劃傷了一樣,可是他覺得更像是被人狠狠地凌遲,或是被人重重的甩了耳光一樣疼。
照片劃過沈亦晨的臉,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地上,沈亦晨握着拳站在她面前,竟不知該同她說些什麼話。
“夠了嗎?沈亦晨?”鬱歡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才說道:“看看你曾經做過什麼事吧,你說我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結果你呢?在我懷孕的時候還和別的女人上牀,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潔癖嗎?”
沈亦晨急忙擡起頭,語氣急切的解釋,“我們沒有做過那事……”
“誰知道你們做沒做過?!”鬱歡紅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們一男一女脫了衣服躺在牀上,拍下這種不堪入目的照片,你出去和別人說你們沒做過,誰會信?沈亦晨,你問問你自己,你信嗎?!”
沈亦晨看着她激動的模樣,幾乎瀕臨失控的邊緣,嘶啞着聲音叫了她一聲,“歡歡……”
“不要叫我歡歡!”鬱歡忽然厲聲打斷他,吸了口氣,聲音決絕地對他道:”沈亦晨,這都是你自找的,一次又一次的把你犯的錯呈現在我面前,讓這些事實告訴我,我曾經愛錯了一個男人,他叫沈亦晨……”
她說着,眼淚卻從眼眶中滑落,一顆接一顆。
沈亦晨沒有看到她隱藏在辦公桌後面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進了她手心的肉裡。
很疼,卻比不上心上窒息的疼。
沈亦晨哽咽了一下,重重的吸了口氣,才緩緩的道:“歡歡,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那天被喬安娜下了藥,我很清楚,我沒有和她做過那種事……”
“夠了。”鬱歡打斷他,臉上還有淚不斷地滑下,“沈亦晨,真的夠了,無論你們兩個做沒做過,我現在只想離婚,真的。有很多事,在這五年中我已經慢慢的淡忘掉了,可是一回到璟城,我就會重新想起那些不堪和羞辱。我以爲我是能忘記的,可是當我真面對了這一切時,我才發現,我始終忘不了。”
鬱歡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淚,混着抽泣聲說:“沈亦晨,放手吧,好不好?我們離婚吧,我真的……真的沒辦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沈亦晨看着她幾近奔潰的樣子,還想要做最後的掙扎,“我們……真的要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鬱歡擡眼看着他。
沈亦晨咬了咬脣,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慢慢後退了幾步,轉身出了她的辦公室。
直到他的腳步聲終於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鬱歡才鬆開了一直緊抓不放的桌沿,身體重重的滑到了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他們應該要了結了吧?他應該要想通了,想要放手了吧?
鬱歡看着牆角的那盆青竹,她記得Sunnie的會議室裡也有一盆,明明是綠色的植物,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看上去那麼刺眼,她看着看着,眼淚就從眼中滑落出來,再也無法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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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晨,你別喝了,你嗓子不好,再和這種刺激的烈酒會傷到聲帶……”
首席的一個包廂裡,沈亦晨面前的桌上散落着幾個酒瓶,紅的白的洋的,每一個他都喝過了。
孟靖謙坐在他身邊,神情擔憂而焦急,極力的想去奪下他手上的酒瓶,卻怎麼也搶不下來。
“亦晨!”榮凌伸手握住了他送在脣邊的酒瓶,皺着眉看着他紅着眼睛,神情落魄,“你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的!”
孟靖謙趁機奪下了他手上的酒瓶,放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轉頭關切道:“是啊!你先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想解決的辦法!”
“沒有辦法……”沈亦晨嘶啞着聲音,仰頭看着頭頂那盞紫幽的燈,恍恍惚惚的說:“沒有辦法,什麼辦法都沒有了,我們之間結束了,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亦晨……”童非也湊過來坐在他的身邊,語氣有些自責地說:“鬱歡還沒有原諒你嗎?是不是因爲安然的事?孩子的情況還是不好嗎?我可以去和她解釋,你先振作一下好不好?”
“不是的……”沈亦晨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是一副死寂的表情,仍然仰着頭看着包廂的頂,“不關你的事,都是我的錯,從始至終就是我在欺負她,是我因爲對她不好,纔會出這樣的事,是我自作自受……”
“亦晨,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和鬱歡,真的沒可能了吧?”榮凌還是有些不放心,把手放在他的腿上,切切的問他。
沈亦晨低低的笑了兩聲,嘴角勾着自嘲的微笑,眼裡卻滿是悽然的痛楚,喃喃道,“沒可能了,再也沒可能了,她現在見到我,除了離婚什麼都沒的說,我想我是應該要趕快放手了,和她離婚了,或許她才能過得開心些。”
孟靖謙低喝,“你怎麼捨得?”
“我是很捨不得,可是那又能怎麼樣?難道要硬逼着她和我在一起,除了看她哭什麼也做不到嗎?我不想再這樣了,她因爲我,喪失了五年的風華,我只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幸福,比和我在一起要幸福。”
“亦晨,其實愛情有時候未必像你想的那樣,我們……”
童非還想幫他說話,沈亦晨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你們都懂的,關於愛情,或許我們以前不懂,但是我們現在都懂了。你愛一個人,不是要給她你覺得最好的,而是應該要給她她覺得最好,我們都太自私了,一直以爲我們付出的很多,但其實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最後能給她的幸福只有離婚,那麼,我一定會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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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渣終於要放手了咩?最近要持續虐他一陣~
一直都是萬更進行中,最近很累,需要放慢一下生活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