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任晴柔的事情鬧得太大,讓s市轟動了一時,巧的很,林勝利在知道雲雅回來了,還特意讓人帶雲雅出來。
此時榮柯陽也已經上班去了,兩個孩子正在接受家庭老師的輔導。雲雅也就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林勝利的邀請。
林勝利約的地方是一個很典雅的西餐廳裡,因爲不是在忙期,人很少,彷彿跟包場了一般,雲雅剛進去。就望見了坐在那等着她的人,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你來了。”
林勝利頭也沒回,就說了這麼一句,雲雅的腳步有些遲疑,但還是經過林勝利旁邊,坐在了他對面,開門見山的問道:“林總,你找我是因爲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只是單純的找你喝喝茶。”
雲雅想從林勝利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可是他的眼一點波瀾都沒有,好像也沒有什麼陰謀論一樣,真的只是找她喝喝茶?就這麼簡單?
林勝利感受到雲雅打探他的目光,他抿了一口熱茶,“放心,今天只是找你喝喝茶。”
“······”林勝利都這麼說了,雲雅也沒有再問什麼,再問什麼的話,倒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說來,她還是第一次跟林勝利這麼安靜的坐在一起喝茶,這感覺怪怪的。讓她有些不自在,她已經將一杯熱茶下肚了。還不時的看了看鐘,略顯不耐。
“你還有事要忙?”
雲雅將手攏了攏,也沒有客氣點了點頭,“嗯,若是林總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等等,再陪我坐坐。”
林勝利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一般,雲雅看着他,大半個月沒見,人好像變老了許多,記得她剛回來s市的時候,他那個時候看起來,雖然老了點,但卻沒有這般的精神頹靡,也瘦了許多。
雲雅收回了視線。怎麼說呢,雖然知道她是他的私生女,但她對他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在她又搞定一杯熱茶的時候,又看了看鐘,已經坐在這裡大半個小時了,優雅一笑,“林總,茶我也喝了,我還有事,再見。”
雲雅不等林勝利的答應,邁開步伐就要從這裡離開,在她走了十布有餘後,林勝利開口了,“雲雅。”
她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沒有回頭,靜靜的等待他要說的話,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他開口,輕蹙眉頭,沒有再繼續等下去,拎着自己的包就離開了這裡。
在她走後不久,林勝利一度咳嗽,聲音響徹在整個西餐廳裡,彷彿要將自己的心肝肺也要咳出來一般,從大半個月前,雲雅跟榮柯陽出去遊玩的時候,林勝利就生了一場大病,病入膏肓的時候,纔回想起從前的種種。
林勝利的管家站在他身後,也是這般的白髮蒼蒼,他對林勝利嘆了口氣,“老爺,爲什麼不說出來?”
林勝利咳出了一點血絲出來,“我能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不是麼?年輕的時候,錯過太多了,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管家搖了搖頭,“唉。”了一聲。
雲雅不明白林勝利今日爲何忽然邀自己出去,想不明白的她,直接將這個問題甩到了腦後,從那次見了林勝利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這個名字。
這個年,榮柯陽帶着雲雅還有兩個孩子,又飛了一次旅行,日子過得挺好,讓雲雅心寬,身體也風韻了不少,於是乎,成天在榮柯陽耳邊喊着要減肥什麼的。
榮柯陽全然不聽,一邊還拼命用吃的去誘惑雲雅,雲雅嘴饞,每次都上鉤,每次上鉤後又暗自懊悔。
這樣的日子平靜而安詳,轉眼,初春來臨,萬物復甦。
雲雅給思童跟甜甜報了一個小學,雖說甜甜一直都是進行家庭輔導,但思童從小到大都大衆化的學習,她可是跟榮柯陽爭取了好些日子,才讓他答應甜甜跟思童去上學。
要是身邊只有他們兩個孩子的話,以後長大了要是出現交際問題,那就麻煩了。
從兩個孩子上學後,雲雅的日子變得繁忙了起來,所有事情都自己親力親爲的去處理,活脫脫成了一個全職太太,偶爾還會去給榮柯陽送送飯什麼的。
兩人的關係一直處於半吊子,平常時候看起來好似夫妻一般,但卻沒有那本象徵性的東西,等榮柯陽意識到這個問題,什麼話也沒說,風馳電摯的將雲雅拐到了民政局,照片一照,印章一蓋,完美。
整個過程中,雲雅也是配合的,她對榮柯陽的考察期算過了,有個夫妻身份什麼的,也能讓兩個孩子健康成長。
榮柯陽雖一直想給雲雅補辦一個婚禮,但云雅嫌累,什麼也不想辦,直接將這個婚禮給取消了,化妝什麼的都是累贅,最後搞得榮柯陽哭笑不得,想必也只有雲雅這個一個人,會不想辦婚禮的,實在是太散漫了。
喬楠已經消失了很久,雲雅聯繫不上他,但偶爾還是會想起他來,更多時候,是將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一家子當中。
榮柯陽還是照常忙,任晴柔一事也審判出來了,雲雅對結果不太感興趣,只知道,她被判了無期,至於她的同夥,死,刑,得到這樣的結果,讓雲雅有些唏噓,而任晴柔肚子裡的孩子,因爲她心情不穩定,沒能留住孩子,最後那孩子是誰的,誰也不知道,可能,只有任晴柔知道了。
因爲任晴柔一事,讓莫慶麗不再來針對她,甚至不知道榮柯陽施了什麼詭計,讓莫慶麗也不在找她一丁點兒麻煩,雲雅不是那種眥睚必報的人,見莫慶麗沒在惹她,加上莫慶麗還是長輩,她忍了忍,只要莫慶麗不再對她如何,她可以忘記七年前莫慶麗對她做過的事情。
榮柯陽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格分裂過,積極配合簡顏的檢查,讓他的身體好了許多,而云雅也不在擔心受怕。
自從上次林勝利請她喝了一次茶後,再次得到他的消息,卻是林旭澤來告訴她的,那個時候,林勝利已經病入膏肓了,短短的半年時間,躺在牀上,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林勝利由於四個兒子,一個私生女,他一垮了,除了雲雅跟林旭澤不感興趣外,另外三個林家人,拼命的爭奪財產。
雲雅跟榮柯陽去醫院見了一面林勝利,林勝利躺在牀上,整個人只剩下皮包骨了,這生命還真是脆弱,人終究還是抵不過生老病死,雖不喜林勝利,雲雅還是將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林勝利躺在牀上,原本黯然無光的眼神,在看見榮柯陽那一剎那,似乎含着點淚光,乾枯的手朝着榮柯陽伸了過去。
雲雅見狀,奇怪的看着林勝利的反應,不是說,林勝利跟榮柯陽鬥得死去活來麼,難道林勝利人老癡呆了?連榮柯陽是誰都不認識?
“雲雅,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對他說。”
雲雅看了看榮柯陽,又看了看林勝利,“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轉身出去,還帶上了門,榮柯陽的情況穩定了許多,她不必擔心他會對一個年邁的老人怎麼樣。
雲雅一走,林勝利的手伸在了半空中,最後抓不到榮柯陽,只能將手放了下來,良久的良久,纔對榮柯陽說了聲,“對不起。”雖然很輕,卻是發自肺腑的。
榮柯陽冰冷的表情微微一動,冷哼一聲,“現在說對不起,就能彌補了?”
“如果我知道,當年我也不會那樣對你。”
榮柯陽喉嚨動了動,什麼話也沒說,從林旭澤那次找過他後,大半年過去了,該查出來的東西也都查出來了,想必林勝利自己也不知道,鬥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小兒子,居然是別人家的孩子。
榮柯陽纔是莫慶麗跟林勝利的種,而云雅跟林旭澤,不過是當年林勝利娶的小老婆不會生孩子,去找雲雅的母親抱了一個孩子回來養,抱回來的孩子就是林旭澤。
至於爲什麼莫慶麗會嫁給他人,這些事情,榮柯陽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莫慶麗嫁的人,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了。
“你母親呢?”
“雲遊世界了。”
榮柯陽曾經跟莫慶麗談過這樣的事情,榮柯陽清清楚楚的記得,莫慶麗在知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多麼的驚訝,而榮柯陽也想清楚了,難怪自己小時候被林勝利擄走,莫慶麗並不查找,原來她只以爲林勝利不會傷害他。
可是終究傷害還是造成了,榮柯陽是打心裡的去怨恨林勝利,看見他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握了握拳頭,“我先走了。”
“柯陽,咳咳。”
“我讓雲雅待在你身邊,你可曾後悔過?”
榮柯陽的腳步微微一頓,要說林勝利做的事情都是不好的,那麼雲雅的這次,估計是他做過的唯一一件正確事情,他沒有回答,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雅纔沒在門口站多久,就看見榮柯陽出來了,神情有些冰涼,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硬邦邦的,皺了皺眉,“來,給我笑一個。”
榮柯陽拉下雲雅的手,“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你跟他說了什麼?”
榮柯陽沒有回答,拉着雲雅的手改十指相扣,拉着她離開了這間醫院,在出醫院的時候,他們碰見了正要上醫院的兩個人,林旭澤跟方雨舒。
林旭澤跟方雨舒的關係還是不溫不火,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雲雅看見方雨舒,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方雨舒,一直說想見見喬楠的妹妹來着,這下終於有機會了。
她鬆開了榮柯陽握着她的手,朝着方雨舒小跑了過去,“雨舒。”
方雨舒知道雲雅,從媒體上,從林旭澤的口中,雖然之前思童給她灌輸了一些負面的東西,但都被洗白白了,她看見雲雅,很高興的迎了過去,兩個女人在一旁,很快就嘰嘰喳喳的說在了一起。
林旭澤走到榮柯陽身邊,給他遞了根菸,結果榮柯陽搖了搖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最近想要孩子,不想抽菸。”
林旭澤抿脣噗嗤一笑,“你要傷害雲雅,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榮柯陽脣角微微勾起,笑而不語,他跟林旭澤的關係有些微妙,不管是長輩的事情,還是他們這一代的事情。
雲雅跟雨舒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但林旭澤帶雨舒過來還有點事,便將她拉走了,雲雅則一臉帶笑的回到榮柯陽身邊,將她的小手主動放在他的手心上。
“你們說什麼了?”
“嗯,雨舒說她想思童了,讓我偶爾帶思童出來走走。”
“嗯,也好,省的你天天待在家裡。”
雲雅立馬就不開心的捶了一拳過去,“我哪有天天待在家裡,我很忙的好不好?”
榮柯陽不語,家裡的活都有傭人做,他想她好好養好身體,再給他來兩個孩子,摟緊她的腰肢,兩人顯得親密無比,“今晚想吃什麼?”
“你下廚?”
榮柯陽眉眼一挑,“竟然你想吃老公我煮的菜,那我就勉爲其難的給你煮一頓。”
雲雅淺淺的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肢,“說的好像心不甘情不願一樣。”
榮柯陽笑而不語,特別允許今天給自己放個假,畢竟常年來的不甘跟怨恨,在一句對不起下,好像那些不好的情緒,都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又過了兩月,樹梢上已是嫩綠的一片,偶爾有兩隻小鳥停留在樹梢上,輕啄兩下便又飛走,徒留枝葉在樹上搖晃着。
林勝利最終還是沒有熬過這個春天,可能這人啊,平常時候看起來身體強壯不已,然而一病倒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被病毒打敗了,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病得那麼快,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從原本的精神奕奕,到最後的變成黃土。
這天,榮柯陽一家人,身穿黑色的衣服,雖然有不愉快的地方,但好歹也是有些血緣關係。
榮柯陽至始至終,都將他跟林勝利的關係埋在了心底裡,沒有告訴雲雅,也不準備告訴任何人,就這樣準備爛在肚子裡。
甜甜跟思童只以爲那是自己的外公,卻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爺爺,兩個孩子很乖的上了香,然後退到一旁,沒有吵鬧,顯得教養極好,讓在場的人紛紛稱讚。
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莫慶麗,雲雅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莫慶麗了,上次聯繫,還是莫慶麗發短信威脅她來着,這轉眼間,居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去了哪裡,臉上再也沒有盛氣凌人了,似乎被時光磨平了菱角,整個人也不在帶着刺待人,她的出現,旁人只會以爲是吊念親家來的,只有林旭澤跟榮柯陽知道,她是爲什麼而來。
莫慶麗吊唸完了後,走到雲雅身邊,兩人默默的直視着對方,還是莫慶麗先開口了,“以前對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雲雅猜得到莫慶麗接下來要說什麼,連忙開口制止,“過去了都過去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支持我跟柯陽麼?”
莫慶麗淡然一笑,彷彿跟看開了一樣,“兜兜轉轉他都還是選了你,我要再出面,柯陽會怨我的。”說完後,彷彿自嘲了一下,“柯陽我就拜託你了,世界這麼大,我得多去走走。”
多走走,將自己的心結打開,望了一眼雲雅,“到時候記得讓我孫子給我打電話,還有讓柯陽打點錢給我花。”
雲雅淺淺一笑,莫慶麗這從未對她有過的挪揄的口氣,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很好,莫慶麗沒有怎麼停留,只是跟雲雅說了兩句話後,便離開了。
他們在這裡也不用做什麼事情,所以榮柯陽準備帶雲雅離開,見她心情似乎很好,伸手摟着她,“剛纔跟我媽說了什麼?”
“她讓你打點錢給她花。”
“就這?”
“不然你以爲?”
榮柯陽摟緊了雲雅,“我還以爲又欺負你了。”
雲雅噗嗤一笑,埋怨般看着榮柯陽,“你怎麼把人想得那麼壞?”
林勝利最後的財產,在五個孩子中,雲雅得到了一半,這似乎是林勝利生前就擬定好的遺傳,榮柯陽心知肚明這是爲什麼,或者是彌補,榮柯陽倒覺得沒什麼,而云雅在面對忽然這麼大的財產的時候,顯得有些無措,見所有事項都扔給了榮柯陽,任由榮柯陽去處理。
榮柯陽也豪爽,全部都捐給了慈善機構,這一舉,頓時成爲了s市的一段佳話。
至於林旭澤,他得到了三家纔剛剛上市的公司,這對林勝利的財產來說,簡直就是小得可憐,但方雨舒在他身邊支撐着他,讓他好好的把握,於是乎,原本在s市風流無比的林旭澤,忽然轉性,變成了一個工作狂。
這些,s市再也沒有榮柯陽跟林旭澤的風流報道了,但林家跟榮家在媒體的關注度上,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將報道的重點轉移到了,榮氏集團又拍下了哪裡哪裡,林旭澤的公司又收購了什麼什麼。
林勝利的另外三個兒子不學無術,很快就花掉了林勝利的資產,最後勝利集團,被林旭澤如數收購,他用三家剛上市的公司,很快就成爲了與榮柯陽並肩的龍頭企業。
而現在的榮氏集團與前勝利集團,現爲澤舒集團,不在是林勝利在位期間的敵對關係,反而成爲了相互合作的戰略伙伴關係,一時間,兩家企業的勢頭無人可擋。
榮柯陽現在算是活得風生水起了,唯一不足的就是,雲雅的肚子怎麼也不見動靜,從原本的拼命找簡顏治療,到最後的隨緣,他努力過,可能是上天不忍他太難過,再又一個冬季的時。
雲雅趴在浴室裡吐得個渾天暗地後,一檢查,果然有了,這下,可把榮柯陽高興得,直接抱着雲雅轉了好幾個圈。
而時隔一年多,在雲雅又中標的時候,喬楠終於聯繫上了雲雅,雲雅是驚喜交加,跟喬楠說自己懷孕後,聽着那邊喬楠祝福的話,她算是放下心結了,就好像,這一年多了,喬楠也想通了一般。
最後,榮柯陽讓雲雅軟磨硬泡的讓喬楠拿出地址出來,轉手,他很道義的將喬楠的所在地給了自己的兄弟。
於是,在冬季裡的某個深夜,冰天雪地的山上,簡顏敲開了一家略顯破舊的房子,房子裡點着一盞燈,從窗戶上搖曳出來的人影,讓他驚喜而緊張。
喬楠從離開雲雅身邊後,就一直躲在了這裡,一邊鑽研自己的醫術,一邊爲山裡的人們做義工,一邊輔導山裡的孩子,當初榮柯陽以雲雅的名義捐出來的錢,也到了這個山裡頭的福利學校,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想着會跟雲雅聯繫。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黑,他從自己的書本上擡起頭來,把門打開,風呼呼的颳了進來,他看見了站在門外,那個鼻樑有些通紅的人,簡顏的長髮又長了些。
喬楠看見簡顏,好像是在做夢一般,當初跟他住在一起的半個月,也並不是說沒有感情的,這一年多來,他也會偶爾想起那麼一個人,兩人就這麼站着,任由寒風吹襲。
簡顏這一年多都在打聽喬楠的所在,沒想到他居然躲在了這麼一個地方,看見他那剎那,眼眶有些微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凍的,沙啞着嗓音,“你不請我進去麼?”
喬楠後知後覺,一把就將簡顏拉了進去,把門一關,簡顏沒能控制住自己,把喬楠抱了個滿懷。
喬楠還不是很習慣一個男人抱着自己,臉色有些不自在。
“喬楠,我不會在放開你了。”圍圍木號。
面對簡顏的強勢,喬楠脣角勾了勾,輕輕的說道,“我可是很難追的。”
這句話,彷彿給了簡顏莫大的鼓勵,他越發的抱得緊了,“我會努力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窗戶上,倒影着兩個相擁的影子,忽而,一個身影宛如踮起了腳尖,脣角輕輕的印上了那人的下顎處,那人一頓,卻並沒有躲開。
歲月靜好,他們,她們,還有他,她,他們還活着,而他們的故事也還在繼續着。
《全文完》