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座位上起身,抓起車鑰匙,邁步走出了辦公室,外套都忘記了穿。桌上的文件還躺在那裡,此刻卻無人問津。
慕天澈一路疾馳,腦子裡充斥着各種畫面。前些日子路玫發給他的一張肖逸琛跟林初夏一起吃飯的照片,慕天澈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他足夠信任林初夏,認定了林初夏就算不在乎慕天澈,也絕對不會做出背叛慕楓的事情。
可是今天,這些語音消息,還有那張親密的照片。讓慕天澈連自己都不相信了,又如何勸說這顆心,卻相信別人?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事情有很多。而對於林初夏來說,肖逸琛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一個人了。她也親口說過,跟慕天澈之間的婚姻,只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麼明顯的暗示,竟然還讓慕天澈在心裡那般的自信。相信林初夏不會變心,更加不會喜歡上別人。
他竟然忘了,當年的三人幫來說,肖逸琛根本不算外人。
慕天澈的車子,離林初夏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可儘管這麼遠,他還是清楚的看到,肖逸琛的車子靜靜的停在別墅門口,像是在炫耀什麼。
踩下了剎車,熄火。
慕天澈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在路邊搬起了一塊石頭,猛的砸向了肖逸琛的車子。
‘嘩啦’一聲,玻璃應聲而碎。
慕天澈冷眼一眯,指着車子:“肖逸琛,你的下場,如同此車!”
說完,轉身走進了別墅。
林初夏的臥室內,此刻正玩的不亦說乎。
這些日子,過的實在是太壓抑了。杜欣然的背叛,慕天澈身份的模糊,貓咪的死,季安凱的威脅。種種事情壓在她的心頭,正如之前跟林爸林媽所說,她一個人,有些承受不來。
如今算是藉故墮落也好,找機會發泄也罷。因爲這一通她壓根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電話,給了林初夏一個放肆的理由。
反正明天這裡就要賣掉了,不如玩個痛快!
衣櫥裡面不穿的舊衣服,都被林初夏扯出來撕了個稀巴爛。玩的太熱,林初夏把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只穿着那條紫羅蘭色的網紗長裙,還是露肩的。
肖逸琛還光着膀子,坐在牀上看着林初夏瘋。感覺她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丫頭,不開心了會哭,高興就哈哈大笑。這個樣子的林初夏,才真正讓人覺得欣慰。
別人或許都喜歡林初夏溫婉的笑容,儀態萬千的氣質。可最熟悉她的人才明白,林初夏最美的笑容,一點都不淑女。而她最快樂的時候,根本就是個瘋子。
正如此刻——
“好了,電話都掛了。休息一下吧。”肖逸琛背過身去,不敢再盯着林初夏看。剛纔天台的親吻,讓他心中的火苗一直都未曾熄滅,這樣親密的距離,這樣毫無防備的氣場,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真的做出什麼錯事來。
他已經錯了太多太多,自己就算再混蛋,也絕對不能讓初夏受半點傷害。
林初夏卻沒有意識到肖逸琛的反常,一邊撕扯着衣服,光着腳丫走到窗邊,像個女混混一樣,擡手一把將肖逸琛推倒在牀上,邪裡邪氣道:“小子誒!剛纔你吻老孃的時候,什麼感受啊?”
林初夏認定了肖逸琛只不過是玩玩而已,所以才放開心思。她若是知道,肖逸琛雖然沒有真的把她怎麼樣,可在心裡,是真的想要把面前這個女人據爲己有,恐怕林初夏就不會這麼放肆了。
見林初夏這麼愛玩,肖逸琛倒是也配合,一挑眉,壞壞一笑:“當然是慾求不滿的感受啦。小妞,再跟大爺我好好玩一下。”
肖逸琛身子一挺,從牀上起身。反身把林初夏壓在了牀上。他是想,讓林初夏休息一下,自己去穿衣服。既然戲演完了,也該收場了。自己還是乖乖的當個大哥哥,好好保護妹妹纔是他真正的職責。
大哥哥跟妹妹玩過家家,不算是一件很過分的事情吧?
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瞬間被人推開——
林初夏躺在牀上,肖逸琛則單手撐着牀,將林初夏攬在自己的身體下面。這樣曖昧的姿勢,被門口的慕天澈,盡收眼底。
肖逸琛是一個發現房門被打開的。幾乎是下意識從牀上彈起來,做賊心虛的笑着問:“慕總,你怎麼來了。”
在聽到‘慕總’這兩個字之後,林初夏也從牀上起身,轉頭看向了房門口。
“我還真是不該來,壞了你的好事。肖助理,玩的開心嗎?”慕天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都盯着林初夏。
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林初夏跟肖逸琛之間,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肢體碰觸。就連剛纔,肖逸琛也只是一翻身,想要起來去穿衣服而已。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瞬間的畫面,卻倒黴的被慕天澈捕捉到了。
林初夏問心無愧,但肖逸琛就心中有鬼了。他本來就有些不純潔的想法,只是礙於倫理道德,沒有付諸於實踐罷了。現在被‘慕楓’抓了個正着,真的跟捉姦在牀似的,他臉一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林初夏翻了個白眼,自己又沒做錯什麼事,犯得着跟這個男人解釋嗎?他跟路玫親近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一句解釋?是他自己不承認他跟慕楓之間的關係,林初夏就算真的愛上了別的男人,也跟慕天澈沒有半點關係。
因爲還在賭氣,明明慕天澈就是慕楓,可自己卻找不到真正有力的證據。所以林初夏還在生慕天澈的氣。
她也懶得多說什麼,反倒是故意氣慕天澈一樣,攬着肖逸琛的胳膊,道:“走啦,鬧了這麼久也餓了,我們去吃飯。”
“林初夏!”慕天澈的眸子已經快要噴出火來。臉上卻還掛着一如既往紳士的笑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想吃什麼,我送你們。”
“謝謝慕總好意,不過不用了,逸琛有車。”林初夏賭氣的說完,從桌上拿起肖逸琛的襯衣和西服,丟給他:“穿上衣服,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