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看着冷若冰的樣子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不可能勸說得了冷若冰的,怎麼辦呢?
對了,羅霄的腦海中靈光一閃,自己是勸說不了,但是有人一定勸說得了。
羅霄悄悄的遠離冷若冰的房門外面,確定不會被冷若冰聽到,羅霄撥通了一個號碼,他一定有辦法勸說冷若冰。
接到羅霄的電話,上官卓冶就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絲毫不奇怪,就知道冷若冰會這樣。
這是冷若冰一貫的習慣,哪怕是天大的煩惱他都不會在任何人的面前展現出來,自己應該是唯一一個例外了。
“已經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顧雲的事情讓秋落霜難以入睡,儘管她很是疲憊,看到上官卓冶似乎是想要出門的樣子,秋落霜就隨口問了一下。
“去看看冷若冰是不是還活着。”
聽到上官卓冶這樣說,秋落霜的神經沒來由的一緊。
“冷若冰……他怎麼了?”
秋落霜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裡卻急於得到答案。
“我也不知道,只是例行跟我說,冷若冰在家裡作死,我過去看看,要是晚了,說不定他就真掛了。”
常言說得好,不作死就不會死,冷若冰這麼作下去,那肯定是死得快,上官卓冶基本已經爲冷若冰想好了死法。
第一酒精中毒,第二喝酒猝死,第三吐血而死。
要是讓上官卓冶來做選擇,他倒是覺得第三種死法更適合冷若冰,畢竟冷若冰要是因爲酒精而死,說出去未免有點兒折損他的形象,還是吐血而死吧,既神秘又與衆不同。
秋落霜的眉頭一緊,冷若冰該不會是爲了顧子明的事情纔有這樣的吧。
上官卓冶看了看秋落霜,沒有再說什麼,秋落霜看着上官卓冶出門去,想要跟上去卻又有些爲難,最終還是沒有跟過去。
上官卓冶快速的趕到了這裡,冷若冰什麼時候能把這個毛病改一改,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何必這樣自己硬撐着呢。
“這個酒的度數太低了,要不要我幫你準備一點兒酒精啊。”
冷若冰看了一眼上官卓冶,沒有理會他說的話,而是直接將一杯酒遞到他的面前,上官卓冶看看冷若冰,結果酒杯,聞聞酒的味道,絕對是高濃度的,上官卓冶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嘗一口,他不喜歡高度酒。
但是看看冷若冰的樣子,上官卓冶還是決定嘗一口,只是一小口而已。
直接將喝到嘴的酒吐了出去,好辣啊,這是多少度的?
“你先等等再接着喝,聽我說句話,就一句。”
上官卓冶拉着若冰,嘴裡的味道讓他很是不舒服。
“說。”
老人年冷冷的看着上官卓冶,那眼神足可以把人凍成冰,似乎是在暗示上官卓冶不要說廢話。
“這個酒的度數太高了,你還是換個低度的吧,不然一會兒你就醉了。”
上官卓冶將冷若冰手中的酒
瓶奪了過來,冷若冰這不就是作死嘛,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喝酒的危險性有多高嗎。
“不該你管的事別管。”
冷若冰奪回被上官卓冶拿走的酒瓶,完全不理會上官卓冶的目的。
很是無語的看着冷若冰將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氣喝光,上官卓冶突然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兒多管閒事兒,作爲冷若冰的哥們兒,自己現在也許不應該在這裡攔着他,而是應該去給他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
“我不管,你繼續,繼續。”
上官卓冶很好心的友邦冷若冰起開一瓶酒,直接遞到他面前,冷若冰冷冷一笑,接了過來。
上官卓冶憤怒的衝了出來,眼不見心不煩,冷若冰想找死就讓他找去好了,誰叫他活得不耐煩。
“冷少怎麼樣了?”
看到上官卓冶一臉怒氣的出來,羅霄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兒不太妙。
“現在還有一口氣兒,再等一會兒就不一定了,你現在可以去給她準備一口上等的棺材了,免得到時候麻煩。”
羅霄無語的看着上官卓冶,天哪,這是怎麼了?這可不像是上官卓冶會說出來的話,但是確實,眼前的確實是上官卓冶。
“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冷若冰活得不耐煩了,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他要是想死,你攔着他他一準兒生氣。”
看樣子,上官卓冶確實是被氣着了,遇到冷若冰這樣的人,確實很難不生氣。
羅霄也看出了上官卓冶的態度,輕輕地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上官卓冶的眼中閃過懷疑的神色,但是羅霄堅定的告訴他,這都是真的。
上官卓冶飛快的轉身回到了冷若冰的房間,看着意識明明清醒,卻一定要用酒精把自己灌醉的冷若冰,上官卓冶拳頭緊握,徑直衝到冷若冰的面前,擡手就是一拳。
始料未及的冷若冰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臉上傳來一陣痠痛。
艱難的站穩,看着走進自己的上官卓冶,飛速的還給他一拳。
“叫你別來這兒多管閒事兒,你聽不懂是不是。”
冷若冰兩眼閃着寒光的瞪着上官卓冶,似乎上官卓冶要再不走,冷若冰會直接把他給吃了。
不過冷若冰這招兒對別人管用,對上官卓冶不管用,因爲上官卓冶大概是最瞭解冷若冰的了,他了解冷若冰的冷漠之下所掩藏的是什麼。
上官卓冶直接衝到冷若冰的面前搶過他手中的酒瓶,一揮手的功夫,酒瓶便隨着一聲劈拉啪啦變成了一堆廢品。
“上官卓冶,你給我滾出去。”
冷若冰憤怒的指着上官卓冶,叫他別多管閒事,他反而越管越烈。
“冷若冰,你給我清醒一點兒,再不清醒,我就直接打到你清醒。”
如果沒有聽到羅霄告訴他的那件事,也許現在上官卓冶真的已經走了,但是在聽到冷若冰已經將顧子明的事情全部處理,甚至已經將顧子明的葬禮都安排好之後,上官卓冶就完全明白了,冷若冰到底在爲什麼而煩惱。
他在爲他自己而煩惱,曾經刻骨銘心的仇恨,到了今時今日,原來一切都只是如此而已。
冷若冰現在應該是有茫然了,這麼多年,他到底是在爲了什麼而忙碌,仇恨到底多深纔算深,復仇到底到什麼程度纔算完。
都說往事如煙,似乎真的是這樣了,因爲一旦成爲過去便是永遠的定格,無論你在花費多少心思去做什麼,最終都只是一場空罷了。
曾經覺得往事難以消散,所以深深的記在心裡,甚至爲了將這些過去的事情記得清楚一點兒,不惜自己揭開自己的傷口再撒上一把鹽以提示自己。
可是當自己的目的達到的時候,才發現,那些自己拼命記憶下來的事情,早已經隨着時空的轉換化爲了雲煙,而最終留下的除了那被自己弄得再也難以的傷口之外,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的冷若冰大概就是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所以纔會覺得如此的難忍痛苦,這種痛與之前的不同,這是一種從思想到內心的痛。
冷若冰有些無力的跌倒在地上,破碎的酒瓶碎片劃破他的手臂,冷若冰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上官卓冶皺起眉頭看着冷若冰,臉上一陣淤青,手臂上鮮血直流,另一隻手臂上還纏着繃帶,身上散發着濃濃的酒氣。
這個樣子的冷若冰,上官卓冶不是第一次見到,在過去的十幾年中,上官卓冶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知道,不可一世的冷若冰也會借酒澆愁,也會選擇用這樣的方法去消逝心中的煩惱。
上官卓冶摸摸自己的臉上,估計也已經是一片淤青了,冷若冰下手比自己重多了。
走到冷若冰的面前,上官卓冶拎着冷若冰想要把他扶起來,卻別冷若冰一把推到了一邊。
“冷若冰,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玩這兒套,我看膩了。”
“那就離我遠點兒,你以爲我想看到你嗎。”
上官卓冶到底是能掐會算,還是會未卜先知,爲什麼每次都能及時的冒出來。
上官卓冶頭頂冒火,好個冷若冰,忘恩負義,不想看見自己,以爲自己想管他這隻醉貓啊,還不是看在哥們的份兒上。
“起來。”
“滾。”
冷若冰憤怒的看着上官卓冶,自己說話他聽不懂是不是,他不管閒事兒很難受是不是。
“冷若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起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你千萬不要客氣。”
冷若冰似乎是在說醉話,但是上官卓冶知道,冷若冰現在很清醒,他根本就沒有喝醉,只不過是想要借醉裝糊塗罷了。
上官卓冶揚起拳頭,沉思了一下,冷若冰就是一頓暴捶,似乎是想要把冷若冰直接打死。
冷若冰也不還手,上官卓冶要真是一次性把他打死,他就是變成鬼也一定會回來謝謝他的。
“喂,死了沒有啊。”
上官卓冶喘着粗氣看着鼻青臉腫的冷若冰,估計他十天半個月可以不用出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