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姐,”聽到楊文的聲音時,葉知秋意外,剛剛纔接到尹浩辰的電話,楊文就出現了,難道他也來了嗎?“他?”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尹浩辰,原本明亮的雙眸立即黯淡了下來。沈雲也注意到了她的失落,握緊了她的手。
“總裁……”“葉小姐,還是讓我們先送你們回去吧。”還好沒出事,不然他們可就遭罪了。楊文第一次覺得自己要是口吃就好了,這樣也不會顯得尷尬。
“他現在應該已經到a市了吧。”她表示理解,不過爲什麼楊文會留下她猜不透。“總裁接到公司的電話,就提前回去了。”她不知道,他接到的電話是她出事了,他原本已經準備登機離開了,可是放心不下她,他和楊文都沒有離開。
“公司的事情一定很急吧?也是,他堂堂一個集團的總裁,每天有那麼多的事要處理,當然很忙了。”原來他真的已經回去了,她還幻想着他來救她呢。
“你們是他派來保護我的吧,你們先回去吧。楊文送我就可以了。”想到剛剛她抱錯了人,葉知秋有些難爲情。不過想到那是他留下的人,她又釋懷了。她剛剛只是太害怕了,以爲他會第一時間趕來,後來纔想到,他如今雙腿不方便。
沈雲坐在車裡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像個失去靈魂的瓷器娃娃。葉知秋看她神情不對,以爲她嚇壞了。“沈雲,”她叫她,可是她就像沒聽到一樣,沒有一絲反應。到達她們住的地方時,沈雲都沒有要下去的打算。
“葉小姐,到了。”沈雲眼角突然有了淚水,葉知秋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張林。
“楊文,幫我將她扶到房間去。”楊文點頭,沈雲的事情他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看她的樣子,還沒有真正釋懷吧。
“知秋,我……我不想回去。”一直沉默的沈雲突然開口了。“這……”葉知秋有些爲難,“葉小姐,要不我帶沈小姐出去轉轉。”楊文也知道,葉知秋是害怕今天的事情對她有什麼陰影。
“知秋,放心吧。就讓楊助理帶我出去轉轉。”葉知秋這才鬆手,“早點回來。”她需要好好的靜一靜,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按那兩個綁匪說的,有人想要她的命,那麼那個人現在一定還藏在暗處。
如果真的是尹浩天和伊衣做的,那麼尹浩辰會不會覺得爲難。她打開房門,沒想到房間裡會有聲音,她突然謹慎了起來。“誰在裡面?”該不會那些綁匪找到了她家,來守株待兔的吧。
“是我。”熟悉的聲音,讓葉知秋一顆懸着心鬆懈了。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是已經回到a市了嗎?“過來,”她聽着他的聲音,第一次覺得他的聲音帶着一種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他看着她主動地來到自己的面前,嘴角的弧度慢慢的變大。“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他讓她坐到他的腿上,她搖頭。開玩笑呢,他現在雙腿根本就不方便。“浩辰,你去醫院看腿了沒有?”
他的笑容褪去,轉而是一種暗淡的表情。“相信我,你的雙腿一定可以治好的。”她主動抱住他的脖子,這讓他高興不已。或許這次的綁架幫了他一個大忙,她也算是因禍得福。
“和我一去回去好不好?”他的語氣帶了幾許乞求的意思。她鬆開了他,聲音異常的平靜。“我們已經離婚了!”他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呆在他的身邊也不合適。
他卻是笑了,那笑容讓葉知秋覺得有點欠揍的意味。“笑什麼?”和他在一起,她總是顯得笨笨的,不過她喜歡。“當然是笑你了,我認識的葉知秋是不會害怕的。”他說的沒錯,可是這一次她真的膽怯了。
尹浩辰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前妻居然也會有怕的時候。但是留她一個人在這邊,他纔是要害怕了。這一次她沒事是萬幸,難保下次也能化險爲夷。“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可是你知道的。如果這一次不是我事先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你們,我今天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你待在這裡當然好,可是萬一他們不死心再來一次,我可不敢保證還能化險爲夷。還有,如果你在我的身邊,他們至少不會當着我的面對你不利。有些話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說,我們已經錯過了三年,難道你還想再錯過三年嗎?
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如果你不愛我,再次見到我你只會淡淡的笑笑,和見到陌生人一樣。但是,你沒有。你見到時,你特別想逃。”見他說中了自己的心事,她也不反駁,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可是,伊衣……”她很想說,他們之間還存在一個伊衣。可是她又不敢說,畢竟當年真的是她插足了人家的愛情。“你那麼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卻這麼的遲鈍呢?”他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捏。
她遲鈍?他居然說她遲鈍?“我哪裡遲鈍了?我說的明明就是事實。”她反駁。他只笑不語。看來,有人真的吃醋了。不過,他喜歡。最怕的就是她不願意吃醋,看她吃醋的份上,他就告訴她實話。
“還說自己不遲鈍,要是不遲鈍的話,怎麼會吃伊衣的醋。實話告訴你吧,我和伊衣早就是過去式了。和你結婚的時候,我雖然心裡還想着她,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對她已經沒有愛了。
小傻瓜,如果當初我不愛的話,又怎麼可能和你結婚呢對不對?再說了,伊衣和我在一起那麼多年,我心底肯定對她多多少少的有一點愧疚感的。”她凝視着他的雙眼,清澈透明,她的樣子她也看到了。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最不會說謊的就是眼睛。“那你和她的孩子?”說到孩子,她的心莫名的就會痛。當年她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死了,而伊衣的孩子卻出生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和他離婚了。
“如果我說,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你信不信?”“我信。”只要是他說的,她都信。可是看着那個和他簡直如出一轍的孩子,他還是會難過。“是不是覺得那個孩子和我長得很像?”
她點頭,不是她看了會覺得像。任何人見了,都會說他們是父子的。所以,她真的很難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其實你心底是不信我的,因爲那個孩子的存在。”她猛地擡頭,她看到了眼中閃過一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