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南開車回到家中,卻仍然對萬靈今天的反常表現感到十分的擔心。其實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公司裡面很多關於冷清溪的風波都是出於萬靈之手。
可是一來白書南並沒有證據,二來因爲冷清溪也爲她求過情,萬靈又在公司這麼多年了,白書南也就暫且股息了。
可是,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冷清溪已經懷有身孕,他不能讓冷清溪再收到任何的威脅了。
第二天,一上班,白書南就坐在辦公室裡考慮着這些事情,是否仍然留萬靈在德瑞,或者應該將她辭退?
就在白書南仍然在辦公室裡思考的時候,秘書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來門都沒有敲。
白書南看着秘書慌慌張張的樣子,皺緊了眉頭:“這是怎麼了?慌成這個樣子?”
“白總,你出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什麼事?”白書南忽的一下站了起來,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肯定和萬靈有關。
“是,是,清溪姐。”
“清溪?清溪怎麼了?”一聽到是冷清溪出了事,白書南更加的着急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就在公司的公告欄那。”
“我去看看。”白書南披上外套,就往外走。秘書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白書南趕到公司的公告欄,發現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着什麼,並且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熱鬧了。
看到白書南趕來,人們都識趣的閉上了嘴,低下了頭。不過仍然難掩興奮的表情,自動的給白書南讓出了一條道,讓他走到了公告欄前。
白書南面色沉重的走到了公告欄前,只見在公告欄上,用a4紙打滿了標題爲:“冷清溪滾出德瑞”的標語。
在標語下,簡要的記錄了冷清溪來到德瑞後發生的幾件大事,着重渲染了冷清溪是如何利用美色勾引白書南,讓白書南包庇和重用她的。
這些稿子,文詞犀利,而且十分清楚這些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雖然是電腦打印出來的,但是白書南還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作者是誰。
他看完這些,冷着臉對秘書說:“把這些都撕掉。”
隨後,他有轉過頭,面對着站在公告欄前,久久不肯散去的員工。
“都散了吧,是不是我給你們的工作太少了?這件事情,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會調查出事情的原委,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姑息任何一個人。”
“白總,這些寫的都是真的嗎?”一個大膽的員工,站在人羣裡問道。
“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但是我要告訴大家,我白書南絕不是一個旬公枉私的人,冷清溪來到德瑞這麼久了,她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不否認我對她抱有好感,但是,我絕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
白書南並沒有在員工面前否認自己對冷清溪的感情,而是坦然的承認了。
這讓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那白總,這上面寫的也並不都是捏造的了?”一個平日裡就和冷清溪不和的設計師插嘴道。
“沒錯,這上面唯一一件我承認的事情,就是我的確喜歡冷清溪。”白書南一字一頓的說道。
說完,他掃視了一圈衆人,發現冷清溪並不在其中,而萬靈卻在角落裡,眼神怨毒的看着自己。
“好了,請大家回去工作吧。”白書南又重複了一遍,就轉身走了出去。
他沒有在人羣中看到冷清溪,白書南有些擔心,他知道冷清溪一定看到了這些,所以他必須要找到她。
白書南走開之後,秘書帶着幾個人開始把公告欄上的紙撕掉,衆人看在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也就散開了。
萬靈一個人默默的走在後面,剛纔質問白書南的那個設計師快步走了上來,和萬靈肩並肩往前走。
她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一般的對婉玲說:“哎呀,真是報應啊,也不知道是哪位這麼幫我,今天可讓我出了一口惡氣。這個冷清溪,平日裡仗着白總對她的偏袒,把好的工程都搶走了。只交給我們那些沒有什麼意思的小案子,我呀,早就對她不滿了。”
萬靈沒有吭聲,仍然繼續往前走。
“上次職工大會,白總口口聲聲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哎呀,這次不會又是這樣吧。”她擔心的大聲說道。
萬靈冷冷的斜視了她一眼,冷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事還沒完。”
設計師被她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遠了,才跳着腳問道:“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說清楚再走啊?你怎麼知道沒完。”
不過萬靈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消失在了拐角處。
白書南匆匆忙忙的趕到冷清溪的辦公室,卻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辦公室裡空空如也,顯然大家都去看熱鬧了,還沒有回來。
冷清溪的座位上也沒有人,電腦是亮着的,表示她今天已經來到公司了。
白書南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出了辦公室的門,他陸續看到了從公告欄附近回來的員工。
他一眼就從這羣人裡面看到了小李。
小李顯然也看到了白書南,她一臉氣憤的跑了過來。
還沒等小李開頭,白書南就趕緊問道:“小李,看到清溪了嗎?”
“沒有。”小李沮喪的搖了搖頭:“我也在找她,剛纔我們是一起從哪走過的,看到公告欄邊擠了那麼多人,我就好奇出了什麼事,所以就拉着清溪姐去看。”
“那她現在人呢?”白書南着急的問。
“我不知道,我們擠到公告欄前,看到那上面的內容,清溪姐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有人在旁邊說風涼話,我就跟他爭辯了兩句,在一回頭,清溪姐就不見了,我以爲她生氣了,就先回來了呢,她不在自己的辦公室嗎?”
“不在,我已經找過了。”白書南嘆了口氣。
“那,她能去哪裡,清溪姐她不會想不開吧。”小李慌張的說道。
“別瞎說,不會的。”白書南嚴肅的說:“好了,別瞎想了。”
兩個人正說着,文特也走了過來,看到白書南,文特倒是很冷靜:“白總,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上次富源的事情,我就覺得有問題,我覺得這一切事情,都是有人在故意的針對清溪。”
白書南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清溪,她收到這樣的詆譭,我怕她心裡不舒服,她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白書南說着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說下去:“我們不要在這裡瞎猜測了,還是先找到她再說吧。”
“嗯。”小李和文特點了點頭,就轉身走開了。
白書南也嘆了口氣,走開了。
冷清溪回去哪裡,白書南一直在心裡暗暗思量,她的東西還在自己的座位上,顯然她是不會離開公司的辦公大樓的,那麼她就一定還在公司裡。
他找遍了公司的休息室,茶水廳,可是都沒有。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上一次冷清溪心情不好,他是在天台找到她的,難道這一次。
白書南也不及多想,就向天臺奔去。
他氣喘吁吁的跑到天台上,果然看到了冷清溪背靠着牆,坐在一個牆角。
看到冷清溪,白書南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他放慢了腳步,向冷清溪走去。
冷清溪聽到腳步聲,擡起了頭,露出了紅腫的雙眼。看到是白書南,她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是來安慰我的吧,你放心我沒事。”冷清溪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可是她依然強撐着。
白書南的心裡一片酸澀。
他沒有吭聲,只是走到冷清溪的身邊,挨着她坐了下來。
春日的陽光,照在兩個人身上。雖說已經是春天,但是在樓頂,風卻依然很大。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有忽忽的風聲從頭頂飄過,就像怪物的咆哮。
冷清溪下意識的抱緊了肩膀,白書南注意到她的這個小動作,趕緊把自己的西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冷清溪沒有拒絕,而是緊緊地抓住了裹緊了衣服。
對白書南露出了蒼白的笑容:“謝謝你,白總,在我最需要溫暖的時候,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清溪,對不起。”白書南看着冷清溪愧疚的說道。
“爲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要對你說對不起纔是,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現在,還讓你在員工面前失去威信。”
“別這樣,如果你實在難過,就哭出來吧。”白書南看着冷清溪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我沒事。”冷清溪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吸了吸鼻子:“我已經是一個要做母親的人了,我要堅強,這些事,真的不算什麼,我經歷的事情,要比這個艱難多了。”
冷清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說給白書南聽。
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生活,平平安安的把自己的孩子生下來,可是她不明白,自己越是與世無爭,那些紛紛擾擾卻越要不期而至。
“不,你不要這麼說。”白書南激動的說道:“我說過,我要照顧好你,不讓你再受傷害,可是我沒有做到。”白書南忍不住,伸出一隻手,講冷清溪攬入自己的懷中,也許是此時的冷清溪感到了特別的無助,也許是春風實在是刺骨,總是冷清溪並沒有掙開白書南的懷抱,反而是嘆了口氣。
“別這麼說,白總,這些和你真的沒有關係,那個貼公告的人,並沒有都說錯,那些事情的發生,我或多或少都是有責任的。”冷清溪清了清嗓子,有些深情暗淡的說道。
“別這麼說,清溪,難道你沒有想過嗎?這些,其實都是有人在暗中操作的。”白書南再也忍不住,他不忍心讓冷清溪知道這些齷齪的事情,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他必須要對她全盤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