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謝震霆這輩子只在意過一個女人,在見到阮小姐之前,我是不相信的,可是現在我信了,因爲阮小姐的確值得男人爲你付出所有,我的寶押對了。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男人這樣說道,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一樣,讓人覺得極其不舒服。
“謝震霆?”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阮青青的眉頭又一次緊攏,“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阮小姐果然聰慧”
說話間,鬆開鉗制住她下巴的手,男人一臉閒適的走回大班椅前坐了下來,抽出一支雪茄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在嫋嫋升騰的煙霧中,那雙眸子微微的眯縫了起來。
站在那裡,阮青青一動不動的看着他。
如果這是一場戲,那麼主角總會有上場的時候,她只要靜靜的等待就好,果不其然,下一刻,就看見一道水藍色的影子跑了進來。
“奕哥哥”
伴隨着一道嬌滴滴的呼喊聲,跑進來的女子利落的跳進了他的懷裡,整個人就像只無尾熊一般掛在了他的身上。
“調皮,也不怕外人笑話,小丫頭該長大了。”
刮刮她的鼻子,被喚作奕哥哥的男子一臉寵溺的笑了,擡眸看向阮青青,眸子裡的溫柔不曾有片刻退減,“我叫韓奕。”
“還有事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阮青青淡淡的說道,不管他是基於何種理由將自己帶到這裡,可是她沒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他玩這種猜謎的遊戲。
“急什麼?難不成是佳人已有約?”
將懷裡的女子輕輕推開,韓奕站了起來,看看時間,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急於這一時,就算是要走,至少也該見上一面才行啊。”
“見誰?”
阮青青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裡的意思,直覺告訴她,今天來這裡的人顯然不知她一個,那……那個她要見到的人會是誰?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咆哮的聲音,並且那聲音是漸漸地近了,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巨響,廠房的門竟然被人直直的撞開了,銀灰色的梅賽德斯奔馳如同一顆流星在她的身側戛然而止。
一切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快的讓人壓根忘了所有的反應。
“混蛋,誰準你把她帶到這裡來的?”
車門打開,謝震霆就像是一隻噴火的巨龍一般氣沖沖的下了車,對準韓奕的臉就是重重的一拳。
不閃不避,韓奕捱了結結實實的一下。
“還打嗎?這邊再來一下正好左右平衡。”
揩去嘴角的血漬,他一臉閒適的說道,好像那拳頭不是打在他的臉上,那傷也不是他的傷。
“該死的”
謝震霆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一把拽過還處在呆愣狀態的阮青青,二話沒說就直接將她塞進了車子裡,隨後車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你覺得你這樣就是在保護她了嗎?今天是我,如果換做是別人,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對她?輪間還是將她賣到哪個你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然後在那裡一點一點的等待着死亡?”
韓奕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成功的阻止了謝震霆的腳步,背部一僵,邁出去的腳步就這樣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霆,如果你真的在乎她,那麼你就該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一切,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把她矇在鼓裡,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就算是死,至少也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的,對不對?”
看着那冷漠的背影,韓奕的聲音也不由得沉了下來,擡起那雙白淨勻稱的雙手,透過光線,甚至都能清楚地看到每一根血管,可就是這雙手卻沾染上了無數人的鮮血,那樣的血跡是任憑你如何努力都洗不掉的。
站在那裡,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謝震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張了張嘴,卻終是沒有將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
“如果你真的覺得那麼難開口的話,我替你說。”
說話間,韓奕就要上前打開車門,卻在經過謝震霆身側的時候,被他伸出手臂給攔住了。
“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來。”
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沉聲說道,那語氣裡有着一抹不容人質疑的堅定。
“那好,據我們的人回報,暗梟這幾日就會抵達這裡,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
說完這些話,韓奕重新折回大班椅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遙遙的向阮青青舉杯示意,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坐在車子裡,阮青青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看着他們有意無意間瞟過來的目光,直覺告訴她,那話裡的內容一定和她有關。
車門再次被打開,挾帶着一陣冷風,謝震霆坐了進來,薄脣緊抿,那張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凝。
目視前方,阮青青對他視而未見,只要是和這個男人沾上邊的,準保沒有好事,而她,從來都不是庸人自擾的人。
“從現在開始,你要二十四小時和我呆在一起,寸步不能離開,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