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雲無疑是想讓林靜嫁進霍家,早日趕走顧南傾,奈何顧南傾臉皮厚,一直不肯離婚。
林靜身子一抖,聽見沈碧雲的話,不但沒有表露出高興的樣子,反而更加恐懼了。
顧南傾給她造成的影響很深刻,那種恐懼彷彿一隻巨大的手一隻緊箍着她的心臟。
林靜忍住恐懼,雖然,她很想嫁給霍天,就算他那樣子羞辱她,可是霍家少***這個位置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
只是她這樣說,無疑讓她成了所有女人的公敵,沈碧雲的陰謀很明顯,先是讓顧南傾流產,今天又突然出現,而且出現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巧妙。
在衆人面前極力誇獎林靜,恨不得馬上讓顧南傾離婚。
林靜是大少爺的人,大少爺已經在股東會上失勢,想讓林靜嫁給霍天,就算不能嫁今天這個消息傳出去,也夠霍天吃一壺。
讓霍天分心,大少爺好乘虛而入,從林靜財務部入手,架空霍天在公司內部的實力。
不得不說,沈碧雲當真是個陰謀家,不然當初他的母親怎麼會被趕出霍家!
容少眯眼,高深莫測的眼神看向一臉冷然的霍天笑得很奸詐的說:“咳,霍先生,我看林小姐也的確不錯,顧小姐和容某一起鬼混耶卻是壞了她的名聲,不然,霍先生您就大發慈悲的娶了林小姐怎麼樣?”
容少自認爲自己這個想法很不錯,既然沈碧雲要往他的身上潑髒水,他也不介意。
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弄得沈碧雲倒是一愣。
霍天還是一臉的冷漠,他向來冷漠慣了,對誰都是這樣。
“我若是娶了林靜,那容少娶了顧南傾如何?”
“咳!”
霍天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的說。
容少一嗆,說:“這世界上我誰都敢娶,唯獨不敢娶顧南傾。”
她的身份太棘手,牽扯兩代人的豪門恩怨,就算是他容家家大業大,也吃不消。
但長情不同,除了容家人,外人幾乎不知道容家還有一個容長情。
再說了,依着長情那性子,他若是真敢娶了顧南傾,大概覺得顧南傾跟着他也不錯,了了她的心願,長情怕也是毫無牽掛,生無可戀了。
容少正經了神色,看着沈碧雲說:“霍太太,這林小姐好歸好,可看樣子也不像是個會過日子,嬌蠻任性,嫉妒成性,心胸狹隘,胸大無腦,若是霍先生娶了她,我想你霍家也不得安生對吧。”
容少舒了舒喉嚨,一本正經的說到,那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經他這麼一說,就算人家真的是一個好姑娘,也被說成壞姑娘了,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人家好,卻又毒舌
的將別人貶的一文不值。
沈碧雲沉下了一張老臉,聲音有些尖銳:“容少爺,我霍家的事情什麼輪到一個外人來多嘴了!”
容少摸了摸鼻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呼吸問道:“霍先生,我家小意呢?”
“你!”沈碧雲氣結,她怎麼不知道容少是什麼意思,容少無疑是在警告她,霍家還有一個容意的存在。
容意這幾年跟在霍天身邊,霍家的的人內部事情知道的不少。
沈碧雲雖然不怕容家,卻害怕容家的手段,以前仗着老爺子耀武揚威成性,現在居然還這麼囂張。
就算容少不怎麼關注沈碧雲,可是長情卻是將沈碧雲查的底朝天。
新仇舊恨,長情恨沈碧雲早已經入骨,這沈碧雲吃牢飯也是遲早的事兒。
只是時機未到。
霍天目不斜視,無視兩人,根本沒有把沈碧雲的話放在心上。
林靜一直低着頭不說話,身子顫抖的厲害,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反之顧南傾那邊,倒是一片祥和,四人有說有笑。
霍天的目光頻頻看向顧南傾那邊,她的笑容很乾淨利,不同於面對他的笑容。
霍天心想,也許只有在她信任的人面前她纔會那麼的毫無顧忌的笑出來。
在他的生活當中,她一直活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便會惹來事端。
霍天嘆了口氣,有時候,他何嘗不想和她一起心平氣和的過一段日子。
只是,每每想到死去的顧南音,他內心的罪惡感就席捲了他的身心,彷彿他只要露出一個對顧南傾稍微柔和的表情,就背叛了他們之間曾經的誓言一般。
那麼多個夜晚的思念,彷彿會因爲一個顧南傾而灰飛煙滅。
林墨濃在和她將她們高中時期的事情,無意間又講到了曾經爲了吃燒烤無恥背叛林墨濃的事情,林墨濃臉上的表情神采飛揚。
反之司空痕,當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臉色黑了一下,想起自己在沒有找到林墨濃的時候那種心慌,聽到別人說顧南傾將她抵押在燒烤店了,然後他憤怒的去一把將林墨濃拎了回來。
那時的司空痕,看起來古板嚴肅,兇的不得了,想到那次差點和顧南傾鬧翻,司空痕的臉上,居然露出了少許裂痕。
僵硬的臉龐也變得柔和起來,眼底的目光溫柔寵溺,嘴角也掛起一抹還有些僵硬的笑容。
大概是從未笑過的原因,他笑起來,有些僵硬,卻很好看。
顧南傾嘴角一抽,爲什麼她感覺他笑得很驚悚呢?
林墨濃大概也這麼覺得,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臉,再使勁兒的揉啊揉,似乎想要融
化他那張冰山臉。
司空痕眼角狠狠一跳,發現這邊有很多人在看着他們,臉色居然有些發紅,惹得顧南傾和上官猜兩人捧腹大笑。
誰不知道司空痕從來不會笑,更別提臉紅了,今天倒是長見識了,司空也會臉紅了!
笑聲老遠的就傳到了霍天的耳裡,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她能永遠的這麼開心。
他的心情也隨之跟着飛揚起來,突然間,他好像走到他們身邊,聽聽他們到底講的什麼能夠如此開心。
這也僅僅只是一個幻想而已,他不敢確定女人心中對他到底有多恨,有多怨,他寧願她一直這麼僞裝一下也不要把自己的怨恨暴露出來。
慶典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多,宴會結束後,顧南傾向容少到了謝,送走了林墨濃三人,拒絕了容少送她回家的好意。
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對着夜空長出一口氣,絕美清冷的身影遺世而獨立,如同夜裡綻放的清蓮一般。
他站在她的身後,沉默的看着她,目光有些癡迷。
也許是站得太久,等廣場上所有的車裡都相繼離開後,她還站在那裡,不知該往哪兒去。
霍家,她還能回麼?顧家,她還能回麼?說起來還真是可笑,離了霍家她居然毫無去處。
家沒有家,親人沒有親人,孤孤單單的,霍家那個地方,承載了她太多的淚,過的來壓抑,不想回,一點都不想回去。
她怕她回去會想起她流產的時候,如同噩夢一般纏着她。
現在的她,空洞而迷茫,如同大海的遺失者一般,找不到方向,沒有歸屬感和安全感,彷彿走到哪裡都會有被浪頭吞噬的可能。
也許是她的背影太過去孤單寂寥,也許是她不經意透露出來的倉惶和迷茫,身後的男人,有些心疼的情緒在攛掇。
走上前,面無表情,伸出手,握着女人冰涼的小手說:“夜晚了,回家吧。”
顧南傾一愣,下意識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誰知男人卻握的更加用力了。
“放開!”
顧南傾一張漂亮冷若冰霜戒備的看着男人。
男人依舊一臉冷漠,再次重複了一句:“回家!”
顧南傾一愣,回家?她有家嗎?
霍家,不過只是一個華麗的牢籠而已,算什麼家!
冰冷,冷血和無情早已經成了霍家的代名詞。
“我沒家!”她仰頭,倔強的看着他,他機關算盡,不就是想逼她和他離婚嗎?
現在又來給她上演溫馨戲碼了嗎!
顧南傾不知道到底是男人苦心孤詣還是假裝的不經意,那句“回家吧”卻實實在在的落進了她的心窩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