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方有規定,是不能隨便把孩子的性別透漏出去的,以免有些重男輕女的傢伙偷偷打胎。
可剛纔,江少非那一聲低喝,確實太嚇人了,行醫多年,她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患者家屬。
關學爾終於被推出了急診室,她還處於昏迷中,臉色蒼白如紙,潔白的牙齒把嘴脣都咬破了。
江少非是第一次守在一個女人的病牀前,還一守候就守候到天亮。半夜裡,關學爾喊着想喝水,他都細心的給倒了,還用小勺一點點的喂進她嘴裡。
對着這些奇怪的做法,他有自己的理由。一切只等着她醒來再說而已。
直到天亮,明媚的陽光灑在病牀上,落在關學爾的臉上,她才悠悠的轉醒。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雙手放在了小腹上。
她的孩子還在嗎?
她的寶寶多乖啊,自從她懷孕以來,這麼久都沒折騰過她,既沒有讓她晨吐過,也沒讓她嗜睡過,更沒讓她渾身乏力過。很多時候,她想,若不是白逸霖告訴她她有了孩子,她說不定還不會知道這件事呢。
這麼乖的寶寶,一定是心疼她現在的處境,所以才體諒着她,才如此的乖。如果這麼乖的孩子她都保護不了,她這個當媽媽的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界上?
她甚至還不知道寶寶是男是女!
“既然醒了裝什麼死?”
突兀的冰冷聲音在寂靜的病房內響起,關學爾轉過頭瞪着身邊的男人,越看越恨,越看越不順眼。
“你在這裡做什麼?看你的勝利成果嗎?”以前她怕他,可當她失去寶寶之後,就覺得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她畏懼的了。
江少非一雙冰眸忽的往下一沉,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關學爾怒視着江少非,冷冷的說:“你在這裡做什麼?看你的勝利成果嗎?”
江少非冷眼看着面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若知道她如此不感恩,他就不送她到這裡來了。
背後傳來敲門聲,有未護士端來的藥和水。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邊,渾身散發着王者之氣的男人,哇,他好帥啊。若他是她的男人,她做夢都能笑出聲音呢。
再看向病牀上的女人,切,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但也只是有幾分姿色而已,憑什麼跟這麼帥這麼有氣勢的男人在一起啊。
“這是你的藥,按說明吃就可以。”一天吃幾次,一次吃幾片,她嫉妒的都懶的交代。
“什麼藥?”關學爾還未發問,江少非先出聲了,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好聽的與專業聲優有的一拼:“她是孕婦,不能亂吃藥。”
關學爾聞言整個人愣住,他說她是孕婦,這是什麼意思?
小護士看向江少非,能有機會和帥哥說話,心裡那個激動啊,“是安胎藥,對孕婦和孩子都沒什麼傷害,放心吧!”
“嗯,下去吧!”江少非擡了下手,像古代的君王打發小丫鬟似的打發她,而她也像個聽話的小丫頭似的,應了一聲是,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