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撞見了黎枚和穆宣那親密的樣子,柳清苑楞是憋着心裡的那口氣,徒步走了一條又一條的街,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陸祁墨居然全程跟在後頭,不緊不慢,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距離,就好像是故意在用這種方式留給柳清苑釋放的空間。
可那樣瞭解陸祁墨的柳清苑卻馬上否定了那個猜測,陸祁墨是想要監視她,這個認知讓柳清苑心中更加的惱火!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柳清苑前腳剛進門,陸祁墨後腳便跟了進來。
只聽見“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了起來,下一刻,柳清苑就被人逼到角落,背後是冰冷的牆,正好緩解了她身上的燥熱。
“柳清苑,我警告你,忘了他!”哪怕是在我面前,掩藏掉因爲他而產生的各種情緒。
當然,最後一句陸祁墨沒有說出口。反正對於柳清苑來說,哪怕說了,她也還是分不清楚重點,更不會明白他要表達的真正用意。
果然,柳清苑只是沉默,毫不畏懼地對上陸祁墨充滿憤怒的眸子。
許久許久,柳清苑根本就沒有要妥協的意思,陸祁墨只能低下頭去,攫住了柳清苑的脣。
這次的吻,倒像是報復的啃咬,柳清苑只覺得自己的脣火辣辣的疼,八成是腫了。
“唔……”柳清苑掙扎着,想要擺脫陸祁墨的束縛。
吻夠了,陸祁墨也鬆開了柳清苑的脣,沒有再說什麼,環在柳清苑腰肢的手,卻並沒有鬆開。
“我要去洗澡了。”柳清苑冷冰冰地開口說着。
走了一條,身上早就是黏呼呼的,再加上剛剛陸祁墨那突然而至的吻,更是讓她出了一身的汗。
這一次,陸祁墨倒是沒有拒絕,讓開了一個位置,柳清苑也就拿着自己的衣服進到衛生間,將房門給反鎖了起來。
只是,躺在那寬敞的有些過分的浴缸裡,柳清苑的腦海中,還是浮現出穆宣的臉,以及……挽住他胳膊的那雙手。
或許,黎枚說的沒有錯,他們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
得到這個結論,柳清苑自嘲地笑着,閉上雙眼,任由溫水浸潤着自己的肌膚。
只是,在外頭等待着的陸祁墨就沒有那麼悠閒了。
這都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可是衛生間裡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陸祁墨不得不懷疑,柳清苑是不是又像那天晚上一樣做傻事。
“柳清苑,開門!”陸祁墨敲着門,冷聲說着。
等了許久,除了沉默,陸祁墨什麼都沒有等來。
這樣一來,他的心裡更加慌張了。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擡腳便朝房門上踹了過去。
隨着“砰”地一聲,衛生間的門被陸祁墨踹開,柳清苑也應聲睜開了眼睛。
看到柳清苑那個樣子,陸祁墨一下沒有辦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這根本就是一副活生生的美人出浴圖嗎,即便是品嚐過那麼多次柳清苑的美好,現在看到這樣的光景,陸祁墨還是不由得滾動了自己的咽喉。
陸祁墨那細微的動作和充滿慾望的目光又
怎麼會逃過柳清苑的眼睛。
“啊?”柳清苑尖叫着,急忙扯回手邊的浴巾將自己裹了起來,“陸祁墨,你幹什麼!”
看到柳清苑這個樣子,陸祁墨突然好心情地想要逗逗她,便雙手插兜,玩味地笑着,說道:“嫁給我這麼久,還沒有習慣?”
“出去!”柳清苑毫不留情地說着,目光也變得冷冽下來。
也正因爲如此,陸祁墨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轉變爲怒火。
柳清苑還沒有反應過來,陸祁墨就突然伸手將她從浴缸裡撈了起來,用力丟到牀上,柳清苑甚至還能感覺的到牀單上已經被她沾溼了一些。
“陸祁墨,你到底要幹什麼?”柳清苑冷聲吼着。
“你說我要幹什麼,嗯?”陸祁墨冷笑着,脣也湊到了柳清苑的臉頰。
之前,柳清苑一直都是把自己當做傀儡,任由陸祁墨擺佈,可是現在,柳清苑卻別開了臉,不讓陸祁墨觸碰半分。
“呵,你以爲你這樣,那個男人就看的到是嗎?你心心念唸了他這麼久,到頭來,他還不是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陸祁墨冷笑着,說道。
“你閉嘴!”柳清苑歇斯底里。
心裡最深的那個傷口,就這樣輕易地就被陸祁墨揭開,暴露在空氣中讓他看到。
陸祁墨明明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卻還是不願意留情半分,非得把她逼到絕境才甘心。
“蠢女人,直到現在,你怎麼還是看不清楚?”陸祁墨冷聲說着。
看着陸祁墨那冰冷而又嘲諷的目光,柳清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反正這麼久了,陸祁墨對她這個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嗎?只是等到現在冷靜下來,她才突然覺得,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不對勁。
第一,婚禮那晚,陸祁墨怒吼黎枚的場面還在她的腦海裡,按理來說,陸祁墨肯定不會讓黎枚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者,穆宣說過,黎枚的出現,分明就是陸祁墨的故意安排。
這兩件事情串聯起來,好像也不難想到,黎枚爲什麼會說穆宣是她男朋友了。
犀利的目光落在陸祁墨的身上,哪怕是被陸祁墨擋住了燈光,他還是能夠感覺到柳清苑身上散發出的冰冷。
“陸祁墨,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柳清苑咬牙切齒地問着。
陸祁墨倒是沒有想到柳清苑這麼快就會發現,驚訝了一秒,他也就坦然承認下來:“沒錯,你也不算太蠢。”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柳清苑追問着。
如果陸祁墨不願意放她走,她根本就逃不掉,陸祁墨又何必做這些無謂的事情。
“我以爲你會明白,呵。”陸祁墨自嘲地笑着,語氣中甚至還帶着讓人難以察覺的失落。
“陸祁墨,你做這些無謂的事情,莫非是害怕了,你認爲自己會輸給穆宣?”柳清苑冷笑着,反問着。
和陸祁墨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她知道,陸祁墨最討厭別人對他說的就是害怕這兩個字。
現在,她就要用這種方法,幫助穆宣擺脫黎枚那個女人。哪怕她沒
有辦法給穆宣想要的幸福,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他。
就當做,是自己對他的補償吧。
聰明如他,陸祁墨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柳清苑之所以這麼說,分明就是激將法。
“如果我真的害怕,現在穆宣早就已經滾回美國,跟老鼠一樣生活。”陸祁墨胸有成竹地說着。
“陸祁墨,我答應你,絕對不會跟穆宣離開,但是我也不會忘記你現在用的這些卑鄙手段。”柳清苑恨恨地說着。
“那麼你的意思呢?”陸祁墨難得沒有生氣地問着柳清苑的意見。
柳清苑楞了一會兒,隨即回答道:“讓黎枚離開。”
哪怕只是演戲,她也不想再看到黎枚那樣靠近穆宣。
她不介意穆宣擁有新的幸福,她介意的是,給穆宣幸福的人,是黎枚。
“好,我答應你。”陸祁墨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柳清苑這樣說,那他,何不滿足柳清苑一次。而且他有自信,到最後,柳清苑一定是他的。他不僅僅要得到柳清苑的身體,更要擁有她的心。
“什麼?”
是她聽錯了嗎,陸祁墨居然會這樣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陸祁墨沒有回答,隨後便拿出手機,撥通了黎枚的號碼,並且點開了免提。
“喂,陸總,我今天的表現,你可還滿意?”黎枚那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柳清苑只覺得厭惡,秀眉也緊緊皺了起來。
“從今天開始,停止計劃。穆宣……我會對付。”陸祁墨冷冰冰地說着。
“什麼?計劃纔剛剛開始,怎麼就突然要停止了,陸總,你……在開玩笑嗎?”黎枚小心翼翼地問着。
“按照我說的做就是。”陸祁墨冷聲道。
還未等黎枚回答,陸祁墨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如何?”陸祁墨回過頭去,問着柳清苑。
親耳聽到陸祁墨這麼說,柳清苑才總算是放心了下來,卻並沒有要跟陸祁墨搭話的打算,只是躺了下來,閉上眼睛,裝作睡着的樣子。
陸祁墨也沒有說破,走到外頭打開電腦,便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反正只要柳清苑還在,一切就都還來得及,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解決掉穆宣這個男人。
如今穆宣已經開始收購公司的股票,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白費了穆宣的苦心?
而另一邊,豪華的酒店裡頭,黎枚穿着粉色的睡衣,正躺在陽臺上,看着外頭的夜景,手邊的玻璃杯裡盛着酒紅色的液體。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美好而又愜意,只有黎枚眼中的那一抹厭惡,和這美景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很快,那些厭惡便化作魅惑的笑容爬上了嘴角。
朱脣輕啓,黎枚喃喃自語着:“計劃已經開始,又怎麼能輕易停止下來。陸祁墨,就等着看好戲吧,穆宣這個男人,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語罷,黎枚便伸手拿過一邊的紅酒,輕抿一口,在玻璃杯上留下鮮紅的痕跡,而她的臉上,也是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