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牀上的兩個人仍在沉沉的睡着,四肢交纏的模樣讓人看了忍不住面色發紅心跳加速。
一整晚,謝震霆就像是一個不知饜足的孩子一般拼命索求,直至最後她終於抵擋不住那樣強烈的激情沉沉睡去。
像是宣告所有權一般,他的手臂橫搭在她的腰際,以一種無比霸道的姿勢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腿則是壓在她的腿上,就像是八爪魚一般牢牢的攀附在她的身上。
當第一道霞光終於穿透厚厚的雲層照向大地的時候,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身子,阮青青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難受,輕輕一動,渾身都疼。
當察覺到身上的重量,她下意識的側過頭,一張放大的俊臉就這樣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
他竟然沒有走?
看到他的瞬間,阮青青一下子愣住了。
如雕刻般的五官,濃密的眉,挺直的鼻樑,還有那性感的薄脣。
其實,他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心裡這樣想的時候,她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他的臉。可是下一刻,她的手不敢動了。因爲那個男人分明揚起了脣角。
“我好看嗎?”
沒有睜開眼睛,謝震霆輕聲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是早上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讓人心旌神蕩。
“你……你裝睡?”
阮青青結結巴巴的說道,因爲剛纔自己那冒失的舉動,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裝睡?”
眉尖微挑,謝震霆驀地睜開了眼睛,“就你那個摸法,我要是還能睡着就真不是男人了。”
他一臉戲謔的說道,目光落到了她因爲害羞而酡紅的臉上,身體最原始的反應又開始復甦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摩挲着她的臉頰,他的眸色越來越深。
因着他的碰觸,阮青青渾身繃得緊緊的,下意識的就想要逃,可是他卻像是早就洞悉她的企圖一般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
“你……你想幹什麼?”
靠在他的懷裡,她的渾身竟然止不住的顫抖,連帶着說話也帶上了一絲顫音。
“你說呢?”
低低的笑了兩聲,謝震霆不答反問,突然很奇怪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有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塊冰,可有的時候她又如一團火,現在,她則變成了一隻小白兔,而他就是那個急欲吃掉她的大灰狼。
“時……時間不早了,你該去……上班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艱難的嚥下一口唾沫,阮青青喃聲說道。
“公司是我自己的,我想去就去,不想去誰也管不着,倒是你,我比較感興趣。”
說話間,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後背,一股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你……”
眉心緊蹙,阮青青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剛纔自己是怎麼了?幹嘛好死不死的非去摸他的臉。又一次她深深的嚐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的真理。
“你就不想知道點什麼?”
將她翻過來直視着她的眼睛,謝震霆淡淡的說道,及至看到她躲閃的視線時,心頭滑過一陣濃濃的不悅。
“不想”
阮青青直覺的搖頭,現在只要能離開他的懷抱,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你還真是誠實呢”
雙眼微微的眯起,謝震霆咬牙切齒的說道,猛地翻過身將她緊緊的壓在身下。
“我……我說的是真的。”
以爲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話,阮青青更加堅定的又重複了一遍,可就是她的這種態度更加激起了謝震霆的不悅。
“阮青青,看來你得到的教訓還是不夠。”
話音剛落,對準她精巧的鎖骨,他猛地咬了下去。
眉頭緊皺,阮青青使勁的咬住下脣才壓制住了那到了嘴邊的尖叫聲,心裡則是更加堅定了一件事,這個男人百分之百是屬狗的。
“很疼嗎?”
看着她額頭上滲出的那一層密密的細汗,謝震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個翻身,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阮青青,我警告你,我是你的男人,必要的時候我允許你捍衛自己的領地,聽到了沒有?”
“你……你說什麼?”
他這樣模糊不清的話登時讓阮青青變得一頭霧水,捍衛她的領地?他的意思是說她的領地是他嗎?
“笨女人,起來,壓死我了,你是豬嗎?該減肥了。”
說完,二話不說,謝震霆直接將她推到一邊,在她瞠目結舌的注視下,就那樣赤果果的走進了浴室。
當浴室門“哐啷”一聲在眼前合攏的時候,阮青青仍是沒有緩過神來,不過卻有一個念頭慢慢在心中積聚。
今天的謝震霆太反常了,她最好少惹爲妙。
有了這個認知,她迅速起身,找出換洗的衣服就這樣衝到了客房的浴室。畢竟,誰能猜得出一條狼下一秒鐘會幹出什麼呢?
等到謝震霆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偌大的臥室裡早已連人影都見不着了,眉心微蹙,將衣服穿戴好,他走了出去。
客廳裡,阮青青正假裝着看報紙,當眼角的餘光瞥到他的身影時,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隨後將頭垂的更低了。
自然,從樓上走下來的謝震霆又怎麼會發現不了她這樣的伎倆,脣角帶着一抹惡魔般的笑,他直接將她手中的報紙扔出了很遠。
她不是想躲着他嗎?他就偏不讓她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